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250维和部队,陷阵营【3】
“帆哥儿,你可知道,总是要有人去做,你既然来了,想过没有?”
“我想过了。”
“帆哥儿,你可知道,可能没有任何好结果,活下来还是死过去,都由不得自己,比听天由命还要可怕,帆哥儿,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那……帆哥儿,你就去吧,做一番事业。”
“知道了。”
石老头手里的拂尘,擦不干净涂帆息内心的迷茫,拨开迷雾在这里看到的,是梦中才应该有的漏*点,这种千万人义无反顾的悲壮,假使让他亲历一次,是不是也会如那些呐喊声中冲锋的热血男儿一般?他只是一个身轻如燕,应该在风雨中搏击的雏鸟,现在长大了,学会独立的思考,也想要去闯一闯。
云层之上,是不是不再是暴风骤雨,而是万里阳光万里灿烂?
涂帆息想要做一回响当当的大英雄
深吸一口气,大声做英豪。他日冲出云霄日,看我彩云端。
……
夜,北县区的军政大楼,这里是连绵不断的弯曲道路,哨卡无算,通过这里需要极大的麻烦,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内战频繁的时候,联合国的维和部队已经进入了无主之地,就在来临县,那地方在巴欧民族军的控制之下,但是因为席丹瑞决心暴力清洗,将缅甸彻底实现形式上的大一统,巴欧民族军已经撤离了来临县,那里现在是混乱之地。
无政府,无成建制的军队,连掸邦游击队都不会在那里出现。
山雨欲来风满楼,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是一场大战。
萨尔温江的天空,投射出来的,是一种激昂和惊心动魄。
一辆gmc的军用卡车底盘下,涂帆息双臂死死地扣住了卡车的横杠,双腿微缩,身形修长贴近了卡车的底盘,同时身上的黑色夜行装也是紧身光滑,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这卡车下,竟然有人。
十分钟后,颠簸的卡车经过了十几个哨卡,沿途有大量的军警,不少重要的地段,还配备了机关枪和迫击炮还有火箭弹,甚至能够看到席丹瑞的几个王牌旅的官兵在这里驻扎,沿途过去的军犬不时地狂吠,在士兵的安抚下安静下来之后,夜空中的云层仿佛是突然拉了起来,卷起风云,让人侧目。
风越来越大,到了一处类似城乡结合部的地方,涂帆息看到手腕上的军用北斗导航仪显示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双臂突然一松,咔的一声,原来他的胳膊上,竟然有类似磁性吸盘的东西。
这里已经是略有破败的景象,公路上没有人,隔着七八十米才有一盏路灯,昏黄无比,看不到光线,偶尔有动静,那也只是飞蛾或者夜枭。
呜呜呜作响的夜枭,在这个热带雨林的旁边,更加显得阴森恐怖起来,涂帆息的精神极度紧张。
高度紧绷的神经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小心,他深怕不小心就踩到地雷,或者遇到毒蛇什么。
嘶嘶……
陡然一惊,涂帆息趴卧在草丛中,路面上,两辆吉普车开过,上面还有两挺机关枪,而在涂帆息的旁边,一条缅甸眼镜蛇正在竖起脑袋,车灯一闪而过的时候,这条眼镜蛇似乎是被惊动了,竖的极高,涂帆息的神经已经快要崩溃一般。
他知道做英雄很难。
他知道要做,要学会一样东西……牺牲。
精神之所在,这是石觉星在临走之前,如是对他说的,他想要做英雄,而不是一个阳光青年灿烂无比。
他厌倦平淡中强行挑拣漏*点的日子,他想要让自己燃烧,他知道虎贲节堂的敢战士如何威猛,大当家张贲告诉他,只要能活着回来,他便是陷阵营的敢战士。
荣耀吗?不是。
只是一种认可。
要有一种觉悟,不要怕跌倒,不要怕危险,不要怕磨难,咬紧牙关,挺起胸膛,便是英雄。
咔咔……
滋滋。
