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是的,世子。”侍卫恭敬地道:“晁西的钱巡抚也死于地龙翻身,不过消息还未被泄露出来。他的家人只以为他外出公干。而杞侧妃得到消息后,立刻又派了一大批人赶往东神山,这次带队的人是有‘小王爷’之称的周小王爷。”
周羿和八哥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淡淡地道:“周光耀没一起去吗?”
“杞侧妃派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周羿以食指轻点掌心。
“岷河的千层窟。”侍卫详尽的复述一遍:“他们兄弟俩兵分两路,一个赴晁西,一个往岷河而去。”
八哥狐疑地道:“岷河还不到退水的时候,如何能去千层窟?”千层窟在岷河对面,只有等岷河水位落下的时候,才可以乘船过去。然而岷河的水通常都是五年一退,现在离退水之期尚有一年半载。
“我们可以做那个黄雀。”周羿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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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离也要去千层窟。那两张薄如蝉翼的紫金纸上面的鬼画符,若雪觉得既不像文字的鼻祖,象形文字,又不像甲骨文。
甲骨文是指契刻在龟甲、兽骨上用于占卜问事的古文字;象形字是指依照客观事物的形状画下来的文字,二者既有联系又有区别。
后面又觉得比较像道家符篆,和中医开药方的鬼画符,至于卫离随口所说的梵文,则完全被排除——梵文是由字母衍生而成的文字,与紫金纸上的字迹区别太大了。
你别说,还真给若雪蒙对了!
首先找的郎中,郎中严肃地言道:“这不是我们的鬼画符,肯定是道家的云篆天书。”
符篆,亦称“云篆”、“墨篆”、“符字”、“丹书”,笔画屈曲,似篆字形状,辨识困难,充满了神秘莫测的色彩,人们对其知之甚少,故又谓“天书”。为符字的—种。
道士身披鹤氅,手执拂尘,仙风道骨油然而升,一副飘逸出尘的摸样,只瞥了紫金纸上一眼,便点点头:“不错,正是本教的符篆。”
管它是哪教哪派的东西,有人认得就好,现学现卖肯定是来不及了。若雪发觉自己的下限越来越低了……
通过道士的翻译,他们总算明白这两纸天书的意思。
大致如下:
子镯里那张紫金纸说,岷河在每年的八月十五阴阳交替的时刻,河底会出现一条暗道通往千层窟。而千层窟第十八层,有块形像逼真的龙形石头,这块石头可以开启帝王壁。
千层窟最底层,有一条暗道可以直接通到帝王谷。帝王谷的下面即是上古帝王紫金国的残址。
母镯里面那张紫金纸补充道,两条暗道不但有时间限制,还都有杀人的机关。在有限的时间里,不能避开杀人的机关通过暗道,暗道则会封闭,将闯入者杀死在里面。
而千屋窟最高一层,有块栩栩如生的凤形石头,这块石头能打开紫金古国金碧辉煌的城门。
若雪很无语,留下子母镯的人太狡猾了!
如果不把两张金纸凑齐,只得到子镯的人,多半是死路一条,即便不死于暗道,拼尽全力,九死一生的去了帝王谷,开启了帝王壁也没用——你没有带凤石,打不开城门。
而得到母镯的人,你根本不知道暗道在哪里。饶是你机缘巧合找到两条暗道,接着幸运指数爆棚,没有死于暗道的机关之下,带着凤石到了帝王谷也没用——你没有带龙石,开启不了帝王壁。明知底下是紫金国,你也只能望洋兴叹。
换言之,这对龙凤石头才是真正的钥匙!从头至尾,都没有听到需要用到传说中的紫金令。
但是,若雪看着手中这两张紫金纸,突然福至心灵——这不就是紫金令么!
卧槽,若雪给跪了!对那个设计者不服都不行,这厮到底有多仇恨人类啊!搞这么错综复杂的事情,是想害死多少“鸟为食亡,人为财死”的人?
卫离不为财,他为救人,必须得去岷河。若雪觉得太危险了,要陪他去。卫离却让她找亲爹要紧,否则怎么为燕双飞报仇。再者若雪去了,他容易分心,反而不利于他通过暗道。
那个道士翻译在一旁插嘴,表示他是玄真教第七十二代掌教,不但精通道术和捉鬼,还精通奇门遁甲和机关阵法。他可以陪着卫离去,并以玄真教起誓,保证卫离能畅通无阻的通过那两条暗道。
但前提是他要修建两座紫金道观,一座给自己,一座给他座下的首席大弟子……
“……”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方外之人也贪财!若雪大怒。
卫离气定神闲,对那牛鼻子老道说:“找到紫金国,岂止给你建两座道观,你有多少弟子,我给你修多少,每人一座。”
道士喜出望外,屁颠屁颠的去收拾法器和道具去了。
若雪很鄙视这道士,还掌教真人呢,条件都未听清就答应的不亦乐乎,没听过无奸不商吗?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银子,难怪这么有本事,到如今却还没混成国师级别。到时卫离给你修建一排火柴盒大小的道观,里面是砖头,外面鎏一层紫金,打发你和你的徒子徒孙完全没问题。
卫离却挑挑眉:“火柴盒子是什么?比我的小指甲大吗?”
