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请问我现在一头撞死还来得及吗？】
白棋木着脸问。
系统综合考虑她犯错没被罚还突然寻死的古怪，以及苏元涵的武功身手、反应速度，果断回复：【来不及。】
白棋顿时后悔万分。
刚才她就该一头撞上去和花瓶同归于尽！
可惜没有后悔药可吃。现在说啥都迟了，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苏夫人已经发了话，“既有元涵少爷和大小姐求情，也是你的造化，这次就饶了你。到了少爷身边若有伺候不尽心的，再饶不了你！”
“是。”小丫鬟仿佛被吓坏了，低着头细声应了一句，也不知道谢恩。
苏夫人念在养子终于肯开口要人的份上，也就不与她计较，挥手道：“好了，到少爷身边去吧。”
白棋这才从地上，默默站到了苏元涵身边。
苏元涵看她始终低着头，不清楚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心里有些担忧。今日他过来也就是请个安，没什么事，索性告辞，带了人出去。
苏怜见丫鬟跟着大哥走了，也想告辞：“娘，那我也走了。”
却被苏夫人留了下来：“怜儿，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苏怜只好顿住，问：“娘，什么事儿？”
“你大哥年纪不小了，身边一直没个人伺候，先前我问过他，但他没说要人，我就一直担心被柳姨娘那边钻了空子安排了人去。”对着女儿，苏夫人并不隐瞒笼络苏元涵的意思，“这次他自己开口，倒叫我松了一口气。白鹭那丫鬟，模样长得清秀灵气，被你大哥看上也是好事。她原先是在你身边伺候的，想必跟你这边熟悉，你往后多派人接触，也好跟你大哥走近些。”
这是要借着白鹭为纽带，笼络苏元涵的意思了。
苏怜才知道这其中还有一番明争暗斗。
她当然明白，虽然她们跟柳姨娘母女争来争去，但是两边都没有儿子，往后还是要仰仗苏元涵的。谁能跟苏元涵亲近些，谁往后就能得他助力。尤其是她被赐婚于齐王，那样的夫家，后宅也是少不了争斗的，她能有苏元涵的支撑，也能硬气些，站得稳些。
只是，原本自己最喜欢的丫鬟，转眼就成了大哥的通房，还有些利用的成分在里面，苏怜总觉得一言难尽。
她迟疑地点头：“我知道了，娘。”
苏夫人又叮嘱道，“事不宜迟，等会儿你就亲自去盯着，让白鹭搬到你大哥的院子去。”
苏怜感觉更郁闷了，好像上赶着要把白鹭送到大哥床上一样！
***
苏元涵等离开上房一段距离，脚步就停了下来。
白棋虽然低着头，但也没到看不见一头撞上去的地步，见他停下来，也就停下来。
苏元涵转身，看着她乌黑的发顶，轻声问：“白鹭，你是不是不愿意到我身边伺候？”
白棋闻言，心道我何止不愿意到你身边伺候啊，伺候谁我都不乐意！
但她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哪敢说不啊，只能摇头，“奴婢没有不愿意。”
声音细细的，也闷闷的，分明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苏元涵听在耳里，心中便是一阵失落。
他看上了这个小丫头，人家还不乐意跟着他呢。
他将心思藏着，叹了口气，温声解释道：“你方才打破的，是皇上御赐的官窑瓷器，夫人心中气急可想而知，在气头上说不定会把你发卖到什么地方去，我这才开口将你要过来。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你若是不愿意在我身边伺候，也没关系，等夫人气消了，我再求情把你送回大妹妹身边。”
白棋听完心情复杂。
首先她没想到那个瓶子竟然是御赐的，不禁名贵，还意义非凡，她闯了这么个弥天大祸，估计死一百回都不够的。也就是说，她本来赌对的——大少爷你为什么要横插一脚啊！！
另一方面，也意味着苏元涵就是因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才以这种方式保下了她。虽然他好心办坏事，但人家不知情——试问谁好端端地寻死呢！
有一说一，这种少爷在古代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白棋也不是不识好歹，事已至此，也只好收拾了下心情，抬起头来：“我知道，谢谢少爷救了奴婢一命，奴婢往后一定好好伺候少爷。”
