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娇反派踢进火葬场 第64节
离贞看着封焉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转角。
她内心之中,有那么一丝意外。
封焉竟未再蛮不讲理地纠缠,他当真是变了。
“大魔头这是怎么回事,他当真是那个疯子吗呱?”阿银从壶口蹦出,扇动着短小的翅膀悬在离贞身前上下摇晃。
阿金理所当然道:“这有何奇怪,封魔头现今修为不及阿贞,自然不敢那般放肆了咕。”
“既然主人不喜欢那个家伙,阿斑去把他吃了吧!”阿斑提议道,为自己聪明的脑瓜洋洋自得。
阿金拍了阿斑脑袋一巴掌:“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咕!”
“呜呜,主人,阿金欺负阿斑。”阿斑爬上离贞的肩颈哭诉道。
“两百多岁的兽了,还天天装嫩咕!。”
离贞正出神,无视了自家灵兽的插科打诨。
封焉路过前殿时,绯红衣裳的女子正随意地倚在柱上。
“情人见面都是干柴烈火,你怎么这般垂头丧气。”巫长袖蓦地出声,带着些嘲弄的笑意。
封焉不善地瞥了她一眼。
“嘶,怎还迁怒于我了。”巫长袖摇着细柳般的腰肢,如红莲一般轻步走到他身边。
“本掌门帮你一把,如何?”
第60章 、冰心玉露
封焉下意识动了动眉头,他目光冰冷,警告般看着巫长袖:“不许动她。”
被这阴沉的脸一瞪,巫长袖取笑般的心思也沉了下去,娇媚的脸上显露不快。
“你笃定本掌门会那丫头不利?”
封焉冷不丁扬了扬嘴角:“你的手段,在她眼中皆是污浊。”
巫长袖凤目圆睁,胸中顿时怒气丛生。
“别以为你有几分天赋,便能如此放肆。本掌门喜爱你才满足你的心愿,你非但不谢,还这般不敬!”
“掌门与我各取所需罢了,有什么不对。”封焉淡漠地笑着,精雕细琢的脸上,仿佛蒙了一层细密虚无的雾,令巫长袖看不透。
“掌门不是还想用我的才能,去向追烟讨要更多赤魔之力么?”
巫长袖的眸里掠过一丝敏锐。
好精明的男子,原来他敢在她面前肆无忌惮,都是因为她说过那句话。
简直就像一只难以驾驭的狼。
她冷艳一笑,她就喜欢将这些趾高气昂的男人驯得服服帖帖。
“本掌门的需求,可不止这一点。”她眼神暧昧,声音冷中带腻,如同在半空之中抛下羽毛,令人仰视之时不禁骨头酥麻。
封焉沉下了眼睫,连怀有最后的礼貌的那丝冷淡的笑都撤了下去,双眸凉得就像在看一件毫无生命的物品一般。
巫长袖不以为意地别开了脸,悠然走开。
“明日开始修炼狂云宗功法,辰时三刻,训练场见。”
封焉眸底的嫌恶一闪而过,面色冰冷无温。
次日一早,封焉给离贞送来了一壶水。
“这是什么?”离贞没摆出好脸色,那眼神明明白白告诉封焉,她对他的殷勤毫不放心。
封焉替她斟到杯中,那水清透晶白,透着无比安神的沁人香气。
“你爱喝的。”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可没说过……”离贞说到一半便止了言。
她没见过这东西,封焉说的,应指向寂宵子。
他不愿亲口讲述过去,便将她前世的喜好摆在面前,能否忆起,全凭她自己。
想出这种办法,的确是他的作风。
封焉斟好茶水便要离开,离贞蓦地问道:“你去哪儿?”
封焉顿了一顿,“训练场。”
“不留下一起喝?”
