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很快,消失多日的盛屹老板就被大批记者团团围住,以及被他牢牢护在胸口的杜柠。
…… ……
“付先生,请问盛屹集团为何在出事这么多天之后才召开记者会?”
“付先生,外界盛传当红明星顾语希跳楼自杀是因为盛屹内部有高层对其潜规则,就这个问题您能解释一下吗?”
“付先生,有媒体评论说昌合刚刚出事盛屹就将其精英人士全部吸收的做法完全就是司马昭之心,请您谈谈盛屹这么做的原因可以吗?”
“付先生,这位小姐是您女朋友吗?”
…… ……
人潮推搡,杜柠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炸裂开来。
付青洛皱着眉,小心拥着杜柠一语不发地朝会议台走去,盛屹的警卫在跟记者顽强拼杀,刚刚还被围观的助理小赵在人潮之外将各路神明感谢了几十遍。
付青洛不知道为什么杜柠一定要跟自己出席这场记者会,记者的那些问题在他看来并不具任何威胁,凡是都有两面性,做不好就是阴沟翻船,做好了就是推波助澜。
☆、第69章 六九
内容梗概:
故事发生在g市,暴发户千金杜柠与孤儿陶曼是死党,陶曼的男朋友罗辛去法国留学期间,罗辛的另一追求者付唯钰找了一帮流氓恐吓陶曼企图让她离开罗辛,然而流氓假戏真做,将陶曼□。陶曼抑郁骗罗辛说自己爱上别人提出分手,自杀未遂不肯报案,杜柠得知真相后将付唯钰几乎打死险些毁容。付唯钰的哥哥付青洛是g市数一数二的人物,事发之后,利用权力将杜柠送进监狱。这期间,杜兴名(杜柠父亲)与许濯(杜家收养的人,与杜柠相互喜欢)四处奔走,才保得杜柠只判三年。(杜柠十八岁之前很乖顺,后来遭顾语希陷害,而许濯为了刻意接近顾家便选择偏袒顾语希并选择跟她在一起,杜柠伤心绝望之后开始变得叛逆。)
三年后杜柠出狱,许濯与顾语希(许濯杀父仇人的女儿,为报仇才与她在一起)情深似海,杜柠心痛之余听从父亲的建议去伦敦继续完成学业。杜柠入狱的三年里,陶曼在精神疗养中心接受治疗整三年,罗辛毕业归国,被付唯钰倒追成功,付青洛的事业拓展到英国市场。
到伦敦之后,杜柠脱胎换骨,身边追求者不断。圣诞节杜柠生日,收到许濯与顾语希的订婚请柬(顾语希寄的),杜柠心痛不已,在酒吧喝醉,室友dulce是西班牙人,无法与酒吧人员沟通,最后同在酒吧的付青洛帮二人解围。(之前青柠从未见过面)
杜柠成绩优异,二年时已修完所有学分,学校将她推荐进艾菲集团工作。艾菲是国内盛屹集团(付青洛管理)与陆氏集团(付青洛未婚妻陆怡璇家的,其实是红颜知己,女方同性恋)联合在英设立的建筑公司,陆怡璇的弟弟陆禹泽跟杜柠同校,对杜柠穷追不舍,更是拜托其姐夫付青洛帮他追杜柠。在英国所有人都称呼对方的英文名,青柠因此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杜柠拒绝陆禹泽的示爱,更是拿出自己不喜欢男人的借口。陆禹泽要死要活酩酊大醉,答应陆家好好照顾陆泽的付青洛无奈约杜柠见面。付青洛觉得杜柠一早就知道陆禹泽的身份,所以才故作清高,几番试探发现并非如此,更是被杜柠讽刺嘲笑。
付青洛在为陆禹泽指点迷津地过程中渐渐对杜柠产生了不错的印象,某次出席活动的路上发生严重车祸,杜柠不顾自身救了付青洛,至此付青洛感动对杜柠萌生爱意。二人车祸受伤一同住进医院,其间相处温馨和谐,暗生情愫。
这时远在g市的付家管家联络付青洛,因为付唯钰跟罗辛的订婚典礼上,罗辛追着在酒店当服务员的陶曼离开订婚现场,之后付唯钰服安眠药自杀,付青洛乘专机回国。
