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九章 两个意思

  黄百合的话,最初让孟衍一愣,因为他还真是想不通,对方是为何冒出这一句来?总不会……是她想要叛离千雪峰?或是踢自己出师门吧?不过,看她脸红到快要烧起来的样子,估计不是这两个意思,孟衍摸了摸下巴,就看黄百合抬起头,目光热切地道:“以后你就叫我百合吧,我们平辈相称……不对,我们本来就是平辈了,以后直接叫名字就行了,不用那么拘束。”
  说完,黄百合直接溜跑,看似爽朗明快的态度,却连多留个几秒都不愿,让少年着实一愣,摸了摸头,不太确定对方的意思。
  ‘舞丑啊,我不知道有没有料错,但……她是那个意思吗?’
  ‘是的,主人,就是您理解的那个意思,女方顾虑和你走在一起,显得年纪太大、老了,没有优势,所以开始在细微小地方讲究起来了。’
  ‘靠,她脑子有病吗?她能大我几岁?最多两三岁,这个是能老到哪里去?’
  ‘主人,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八十五和八十七、八,那是差别不大,都和棺材差半步,但十五岁和十七八岁,那就差很大,特别是再过十年,二十五和二十七八,哎呀!那何止有差?一个是事业有成,前途无量的黄金男,一个是即将奔三,身价一日跌过一日的败犬剩女,这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孟衍摸摸下巴,虽然不能说很懂,可听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自己眼下恐怕没时间去顾这些了。
  ‘舞丑,昨晚的炼金造物,既成功,也失败了。’
  ‘理解,主人您唯恐驾驭不住,首次造器炼兵。不敢同时冰火齐动,只单纯以形冰神劲来炼兵,这也是您首次以冰焰锻造神兵,结果可以说相当成功,估计等一下您以九阳炼兵手造器,也可以顺利成功,等到您累积相当经验后,就可以正式以冰火炼形手造两仪之器了。’
  ‘石碑上说,阴阳两仪汇聚,造出的起码也是帝皇之兵……皇兵耶。要是真造了出来。就和那个战天皇棍是相同等级。听说,世上已经没多少人能造皇兵了,如果我造得出来……哇,后头还不爽死?’
  ‘可以这么说。但这也就是失败的那一点,主人您目前的造器手法,过于取巧,主要是拿已完成物品进行再加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从无到有的造器,关于这一点……目前没有其他的捷径,您只能不断练习,藉此来提高您的技艺……很遗憾,在这方面。我也帮不上您什么。’
  ‘呵呵,天王战能虽然厉害,但也不像你说的那么举世无双啊……说到这个,我有点好奇,你之前总要我授权给你。但你连天王战能都开放给我了,还有什么更逆天的东西能让我用?’
  孟衍这段时间以来,反覆思索过这问题,越来越觉得天王战能的三个限额、十五分钟活动额度,太不够用,要是拓展权限,能够打开这些限额,那确实很够吸引力,不过,舞丑的回答却让他也吃了一惊。
  ‘这么说就太看不起人啦,古兰德趴系统傲视万宇,怎么会只有那么简单?您只是试用了天王战能而已,权限如果提高,十五分钟的极限虽然无法改变,三个限额是可以再多一些,不过真正的重点不在那里,而在另外的海王战能与冥王战能,这三大异能的威力难分轩轾,可海王与冥王战能的神奇之处,比天王战能更变态得多,将来您若能使用,就知道我不是瞎吹。’
  ‘……还有更变态的海王、冥王战能?’
  孟衍真是吓了一跳,天王战能已经强得离谱,别看自己离开三月山后,异遇连连,修为突飞猛进,但哪怕是自己全力运使冰火炼形手、罗汉战体,恐怕都还打不过三月山中,那个用天王战能发动不死凤凰剑的自己……天王战能就是这么强大,搭配上绝顶武学,那简直就是横扫一切的无敌,现在居然还有更厉害的冥王与海王战能,这话听起来……
  刹那间,孟衍心情激动,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但几秒一过,他镇定下来,就马上有了决定。
  ‘从今之后,我如果不提起,你永远不可以再提起这两大战能的事。’
  孟衍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定力坚毅的人,三大战能对自己的诱惑太大,如果自己再多想几次,或是多被舞丑诱惑几次,保不准就会咬牙答应。
  不过,至少现在,自己还脑子清醒,晓得这么做有害无益,这样得来的实力,完全依赖舞丑,算不上自己的真实力量,还有些饮鸩止渴的意味,长远来说,对自己没有好处,所以趁自己脑子还清醒,先下个令把路封了。
  ‘……理解,主人,衷心赞叹您的定力与远见。’
  ‘少来,真赞叹的话,你就不会整天在诱惑我了!和你说话,像是与恶魔谈交易,超提心吊胆的。’
  孟衍摇了摇头,正预备再去巨镜阵,以九阳炼兵手替虎擎天重塑战器,忽然柳浪到来,请他跟着去。
  “干啥啊?小柳你有话还要挑地方说吗?咱俩谁跟谁啊,患难兄弟,这可不一般。”
  “少臭美了,不是我要来找你的,练功我都还不及练咧,哪有空找你见面?我是受人之托,请你过去一谈。”
  “……有人找我?是正妹吗?”
