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29章 商量
楼是套老旧的居民楼,一共就只有七层高,建筑年龄十三年,就在商业街的后身,原本是某个单位建好之后提供给职工住的单位产权房,后来国家开始实行住房制度改革之后,这里便被房主花钱改成了个人产权。虽然这个时候这套房子还不算很值钱,不过后期重新规划后,却是整条商业街最好的地段。最难得的还是少见的个人产权。这时候还有很多房子是分配的,住宅楼里个人产权的房子并不多见。
凌琤之前想过买商铺,但是因为太贵,便暂时放弃了这个打算,可是他又实在想投资房产,这他才想出了这么个折衷的办法,一楼改门市。这个时候负责城市管理的工作人员对个人改建的问题管得并不严,只要不影响到他人,基本不成问题。而且他记得前一世他就在这里见到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所以算是有样学样吧。
赵凯看了看对比比较明显的两条街,一开始有些想不通凌琤怎么会选这种地方,住住不舒服,做什么似乎也不合适的样子,但一听凌琤说改建,心里一下子就亮了盏明灯似的,忙说:“你小子还真敢想。”
凌琤小声说:“我那天已经跟房主打听过了,他要十八万五,如果两套一起买加起来三十六万,一会儿叔你使劲砍价!”
赵凯正要进单元门,闻言看了凌琤一眼,愕然问:“你要买?!”不是要租房子嘛!
凌琤指着对面说:“当然是要买。这里马上要改建,以后地价会很高的,一楼这两户都是一个房主,咱们争取两屋一起拿下。”
赵凯无语了,他们现在有这么多钱吗?!而且,“你怎么知道这里要改建?”
凌琤说:“我去年在片场休息的时候听我们制片人跟导演提起过,他家里有人是在国土管理局的,消息肯定不会错。不过那会儿不是没钱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以上除了最后一句纯属胡诌。
赵凯仍有些犹豫,可一见凌琤如此笃定,他也豁出去了。反正一直以来真就没赔过钱,这小子没准真就是财神座下的小童子呢。看如今这白白嫩嫩的,说起来还真像!
凌琤敲了敲门,里头很快便有人应了声,随之而出的是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男人见到凌琤来了,说了声:“是你啊小伙子,快进来快进来。”说完便直接就给引到了屋里。
凌琤对赵凯说:“叔,这个户主叔叔姓万,你跟他说吧。”
赵凯说:“万大哥是吧?我是这孩子的表叔,我姓赵,我听说您这儿要卖房子?”
万中业说:“是要卖,家人要移民了,不打算留在这儿了。赵先生如果成心买可以随意看看,我这儿都收拾出来了,剩下的这些个废旧的家具什么的回头我就找人抬走。”
赵凯意外地发现这屋保养得很不错,虽然是老房子,但可能是因为家主爱干净,所以墙面什么的都挺整洁,就连地都擦得特别亮。虽然上面铺的是瓷砖,但也没见哪里有裂纹或者明显磨损的地方,想找点毛病砍价都费劲。不过既然凌琤想买,那他总要好好打听一下,便问:“万大哥,您这里的产权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
万中业说:“个人的,去年年底才更变的。如果是集体的我哪能卖这个价呢。”
赵凯心说也是,便去看凌琤有什么看法,结果这小子居然跑到窗户边上望景去了。
凌琤其实是想看看外面来往的人多不多而已,还有就是借钱的问题。如果他想把这里两头都买下来手里还留有流动资金,他肯定得跟贺驭东借钱,不过贺驭东到底能不能借是个问题。
赵凯见他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当真开始在各个屋子里转了起来,连隔壁那屋也一并去看过,然后才开始认真谈价钱。凌琤这时总会保持一个可以听到,又不妨碍他们的距离。他发现赵凯平时话不太多,但一有正事了真的挺能忽悠的,这会儿万中业都跟他称兄道弟了。
万中业说:“赵老弟你可是不知道,我那会儿在猫耳洞里一蹲就是三天三夜,后来回来后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就跟拉满的弓一样,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赵凯说:“万大哥是实在人,是我们这些小兵比不了的。可惜你就要移民了,不然以后我们还能常聊聊。不过能认识也是缘分,这房子的事我再考虑考虑吧。”
万中业一听这还并不确定能买,便说:“要不这样吧,两套一起三十五万,真的不能再低了,你也回去想想,最迟明天给我个信儿。”
凌琤这时候脸上挂着微微郁闷的表情走过来,特没心没肺地说:“叔,咱们要不就只买一套吧,咱们手里的钱跟三十五万总归还差点。”
赵凯点点头,“回去咱再想想,不行就照你说的办。”
万中业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见不得人这么委屈,可是一想自己已经让了不少了,就硬忍住没吱声。
凌琤和赵凯离开之后也没急着回去,就在商业街上来回转了转。凌琤说:“赵叔,我想把那儿改成门市之后卖吃的。这样成本低,而且来钱也快。”
赵凯觉得卖吃的倒是也可行,但两条街客流量差这么大,又怎么能保证这些来逛街的人会专门去那儿买吃的?别看相距二十米,搞不好对顾客来说就是二百米的距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卖什么呢?”