“……”若雪绝倒!小指甲大小的道观,其实也是艺术品哦,那老道也算赚了。
卫离带着萌萌哒的道长,依依难舍的与若雪告别,表示自己一救完人就来接她。并嘱咐若雪不必理会周羿那混蛋,至于他的圣旨赐婚,让他见鬼去吧。
若雪根本不担心这些,送走卫离,晚上她要去赴凌轻烟的约,顺便去找那对光头夫妇聊聊人生,畅想未来。最好是聊着聊着,知道亲爹是谁,省得她折腾来折腾去,受罪的都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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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199 别想冒充俺亲爹!
更新时间:2014-8-20 0:12:45 本章字数:6963
钱氏和凌经亘不肯面对残酷的现实,歇斯底里的闹了好几场,最后发觉光头依然在,风采依旧,两人这才偃旗息鼓,开始想办法改变现状。
他们整日躲在屋子里,郎中来了一个又一个,对他们脸上的字,皆束手无策。其中有几位郎中建议用尿洗洗看,最好用童子尿,指不定就洗下来了。
这些郎中来之前都表示会守口如瓶,离开时也表示只字不提此事,所以凌经亘和钱氏倒很放心。
这时候大家的关注度都在他们脸上的红字上,谁也没有关注他们的光头,再说他们两人为了遮丑,头上不是戴着帽子就是用头巾绑着,别人也看不到。
忽一日,钱氏发现过去好些天了,她头上还是寸草不生,这才感觉天塌下来了!——他们竟然忽略了头发的问题,一直以为会长出来,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大大的不妙啊!
其实也不是长不出头发来,这是若雪从和尚剃度上得来的启示——和尚刮完头皮后,通常会在光头上搽棉油(一说用牛皮擦抹或猪油什么的),这种油能堵塞和封闭毛孔,使头发生长缓慢和不长。
若雪索性做的更绝一点,配了一些油腻腻却吸收快的药膏,抹在凌经亘和钱氏刮的干干净净的头皮上。
这药膏有堵塞毛孔和破坏毛囊的作用,倘若凌经亘和钱氏想长出头发,除非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治疗。否则,他们这辈子就与光头结缘,永远也别想长一根头发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如今,这两人正采纳郎中的意见,用童子尿洗脸呢,满屋子都充斥着尿的腥臊味,脸也洗了无数遍,可情况依旧让人很绝望,那血红的大字就像长在他们脸上了。
顶着一张丑绝人寰的脸,凌经亘不能去上朝,只好赋闲在家,整日埋怨钱氏:“都怪你轻信你爹的话,说什么困住了燕双飞,还吹牛说就要抓住了!害得我信以为真,结果却被你父女俩害惨了。如今弄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让我如何出门见人,以后要怎么办?”
钱氏比凌经亘还要苦恼,她是女人啊!
女人谁不爱美?她现在只想长出头发,祛掉脸上的字,恢复自己以前的风情和美貌,其它一切都没有这重要。对于凌经亘的埋怨,她压根不想理会,也没空理会。
她只想对着镜子注意自己的脸和头,殷切的祷告老天,盼望奇迹发生。
然而凌经亘无事可做,便犯了文人惯有的毛病,一张嘴几乎没个歇住的时候,呱唧呱唧个没完没了,不是埋怨这,便是对着镜子里的新造型大发雷霆,暴跳如雷。
钱氏不胜其扰,如若有可能,她真想让凌经亘永远闭嘴!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不嫌太迟了吗?早干什么去了?
“老爷,你当初不也十分赞成这个计划的吗?还夸我爹的手段高超、主意高明,如今怎么又这样说呢?你可知道,我爹为了得到燕双飞那个破镯子,可都是煞费苦心!他做这一切,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我们,为了烟儿以后的幸福生活。”
凌经亘被堵的无话可说,想到那个镯子,他倒冷静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个镯子,可是燕燕从不离身之物,你爹是怎么弄到手的?”
“偷龙转凤。”钱氏放下镜子,得意的笑了笑,不过因为脸上丑陋的红字,笑的非常丑恶和寒碜人。
那画面太美,凌经亘不忍目睹,只觉得隔夜饭都要呕出来了,忍无可忍地喝道:“别笑了,不知道你现在有多么丑吗?你是想恶心死老爷我吧?”