罗辛开始调查陶曼情况(陶曼养父母过世),付青洛找到陶曼开价让她离开g市,陶曼收了两百万之后全部捐给自小生活的孤儿院,然后在许濯的帮助下离开g市定居f城(这时陶曼与杜柠已重新联络上)。
付唯钰受刺激精神错乱,付青洛恳请罗辛不要在这时候刺激付唯钰,罗辛答应带付唯钰去疗养,偶遇三年前帮助陶曼心理疏导的医生,医生无意中说到三年前陶曼的事,罗辛震惊。 罗辛去找许濯证实关于陶曼的事,许濯默认,罗辛大受刺激醉在家中,付青洛亲自上门试图找罗辛陪伴付唯钰,却无意中看到了很多年前杜柠、许濯、陶曼、罗辛四人一起拍的合影,付青洛才知道他爱上的lemon就是当年被他亲手送进监狱的杜柠。
付青洛心痛矛盾,不再联系杜柠,杜柠主动联络付青洛他也刻意回避,杜柠觉得他之前的爱意只是一时冲动,于是努力使自己忙碌忘记这段记忆。
范晓舟(撞了付青洛车子害青柠住院的女司机)倒追陆禹泽,陆禹泽继续追求杜柠,痛苦万分的付青洛经陆怡璇开导豁然开朗,更偶然得知妹妹付唯钰其实是装疯,于是毅然回到英国寻找杜柠,开始了漫长的赎罪与追求计划,而后杜柠终于被感动,答应与其交往。
罗辛私下打探终于得知陶曼在f城定居,追去f城找陶曼,陶曼震惊,第二天陶曼经营的咖啡馆便被砸,陶曼清楚是付唯钰干的,早已走出阴影的陶曼忍无可忍,准备站出来追究五年前付唯钰的刑事责任。
这时付青洛接到消息说陶曼准备翻案,出于对妹妹的保护,付青洛打算回国。陶曼跟杜柠联络,因为五年前只有杜柠一人看过某个证据(一段视频),陶曼希望杜柠能回来为自己作证,杜柠激动应允,与付青洛阴差阳错一前一后回到g市。
陶曼从f城赶回g市,路上被紧随其后的付唯钰撞伤入院,陶曼昏迷不醒,许濯载刚刚回到g市还来得及见见父亲的杜柠赶往t市(f城与g市之间的城市,车祸伤员被送到这里救治),在t市医院里,杜柠震惊地发现付青洛就是付唯钰的哥哥。杜柠绝望,付青洛悔不当初。
此时暗自积蓄力量已久的许濯准备报复顾家(顾语希一家),刻意没有将杜柠已经回到g市的消息告诉打算去英国看望女儿的杜兴名。杜兴名走后,许濯利用昌合与顾家的合作关系揪出顾家走私的罪责,一夜之间顾家坍塌,但昌合也被查封,杜兴名乘坐的飞机更是惨遭坠毁(其实他登机之后又因为身体不适下来了,没死)。
杜柠偶然看到昌合涉嫌走私的新闻,匆匆赶到昌合,震惊地发现自家公司已被查封,也一直联络不到父亲。顾语希把真相通通告诉了杜柠,杜柠赶到久承(许濯利用昌合重建的许家原公司),果然看到了许濯,这一天顾语希在久承跳楼自杀(没死,残疾了)。
杜柠彻底绝望,付青洛一直陪伴左右,更是对杜柠表明如果她愿意等自己,他甘愿自首去接受惩罚,两个男人她都恨,但又清楚自己的力量杯水车薪,心如死灰之余,杜柠决定留在付青洛身边靠他报仇。
许濯想要杜柠回到自己身边,于是开始跟付青洛针锋相对。陶曼仍旧昏迷不醒,医生说很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罗辛一直悔恨陪在陶曼身边,杜柠没有放弃为陶曼找证据,付青洛爷爷归来,得知付唯钰犯下的种种错误,心痛之余说出付唯钰并不是付家子孙的实情。付青洛的妈妈前往医院探望昏迷不醒的陶曼,偶然看到陶曼身上的一处记号,震惊之余偷偷拿了陶曼的头发进行dna比对,事实证明陶曼是她丢失的小女儿,也就是付青洛的亲妹妹。
真相每一个人都难以接受。
付唯钰彻底疯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陶曼死,杜柠为了保护陶曼被付唯钰烧成重伤导致失明,万念俱灰的付青洛拟好付唯钰的所有犯罪事实之后,自杀。自杀前写下一份将眼角膜换给杜柠的器官捐赠书。
许濯守着他历尽千辛万苦复仇得来的基业独自空虚。
陶曼没有醒,罗辛一直悔恨在侧。
