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的仙尊成魔尊 第45节
未能再感受到曲瑶瑶的气息,他喃声:“曲瑶瑶是……死了吗?”
谢青洵面容低垂,被乌发挡住的半边侧脸神情不明,阴郁不定。凝在曲瑶瑶脸上的视线不放,他圈着她的手臂开始一点点收力,用袖子慢条斯理帮她擦干颊上的污血。
“去找两身干净的衣服。”谢青洵始终没有回答地沭的问题。
将曲瑶瑶的脑袋扣在自己怀中,他面无表情道:“回妄墟。”
.
消失了整整一日,青熙仙尊回来了。
不仅是他回来了,他还找回了自己失踪的未婚妻,只是他迟迟没让那位未婚妻露面,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结束婚典。
“从此之后,兴阳宗宗主之女曲瑶瑶,便是本座的妻子。”谢青洵换上了大婚当日应穿的喜服。
说来也是桩奇谈,大婚当日,本该成婚的新人双双消失不见,只留一众宾客干瞪眼,隔了一天,两人未祭天未拜地,回来第一件事便是说礼成,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谁听了都要道一句荒谬。
“仙尊,这恐怕不太合规矩吧。”掌门擦了擦冷汗出来说话。
“是啊。”随着他出声,仙宗的其他长老也跟着劝阻,“这未祭天未拜地的,仙宗规矩废不得,您这样外界恐怕不会认可……”
“谁敢质疑?”谢青洵声音中满是威压,“曲瑶瑶已住入仙墟,本座也已在宗簿刻入她的名字,早在本座找到她时,就已同她祭拜过天地,只不过没让你们看到罢了。”
见谢青洵态度强硬,众人只能松口,“各家仙门千里迢迢赶来,就算未能见证仙尊的婚典,但您好歹要让我们见一眼瑶夫人。”
“是啊,好歹让各家看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谢青洵掀了掀眼皮看向附和的人,眸底似含了冰渣子,“夫人重伤未愈正卧榻静养,您们是想让本座抱她出来,还是你们想入本座的寝宫?”
“我们……”有人还想辩解。
被谢青洵冷冰冰的一句质问打断:“本座的夫人,岂是你们说见就能见的。”
就算大婚当日曲瑶瑶没出意外,她也是面覆红纱嫁入仙墟,之后她肯不肯面见宾客,也全看她自己想不想见。如今倒好,曲瑶瑶未发话,她的夫君就已替她回绝了。
“大家也都是一番好意,青熙仙尊说话未免也太刻薄了些。”在场众人,多的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能,虽不能与仙墟双帝平起平坐,但威名在外,有甚者远比谢青洵年长。
确实,谢青洵这番话说的太不留情面,与他平日温和冷淡的作风不符,锋芒尽现。然而这才是真正的谢青洵,先前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地沭跟在谢青洵身侧,也是头一次见他说话如此凌厉,等反应过来,他连忙出声补救,“我家夫人伤重,仙尊只是太担心了。”
“各位,仙尊大婚已过,大家齐聚万门仙宗,眼下最该重视的是魔域那群邪祟。”
顾天慈也在场,看出地沭的意图,他也跟着转移话题,“是啊,那群邪祟竟敢在仙尊大婚当日出手,实在太不把我们仙门放在眼里了。”
“弟子要求彻查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
“天慈仙君说的对,近年来魔域愈发猖狂,不知各位有没有听闻雲塔镇预警,老道此次前来,正是想同各位商讨此事。”
“道友说的是那八个字?”
有不知情的好奇,“哪八个字?”
“魔神出世,大难将至。”
众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放下谢青洵大婚一事。万门仙宗的掌门暗暗松了口气,这时不知是谁不屑笑了出来,张扬肆意的少年修者开口道:“你们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笑话。”
“自万法帝尊创宗,修真界万年昌盛邪祟如同过街蝼蚁,哪来的什么魔神,别又是哪条水沟的癞□□装大王。”
谢青洵微微抬眸,看向说话的少年。
“放肆!”很快有老者出声训斥:“无知后辈,魔神祸世时,你爹还是个黄毛娃娃!”
“哦?”少年又道:“那晚辈怎得没听我爹提起过什么魔神名号?”
