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军太难追 第44节
林音想了想,又补了句,“是十万火急的事,你定要将话带到。”
“哦……”方影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声。
姑娘真是每日都有要紧事,也忒忙了些。
月上中宵,林音披了件黑色披风,瞅着四下无人,小心地推开后门。
谁知刚打开一个缝,便有人影闪进,林音还未惊呼出声,便被人掩住嘴唇,一个转身进了院内。
门倏地被关上,林音被抵在门板上,支支吾吾地唤着。
想是怕被人察觉,岚青难得穿了件黑衫,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音忙眨眼示意自己知晓了。
岚青这才将手掌拿下,侧耳听了听,良久后,才道,“刚刚有人跟着我。”
林音听见他出声,才喘了口气,抬眸看着近在眼前的岚青,不禁笑道,“岚校尉,你说咱们两个像不像私会偷情的男女,怕被别人瞧见,大气也不敢出,当真同做贼一般呢。”
“呃……”岚青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退开了几步,“你最好真的有十万火急的大事。”
“刚刚是谁跟着岚校尉?”林音问,“男人还是女人?”
“呃……”
“不知,总归不是甚么好人……”岚青摇了摇头,“你寻我何事?”
“无事便不能寻你了么……”林音撅着嘴,“岚校尉便只是有事时才想来见我么?”
岚青咳了咳,终是叹口气道,“灾粮接连运到,这几日我在审许知州的案子。且孤男寡女,见得多了容易被人闲话。”
林音哼道,“反正在岚校尉心里,清誉才是第一要紧的。”
岚青趁着月色瞧了瞧她的脸侧。
林音刻意侧了侧脸,“一点儿疤都未留呢,半夏说我还是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那般好看。”
月色细细地打在她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雾蒙蒙的光,岚青甚至能瞧得清楚她脸侧的小绒毛。
岚青挪开视线,“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儿记性不长。”
“呃……”突然就不想同他说话了。
“若真无事,我得回了,这几日一直有人盯着我,想来是贪墨灾粮的幕后之人怕我查出甚么,我不能留太久。”
林音这才低声对他说了芸娘所说之事。
岚青问道,“她可信吗?”
“我觉得可信。”
岚青寻思了片刻,才道,“你觉得此事和乌霖山上的山匪有关?”
林音摇摇头,“应是无关,若真是那些山匪盗得,他们不会落魄至来城内抢食。有没有可能……有东西藏在乌霖山?”
“我会派人去乌霖山上悄悄搜查一番。”
林音仍是摇头,沉思道,“岚校尉,此事不能打草惊蛇。我觉得阮娘应是换了副容貌,还在宿州城内,如今为了查许大人的案子,各处都盘查得极严。若那么些粮款都在乌霖山,想来一时半会运不出去。”
林音想了想,又道,“或许……岚校尉可否查一下李含身边或者府内,有无来过新人?”
岚青不禁问道,“你为何总是怀疑李大人?”
“唔,直觉,岚校尉没听过女人的直觉都很准么?而且女人的嗅觉也很准……”
林音凑近他身上闻了闻,“是以……不论岚校尉做了甚么,我都能察觉到的。”
林音的头顶只堪堪到岚青的胸膛,她隐隐听得上方传来浅笑。
“那架阁库起火那日,你察觉到了么?”
“呃……”还要提这件事提多久!
摔!
第40章 降雨
成安三十年旱,成安帝遣道士青阳祀玄冥五星于北郊,除地为坛,秋十月五,未时甫至,天降甘霖,数日不止。帝甚悦,着封国师,赐金牌,修筑青阳宫,赐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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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轰雷打破了原本宁静的天空,乌云翻滚,不久,滴滴答答的雨声便落下来了。雨水打着地面的残叶,渗入干涸的泥土。
未离开宿州地界的百姓纷纷跑入雨中,感受着诺大的雨滴渗入发稍,落在眉间。
宋清许在廊下傻看了会儿,才叹道,“下雨了,竟真是雨!”
