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虽然这个鬼不想作恶，又显得有些胆小。可对看看外面世界的机会却很执着。金昌和大花都挺可怜他，白傲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这个冯家兴这辈子也没干过什么好事，也许这是他这辈子的果报，身体差一些总比身强体壮去打砸抢来得好一些。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经过询问，他们得知知道替生鬼本来姓赵，后来送给了养父母，没改姓氏也没有大名，因为家里大排行老四，所以送人之后也被叫做小四儿，进了大宅门做工就更不会什么正经的雅号来称呼他。
赵小四儿的家在就在凌景市下设的县城土风县，不过现在已经归到市区成为土风区了。如果赵家人没有离开凌景市的话，还是有可能找得到的。尤其是有金昌和白大局长帮忙的话。
最后让大花和白宵再把赵小四儿送回冯家，金昌又苦逼兮兮地跟着师傅翻墙离开公园。
“师傅。如果他们家人离开凌景市，或者战乱年代都死绝了怎么办？”金昌一边儿骑车一边儿问。
白傲回答：“那就如实告诉他。如果他因此不肯离开的话，我也有办法逼他出来。现在不过是为了两份功德。到最后没办法少一份也不影响什么。”
金昌就知道白傲绝对不是为了单纯发善心，毕竟万事都有因果，在玄门中人看来，有恶果必有恶因。不过自从修炼之后，就发觉功德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有多重要了。老一辈人都说不修今生修来世，让人积阴德，其实都是有意义的。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大运数，而对修真者来说，那可是提升境界时非常重要的东西。每一次提升修为都会有一次天罚，因为修真者是在逆天而行向天而去。等级低的时候天罚不明显，尤其是当修真者功德高的情况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等到过了元婴之后，每一个境界的提升都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这种时候功德就显得更加重要了。天道会对有大功德的人网开一面，这可是渡劫时最重要的评判指标了。
“其实我还比较担心，赵小四儿根本就不识字。冯家兴再次期末考试也要参加啊。三十三天，似乎有点儿来不及。”
白傲从来没有想过考试什么的，毕竟上辈子身为仙兽他压根没有过上学的精力。金昌一提，他才觉得的确有点儿麻烦。“那就加快时间找到赵家的亲人的消息吧。我看这个赵小四儿也只是有个执念而不是一定要找到亲人。再说了，他认识的亲人肯定早就不在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奶奶兴高采烈的给大孙子做起了早饭。看到奶奶这么高兴，白傲心里暖暖的。心里想着以后等赵家堡子那边聚灵位的宅子盖好，可以让爷爷姥姥还有外婆一起住进去。上了岁数的人在那个地方生活对身体有好处，尤其是爷爷，虽然境界不能提升了，可延年益寿的效果肯定要比奶奶和姥姥好。
捧着奶奶给做的鱼干粥。白傲吃得格外香。“奶奶，今年过年，咱们跟凡凡家一起过呗？反正在那边也有房子。”
白奶奶笑着坐在孙子对面。看着孙子吃东西她就无比开心：“行。你说好就好。反正咱家就五口人，跟你刘姥姥家也亲近。就是等你初中毕业，我们的意思是让你回帝都上高中，然后直接考大学。”
白傲停住手上的汤匙，抬起头看奶奶：“为什么？奶奶。不是说好了，上学的事都听我的吗？我不想跟爷爷和爸一样从政，上不上大学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白奶奶给孙子递了个小包子：“虽然是这样答应过你。可上大学这件事是关系到一生的。虽然现在用别人的名义你已经置办了产业，可你不学习如何管理经营？将来只听别人说什么你就要信什么吗？小傲，不上大学是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有些知识你需要一个途径学习。”
白傲思索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到时候肯定是要带着凡凡去的。”
白奶奶知道孙子跟张志凡的关系亲近，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小孩子感情好她也不会觉得诧异。“你呀，也这么大了，以后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凡凡在一起啊。难道将来你俩找媳妇儿也住一起啊？”