杜柠的手术很成功,醒来之后,忘却了所有记忆,杜兴名带她定居在英国伦敦,那个她莫名喜欢的地方,总觉得那里有许多跟某个人的甜蜜过去,她已经忘记了付青洛,记忆中隐约浮现的某个人,被她解读成前世的回忆。
☆、第70章 七十
凉风四起,杜柠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的眼中似乎藏匿着笑意与温情,若隐若现,她并不能看得十分真切却也不想看清。
“你可以反悔。”她怔望了他一阵,然后淡淡吐出这一句话。
他的眼中有些熠熠的光彩在急速幻灭,清楚她只是利用,只是没有想过,她并没有打算假装下去粉饰太平。走到这里,他真的已经没有任何事是仍旧需要对她隐瞒的,他也时常问自己,若是从最初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便跟她坦诚,那么今时今日,一切是否就会不同。
“为什么要反悔,我很高兴,”浅吻着她的额头,他的唇畔挂着淡淡的笑意,“柠柠,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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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付唯钰将卧室内的电视屏幕掷个粉碎,昨日盛屹召开记者会的消息上了g市新闻频道以及多家娱乐媒体的头条。
杜柠那张脸,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在付唯钰心里,杜柠跟陶曼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陶曼是主谋,杜柠是从犯,杜柠帮着陶曼算计着怎么抢走罗辛,现在,陶曼终于得逞,而杜柠又开始打她哥哥的主意。
付唯钰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她躺在床上只能小幅度活动,没有人肯告诉她陶曼是死是活,更没有人跟她透露一星半点关于罗辛的消息。前几日这台电视机让她得知了昌合集团出事的消息,可是她也并没有暗自庆幸太久,因为接着便是顾语希跳楼自杀,以及她哥哥亲口承认杜柠是他女朋友的事实。
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先是唯一疼爱她的爸爸,然后是罗辛,最后,是她的哥哥付青洛。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爸爸去世之后,爷爷跟妈妈就再也不肯待在家里,就算偶尔回来,她也能觉察到他们对哥哥跟对自己的那份亲疏有别。
但是哥哥对她很好,她也早已习惯了跟哥哥相依为命的日子,她跟妈妈不亲近,跟爷爷更不亲近,某次她做了错事,盛怒之下爷爷面色铁青地冲她厉声说付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那次事情之后,她曾偷偷问过付青洛,她说哥,我是不是爸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私生女。付青洛就甚是好笑地捏着她的鼻子称赞她说想象力真丰富。
其实她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恨着陶曼,她跟罗辛相识超过十年,她以为自己迟早是要嫁进罗家做罗辛的新娘,可是却始终没有人告诉她,爱情的世界里从来都不存在先来后到。
