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带着魏千耘回了城，金昌直接就把人领进了刘家并介绍了魏千耘给王清云和刘素认识。
既然是金昌的亲戚，刘家母女当然一百个欢迎。又听说魏千耘是海外归来的华侨，这次回来定居就是为了能跟唯一的亲人金昌在一起，把自己的东西都给他，王清云就更是觉得这是一位既可敬又有些可怜的老人了。好歹她还有两个亲生女儿和一个亲外孙呢。
张志凡和白傲回家就看到了魏千耘。这是张志凡自打从真翰大陆回来之后第一次看到魏老先生。这么长时间的新世界学习和治疗让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好。不但腰板儿比之前看到的时候挺直了不少。皮肤都好了一些，这大概是因为心情好了，环境不压抑了，离开了过去的悲伤和阴影，吃喝穿戴富足之后人也长了肉，自然就显得精神多了。
看到张志凡，魏千耘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在真翰大陆时那么清秀的少年灵符师居然在他们的时空里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胖嘟嘟的很可爱。好在他之前是见过几次白傲的，而且白傲虽然模样身材不一样，气势还是一般无二，这倒更能让他习惯。
适应了这么久，他已经可以很好的做戏了。至少不看到两个主子就卑躬屈膝。何况他本身是那么出名的说书匠人，戏要比张志凡更好上几分。
金昌假装给师父和小师娘介绍了一下之后，王清云决定今天留魏千耘在家吃顿便饭。魏千耘就是为了见白傲和张志凡来的，当然不会推辞。
跟着白傲回了他和张志凡的小家，魏千耘这才给两个人鞠躬行礼。“两位主子，刚刚多有得罪。”
白傲摆手：“我说过在这边不用拘礼。你是长辈，我们给你行礼是必然的。今天合同签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关于赵家堡子的事，后续有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去打听。也搭着之后就是动迁的事，买房子的事让张志凡暂时把集尸魔的事情给忘记了。否则后续赵启江家怎么样，自家小媳妇儿肯定会打听的。
金昌回答：“还买下了两户人家的宅基地和自留地。他们拿了钱打算进城做买卖，连房子他们都选好交了押金。也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
白傲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这两户人家将来不会成为大生意人？有拼劲儿也是好的。正好，姥姥和大姨最近几天一直在商量找个地方做熟食，你这边忙活完了，就给找找合适的厂房吧。最好在附近，赵家堡子太远，不然有两户宅基地倒是挺合适。不过将来咱们过去也要有地方住，留着也有用。”
金昌赶紧应承：“好嘞。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就说。其实之前白老看中了一个地方。我也想给魏老爷子和洪亮他们在那边买房子。洪亮和卫珍住在附近正好可以帮忙。不过不是近郊，离咱们这儿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钟。现在还是平房，将来难免会动迁再搬家。可那也算是投资了。”
张志凡听完也不等白傲，立刻点头：“你想得太对了。爷爷说好那肯定好，你就跟爷爷商量做主就可以了。”
白傲看着张志凡，无语地捏了一下他的脸蛋子。之前明明说过，不能再买房产了，看来之前不踏实了几天，这心里一稳当，就又控制不住了。真是个财迷，没救了。
☆、84
84：出了人命
在吃饭之前,张志凡跟金昌打听了一下赵启江他们一家的后续。
金昌叹了口气：“对咱们来说不算坏事。柳桔,就是赵启江那个老婆,跟咱们签了合同。她本来也想把宅基地卖给咱们来着，可她几个大伯子都不干，现在正跟儿女商量着呢。不过她那意思是肯定不会在赵家堡子住下去了,估计最后还是得卖掉。至于赵三春的地也被他几个儿女一起商量，做主承包给咱们了。房子赵家老大留下来了,至于他们兄弟姊妹怎么分那外人就不知道了。”
张志凡听完一阵唏嘘：“那还有一家的地同意签合同了没？”
金昌摇头：“没。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家的地面积不大，也就十亩。还是在他家身后。不妨碍咱们。其实也是,丑妻近地家中宝嘛。家里的地离着这么近,是挺舍手的。”