白傲咬了口包子：“奶奶，以前不是说过，凡凡就给我当媳妇儿了嘛。他当然要跟我住一起。”
“噗！”白奶奶被孙子那认真的小表情给逗笑了。对这个老掉牙的话题，她仍旧以为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笑话。“那你可得问问凡凡的妈妈和姥姥了，凡凡那么好的孩子，人家肯定舍不得给你的。”
白傲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嗯。是要多做一些努力才行了。”
这下白奶奶更乐了。又给孙子盛了碗粥，这才给老伴儿送早饭。心里还一个劲儿地笑着白傲那认真的表情。不过等后来她知道孙子根本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时，真是苦恼了好一阵子。不为旁的，就为了自家孙子怎么会从八岁起就想要找媳妇儿了呢！凡凡那么小就被惦记上了，真可怜。（似乎有哪里不对= =）
张志凡在学校看到白傲，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腕子。本来想问昨晚到底怎么样的，结果在学校里他又不能开口。只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然后开始用脑内沟通。‘到底怎么样了？换回去没有？’
白傲笑呵呵地拍了拍张志凡的小手：‘没有。答应了他替他找亲人。他也要占用冯家兴的身体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是个没有伤害性的鬼魂。放心好了。’
张志凡听完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我还担心你们会斗法呢。’
白傲更乐了。‘跟你说过几次了。就算是厉鬼也只是会用阴气制造幻觉。只有鬼修才会使用功法。一个替生鬼等级差老远了。你这记性怎么这么糟糕呢？’
张志凡不乐意了。‘我担心你还要挨训啊？下次我再也不瞎操心了。反正你也不领情！哼！’
见小媳妇儿一脸傲娇的模样，白傲很识情趣儿地凑了过去。要不是在教室里，他真能亲一口。‘媳妇儿乖，刚刚是逗你呢。’
张志凡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一把把人推开。‘恶心巴拉的你滚远点儿吧。’然后张嘴大声问：“作业写完没有？别等会挨说啊！”
白傲把作业本拿出来。“知道了学习委员。”
张志凡瘪嘴。总有一种被嘲讽的感觉。学习委员什么的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好嘛！
这时候李梅华进了教室，气喘吁吁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就坐在张志凡和白傲前面，因为三个人的身高在全班都是数得上的，所以是在后面两排。“你俩作业借我一下。”
李梅华虽然学习成绩不是特别好，但好歹作业都是认真完成的。冷不丁要抄作业，张志凡还被弄愣了。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把作业本递了过去。“你怎么没写作业？这可不是你作风啊！”
李梅华刚想回答，就看到王苗苗和另外两个女生进了教室，她们身后还跟了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李梅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先借我抄，中午说。”
☆、89
89：替生轮（五）
张志凡对自己人是非常护食的。一看李梅华见王苗苗进来立刻不说了。就知道事情肯定跟她有关系。
考虑到这姑娘平日里自己就看不上的做作样子,他本能地朝王苗苗投去一个厌恶的眼神。虽然特别特别没风度,不过小孩子还需要那玩意儿？谁让他欺负自家闺女……不,是朋友来着！
而偏巧,王苗苗正好在看李梅华，李梅华低头抄作业，她就看到了张志凡不善的眼神。这姑娘其实还是挺喜欢白傲和张志凡的。谁让他们俩是全年组最好看的呢。而且不但各自高模样好学习又棒，简直就是别人家孩子的代表。虽然这时候的小女生大多数都没有谈恋爱之类的想法，可不表示不会欣赏和喜欢。而且五年级的女生已经有来初潮的了，身体开始逐渐发育，心思也多了起来。王苗苗就属于早熟的那种，心里的想法自然就更多。