第一次看见陶曼,她甚至没有将陶曼放在眼里。太普通了,最多算得上恬淡清秀,在付唯钰看来,站在旁边的杜柠都要比陶曼更具威胁,至少杜柠有家世背景,开朗的性格也很容易吃得开,付唯钰曾在社交派对中见过杜柠一次,那时她从罗家管家那里得知罗辛去参加派对,于是她便追了过去,并看见了站在罗辛身边与他有说有笑的杜柠。
付唯钰那时误以为杜柠想要追求罗辛,气得火冒三丈迅速离开了派对现场,那时顾语希已经小有名气,她一心想要签进盛屹,所以刻意接近付唯钰很多次,而当时的付唯钰始终都以为顾语希只是想要跟自己交朋友而已。
愤懑之余她第一次拨通了顾语希的手机号码,顾语希很快便开着车子现身,载着付唯钰转了很久,也开导了她很久,然后尚未涉世的付唯钰就将她当成了知心姐姐。最后顾语希还很贴心地帮付唯钰出主意说,如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们就找几个人去吓唬吓唬那个杜柠,让她乖乖的离罗辛远点。
顾语希明明就很清楚杜柠跟许濯之间的感情,却仍故意误导付唯钰,付唯钰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正在被人当枪使,满脑子想的都是杜柠跟罗辛二人谈笑风生的画面,最后在顾语希的一句杜家跟罗家关系走得很近的话中,付唯钰同意了顾语希找人吓唬吓唬杜柠的提议。
只是付唯钰没有想到杜柠的性格居然会这么倔强,都被打趴下几近昏迷了也还是不肯讨饶半句,更让付唯钰没有想到的是,中途会冲出来一个瘦弱女孩儿将杜柠抱在怀里替她挡拳脚跟铁棍,等罗辛突然出现将那几个女混混喝走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付唯钰彻底懵了。
她死都不会想到,罗辛跟陶曼之间的这根线,居然会是自己亲手牵的。而陶曼跟杜柠,也因为这场人为的事故成了推心置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这些年走过来,付唯钰也早已意识到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只是不敢停下也不想停下,因为她很清楚,只要陶曼在一天,罗辛就不可能回头。在付唯钰最需要有人正确引导的那些年里,她很不幸地遇到了顾语希。而后渐渐懂得人情世故,她也终于觉察到,顾语希不是什么善类,只是罗辛对陶曼一往情深,她嫉妒得乱了阵脚。
没想过真的要对陶曼怎么样,得知那些流氓将陶曼轮/奸之后,她也很震惊,她也很害怕,杜柠找上门来替陶曼报仇的时候,她甚至没有还手,其实她也绝没可能是杜柠的对手,最后终于被杜柠打到失去意识昏死过去,再醒来时,便索性装作失去了记忆。
她本以为一切终于过去,可是罗辛在订婚典礼上的举动彻底令她心生绝望,那一刻让付唯钰清楚地意识到,只要陶曼还活着,罗辛这一生都不可能选择跟她付唯钰在一起。
她知道自己已经借着爱的名义在偏执的路上走出太远太远,事到如今,她并不怕死,可是她却很怕很怕以后罗辛的墓碑会刻上陶曼的名字。
眼下,竟然连一向对她宠爱有加的哥哥也都站到了她们那边,她真的被世界遗弃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爱人,一无所有。
“小姐,电视需要换么。”付家的佣人听到破碎声之后,习以为常地敲门进来面无表情地跟付唯钰询问。
付唯钰手边已经没有任何能够掷出去的东西,她就像一头困兽般哑着嗓子低声嘶吼,“我要见我哥哥!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来!就说我要死了!”