少年之所以这么嚣张,只因他是玄青派掌门之子,而玄清派是除万门仙宗势力最大的仙派。无视周围的怒视,他继续发问:“敢问道师,你们口中的魔神,姓甚名谁?”
老者张了张嘴,想要出声又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嘴,那个名字始终不敢说出。
随着老者沉默,周围一时间都没了声音,在一片诡异寂静中,谢青洵无声扯起唇角,目光对上少年缓慢吐出两个字:“帝凤。”
太子帝凤,一个存于昆仑神话的名字。
沧海桑田亘古更换,这个名字遗失的实在太久,久到很多人都忘了,帝凤不过是古早族部君王的代称,它后面还跟着一个名字。
只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实在太少了,亲自见证这个名字出现的人又不敢提及。
作者有话要说: 太饿了,出去吃了个宵夜,回来写不完了qaq。
下章继续更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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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仙尊036%
从议事殿出来后, 谢青洵入妄墟直接回了寝宫。
寝宫内,曲瑶瑶还在昏睡中,原本朝气蓬勃的小女孩儿, 如今死气沉沉气息微弱。顾天慈跟在他身后, 一路汇报着他离开后妄墟的要事, 在看到榻上的人时,欲言又止, “曲瑶瑶……一直没醒吗?”
“要不要弟子寻玄霄过来看看?”
谢青洵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微微颦眉,淡漠拒绝道:“不需要。”
脱下身上繁琐的喜服,谢青洵上身半.裸,身上深浅交错的伤痕已经结痂大好。顾天慈拿下屏风上的新衣, 在递给谢青洵时注意到他腰侧的青紫, 眼睛不由睁大了些。
“师尊腰侧这是……”若顾天慈没看错的话, 那应该是过重的搂掐导致。
是什么人敢如此对待他师尊?!
谢青洵应声垂眸,看到腰侧的青紫勒痕明显,这是曲瑶瑶在海底拖着他上游所留。曲瑶瑶帮他治好了身上大半的伤,唯独避开了她自己亲手勒下的痕迹。
“没事。”接过顾天慈手中的衣服, 谢青洵慢条斯理穿好遮住淤痕。
时隔两日,没想到这些青紫印子不仅未消反而更加暗沉,可想而知, 当时曲瑶瑶为了拖他出海面用了多大的力气。
谢青洵想着这些心神恍惚, 直到顾天慈唤了他两声, 他才轻嗯着回:“你继续说, 本座在听。”
顾天慈有些犹豫, “这样会不会吵到她休息?”
“她听不到。”谢青洵说着走到榻前坐下,微微偏头看着沉睡中的姑娘。
为了救他,曲瑶瑶几乎耗空了体内的雪莲之息, 如今正陷在深度沉睡。这样说着,他抬手去摸曲瑶瑶的脸颊,触手却是一片滑腻森寒,如里冒着寒气的冰块。
“怎么会这么凉?”谢青洵微微颦眉,又摸了摸她的脖颈。
顾天慈老早就想说了,如今见自家师尊不似不关心曲瑶瑶,于是咳了声指出,“师尊啊,您这可是寒冰玉床,一般人消受不起的。”
寒冰玉床是由万年玄冰所造,寻常人摸一下都会哆嗦,更何况病重虚弱的小姑娘。顾天慈终于将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就算您屋内只有这一张榻,但您好歹在榻上铺些厚被褥吧。”
就这么将人姑娘放在光秃秃的冰.床上,恐怕不等病好就要被冻死了。
谢青洵数百年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温度,确实没考虑到这些。见曲瑶瑶身上的温度还在下降,他抿唇将人从榻上抱起,“去寻些被褥榻盖。”
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没找到能放置曲瑶瑶的地方,他只能暂时将人放到自己怀中,抓过屏风上的外袍裹在她身上。