她很嫉妒李梅华那么难看那么胖学习又不好家里又穷还能跟白傲和张志凡交朋友。自己却怎么也不能加入他们的圈子,这一点让她非常生气。所以主动结交李梅华,没想到这个讨厌的女生不像其他人一样听自己的话,喜欢听自己说自己的事。虽然她刚跟李梅华分开，但她还是认为张志凡瞪自己，肯定是李梅华告状了！不就是弄丢了她的作业，至于嘛！
被冤枉的李梅正华奋笔疾书。心里又难过又生气。本以为交了几个同龄的女孩儿做朋友。可没想到她们居然会那么说自己。想到王苗苗她们鄙视的眼神。李梅华心里直翻腾。原来劳改犯的女儿，这是永远都不会被人忘记的。她们根本就不是想跟自己做朋友。她们只是想跟白傲和张志凡一起玩而已。自己怎么有一种，要被人抢走最重要东西的感觉呢。
感觉到李梅华身上传来背上的气息，白傲皱了下眉头。跟张志凡一样，身边这几个朋友也被他划分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之内。李梅华是他们之中唯一同龄的女生，媳妇儿又把她当闺女……咳，是妹妹一样看。自己怎么也不会让她挨欺负的。看了一眼王苗苗的背影，白傲手指一弹，紧跟着就听到王苗苗大叫了一声。
张志凡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但等听到是王苗苗文具盒里有一条大青虫之后，就笑了起来。还在心里给这个放虫子的人点了赞。不过扭头看白傲一副邀功请赏的表情，他瞬间囧了一张脸。然后在脑海里淡淡的来了一句：“幼稚！”然后几继续咧嘴笑去了。
中午放学，张志凡这有机会问李梅华怎么回事儿。李梅华也没隐瞒，把事情就跟他们几个说了。
起因就是王苗苗昨天晚上跑到她家附近借她的作业本，她还是第一次有同学去家里找她，心里一高兴也没多想就把作业给王苗苗了。结果早上上学的时候碰上，她跟王苗苗要作业本。王苗苗就告诉她掉水盆里都烂了，她给扔了。李梅华火大了，谁家写作业边上还放个水盆？这不是故意的吗？可就算不是故意的，水盆里赶紧捞出来也不至于给扔了吧？所以她就让王苗苗赔。结果跟王苗苗好的另外两个女生都说她，还来了一个六年级的男生给王苗苗撑腰。李梅华最厌恶的就是吵架，对比她高大魁梧的男生有本能的恐惧感，于是自己跑到学校，打算借作业本赶紧抄完。
一听这个，张志凡就火大了。这也太欺负人了！这么大点儿的年纪就知道害人，将来长大了那不得成精？“这事儿你就打算忍了？”
李梅华也不想：“那有啥办法？反正作业我也补上了。也不能告诉老师吧？那她们就更有话说我了。”
白傲挑了下眉梢，之前自己弄了那一只虫子看来真是轻了。怎么这么大点儿的女孩儿就心机这么重呢？“你今天作业是交了。之前的呢？你都想自己抄回来？你忍她第一次，就有无数次。这事儿不能忍。也不用单独告诉老师，下午自习的时候。你就直接当着全班和老师的面跟她说。让她赔你作业本，把以前的作业都给你抄回来。”
李梅华毕竟还是胆怯的。“这……不太好吧？”
张志凡瞪眼了：“你说哪里不太好？！”
李梅华缩了下脖子。对张志凡她是既喜欢又敬佩又有一些害怕。毕竟是张志凡的家人给了自己和妈妈生路。所以她是很怕张志凡生气的。而且她妈说了，刘家就是她们娘儿俩的大恩人，可不能做对不起恩人的事。“我……我不是……”
赵小三也气不过了。他现在就想打架。自从姐姐被人欺负之后，他就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准备撒呢。“别不是了。她不是找高年级的给她撑腰吗？我就不信我们五个还打不过他们！你要知道白傲爸爸可是公安局的局长。金舅舅以前是特别厉害的警察！”
对金昌到底是不是厉害警察这件事张志凡和白傲都不予置评。不过说到打架，他们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他们都不屑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而已。不过如果真被欺负到头上，他们还是可以还击的。尽管这种还击是欺负小孩子。
自从动迁之后六个孩子的午饭都是在刘家吃的。赵家，何家和李家还有吴兰芝都给留了饭伙钱，这一次王清云也没推辞。实在也是他们没租到近便的地方，让孩子们过来吃也都比较放心。
这件事几个孩子在吃中午饭的时候都没有跟王清云透露。就是一个个小脸儿都挺严肃的。王清云问了一句咋都不高兴了，被张志凡糊弄过去之后，大家伙儿就都洗手帮忙放碗筷了。
