第201章 因爱成痴
当爱情的天平一旦失衡,就注定会发生悲剧。
一次唱大戏之前,夏欢和罗国瑞两人爬上了戏台上的房梁,在上面悬挂旗帜。
这种事情,两人从小到大不知做了多少次,但是这一次,却偏偏出事了。
罗国瑞失足从房梁上摔了下来,十多米高的地方,就是钢板,也得摔碎了,罗国瑞当场就口吐鲜血,还没等救护车赶来,便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出头的年纪,双目圆睁,七窍流血,死状相当可怖。
罗国瑞是梨园香的台柱子之一,也是于班主非常器重的爱徒,他原本可以成长为梨园香的接班人,然而却英年早逝。
罗国瑞平日里跟师兄弟们的关系也处的很不错,他的死,令整个梨园香上上下下,都陷入一片悲痛之中。
这么多人里面,最悲痛的人当然是于飞燕。
罗国瑞是于飞燕的情郎,两人正在热恋之中,罗国瑞却遭此厄运,给于飞燕的打击是巨大的。
罗国瑞的死,也令于飞燕长时间沉浸在痛苦中,根本无法登台演出。
原本令人瞩目的一凤双龙,现在却只剩夏欢一人在支撑大局。
夏欢确实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他一个人的支撑下,梨园香熬过了最难的一段日子。
不过相比罗国瑞,夏欢在师兄弟们嘴里的口碑却不太好,很多人对夏欢的评价都是自私自大,急功近利。甚至还一度传言,罗国瑞的死,跟夏欢脱不了干系。
罗国瑞一死,夏欢便可趁机上位,成为梨园香唯一的门面;其次,夏欢苦恋于飞燕,但是于飞燕却选择了罗国瑞,夏欢为了得到于飞燕,所以除掉罗国瑞这个绊脚石。
但是,这些仅仅都是传闻,谁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不过就连很多坊间百姓都认为,罗国瑞死得冤枉,很可能是死于夏欢之手。
对于这些传闻,夏欢打死也不承认,只是一口咬定罗国瑞失足摔死,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除了老天爷,谁也无法说得清楚。
罗国瑞生前爱使一支红缨枪,罗国瑞死后,于班主便把这支红缨枪封存起来,作为纪念,任何人都不得再使用这支红缨枪。
再后来,不知道是于飞燕心如死灰,还是夏欢的痴情陪伴,反正夏欢终于守得日月见云开,成功迎娶了于飞燕,成为梨园香的少班主。
然而现在,夏欢却突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死掉了,而刺死他的凶器,正是罗国瑞当年使用的那支红缨枪,难道真是罗国瑞回来了?莫非十年前的那场命案,其中真有隐情?
我在家里待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借口出了门,径直去了梨园香戏楼。
还没走到戏楼呢,就远远看见戏楼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潘胖子。
看见我到来,潘胖子赶紧迎了上来:“天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呢,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怪吓人的!”
我说:“你可想清楚啊,真害怕就不要进去,免得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潘胖子深吸一口气说:“古语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要是连这种事情都害怕,那岂不是有辱清溪镇第一狗仔的威名?”
我拍了拍潘胖子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当先走进戏楼。
今夜的戏楼静悄悄的,因为夏欢死了,没人唱鬼戏,所以戏楼里一片死寂,而且黑咕隆咚的。
我和潘胖子突然觉得,这夜晚的戏楼阴森可怖,静寂无声,比有人在上面唱鬼戏还要恐怖。
潘胖子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贴着我的耳根,悄声对我说:“天哥,你看戏台后面,好像……有光亮……”
我看了看戏台后面,好像有微微火光在闪烁。
我给潘胖子使了个眼色,悄悄绕到戏台后面,就看见一个女人,穿着一袭白衣,蹲在地上烧纸,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火盆,火光在火盆里微微跳动着。
女人背对着我们,又是一袭白衣,把潘胖子吓了一跳,张口就喊:“白衣女鬼……”
我伸手捂住潘胖子的嘴巴,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是鬼,是人,地上有影子!”我低声对潘胖子说。
地面上,火光映出了那个女人的影子,显得孤独而又凄凉。
我们走近一些,就看见女人蹲在地上,一边烧纸,一边抽泣。
女人的面前,还摆放着两个相框,相框里面,分别是两个男人的黑白遗照,黑白照片上的两个男人,容貌长得都很英俊,想必这两个男人便是夏欢和罗国瑞,而这个烧纸的女人,应该就是于飞燕了。
两个相框的中央,摆放着一支红缨枪,枪头上的血迹还未擦干。
只听那于飞燕一边烧纸,一边喃喃低语:“你们是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一个是我的男朋友,一个是我丈夫,你们现在都死了,呵呵,是因为我克夫吗?”
于飞燕的笑声带着凄凉的意味,让人听了心里很难受,也很惊悚。
顿了一下,于飞燕伸出手,捧起那支红缨枪,眼神迷离,就像抚摸爱人一样,轻轻抚摸那支红缨枪,然后对着红缨枪说起了话:“国瑞,是你回来了吗?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是不是回来报仇的?十年前,是不是夏欢害死了你?”
两行清泪顺着于飞燕的眼眶滚滚落下,于飞燕掏出一张手绢,轻柔地擦着枪尖的血迹,一边擦一边说:“国瑞,其实我从来没有爱过夏欢,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呀!虽然我嫁给了夏欢,但是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过得幸福。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起你,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国瑞,如果真的是你回来了,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于飞燕就像魔怔了一样,一直抱着那支红缨枪说话。
我和潘胖子看见这一幕,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用潘胖子的话说:“这个女人该不会是疯了吧?居然对着一支红缨枪说话!”
我摇摇头:“不是疯了,是因爱成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