曲瑶瑶的呼吸还是很弱,但好在绵长均匀,并无异常。她平时看起来就娇娇小小一团,如今被谢青洵抱在怀里,更是像只小巧的猫咪,被谢青洵宽大的衣摆罩住后,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身影。
在顾天慈去拿被褥的期间,谢青洵就这么抱着曲瑶瑶,不过他的体温也不比寒冰床好到哪去,水系术法渗透他的皮肤经脉,阴寒不散,比起寒冰玉床最多就是软了些。
“师尊,都收拾好了。”顾天慈特意喊来了两名婢女,将玉床好好收拾了一番。
谢青洵并未将曲瑶瑶马上放回榻上,他抱着她倚窗而站,瞥了眼变得柔软舒适的冰.床,情绪不明道了句:“你倒是对她上心。”
不仅派人整理了冰床,还在他柜中放置了数套女式衣裙。
顾天慈表情有些扭捏,吞吞吐吐道:“曲瑶瑶如今伤重都是弟子看护不利,我只是想……”
后面的话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顾天慈是面冷心热,嘴上不饶人看着心狠,其实是谢青洵这几名弟子中心思最透彻的。
开始,他确实不喜欢曲瑶瑶,但不喜欢不代表他想要她死,尤其是曲瑶瑶眼睁睁消失在他面前后,那种慌乱无力冲破了他的理智,至今都以为曲瑶瑶的消失是那群邪祟做的手脚。
“行了,你出去吧。”见他这样,谢青洵也懒得里他说明真相。
没再逼顾天慈继续说下去,他冷淡将人屏退,将曲瑶瑶放在柔软的玉床上。
顾天慈寻来的是上好银蚕褥,可以很好抵御冰.床散发出的寒气,轻轻嗤了声,谢青洵随手帮曲瑶瑶盖好被子,端过桌边的琉璃盏打开盖子。
想来,要靠他亲自动手喂了。
谢青洵用勺子搅了搅盏中液体,没有喂人经验的他动作生疏,连续几次都未能将水喂入曲瑶瑶的口中。后来他有些腻烦了,便托起曲瑶瑶的脖颈俯身,在自己口中含了一口水渡入。
一碗水很快见底,最后一次大概是他口中的水含的太多,身下之人吞咽不及有些被呛到,溢出几声微弱的咳嗽。谢青洵见状将人搂入臂弯,于是人就软绵绵的歪在了他怀里。
被呛到的小姑娘很是可怜,原本苍白的面色泛起淡淡的粉,呼吸也比先前急促了些。她看起来实在太虚弱了,这种虚弱好似一碰就碎,就连向来冷心冷情的谢青洵,在抱着她时都多了分轻柔。
“怎么会这么弱……”谢青洵呢喃。
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帮她顺气。过了一会儿,他抱着她换了个姿势,见她唇瓣莹润沾着不少水渍,明明是想用帕子帮她擦,但闻着她身上清幽的莲香,不知怎得就俯身贴上了她的唇。
若即若离,谢青洵眼睫垂落与她贴脸相蹭,缓慢吸.吮干她唇角的水渍。除了吸.吮,他并无任何逾越行为,只是在末了没忍住咬了下那软软的下唇,大概没控制好力度,他听到一声小兽似的呜咽,极弱极轻,随之便是轻轻的移动,曲瑶瑶蜷缩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
这是不让亲了?
看着埋入他衣中的曲瑶瑶,谢青洵轻勾唇角。
正要把人从怀中捞出,他伸出一半的手忽然滞住,脸上的笑意一寸寸消失。
他这是……在干什么。
看着怀中的曲瑶瑶,谢青洵像是才清醒过来,眸色逐渐冷下。他不该如此的,也不该在曲瑶瑶身上浪费时间,他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要做。
轻轻闭了闭眼睫,谢青洵将曲瑶瑶推回榻上,起身离开时未再看她一眼。
“……”
三日过去了,曲瑶瑶始终没有转醒的迹象。
这三天里,谢青洵除了给曲瑶瑶喂水没再过多停留,他很少回寝宫,里样的,也不准旁人进来。
这一天里往常一样,谢青洵端着琉璃盏进来,忽然发现一直平躺沉睡的曲瑶瑶改变了睡姿,环抱着双臂侧卧而眠。
“曲瑶瑶?”谢青洵坐在榻边轻唤了她一声,以为她醒了。
等了片刻并未听到她的回应,谢青洵幽幽盯着她的睡颜,明明早已习惯她的不回应,今日却徒生出几分戾气。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