佣人并没有理会付唯钰,以前她们进这个房间打扫的时候还会惋惜地叹气,可是凡事都要有个度才好,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任谁看久了都会觉得倒胃口。他们也都觉得付小姐可怜,可是长时间观察下来,他们便觉得少爷更可怜,至少付小姐还能摔摔打打发泄出来,可是少爷呢,这么多年来扮演了太多种角色,连他们都在担心有一天少爷会被付小姐坑得身败名裂。
付家很多佣人的工龄是比付唯钰的年纪更大的,付唯钰每天都要在这幢房子里出入,关于付唯钰的那些秘密,他们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点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也只是在念着旧情意守本分地装傻罢了。
说白了吧,没有人喜欢这位付小姐。
“你是不是聋了!我说快去给我哥哥打电话让他回家!”付唯钰隔空挥舞了下手臂,佣人仍旧雷打不动地默默清扫着地上的玻璃碎屑,扫完之后便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没有再理会脾气愈发暴躁的付唯钰。
付唯钰难以置信地死死盯住那扇被关上的门,脸上的笑容凄厉无比。好,实在很好,现在连个佣人都骑到她头上来了。死命攥住被单,付唯钰就那样浑身颤抖不止地狼狈平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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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柠,你继续睡会儿,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杜柠嚯地坐了起来,怔望着站在卧室门口的付青洛,鼻音浓重地问他,“要去哪里?”
付青洛没想到她已经完全醒了,快步走到床畔将她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热。立刻扯过被子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眼中自责的神色愈发明显,家里没有备用药,更粗心地忽略了她没有带几件厚衣服过来。“我要去超市买菜,你感冒发烧了知不知道。”
她摇头又点头,拉着他的手臂小声解释道,“还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我也想跟你去超市。”
他们虽然一起生活在这所公寓里,可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交流。每天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看她,他很清楚她在每一个夜晚中的辗转难眠,捱到天亮之后,她就缩在客厅的沙发里看书,他就静静地陪在一旁,翻翻报纸,看看财经杂志,耐心地等她睡着。
她没有办法在晚上入睡,他观察了几日,终于证实了这件事。开始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会这样爱她,消耗大把的时间陪她待在这里,却还心甘如醴,后来他渐渐看懂了自己的心,并不只是因为爱她,还因为终于有勇气遵从自己的内心重新过活一次。
他说过的,她是他的救赎,唯一令他能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救赎。
“那套一件我的外衣好不好?外面天凉。”他用额头去试她脸上的温度,还好并不是太热,等下做个热烫,再吃药睡下估计很快就会好了。
杜柠配合地点点头,“好。”
他明白她不想一个人待着,其实他也不愿意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光阴飞逝,总觉得过去的那些冗长岁月实在可惜,所以便恨不能分分秒秒都跟她待在一起。
他揉揉她的脸颊,在她微微发热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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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凉得毫无预兆,杜柠吸吸鼻子,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杜柠戴了个大大的口罩,外面罩了一件付青洛的外套,外套很大,一直快盖带她的膝盖了。付青洛甚是好笑地伸手环住她的肩,超市离得并不远,他希望她能多走动走动,便没有开车。
“想吃什么?”他边走边问。
她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仰头看向他,“想吃虾饺。”
“好,”他没有一丝犹豫,环着她肩膀的那只手极自然地替她竖起衣领,“等下你提面粉,我们买个大袋的,提到家之后估计你的感冒也就全好了。”
杜柠当然知道他只是在说笑逗她,却仍忍不住撅了嘴,“生病了还要干活,你要不要剥削得更狠一点。”
他便不可抑制地笑起来,路上有许多擦身而过的行人,很多人也会狐疑诧异地盯着他看上一阵,但很快就会自己将自己说服,怎么可能会是盛屹集团那位老板呢,人家一秒钟都不知道要进账多少钱,不可能有空在这压马路的。
“生病了还要干活,所以才叫生活。”他又徜装严肃地对她进行家庭教育。
杜柠瘪瘪嘴,脚下走得飞快不肯搭理他,付青洛迅速陪着笑脸大步跟在身侧好言哄着,“干活的事都归我……”
杜柠迅速垂下头,风太大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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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玫在书房坐了很久都不曾出来过,桌子上放着一份刚刚拿到的手的dna检查结果。
该怎么办。
她这样问自己。
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砸在红木书桌上,停不下来。
其实,当她看到那两处疤痕的时候,心中已经隐约有打算了,她也真的不愿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她苦苦寻找了很多年很多年都没有遇到的人,却忽然某一天,这个人就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没有任何征兆地,还带着满身伤痕。
还能怎么办,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