封焉猛地回过头来,颤动的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离贞的眼神依旧冰凉,指尖却敲了敲桌侧。
封焉当即折身回来,二话不说坐到了离贞指尖所点的位置。
离贞玉指扶住壶柄,看着剔透的茶水成缕落入盏中。
“冰心玉露,醉月迷花。”
封焉眼睫如羽翅般轻轻扇了扇。“你记得。”
“经我触碰之物,大多都能记起。”离贞将茶盏推向封焉。“除了人。”
所有与人相关的记忆,皆是在睡梦中方能觉醒。
封焉看着茶盏之中轻晃未止的水面,略显恍惚道:“阿贞,三百年来,你第一次对我这样好。”
离贞扯了扯嘴角,感到讽刺。
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他眼中都能算作她的好意了。
她目光毫无波动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抬杯抿茶,试图在这茶水熟悉的醉人气息中,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些许记忆的碎片。
殊不知封焉被这淡凉的目光盯得心都灼热起来。
他定定看着桌面,不敢望她。
冰心玉露入口甘甜,回味却略有苦涩,分明只是茶水,却带有一分如酒一般的迷醉之气。
离贞倏而眨眼,她竟在封焉的身上看到一丝无所适从。
“你如今,倒像是个人了。”离贞蓦地说道。
封焉扶住杯盏的手指微抽,他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阿贞这是在夸赞?”
“随你如何理解。”
离贞一手轻撑着脸颊,眼眸轻垂,没了那番如刺的冰冷,显得柔和而随意。
封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动颤不已,渴望悄然萌发,想将她拥入怀中、密不可分地感受她的气息。
离贞的眸子冷不丁地抬了起来。
“你不是要去修炼么?”
封焉有些措手不及地吸了口气,他露出一分委屈:“阿贞这便要赶我走了么。”
离贞百无聊赖地晃着杯盏,“作为狂云宗寄予厚望的新人,总待在我这儿算什么事。”
“那种事都无所谓。”封焉漫不经心道,“有没有狂云宗,对我而言都无分别。”
离贞略一抬眉:“那你何必来这儿。”
封焉:“因为来到上元界那天,阿贞来看我了。”
“……”
“阿贞身在太微大陆,我便也留在此地。”
“听上去,可不是什么可信的说辞。”离贞道。
封焉莞尔一笑,沿着桌面靠近了一分,眼眸之中波光盈盈,央求道:“阿贞,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我保证不再越雷池半步。”
“随你。”离贞轻飘飘丢下两个字,走到一旁打坐入定。
封焉未被拒绝,他受宠若惊,坐在离贞身前认真地看着她,嘴角忍不住挂着笑意。
黄昏之时,巫长袖来到了离贞的屋外,看着那相对而坐的男女目光阴沉。
“封焉,本掌门令你今日修行宗门功法,你便陪这女人虚度了一日?”
封焉丝毫未被她语气中的愠怒和警告所震慑,他瞬间冷了脸,起身走到巫长袖面前,道:“阿贞在修炼,莫要打扰。”
巫长袖顿时睁圆了双眼,怒气更甚。“你不惜违抗本掌门,都要在这儿死待着?”
“嗯。”封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巫长袖被堵得无话可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半晌后才道:“好个痴情人,我算长了见识!”
早知如此,她便不该答应封焉将这个女人带回来!
“这丫头究竟有什么好,让你这般鬼迷心窍!”
封焉沉声:“她当然好,谁人都比不过。”
巫长袖气极反笑:“让你两次飞升失败,这便是她的好?”
封焉的眸光暗了一分。
巫长袖继续讽刺道:“她对你不理不睬,你还甘之如饴,身为魔道中人这般没出息,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无需你来评论。”
封焉嗓音冷到了极点,巫长袖心中一顿,脊背竟忍不住漫起一阵寒意。
她眸中酝酿起一抹狠意,“你便继续执迷不悟,我看你能撑到几时。”
巫长袖甩袖走开,封焉转而便收回目光走回离贞面前,对待巫长袖的举动浑不在意。
片刻过后,离贞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封焉忽而绽开笑容,她顿时恍惚了一刻,仿佛看到了梦里那个在雨中待了半夜、只为向寂宵子展露笑颜的孩子。
“阿贞,怎么了?”察觉到离贞出神,封焉疑惑地问道。
离贞略一眨眼,低声道:“没什么。方才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