今天王清云做了一大锅鸡薯杂米粥。是用清鸡汤煮的大米、小米、糯米、红豆粥。里面还放了鸡丝和姜汁。大冬天的吃起来又暖和又好味道。再搭配上白菜猪肉馅儿的馅饼，炒了榨菜肉丝、木须肉再来一盘自家卖的辣萝卜。几个孩子吃着吃着，就把刚刚还在生气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还没等吃完饭，店里就回来人了。刘素，郝兵和刘英一起进的屋子。一看就知道是去看那个房子了。也是，夜长梦多，早点儿去看早点儿妥。“咋样？还行不？”王清云连忙问。
张志凡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娘亲和大姨。这件事他在课间的时候已经跟白傲说过了。所以白傲现在也很关心。
刘素笑道：“挺好的。给了定金，他们也写了收条。明天就去办手续。给娟儿打了个电话，她说找人给办一天就能下来。不过那家的东西挺多，都不要了。咱要是在那儿做熟食还得收拾收拾。倒不是什么大事儿。”
听到给了定金，王清云就知道大闺女和准女婿也看中了。对郝兵她很信任，所以这件事她就更放心了。“那就好。没吃呢吧？赶紧坐下吃吧。给孩子们做了粥和馅饼，你们几个也借个光。这可是熬了一上午的。”
郝兵凑合到桌边深吸了口气：“真香。还是妈的手艺好。”
刘素面色微红地瞪了他一眼。再看这些孩子都咧着嘴笑呵呵地看着她，她就更有点儿尴尬了。这个郝兵，当着孩子们瞎叫。连他爹妈自己还没看着了。这就改口了。
不过王清云高兴啊。她一听立刻就满脸笑容了：“香就多吃点儿。还有多半锅呢。”
下午本来是想治治王苗苗，让李梅华也有点儿自信心，也让这个从小就不学好的小女生有得到点儿教训。可没想到还没等李梅华开口呢。王苗苗就先请假回家了。说是肚子疼。
这感觉就想一拳头揍在棉花里似的，感觉那叫一个憋得慌。可李梅华倒是舒了口气。开始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抄作业本。弄得张志凡终于明白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下午四节课，上到第三节的时候大花突然蹿了进来。当然大花这是穿墙术，除了张志凡和白傲也没人看得到他。
大花时常都会跟他们俩来上学，所以学校他非常熟悉。跳到张志凡桌子上。他立刻问：‘那个叫王苗苗的小姑娘呢？’
张志凡一愣。‘你找她？怎么个意思？’
大花回答：‘查到了。王苗苗是赵小四儿妹妹的后代。赵小五是王苗苗她妈的姥姥。’
张志凡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了个去。这也太曲折离奇了吧？下午刚想教训的人居然是赵小四儿妹妹的后代。有没有这么巧？’
白傲也吃惊了一下，不过他恢复得倒是挺快。‘也没什么。凌景市又不大，都没有离开的话，说不住随便找出俩人都能攀上亲戚。既然这样，暂时教育王苗苗这件事就先搁置一下。别节外生枝。那其他人呢？赵家那边没有消息？’
大花摇头：‘暂时还没有。赵小四儿根本就记不住他父母的名字。只知道邻居都叫他把赵大车，因为他爸是赶大车的。要不是他后来长大了见过她妹妹一次，哥儿俩还说了几句话，我们也不能找到得这么快。这还全靠养赵小五的那家姓陈的后来有点儿出息，正好市局里有人知道。不然哪儿那么容易。’
‘反正现在时间也比较充裕。你和白宵想办法把赵小四儿带出来让他看看王苗苗。也许他就满意肯走了。’其实白傲觉得也不靠谱。毕竟妹妹的后代跟赵家的后人不太一样不是。
大花挠了挠桌面：‘我现在一想到去冯家就头大。我这几天不是一直跟着赵小四儿吗？整天就听到他们家吵了。一个说孩子不好好上学怪你！一个就说有本事你把他塞回肚子里啊！我简直就没听过这么神经病的争吵。有那个唧唧歪歪的时间，不会好好教教孩子？他们都这样，孩子能学好吗？’
张志凡无语。‘真是一对奇葩。我觉得，冯家兴这辈子有这样的父母，也是一种报应了。’
大花甩尾巴：‘诶还别说。赵小四儿那个小傻鬼也是这么说的。其实我特别好奇，他明明都被爹妈给送人了，怎么还永远记得爹妈的好。像我，都不记得爹妈什么样子了。’
张志凡感叹：‘大概因为那是他一辈子最美好的记忆了吧。所以才会死后也牢记不忘。不过这个鬼感觉真是挺弱的。哪像那个集尸魔，真是惨烈得不行。活活吓死了那爷儿俩。’
白傲道：‘人有好人坏人，鬼当然也有厉鬼和弱鬼。这其实跟人活着时的机遇和本性有很大关系。好了。大花你赶紧回去看着。别让冯家兴的身体出什么危险。在灵魂不切合的时候受伤生病，等还魂之后身体就会更差了。’
大花叹了口气。‘太悲催。还得回去听那对神经病夫妻吵架。不行。主人你给我买一个录音机吧我要把他们的吵架录下来。以后要是金昌跟我吵架，我就放给他听。’
张志凡和白傲互相看了一眼。突然觉得他们家的契妖在这整理家庭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还知道借刀杀人了。这一招感觉起来很阴毒的样子，不过倒是让人蛮期待的……