宋清许扯着林音跑入雨中,甚至仰头抿了抿唇。
雨水很足,很快打湿了她们的头发和衣衫。
林音抬起小手遮着,“表姐,会染风寒的。”
“小表妹,你咋个这么神,你前几日同我说快了,我还不信,竟还真下雨了……”
宋清许只顾着傻笑,“都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是为人间四喜,我竟遇上了排在最前面的。”
宋清许在雨中转着圈,林音吩咐了半夏拿两件斗篷来,吴婶慌着去看那窝小猫,又跑去小厨房煮了姜汤。
两姐妹淋了好一会儿雨,一人抱着一碗姜汤呼哧呼哧地喝着,宋清许不免又被叶槿训了一顿。
叶槿拿帕子给女儿顺着头发,道,“这雨终于下来了,待这旱情了了,你的婚事也该议了。”
屋外是绵绵不绝的雨声,宋清许喝汤的手顿了顿,不悦道,“哥哥都未议亲,咋着就先轮上我了?”
叶槿训她,“辉儿的婚事一直在看着呢,这段时日你好好敛敛你的性子,多同你妹妹学学。”
宋清许撇撇嘴,“小表妹才是个混世魔王呢。”
“你这丫头……”叶槿点点她,“正经些,别日日带着妹妹胡闹。”
这雨落了下来,宋凛便打算带儿子去城外的庄子瞧瞧,叶槿慌着替夫君和儿子打点行囊,便未久待。
宋清许倒是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小表妹,姨母也日日惦记着你的婚事,想将你嫁出去么?”
“是呀……”林音也随着她一道趴下去,眼睛瞧着她。
宋清许伸出手指戳着桌面,“可你有岚将军了,我又没有,我可不愿随随便便就嫁了。”
林音探手过去,捏捏她的鼻子,“不若表姐随我回上京罢?”
宋清许坐起,“行啊!”
说着又蔫下去,“母亲定是不愿的。”
林音想了下,道,“你最近莫要惹姨母不高兴,待我走时,我同姨母说,可好?”
“行……”宋清许嘿嘿笑起,“那我去了上京,能时常看见祁王殿下么?”
“呃……”林音毫不留情地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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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
沈睿难得踹翻了桌案,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下属。
大声道,“找!去给本王找!李含呢!”
“李大人便在州府内,与方主簿商议开凿井渠一事,并未有别的动静。”
“找几个人盯着他,你们继续去找!找不到提头来见。”
“是……”
沈睿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如瀑般的雨帘,心中却未有多欣喜。
他管不着这雨下得有多好。
前几日,岚青探得李含身边新收了一位妾室姨娘,听门房说是乡下来寻亲的远房表妹。
岚青瞧了几眼,便一口咬定那女人会武,可疑得很,派了人盯着。果不其然,昨夜,那位表妹便急色匆匆往城外去了,身手极其矫健。
岚青便和苏子曾一路跟着,却到现在都未传回半分音信。
岚青走前一再交代他牢牢盯紧许庆之,是以也派不出太多人手去寻人。
岚青和苏子曾是父皇最看重的新起武将,若是都折在了宿州城,定会迁怒于他。
雨水打着树叶,洗净了树叶上堆积的灰泥。
沈睿往澄澈如水般的天边看了看,眸子倏地一缩,他探出手去,接过一滴雨水。
那巍峨高处,他或许只有一步之遥,或许又有千里之远。
就看这最后一步,他能不能跨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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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渠一事,方主簿初择了几处地方,便来探寻李含的意见。
李含却笑道,“这当真是那位韶宁县主画的图样?”
“自然……”方主簿应道,“县主颇有一番见地,老夫很是佩服。”
李含状似不经意般问道,“听闻县主住在宋府,是来此处养病的。”
“这老夫便不知晓了,只是县主瞧着康健,想来已是大好了。”
“祁王殿下怎没见?”
方主簿道,“殿下说不是宿州本地人,对此地段也不熟悉,便去处理旁的了。”
李含点头应了几声,便继续在舆图上点着地方。
商议了大概,李含送走方主簿,才听下属来报。
不禁皱起眉,“跑了?两个活生生的人,说不见便不见了?”
“是,昨夜阮娘引他们至郊外,咱们的人围了过去,那两人的功夫太好,便跑了。”
“跑去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