又后悔之前自己情绪管理失控，赶紧解释一下，“奴婢方才吓坏了，才会那样，并非不愿意到少爷身边，少爷宽厚脾气好，其他人都领不到这个差事呢，能伺候少爷，是奴婢的幸事。”说完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苏元涵见终于露出笑容，小脸清丽，明眸皓齿，他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也不由得笑了。
又温声安慰她：“你不必害怕。往后到了我身边，自有我护着你，你也不必过分拘谨。”
白棋也只好感激点头。
两人说了几句，正准备回去，就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大哥，等一等！”
转头一看，那边苏怜已经带着青雀出来。
苏怜匆匆走到他们跟前，先是看了一眼白鹭，然后朝青雀吩咐：“青雀，你带着白鹭去收拾东西吧，我跟大哥说几句话。”
青雀应了，便拉了白鹭往她们住的后罩房走。
一走开就松了口气，小声抱怨道：“你方才吓死我了！你平日可不是那么莽撞的，今日怎么会突然撞上了夫人的花瓶？”
说到这个白棋就难过。
要是计划成功了，她还至于面对这些问题吗！
一难过，她就表情管理失控。
青雀皱眉，“你快别委屈巴巴的了，难得少爷为你求情，你什么事都没有，还有什么委屈的？”
白棋心说我可委屈了！
心里委屈，还不能说，委屈加倍！！
她扁了扁嘴，直接略过这个问题，闷闷道：“收拾什么啊，都在一个府里面，我早上再起早点去少爷院子就是了。”
说到这个她更是委屈得要哭了。
本来五点半起床就很惨了，还要早，简直惨绝人寰！
说到这个，青雀支吾了下，“是夫人吩咐的。”
白鹭拉着她的手晃荡，又是抱怨又是撒娇，“我不想搬，我想跟你们住在一起嘤嘤嘤。”
“别闹了，是你不想搬就不搬的么！”青雀没好气道。
又见她懵懵懂懂的，没有一点作为少爷通房丫鬟的自觉，不禁叹了口气。
白鹭这个丫头，说她傻吧，她又很聪明，对府里那些暗中的小动作小阴私都机灵躲过去；说她聪明，她对自己的好容貌仿佛没有自知，又向来不争不斗，得过且过，颇有些大大咧咧，可能以为伺候少爷和伺候小姐一样呢。
因为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青雀也没有提点她什么，只能帮着收拾东西，让她自求多福了。
这边，苏怜和苏元涵看着白鹭走远，才转回视线，对苏元涵说：“大哥往后可要对白鹭好一点。”
苏元涵对上妹妹的目光，总觉得被看穿了心思，微微有些不自在，点头道：“我知道。不会让你的丫鬟在我身边受委屈的。”
然而，除了苏夫人吩咐的那些，苏怜还有些话说。
“大哥不知道，白鹭这丫鬟有些特别。”她意有所指。
苏元涵不解：“这话怎么说？”
苏怜想了想，既然决定拉拢这个大哥，就不隐瞒了，就道：“宫里下旨那日，一早起来，白鹭就眉开眼笑，说预感有好消息降临，我原本不信，紧接着圣旨就来了。”
苏元涵怔住，觉得匪夷所思，迟疑：“这兴许只是巧合？”
苏怜摇头：“一次是巧合，两次可不一定了。”
她接着又说了几天前的事情，“赐婚的隔日，娘带着我去普渡寺祈福，当时白鹭也跟着去了。路上我就发现她不对，神色苍白，惴惴不安，越是到了普渡寺也是慌张，起先我也没多在意。后来，在普渡寺后山赏梅花的时候，遇到了杀手——这事儿因为怕娘担忧，我便也没说。”
苏元涵听得一惊，沉声问：“后来呢？”他想起那日原本苏怜让他护送着去的，结果因为苏柳找他，便没有去，不禁后悔。
“后来，白鹭就跟早有预料一样，杀手一出现，她就立刻扑倒了我面前。”苏怜轻声说，“我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她一早惴惴不安，是预料到了当日有祸事。”
苏元涵听到这里，心中暗惊，又不敢置信：“你是说，白鹭天赋异禀，能预知吉凶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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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惨了，考虑是否该换文名文案o(╥﹏╥)o
感谢“夜未央”,灌溉营养液+5 2020-09-13 01:0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