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光吃怪无聊的,我给大家讲鬼故事吧。
听见鬼这个字,叶止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说:我觉得可以看个电影。
好啊。卜星拿出平板电脑,我下了好几部鬼片。
叶止木然地说:突然觉得鬼故事也挺好的。
起码没有视觉冲击。
卜星看出了叶止怕鬼,笑嘻嘻地问:大家没有意见了吧?那我就开始讲了。
你们知道么?正德在建校前,是个坟场。
每个学校都有这种坟场、乱葬岗之类的传说,虽然老套,但架不住叶止就是害怕。
他下意识地往傅以匪身边靠了靠。
学校建在这种地方,就是为了用学生的阳气,压住那些恶鬼,但是咱们学校的人学习太用功了,日夜颠倒,阳气不足,所以一直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卜星嘿嘿一笑,先卖了个关子:你们猜猜为什么咱们教学楼后面有个小亭子?
方娇娇举手问道:是坟场的入口么?
卜星摇头:不不不,你们仔细想想那个亭子,是不是形状很奇怪?
叶止仔细回忆,好像是和传统的凉亭不太一样,地上有些奇怪的纹路。
那亭子呈八角形,中心有黑白相间的柱子,地上虚虚实实的纹路,你们想到了什么?
方娇娇兴致盎然:有人在里面自杀了么?那些纹路都是他以前留下的血迹?
叶止悄悄地挪了挪位置,离方娇娇远点。
卜星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当然不是,那凉亭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八卦亭。
为的就是镇压在我们教学楼自杀的恶鬼。
叶止从尾椎骨冒气一阵凉意,他紧紧地抓住傅以匪的袖子。
傅以匪抿了抿唇,心情愉悦。
卜星也不是这么惹人厌。
见到大家害怕的表情后,卜星满足了,慢吞吞说:十年前,高二一班有一个天才学生。
艹!高二一班!
叶止攥紧手中的袖子,正德这么多年来,就没有换过教室的牌子。
也就是说,十年前的高二一班,就是现在他们的班级。
难怪他时不时地背脊发凉!原来有鬼!
那个天才学生,不仅各科满分,长相极佳,英俊帅气,为人温和,关爱同学,简直说不出他一点毛病,老师学生都喜欢他,这种完美的人,当然会引人妒忌。
有一天,学校里突然传出了一个消息,这个天才学生,因为爸妈都是正德的老师,所以每次考试都能提前拿到试卷,考到满分,根本就不是天才!而且数个女同学说,他玩弄了她们的身心,是个渣男。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天才学生根本解释不清楚,哪怕老师们都说了,同学们也不信,以为是因为他父母的关系。
经受了校园冷暴力,温文尔雅的他,逐渐变成了一个冷若冰霜的人,在一个风雨交加的白天,当着众人全校同学的面,跳楼了,一地的鲜血、夹杂着白色的脑花
叶止听着听着察觉到了不对劲。
高二一班?冷若冰霜?各科满分?英俊帅气?
这丫的不就是傅以匪么!
他缓缓松开手,拿了个苹果放到傅以匪嘴边,手肘故意贴着他的胸口。
一秒、两秒、三秒
心脏没有丝毫跳动。
叶止倒吸一口气,差点原地蹦起。
傅以匪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大起大落,看见叶止眼里的恐惧后,无奈地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小傻子。
温热的触感、蓬勃有力的心跳声
不、不是鬼?
叶止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捏了捏。
胸肌还挺发达的
傅以匪眸色逐渐转暗,正欲开口,卜星突然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扯的事情你们竟然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我觉得你想当鬼
卜星:叶子救命!
第26章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扯的事情你们竟然信了!
卜星笑倒在岑湖身上,叶止气得用苹果砸他。
哎哟,开个玩笑嘛,卜星捡起苹果擦了擦,边啃边说,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跳楼自杀嘛,把那个造谣诽谤的人找出来还差不多。
卜星笑了笑,这笑容和平常的不太一样,似乎藏了什么东西: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不小心的。
岑湖眨了下眼,扭头看向卜星。
星星,星星!你们看见我儿子了吗?