涂帆息闭上眼睛,身上的夜行装虽然吸汗透气,可是他不知道防不防得住眼镜蛇的一口,蛇口毒牙,他可不想成为这种蛇王的吻下之鬼,驱虫剂的气味分散在周围,蚊虫骤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嗡嗡声,好半天,这条蛇王摇摆着巨大的脑袋,突然趴卧了下来,嘶嘶作响地朝着树丛游去。
灌木中窸窸窣窣了一会儿,涂帆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不敢相信自己面对一条眼镜王蛇只有六十公分,那是一条长达四米的眼镜王蛇……只要那么一小口,他哪怕和大象一样强壮,也必须死。
手腕上的北斗导航仪贴上了一层滤光纸,微微光亮,能够看到液晶屏上显示着自己的位置,路西.菲尔之前教给他的东西他已经熟记在了脑海中。
踏雪无害还是身轻如燕,做暴风雨中的雨燕,他要做英雄。
一场热血的梦也好。
“师兄,报告你的位置。”
隐形耳机中传来路西.菲尔的声音,在希尔顿的八楼上,一处卧房中,正传来巨大的音响声音,当然,房间的隔音设施很好,只不过在过道上,那些打扫的工作人员微微耸肩,表示无法理解法国人的情调。
而在书桌前,路西.菲尔正在飞快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同时另外一只电脑上,正在链接北斗导航系统。
“已经到了北县区,正在靠近目标,十五分钟后报告。”
涂帆息振作精神,他知道自己的脖颈之间已经出汗了,走路的时候,快的惊人,他的眼睛在夜间的目视距离可以超过四十五米,非比寻常。
“到了。”
嘴中的唾沫早就干了,在一处并不算高的围墙处,这围起来的,上面缠绕着让人头疼的尖锐刺钉,无数的桩头上还有若干干扰器。
小心地将钢丝钳探了出去,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整个人卡在两根铁丝之间,如果是寻常人,或许要夹断两根,同时需要三秒钟的时间快速越过。
但是涂帆息并不需要,他知道从上面数第三根,他双腿绞在木桩上,铁丝应声而断,就在两根铁丝要垂下来落在第四根带电铁丝上的瞬间,涂帆息左手一转,一枚类似铜钱的玩意儿飞了出去,喀拉一声,铜钱的孔洞套在了一头上,然后手又是一抖,那铁丝就撩了起来,接着涂帆息将一根伸缩杆支在地上,将那铜钱顶了起来,于是没有导致片段短路,不会触发警报。
落地,正好一队巡逻士兵路过,涂帆息整个人贴着地面,因为身上的黑色夜行装有保护色,探照灯和手提灯交错而过瞬间,也无法察觉到,只以为这是地表。
人一过的瞬间,涂帆息就断裂的一段最多只有三十公分的宽度,涂帆息整个人就像是高台跳水做转体三周半,人穿过那段空隙,立刻双手撑地,沙沙声传类,竟然是卡在沙土之间,整个人又提了起来。
吧嗒轻微的声响,涂帆息不等停留,靠着最近的建筑,双手卡在排水管上,唰唰唰地爬了上去,探照灯的四十五度一过,感觉到头顶光亮一闪,涂帆息再度跃起。
在屋顶上落脚之后,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前面那个距离,飞跃过去的话,应该是落在大楼的第四层和第三层之间,但是如何控制住身体,这就比较考究自身的功力。
来吧
身为武当七剑之一开阳星,涂帆息的搏击功夫或许不如其他人,但是这一身轻功,却是无人能敌。
哒哒哒哒,脚步垫了起来,就好像是跑酷达人的惊人表演,在空中控制着身体的平衡,接着身体舒展开来,双臂伸直,接着身体又蜷曲起来,双脚一收,双手随时准备贴墙,啪的一声,寻常人如果这样做,哪怕是张贲,也是宛如炮弹,直接撞上去,但是涂帆息贴墙的瞬间,竟然只是轻微的啪的一声,之后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壁虎,沿着墙壁不断地朝着上方爬去。
他的手指上,多了许多奇怪的小玩意儿,紧身的夜行装让涂帆息感觉越来越热,身体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行动有些不便。