这个问题凌琤已经想过好些日子了,他决定卖小吃。商业街永远不愁赚钱的行业就是特色小吃。难得出来逛一次街,谁都喜欢吃个新鲜,而一但吃着味道好,下次来肯定还会舍得多走那二十米路的。这是吃货的世界,界外的人不懂,但凌琤觉得他这个界内人相当理解。以前为了吃两串章鱼小丸子,他经常让他的助理去偷偷买回来,那可是十公里的距离。还有他每次去外地拍戏,也都会在当地吃一些特色,如果好了回到家后也会专门研究一下。
再后来病了,贺驭东几乎学会做他所有最爱吃的东西。他做着,他就在一边看着,听着。然后看久了,听久了,自然也就会了……
凌琤有些恍惚,好像又看到了昔日的光景,谁知很快对面那人便走过来,在他眼前摆了摆手说:“魂儿飞了?”
居然真是贺驭东!
凌琤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你怎么回来了?”
贺驭东莫明其妙,“考完了为什么不能回来?”
凌琤心说之前不是一直在回老宅么?但是这种问题问出来好像在闹别扭一样,便干脆说:“哥,我有事跟你说。”
贺驭东一手插兜,一手拉住他说:“出去说,站这干什么?”
凌琤赶紧扒住门框,“我这不是看火呢么,就在这儿说。”说完他见贺驭东不反对,才看着贺驭东继续,“我跟赵叔想搬出去了。”
贺驭东呼吸一窒,“我二叔今天过来说什么了?”
凌琤说:“没什么,但是哥你心里肯定有数,我和赵叔不方便一直住你这里。先不说二叔愿意不愿意,首先贺奶奶那关就过不去。她如今是不说,但总有一天会管这事,那时候我和赵叔再被赶出去,不就太难看了么?而且我和赵叔也想做点什么,所以哥,商量个事呗。”
贺驭东立时问:“什么事?”
凌琤见外头没人,赶紧讨好地把贺驭东的手拉住,“我想跟你借钱。白天我跟赵叔看好两套个人产权的房子,是一楼。我想把那儿买下来改成门市。”
贺驭东:“差多少?”
凌琤用手比量个五。
贺驭东问:“五十万?”
凌琤:“五万……”
贺驭东皱眉,“什么地方的房子这么便宜?”
凌琤:“就是鱼塘街后面那条街上的,一楼,两屋加起来才将将一百平,很老的房子呢。不过是个人产权的。”
贺驭东没同意却也没反对,只说:“一会儿带我去看看,要是可以……”
凌琤:“你要借我钱吗?”
贺驭东弹了凌琤一个脑瓜崩,“要是可以我买下来给你用,借钱想都别想。”
凌琤:“……”
这不是他想要的。这走的不是重生致富的路线,这是重生变成小白脸的路线啊!
不过自古以来有句话叫小胳膊拧不过大粗腿,凌琤发现“反抗”这种行为在贺驭东这里根本不管用,全部统一用一句话驳回,“不行就是不行。”
霸道堪比黑社会。
凌琤狠狠磨牙,“那我买一套租一套!”
贺驭东:“那我就把你租的那套买下来给你住。”
凌琤:“……”
不知道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心塞多一些,但是房子是肯定要买的,所以凌琤只能先让赵凯跟万中业那边打招呼,定个时间去再看一次房然后付定金。
赵凯打完电话回来,凌琤正好端着做好的红豆蛋糕从厨房出去,贺驭东隐约听到他嘴里嘀咕什么,但没有听清,便问刚与凌琤反方向走过来的赵凯,“赵叔,凌琤刚说什么了?”