我儿子不见了。
听见外面的动静,几人连忙出去。
一个年轻的女人哭着对身边的人说:求求你们帮忙找一下我儿子,他五岁,穿着背带裤牛仔裤,我们已经找了一个多小时了,就是找不到。
大妈放下手机,走过去安慰道:姑娘你别着急,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哪儿?
女人哽咽着说:就在那棵树附近,说是有萤火虫,要去抓。
大妈转身对自己几个儿子说:快快快,帮忙去找,估计进林子了。
谢谢你们,谢谢。年轻的妈妈哭个不停,连连鞠躬道谢。
叶止上前对她们说:阿姨,我们也帮忙一起找。
大妈看了看,发现都是几个年轻的孩子,说道:行,黑灯瞎火的,你们别走太远,就在附近找找。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年轻的妈妈泪流满面,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是哭了很久。
叶止连忙安慰:阿姨你别急,一定能找到的。
咱们八个人,两人一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开始找。
好。
山顶只有露营的地方装有路灯,林子里一片漆黑,月光撒在枝叶繁茂的树上,照不清小路。
叶止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亦步亦趋地跟在傅以匪身后。
没走几步路,一群向光的小飞虫扑棱着翅膀飞到他手边。
妈呀!叶止吓得把手机一扔,冲过去抓住傅以匪的手。
飞虫扫过手背的感觉消散不去,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抓着傅以匪的手越来越紧。
傅以匪把手机捡起来,轻声道:不怕。
叶止咽了咽口水,逞强道:我不怕,就是有点恶心。
嗯。傅以匪垂下眼,见他吓到嘴唇都微微泛白,反手握住叶止的手,跟着我。
叶止低着头,看见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刚恢复正常速率的心跳又逐渐加快。
傅以匪的手和人一样,冰冰凉凉,叶止却有些热了。
他抬手扇了扇风,转移注意力,对着漆黑的林子喊小男孩的名字:
星星
星星
呜呜呜~~
前方忽然传来了小孩的哭声,叶止连忙拉着傅以匪往前走。
榕树下,一个小男孩嚎啕大哭,脚边放着一个装满萤火虫的塑料瓶,看见叶止二人后,他爆发出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妈妈!
叶止知道他在害怕,连忙过去小声安慰道:我们是来找你的,你妈妈就在外面等你,不哭不哭。
小男孩抽泣着碰了碰叶止的脸,热的,是人。
他钻进叶止的怀里,大声哭道:哇哥哥带我去找妈妈。
好好好,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叶止抱起小男孩,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傅以匪往前走了一步,开口道:我来吧。
小男孩扭头看见一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又哭了起来:哇不要不要!
叶止小声道:你别吓着他。
傅以匪抿了抿唇,他后悔了。
如果没有带师弟走这条路,他们现在还牵着手
小孩子的直觉很敏锐,似乎感受到了傅以匪对自己的不满,使劲往叶止怀里拱,哭着说不要不要。
叶止抱着小男孩回到露营处时,那位妈妈已经急得要打电话报警了。
大妈眼尖,看见了叶止,连忙说:找到了找到了。
星星!年轻妈妈跑过去,抱住儿子大哭。
她的朋友上前对叶止道谢:实在太谢谢你们了。
叶止笑了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让你乱跑!让你乱跑!年轻妈妈边哭边打儿子的屁股,她不敢想象万一出了什么事
小男孩瘪瘪嘴,把瓶子递给妈妈:妈妈要的萤火虫。
年轻妈妈泪雨如下:以后不准乱跑听见没有!
叶止站在傅以匪身旁,双手微微颤抖。
那小男孩有点重,抱了一路他也吃不消。
傅以匪皱了皱眉,握住叶止的胳膊,轻轻地按摩:难受么?