呼哧呼哧……
在第六层的时候他稍稍地靠着一尊雕像隐藏起来喘气,就在脚下,两队巡逻士兵刚刚走过,这里是席丹瑞北县区大本营,在外面的公路到里面,一共是三层防护带,哨卡一共是二十九个,涂帆息的实力,要过外面的三层防护带是小菜,哪怕是突入到这军政大楼的大院中,也算不得什么。
尽管这一切,对于世界上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难题中的难题。
不过与涂帆息来说,这一切,只是开始。
不错,席丹瑞的诸多重要命令和文件,以及可能存在的秘密文件,都会在这里存档。
知道这个情报的人已经死了,当然,是在席丹瑞发现情报人之前死的。
情报已经传了出去,席丹瑞是无法搞明白这个情报人来自哪里或者为谁服务,上线难以察觉到。
“报告你的位置。”
耳机中再度传来路西.菲尔的声音,此时房间中温度也极高,虽然他已经将空调的气温调整到十六度,可是依然很热,几台电脑运转,画面上,能够清楚地看到北县区军政大楼的画面……路西.菲尔有十五分钟的权限。
从现在开始,十五分钟后,将会关闭信道。
“已经进入了军政大楼。”
涂帆息从空调管道进入,能够感觉到这里的管道安排颇为有一种习惯,每到楼层的分岔口,就仿佛要故意岔开一点,拓宽一点点,这或许是恶趣味,但是有了军政大楼构造图的涂帆息,对于这个大楼的了解程度,或许和自己的家一样清楚。
路西.菲尔心中暗暗惊诧,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师兄非常给力,但是没想到这么犀利,前面一次通报,似乎还在外面?
画面上,能够看到四周有车辆路过,路西.菲尔的神经同样紧张,这时候,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立刻站起来,拿起一把九二手枪,背上还有一把m16,双目紧张,贴近门口,镇定下来,问道:“谁?”
“酒店服务。”
“不需要,谢谢。”
“好的先生。”
咔哒一声,他透过猫眼,消声器沿着门板移动,这是跟随外面那个服务生的身体移动而移动。
如果有变数,他会扣动扳机。
在这里,无时无刻都会有危险发生,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罢了。
“档案室的空调管道需要切割,那里是被焊死的,涂师兄,现在他们轮班的一队人已经进入了第八层,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进入档案室并且有三十秒时间和他们交错,在过道的两侧都有摄像头,注意隐蔽,等等先不要动”
路西.菲尔从涂帆息身上的摄像头传达过来的画面判断之后下令道,接着涂帆息将一只微型蜘蛛机器人贴在了通风口上,上面有一只微缩摄像机,效果并不算很好,但是足够用了。
呼哧呼哧……
“快点儿,**,快点儿……”
涂帆息的声音压的很大,手中的北斗导航仪上面切换到了控制界面,这是比较简单的控制系统,能够调整蜘蛛机器人的行进方向和摄像头角度。
一队人刚刚路过。
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刚才按照既定计划下潜,恐怕就要遭遇了。
“看来这里的安保有随机条款。”
路西.菲尔小声说道,然后道:“涂师兄,要不要撤离?沿途返回?”
“不。”
涂帆息直接拒绝,他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他有更好的选择。
蜘蛛机器人继续前进,在道路的路口出挺了下来,吸附在通风口上。
他放出了第二只。
耳机中传来路西.菲尔的命令,不断调整着角度。
“可以了”
涂帆息一跃而下,吧嗒一声,手中一枚铜钱甩了出去,上面连着银丝,整个人滑了过去,将干扰器接入摄像头,咔哒一声落地,整个人鹊起兔落,飒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