☆、90
90：替生轮（六）
冯国栋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本来儿子死而复生他很高兴,可到了媳妇儿嘴里,什么话都变味儿了。“高叶,你整天嫌我不管孩子不管家,你就管了？我还上班赚钱呢。你呢？除了打麻将你还知道什么？儿子的衣服都是我妈来给洗的！要是指望你，我们爷俩儿早就埋汰死了！”
高叶从来没有是弱过，丈夫一翻小肠，她立刻急眼了：“你赚的那几个钱儿一多半都给你妈了我们娘儿俩靠你？你妈给你儿子洗衣服，那是她亲孙子，她乐意她抢着干的！我倒是想干来着，她怕我洗衣服的时候下毒害死她大孙子！我嫁给你们老冯家，给你们生了个大孙子,你和你妈还成天挤兑我！我看你给你妈那些钱指不定是拿去养活哪个臭不要脸的小妖精了！”
冯国栋也是不能让人的性子,一听妻子又开始胡搅蛮缠了起来。他抄起桌子上的茶缸子摔到了地上。“你他妈别胡说八道！老子整天在单位累死累活的干,你还他妈给我栽赃！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认识了小白脸儿，恶人先告状！”
高叶也拿起装瓜子的盘子往地上一摔。“冯国栋你他妈不是人！你居然诬赖我找男人！我今天跟你拼了！”
于是一场家庭大战又爆发了。大花陪着赵小四儿挤在门边儿偷听偷看。这个心惊胆战啊。虽然吵架的俩人跟他们没关系，可谁看到这么“凶残”的画面都会有点儿心理障碍的吧。
“冯家兴真的很可怜啊。”赵小四儿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同情。
冯家兴的身材和相貌都很像他爸冯国栋。初三的少年还称不上魁梧，但他是发育早的，又喜欢运动，的确身材不错。相貌也是属中上，很硬气的那种。可现在搭配上赵小四儿委屈巴拉的一副小媳妇儿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有笑点。“你不是恨他上辈子害了你吗？”
赵小四儿回到床上，坐下来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在想啊。是不是他也是没办法啊？他只是个小管家，主子说东他也不敢说西。而且他也不知道我一被送去就死了吧？”
大花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变成鬼的，真是太让人难以想象了。“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为他找理由。我服了你了。不过你不是说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我带你去咋样？反正你最近几天也不用上学。”
说到上学，赵小四儿很激动的。“我其实很想去学校看看。我很奇怪，为什么他有学上偏偏不愿意去呢？我上辈子看到几个少爷有先生教，我可羡慕了。有一次在窗外偷偷看，还被他发现了。我一开始开以为他会打我一顿，没想到他把我带到他的房间，教会我写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冯家兴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大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暗暗庆幸自己只是喵妖。要是人真是能被雷死。人类的感情真奇怪。都被害死了，还能记得生前那一点点好。其实赵小四儿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大概就是想要一点点关心吧。比起他，虽然自己早就忘记父母和兄弟姐妹了，可有主人和小主人照顾，有金昌可以任自己驱使。还有白宵可以跟自己一去作伴做任务。真是比这个可怜的替生鬼幸福多了。那以后一段日子，就对他更好一些吧。
周日这天早上，白傲就说跟张志凡去公园玩。王清云不太放心，可两个孩子猴儿精猴儿精的，最后他给拿了十块钱，然后在书包里放了水和包子什么的，这才放他们走。不过临走之前叮嘱了好多遍要注意安全，看车过马路。
九十年代初期，社会的发展已经开始变快了。不过凌景市只是个小地方，现在还远没到满街私家车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还在温饱线上待着，马路上相对要更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