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
云天辰好笑的看了一眼睡死过去的两人,拍了拍不寒的肩膀道“还是将他们两人叫醒吧,马上就要继续赶路了。”
待不寒将两人叫醒后,阮明和左富还以为自己擅离职守,不停的感谢不寒和佟安,佟安和不寒只好异常尴尬的笑笑。
不久后,天边泛起鱼肚白,队伍已经进入红白县,红白县比千问县大了不止一倍,离天关修建在县城东北边,要到东北方向去还得穿城而过,还得走上两个时辰。
到了县城中,就闻见嘈杂的闹市之音,骡子身上的铜铃声,磨刀声喊杀声,以及告饶声与冷漠的话语,终究是是少了一丝本该有的祥和之气。
千问县与红白县距离不远,可县城中的景象却千差万别,这里的街道本是有了石块铺路,可却一层黄土覆盖,车马一过,顿时尘土纷飞,而且马匹牲畜的粪便就直接留下路中央,无人管辖,蝇蚊纷飞,臭味扑鼻,云天辰捂住口鼻,这里的街道实在是太脏乱差了。
还见一些别国来的商贩以及乞丐,就在街头躺着睡觉,像是早已习惯如此景象,后方飞驰而过几匹骏马,也不避开人群,横冲直撞,众人惊起避开。
云天辰环顾四周景象,有当街殴打老妇的,也有当街刀剑相向的,与官兵打作一团的,以及经验丰富的偷盗者,各个面目狰狞,周边人就像无事发生般继续做自己的生意,像是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红白县乱象横生,这就是边关景象吗?再想起千问县那番井然有序的模样,云天辰不免有些寒心,边关乱,不同身份的人相互勾结,早就乱作一团,多数只是利益往来,更是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又频发战事,人人自顾不暇,哪来的心思管辖这边关之地。
“唉...”
云天辰轻叹了一口气,巫乐天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语气柔和道“别怕,我会护你。”
云天辰自然不会怕,微笑道“好啊,阿呜护我,我护这银朔江山如何?”
巫乐天轻嗯了一声,不再作声。
一旁的阮明和左富听得满头雾水,云天辰与巫乐天什么关系,他两看得明白,就是一对好兄弟,可这话说得是不是太肉麻了点,他两也想不通,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也不关他们的事。
佟安与不寒并肩走在一起,一张脸都快揪成一团,先是被一声大喝给吓了一跳,后又被突然从身旁飞奔而过的马匹惊得跳脚,几次下意识拉住不寒的手臂,现在又是看见街边一个杀猪的屠夫正磨着刀,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让他心里发毛,浑身鸡皮疙瘩,就像他是待宰的猪般。
“不寒兄,这边关也太可怕了...”佟安拉住不寒的手臂怯怯道。
不寒见佟安中浓浓的惧意,嘴角勾起道“怎么现在怕了啊?后悔了?”
佟安听后低下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吓得哭了还是在想别的,片刻后传出个微弱的声音“后悔...这里哪一处都不如寒阳好,可是,我答应了娘亲,要给大哥报仇,若是大哥看见我如此怯懦,那该多寒心,大哥能在边关活下来,我也能..”
佟安的手紧紧的拽着衣服,且全身都在发抖,他是怕了,怕得要死,刚才见一名官兵就死在歹徒的刀下,鲜血瞬间染红黄土,就像宰一只牲畜般容易,官兵自然会武,却也死得那般快,何况他一个连几天拳都未打过的人,若是遇见歹徒追杀,只有一个下场,死。
“说得好,那就别去看了,你周遭的这一切,总有一日会恢复成你想看到的样子,你相信我吗?”不寒转头微笑的看着佟安,语气极其温柔。
佟安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不寒的那张笑脸,且那双眸子中一丝惧意都没有,满是坚定,他到底还是太过软弱了,紧盯着面前的那张笑脸点头道“嗯!我信!”
队伍穿城而过,终于到达了离天关军营,队伍到时已经是午后,虽然现在是春日,可那头顶上的太阳根本就不顶用,冷气凉飕飕的灌进衣服里,还好这些新兵年轻气盛,不然在这军营操练场中站不了多久就得直哆嗦。
离天关军营中云天辰所处的这个操练场极大,且有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操练场供士兵们训练,除了寒阳来得这只新兵队伍,还有从其他地方而来的,正好同一日到达,此刻全都排好队站在操练场中。
巫乐天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被单独带入了营帐之中,岑喜还需要和镇安将军以及其他将士商议巫乐天该留在谁的帐下。
“嘶,这离天关也太冷了,寒阳如今根本就不用穿这么厚!”
