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瑶 第26节

  碧菡意会过来,笑着称是。
  待曹嬷嬷与碧涵离开后,挽冬才小心翼翼道,“姑娘为何不亲自走一趟?”
  褚瑜,“母亲现下正在气头上,先等母亲消消气,明儿再去向母亲请罪。”
  挽冬点点头,“也是。”
  “不过,夫人为何生气,是气姑娘想要自己查这桩事?”
  褚瑜垂眸嗯了声。
  母亲恐怕真正气的,应是她去求祖母,先斩后奏吧。
  不过这些也没必要说的那么明白。
  “洗漱吧,明儿一早起来去给母亲请安。”
  “是。”
  碧菡回到摘星院时,褚瑜刚洗漱完。
  “姑娘,夫人说天气冷了,叫姑娘明儿用了早饭再过去。”
  褚瑜嗯了声后,便见碧菡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了,母亲可还说了什么?”
  碧菡摇摇头,“夫人没说别的。”
  “发生了什么事。”褚瑜闻言,直直看向碧菡。
  “回姑娘,奴婢刚刚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二公子身边的鸣司。”碧菡几番犹豫后,还是选择如实向褚瑜禀报,“见鸣司步伐匆忙,奴婢便随口问了句,鸣司说,他刚从顺义候府回来。”
  褚瑜一怔,“二哥去找魏世子了?”
  “二公子确实想约魏世子一见,可没曾想魏世子昨夜受了家法,今日一早便开始发热,鸣司先前去时人还未醒,刚刚便又悄悄去了一趟。”
  “如何了!”
  褚瑜急急问道。
  碧菡看了眼褚瑜急切的神情,低声道,“鸣司说,魏世子已经退了烧,但还未醒。”
  褚瑜闻言眉头紧蹙。
  竟还未醒么!
  “魏世子的书童是个衷心的,有他在,魏世子应当无碍。”碧菡见褚瑜满目忧色,顿了顿后,道。
  半晌后,褚瑜才轻轻嗯了声,朝两个丫鬟吩咐道。
  “去休息吧。”
  说罢便径自上了塌。
  碧菡挽冬对视一眼后,恭声应下,“是。”
  待二人离去,褚瑜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睁着一双清眸呆呆的盯着帐顶。
  她昨夜又做梦了。
  只是一早便听说两位哥哥挨了军棍,一时着急就没功夫细想。
  此时安静下来,那场梦境又变得无比清晰。
  梦里,她下葬后魏钰就在她的坟前,坐了很久,很久。
  他不说话,只一直喝酒。
  喝了好多好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好似听见了他的低喃,语气隐隐带着哭腔。
  “锦瑶这个名字,你喜欢吗,是我同陛下求来的,我觉得很适合你,比婉柔合适。”
  “你是金枝玉叶,美玉无瑕,本该一生锦衣玉食,无忧喜乐,活的自由自在。”
  “婉柔,呵,去他娘的婉约温柔!”
  褚瑜感觉到鼻尖微酸,眼角不由自主的落下一滴泪。
  除了那次,她明明和他没有过交集啊。
  可为什么他竟待她那样好。
  婉柔,是景时卿本该在她的及笄礼上给她取的字。
  ?
  作者有话说:
  啊,终于来啦,虽迟但到。
  比心心。
  第23章 入v公告
  顺义候府
  魏钰仿若是从一片混沌中醒来,脑袋晕晕沉沉,浑身也使不上半点力气。
  他睁开的眼里带着朦胧仓皇之色,他下意识伸手捂住心口,那里锥心的疼痛还未从梦中抽离。
  “世子爷您醒了。”
  耳边传来从南惊喜的声音,魏钰缓缓偏头,看向在床边守了一夜的书童。
  “您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从南边说边伸手往魏钰额间探了探,“呼,还好没有再发热了。”
  魏钰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然后闭上眼,试图压下心间那股痛意。
  然那疼痛还没有彻底消散,从南便已端了一碗药走到床边,“世子您醒的正是时候,我刚将药熬好。”
  魏钰顿时觉得心口不疼了,淡定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从南,“世子还没醒。”
  从南,“...您又不想喝药。”
  魏钰一动不动的装死。
  从南早就见惯了这场面,也捧着药碗一动不动的立在床边。
  二人像是在比谁更有恒心一般,久久僵持不下。
  过了好半晌,魏钰终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认真严肃的道,“我做了一个梦。”
  从南抬了抬眼皮子,“哦。”
  “我梦见我成亲了。”
  从南强忍住不给世子翻白眼儿,每次喂世子爷吃药就困难的很,世子总能找出千百种理由搪塞他。
  “是阴婚!”
  从南那个白眼儿终是没有忍下来,“世子您大可不必如此...”
  “是真的,我亲自给她下的葬,亲手在墓碑上刻下爱妻...”魏钰凝眉仔细的回想着,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后头的名字是什么。
  “梦里看不清墓碑上的字,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特别真实。”
  魏钰的确不是说谎,他是真的做了一个这样的梦,这场梦格外的真实,就好像真的是他亲自经历过一般。
  从南盯着魏钰看了半晌,将药往他面前一递,“那也得喝药。”
  成亲,阴婚...世子爷是越来越能胡扯了。
  魏钰,“...你不信。”
  “世子爷喝药。”
  魏钰盯着那碗乌漆墨黑的药,静默半晌后深吸一口气,接过来闭上眼如壮士断腕般一饮而尽,而后挤着一张脸喊道,“快,蜜饯!”
  从南面无表情的递过一盘蜜饯,“广陵小霸王害怕喝药,若是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人。”
  “传出去之前,爷先把你埋了。”
  魏没塞了一嘴的蜜饯,没好气的道。
  从南瘪瘪嘴,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小的好害怕啊。”
  魏钰默默的偏过头,辣眼睛。
  吃完了整整一盘蜜饯,魏钰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伸了个懒腰后,才说起正事,“没被人发现吧。”
  从南接盘子的手一顿,而后同情的看着自家世子爷,“没有。”
  “从头到尾,世子爷的院里都没有进过医者。”
  魏钰,“...都盼着我死呢。”
  “世子爷背上的鞭伤是用的从广陵带来的创伤药,退烧药是小的去外头买的。”从南摊了摊手,无奈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世子爷这位父亲,比虎还毒。”
  魏钰托着腮,长长叹了口气,“爷的命真是苦啊。”
  从南掩去眼底的难受,插科打诨几句就将这事揭过去,“广陵不知多少人羡慕世子爷呢,您不是也说了,来长安本就没有对侯府抱什么期望么。”
  魏钰笑了笑,“我来长安是为了娘亲的执念。”
  “所以,还真的不在乎我这个老子如何待我。”
  从南垂了垂眼帘,“是,若世子也为了这个难受,的确不值当。”
  可世子爷真的不在乎吗?
  或许只有世子爷自己心里清楚吧。
  “接下来,您就安心院里在院里养伤吧。”从南继续道,“侯爷下令禁足三月。”
  魏钰,“...这么久?”
  家法还没挨完他就让自己晕过去了,却没想还是没逃过这茬。
  不过也是,他得罪的可是当朝两家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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