赵凯想了想,“好像是……从小就变态,从未被超越?”
贺驭东:“……”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贺驭东(危险状):凌琤,你觉得我变态?
凌琤(惊恐):你、你怎么知道!!!
贺驭东(邪笑):你昨晚梦话里说的:哥,你能不能不这么变态?!
凌琤(惊恐*2):我、我说梦话?
贺驭东(疑惑):还有你说梦话就说梦话,哭什么?
凌琤(惊恐*3):我还哭?!
贺驭东(一脸单纯):对啊,难道梦里我打你了?
凌琤(惊恐消失,转为好奇):你真不知道我梦里哭什么?
贺驭东(皱眉):知道了还问你做什么!
凌琤(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你还是处-男!
贺驭东(怒*n次方):滚!
☆、第30章 活该
有无数个血一样的先例告诉我们,变态的坏话是不能乱说的,何况离这个变态还没有三米远,所以不计后果乱说话的小胖子果断受了点惩罚,具体表现在其第二天走路的姿势上。
赵凯第n次控制不住地往凌琤屁股上瞅,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他觉得他该说点什么,但是他该怎么说这是个问题。
凌琤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几乎要把他刺穿的目光,终于忍无可忍了,“叔,你走那么慢做什么?”
赵凯赶紧上前两步,“没什么,就是好奇你这走路的姿势怎么这么像黑猩猩。”
凌琤低头看了看自己分开了差不多有三十公分的两腿,简直欲哭无泪,“我这不是磕浴缸上了么,磕得不是地方。”
赵凯不太相信,但是凌琤既然这么说了,他就不好再多问了。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他们这会儿要去b大找贺驭东,而校内是不让开车的,所以他们要走一段挺远的距离。
凌琤疼得龇牙咧嘴,但动作却没怎么慢。其实相比疼,赵凯一脸同情的目光更让他蛋碎。他明明只是磕了……而已!
都怪贺驭东逼他脱裤子,他在浴室里躲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好死不死就……
凌琤深呼吸,决定把这件事快点忘掉。
赵凯说:“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找?万先生不是说了晚上时间也行么?”
凌琤说:“不光是因为看房子的事。昨天我来跑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跟着我,所以我才想再过来看看。再说再过些日子贺大叔不就回来了么?上次张照的事叔你记得不?”
赵凯自然没忘,只是觉得贺驭东能应对,而且他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贺驭东,所以一直没提。但听凌琤说有人跟着,他便知道,如果凌琤没说错,那就是有可能这些人会在学校做文章,或者在凌琤身上做手脚。
凌琤带赵凯去了之前感觉有人跟着他的地方,赵凯一见还真是那种利于隐蔽,又很难留下任何痕迹的地点。不过他暂时没说什么,见时间还有余,便边朝着贺驭东考试的地方走边问凌琤:“你之前不是说开春的时候可能要去拍戏么,但要是真弄个小吃店,店里怎么办?”
赵凯自认自己没把握弄这些,却听凌琤说:“我说的小吃都是挺简单的,到时候你肯定能搞定。实在不行就再雇个人呗,不过这样一来就担心对方把咱们的手艺给学去了。”
凌琤见赵凯在思索,突然问:“叔,贺大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凯看看四周没什么人,才说:“我也只见过一次而已。那人怎么说呢,气场很强大。但是他要不想让人发现,就会完全没有存在感。是个很……”赵凯仔细搜刮了一下脑子里的形容词才说:“是个很可怕的对手。”
凌琤总觉得贺父被赵凯这么一形容,他就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但真要说其实并没有,于是突发其想地问:“叔,你说跟着我那人会不会就是贺大叔?”
赵凯心里也没谱了,觉着这种可能并不能说完全没有。他不知道贺家老大纠竟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这人早年当过兵。
两人各执心思,不一会儿便到了贺驭东考试的地方,谁知居然有个人比他们来的还早!
贺正平看着凌琤以怪异致极的姿势走过来,黑着脸问:“凌琤,你受伤了?”说完便去看赵凯,眼里似乎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