钱氏脸色一僵,就这一瞬间,她真有甩凌经亘几个耳瓜子的冲动,你他娘的还嫌老娘丑?你又好看到哪里去,还不是丑的有卖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时候不是和凌经亘扯皮拉筋的时候。
钱氏做了一个深呼吸,压下胸中的怒火,温声细语地道:“燕双飞爹娘的坟墓有祭拜过的痕迹,我爹便留了个心眼,发现祭拜的人是燕双飞,他便想了个一箭双雕的法子。找了一个神偷,许他重金,让他偷了燕双飞的镯子,然后派人快马加鞭给我们送来。”
当初为了阻止周羿娶若雪,钱氏曾写信回娘家,希望娘家人帮她想想办法。钱巡抚纵然与南疆人勾结,但他也防着事情败露的一日,如果外甥女能嫁到端王府,那他无疑又多了一条出路。
因此,钱巡抚绞尽脑汁的想搭上周羿这条线,便想出了用燕双飞的贴身之物骗若雪回凌府的办法。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凌经亘忽然产生了怀疑:“倘若燕燕在岷河,她无论无何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到京城,何况你爹还说困住他们了,难道真有鬼?或者说燕燕死了,化为厉鬼来找你我报仇的?”
“不会,她身上有帝王紫金的秘密,倘若她死了,我爹……哦,我们的心血不是白费了?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我爹是不会干的。”
慢慢的,钱氏眯起了阴狠的吊梢眼:“难道……难道那人不是燕双飞?是有人故意在捣鬼?想暗害你我。”
“你是说……”
凌经亘眉一竖,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地捶了一下桌子:“可恶!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到底是哪个混蛋想害我们呢?若让我抓到人,我一定将此人千刀万剐,锉骨扬灰!”
钱氏正要恨恨的附和,门外传来赵妈妈沉稳的声音:“老爷,夫人,大小姐有急事求见。”
出了这种丑事,凌经亘和钱氏除了郎中和赵木香,基本谁也没见。但这会女儿有急事,不好不见。
不过,为了面子着想,两人都在脸上蒙了红色的丝巾,头上也做了装饰,钱氏更是戴上了假发,插上了珠光宝气、明晃晃的首饰。
“爹,娘,你们怎么了?脸上干嘛蒙着丝巾?”对父母怪异的打扮,凌轻烟表示极不适应,她其实也听到府中一些传言和耳语,爹娘的头发好像被人剃光了,本想来看个究竟,却被拒之门外。
钱氏咳了咳,极不自然的摸了摸脸上的丝巾:“我和你爹脸上长了一些疹子,怕吓着你……对了,”她岔开话题:“你不是说有急事吗?是什么事?”
凌轻烟脸色一沉,还未及说话,凌经亘道:“有什么事,可以先找你哥哥商量,我和娘现在正在养病,你……”
“别提哥哥了!”
凌轻烟气恼的打断父亲的话:“他不知到哪里胡混去了,一直没回家,府里出了事,女儿还要派人四处去寻他。哪里是什么哥哥,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烟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钱氏向来护着儿子。
知子莫若父,凌经亘却知女儿说的不假,便向钱氏挥了挥手:“算了,别提那个不成仗东西,你也别为他说好话,他是什么样的,你我心中有数。”
凌轻烟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她心情不好,也不耐烦和父母多说,直截了当的对母亲道:“娘,再给点药我。”
钱氏有些心虚的瞟了凌经亘一眼,朝女儿打了一个眼色。
凌经亘似有所觉,他看了看钱氏,又看了看女儿:“什么药?你们娘俩打什么哑谜?”
凌轻烟好像没有看到钱氏的眼色,美丽出众的小脸浮着狠辣和果决,毫不避讳地道出实话:“对付凌若雪的药!昨儿羿世子来找爹,就是为了谈他和凌若雪的婚事。他说,这两日便会有圣旨到,要我们早做准备,并让我们把凌若雪那贱人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因为她会是他的世子妃,不容人轻忽和慢待。”
“岂有此理!”钱氏气得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找若雪算帐:“我死也不会让这小贱人如愿,羿世子是烟儿了!”
凌经亘阴沉着脸不说话。
钱氏怕他改变心意,毕竟若雪也是他的女儿,急忙挑唆道:“老爷,难道你眼睁睁的看到烟儿的好姻缘被人抢走吗?烟儿她多孝顺你啊,那个六指怪物几时给过好脸色你看,她岂能与烟儿相提并论?孰轻孰重,老爷你可要分清楚!”
正在这时,赵妈妈在外面冷声道:“二小姐,老爷夫人谁也不见,还请二小姐不要来打扰他们。”
凌若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