他的力道不重,但是每一下都捏在穴位上,微微的酸胀感让叶止舒服地眯起了眼,举起另外一只手:这是也要。
好嘞。
卜星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边捏边唱:是你、是你、就是你,我们的英雄,小叶子~
瞥见傅大佬沉下去的脸,卜星扭头招呼岑湖:快来过来帮忙啊!
怎么可以让傅大佬亲自动手呢!
岑湖扶额,在心里暗骂卜星没眼力见。
黑色的夜空逐渐转蓝,众人纷纷走出帐篷,眺望东方等待日出。
叶止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树上。
卜星满眼通红,不敢睡觉,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放技能的声音引得其他人探头看。
他玩了会儿就开始骂:这个打野都不让蓝,垃圾打野。
叶止侧头看了眼,看着花花绿绿的屏幕开始脑壳疼。
瞥见傅以匪精神奕奕,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连红血丝都没有,他好奇地问:你没有感觉么?
傅以匪点头,走到他面前,抬手按了按叶止的太阳穴。
叶止一下子神清气爽,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感觉自己能跑个几千米都不喘气。
他小声问:这个我可以学么?
傅以匪垂眸,温热的触感犹在指尖,他抿唇道:我给你按。
叶止以为是委婉的拒绝,把脸凑过去,笑得眉眼弯弯:那再按个呗。
卜星玩完一局游戏,放下手机,看见傅大佬又在按摩了,抬脚就想过去。
岑湖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人拉走。
来了来了!
天空逐渐转蓝,云海中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慢慢地扩大。天边的云霞被染成了亮眼的金红色,一角、半圆,旭日跃升而出,万道光芒洒向大地。
真美啊。叶止感慨道。
少年浅浅地笑着,清澈的睫毛映着点点金光,精致的侧脸让傅以匪无法挪开目光,半晌,他才找到声音,哑着嗓子应道:
嗯。
诶!这太阳怎么不动了?
快快快,录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傅以匪:失误了
第27章
下山比上山是轻松不少,但回到房间也接近中午了,加上一夜都没休息,一行人回房间后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醒来后也不想再折腾烧烤什么的,直接在餐厅吃了饭,消消食便去泡温泉了。
卜星走在前方絮絮叨叨地说注意事项:别泡太久啊,舒服的话泡个二十分钟出来,上个厕所吃会儿东西再回去泡,不舒服的别硬撑,赶快回去休息,或者在外面看会儿电视。
女生往这边走,男生跟我走啊。
民宿没什么客人,偌大的温泉池就他们几人。
一进去,卜星就脱掉浴袍,穿着泳裤跳了下去。岑湖眼睛发亮,一猛子扎下去,他最喜欢水了。
叶止不会游泳,解开浴袍,慢吞吞地下水。
他不常运动,在灯光下,整个人白到发亮,温泉蒸腾的雾气围在周身,多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卜星看着叶止的背影,咋舌道:叶子你要是个妹子,我就来追你了。
闷热的室内忽然吹起一道凉风。
卜星缩了缩脖子,埋进水里。岑湖识相地游到了最角落,自顾自地玩。
舒服。叶止感叹一声,正想问傅以匪怎么不下来,抬眼便愣住了。
傅以匪的身材太好了,肌肉线条分明,胸肌腹肌倒三角,和他们几个人的小身板完全不同。
这、这特么也太帅了吧
叶止根本挪不开眼,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他往下沉了沉,企图用雾气遮掩自己的神情。
傅以匪径直走到叶止身边,抬脚迈下去,耳后染着一抹红色。
还未确定关系,便要共浴了
叶止瞪大眼睛,盯着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妈耶!这、这么大?
傅以匪坐下了,叶止还偷偷摸摸往那边看,再瞅瞅自己的。
你还小。傅以匪揉揉他的脑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叶止白皙的身体。
叶止怒了:你才小!
我这是正常尺寸!
傅以匪挪开目光,耳朵更红了:嗯,我小。
叶止一下子就没脾气了,哼哼唧唧地说:知道就好。
滴滴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傅以匪看了眼,没去拿。
叶止也瞄了眼,发现他的桌面是一张合照,角度的问题,他看不清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