“是呀,玉楔也是,这边关跟个不毛之地般,鸟都不拉屎。”
“你们不知道,离天关临着极寒之地,那里的一年四季都是万里冰封,冷气跟着风就吹过来了,哪能不冷!”
队伍中有人小声议论着。
云天辰自然将这些话听了去,他身旁站着不寒和佟安,不寒听后一脸担忧的问道“公子,你的腿还好吗?”
云天辰的腿有些隐隐作痛,不过还是能坚持的程度,微笑道“放心,我没事。”
“云兄,我都已经手脚冰凉了,什么时候才能去烤火啊。”佟安搓着手哈着气。
云天辰看了看四周,现在前方那个高台上还没有人站上去,底下的新兵嘈杂声一片,交头接耳的,就像初入学堂时的小儿般。
“肃静!”
一道浑厚响亮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怒意。
此刻,高台上终于站上了一个人,穿着一身铁甲,虎背熊腰,如定海神针般立在台中央,右手紧握着腰间剑柄,络腮胡上一张紧抿着的嘴,那双目似凶虎,瞪谁谁发慌,顿时台下一片安静,无人再敢说话。
等了片刻,台上人扫视了一圈众人,才开口道“我是镇安将军麾下的战士,如今受任校尉一职,统领着万千将士,我名张继!”
众新兵听后,多数皆是瞪大了双眼,吓得一抖,张继的大名,他们这些参军的没少听说,说他是疯狂的屠夫都不为过,杀人不眨眼,从不徇私舞弊,当年还亲手宰了自己的表亲,以表军纪之严明,他手下的那些人,各个都是不怕死的,所以他带的队伍,有一个名字,叫做敢死军。
云天辰微蹙眉头看着台上散发着一身戾气的张继,他来的路上也了解不少军营的里的人物,这个张继,深受重用,可就是太嗜杀,身上血腥味极重,杀红眼谁也拉不住的那种,听说有一次因为他杀红眼没人拉的住,结果赔了千百将士的命,后被严惩,挨了十几鞭,伤好后还在满背疤痕上刻了两个字“冷静”,以警戒自己,可就是不知道这方法有没有用。
不过说起来,这混乱的边关有张继这么一个人物,倒也能吓退一些敌人,让离天关一些为非作歹的不敢太过造次。
张继看了一眼今日来的这些新兵,暗自摇了摇头,这让他怎么挑,全是些麻秆手脚,一拧就断,随后高声道“愿意跟着我的,就站到旁边空地上去,别让我等久了,本校尉还有要事!”
新兵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抬脚,有几个胆子大且崇拜张继的立刻就窜了出去,断断续续的站了整整两列,共五十几人。
张继看都没看,下了台冷声道“跟我走。”
“这个校尉身上的气息太可怕了,不寒兄,你看到了吗,他衣服下面还有血迹呢。”佟安抖着声音悄声道。
不寒眉毛一挑故作严肃道“他看过来了!”
佟安吓得瞬间脸煞白,怔怔的站着原地不敢动,只是僵硬的转动眼珠子朝着张继走的方向看去,结果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不寒在吓唬他。
“不寒兄,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胆子小....”佟安哭丧着脸道。
云天辰在一旁摇头轻笑,他自然不会跟着张继,他又不想成为张继那样有勇无谋的屠夫,再看看下一个又会是谁站到台上去。
本因为张继走了,新兵队伍又开始交头接耳,接着云天辰见到不远处走来一手握一杆银色长/枪的男子,看摸样还挺年轻,一身铁甲威风凌凌,那双丹凤眼煞是好看,透着锐利的光茫,在意气风发的年纪,颇有一番大将之风。
只听台上一声长/枪落地的沉闷颤音,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新兵都好奇的朝着台上看去。
男子一脸严肃,蹙眉不语,片刻后台下响起一声惊呼“这是,是赵潜都尉!!!人称离天关小天狼!!而且还是离天关最年轻的都尉!!!”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一片骚动,一些年纪小的新兵双眼满是崇拜的看着赵潜,口中不由得吐出几个字“我要跟着小天狼都尉!”
台下的骚乱赵潜全都看在眼里,本来还想装装正经严肃的样子,可是他这人就是经不住别人夸,嘴角一勾立马真面目就露了出来,只听台上一声爽朗的笑“哈哈哈哈,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这些事情不值一提,都是小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本都尉都不好意思了,快安静安静,本都尉要开始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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