  孟衍脑中闪过蓝冰玫、黄百合,但这两个美人都没理由找自己过去,剩下来可能的人……想着这点,孟衍脑中忽然闪过烈朝霞的面孔,这个十五六岁的小美女,与自己年纪相若,美丽的程度还胜千雪双姝,像是一头骄傲的小凤凰,如果是她要找自己,那就有意思了,可惜……估计也不可能。
  “明白了,怪不得会是你来找我,老人家的智能真是不容小看。”孟衍拍拍柳浪,笑道:“拜个好师父,帮助可不是一般大,朋友,我支持你的选择……”
  “喂!别扯什么抉择选择的,我这边没那么复杂,就是他老人家找我把你请去,你不喜欢可以不去,别说得好像要去赴鸿门宴,被砍了还怪我出卖你。”
  “哈,我还真是没想过会有什么鸿门宴,放心吧,我相信你师父想的和你不一样。”
  孟衍笑着与柳浪同行,不久之后,在一座可以眺望千雪独峰的凉亭,见到了千剑叟,这位皓发银须的老人,宽袍大袖,坐在亭中,面前石桌上放着三坛酒,看见孟衍来了,老人将手一摆,道:“喝。”
  “哈,长老对小子这么客气,我是想拒绝都不行啊。”
  孟衍二话不说,捧起一坛酒,咕噜咕噜就连喝上几口,然后,呛得满脸通红,大口咳嗽,把什么眼泪鼻涕全喷出来,直咳了几分钟都停不下来,倒是让千剑叟一脸的奇怪。
  “怎么……你不会喝酒?”
  “我……我在山里长大,烤肉什么的还会个几手,酿酒这种东西,我哪可能会啊?没人酿酒,我哪可能会喝酒啊?”
  “你不会喝酒,为什么我叫你喝,你就大口大口喝了?”
  “嘿,不大口喝,怎能显出诚意?千长老你光明磊落,是条真汉子,你这样的人请我喝酒,别说我会不会喝酒,就算酒里有毒,我也要大口喝下去啊。”
  “好!”
  千剑叟一下动容,端视着少年一会儿,竖起大拇指,道:“好小子,年纪轻轻,豪气干云,老夫似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手上染的血、杀过的人多你十倍,够狠够狂,但论豪气……可真不及你。”
  孟衍擦了擦嘴,表情有几秒的僵硬,苦笑道:“其实我一直不认为,杀的人多有什么值得夸耀,有什么好狂的?英不英雄,难道是用杀人多寡来定的吗?”
  千剑叟一下盯向孟衍,双目炯炯如剑锋,“那以你说,如何才算是英雄?”
  “这个嘛……我是这样觉得啦。”孟衍抓了抓头,有些腼腆地道:“践踏别人生死,不过是杀人狂,狂是狂了,但怎能算英雄?真要算英雄,应该是能无视自己生死的人,这样才能算真勇吧?”
  “不,还差少许。”
  “哦?”
  “无视自己的生死,虽然算勇,却是血气方刚的匹夫之勇,除非是无视自己安危,却又尊重他人的生命,这才堪称真正的勇者、仁者,不过……”千剑叟叹道:“在现今这个只讲快意,不论是非的年代,这套观念只会招年轻人耻笑,没几个人听得进去,但你们只要能把它放在心上,相信还是会对你们有好处的。”
  孟衍和柳浪不敢怠慢,认认真真拱手称是,之后千剑叟撤了酒,重新沏茶,与孟衍饮茶说话,孟衍虽然以晚辈身分敬之,可言谈间并不是那么守礼恭谨,隐隐有点与平辈说话的感觉,柳浪在旁暗暗咋舌。
  最后,千剑叟像是想要商量什么,孟衍抢先道:“长老,我敬重你,不想拒绝你的要求,所以我先说,尽管我不可能改拜你为师,但说到底大家也是同一派,做什么都是想千雪峰好,所以有什么事你尽管交待,能做的我绝不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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