金昌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也行,爷爷说得没错,做事留一手还是有好处的。人家不想卖，咱们也不便强求。”
张志凡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是：“那个叫赵……赵什么里的那个女的，这几天有没有堵着你？”
金昌嘴角抽搐：“真是不能更烦人。不过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到是消停了不少。虽然每次我进村子她都想往跟前凑，不过这次都跟魏老在一起，加上柳燕一直盯着她，倒是没再出幺蛾子。可别说她了，要是让花花听见又该生气了。”
张志凡笑了：“活该。让你招蜂引蝶来着。”
又说了几句闲话。魏千耘才问：“白少爷，卫宽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白傲回答：“他们不急。我打算派卫宽去另一个地方打理茶园。毕竟咱们现在这个地方过于靠北，不利于茶叶生长。而且我还需要种植一些灵茶，选择聚灵地非常重要。这件事倒是急不得。洪亮和卫珍他们一家三口倒是可以在最近就过来。等金昌找好加工厂的地址之后，就得雇人工。洪亮和卫珍他们俩暂时还是忙得过来的。年底等烤鱼店开门再让那几个人过来帮忙。还得给卫宽留两个做帮手。”
魏千耘听完自荐：“少爷，不如我跟着卫宽去打理茶园吧。等宛玉香的茶种和茉莉种出来，我把这手艺教给他也能放心。”
白傲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首肯了。“可行。不过不是现在。过两年吧。你现在是来找金昌的，不好这么就走。至于宛玉香的事儿不用着急，我会弄来生茶和茉莉，你可以随手教给卫宽。哦对了，你们手里的金子可以换一些，但玉石什么的要留着，以后会更值钱。”
魏千耘心里感激。虽然他一辈子也没做过契约上的奴才，可不表示他不知道其他大户人家对奴才是什么态度。白傲这样的，真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了。“多谢少爷。这件事老太爷已经跟我们几个交代过了。”
晚上这顿饭吃得还是很丰盛的。不过魏千耘看起来年纪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王清云和刘英做菜的时候并没有弄得太油腻。肉是青椒里脊，咸鲜清香。鱼是清蒸草鱼，鲜爽可口。韭菜炒蛋虽然家常，却味香浓郁。胡萝卜土豆炖牛肉，这可绝对是又香又浓又好味的硬菜。
说到这炖牛肉，其实炖的不是生牛肉，而是本地罐头厂批的牛肉罐头。那些牛肉都是成牛，也可以说是老牛肉。经过车间的加工压成，简单的调味使得牛肉的肉味儿极致突出。
刘素进原材料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原来工厂里的同事。对方也下岗了，在罐头厂找了个临时工干。知道罐头厂一些牛骨头猪骨头什么的往外买。她就帮忙联系着每周给刘素弄上几十斤。反正工厂的量大，卖给刘素少这么点儿也没有人在意。当然因为有了这么一点点的生意往来，刘素心眼儿活泛，就跟销售的人商量，用出厂价买来牛肉罐头放到店里买。因为价格适合，卖得还不错，也算是他们这俩月的新进项。
魏千耘是真没吃过这么软烂的牛肉。这牛肉基本上一夹都成肉丝了。在他们那个时代，杀耕牛是犯法的，而只有有资格有地位的人才可以饲养肉用牛和贩卖牛肉食品。他风光的时候在大馆子和一些修士家吃过牛肉，可他觉得从来没吃过味道这么香的。当然，他觉得自从到了天朝之后，吃的用的喝的见的就连住的都跟他们那里有天差地别。虽然他们之前住的地方是小了一点儿，绿意也少了很多，可方便之处完全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刘家嫂子，您这牛肉做得实在是出色。不知道是哪里的牛，也许将来可以在村子里饲养一些。味道很不错。”
王清云笑道：“这个啊，不是咱们自己做的。是在罐头厂买来的罐头，然后就倒在锅里跟土豆和胡萝卜一起炖的。说起来也是偷懒了。不过自己炖的话，可得下不少火候才能炖得软烂。不过在你们承包的村子里养点儿东西还是很好的。不卖也可以自己吃嘛。”
张志凡可知道十几年后食品安全是有多受到国民的关注。然后他立刻发言：“对的对的！村子里地方老大了，在山脚下盖一个养殖场地方绰绰有余。这样地里的肥料就能自给自足了。可以从附近几个村子收购玉米秆子豆秧子什么的喂牲畜。多好。”
刘英笑着瞪了儿子一眼。虽然她非常赞同儿子的话，可当着不熟的长辈这么说话，还是不太礼貌的。“你呀，还是赶紧多吃点儿吧。昨天不是还馋这罐头了。”
张志凡觉得麻麻在嘲讽自己了。那还不是因为罐头厂之后几年不景气彻底黄铺了，他怕以后都吃不到这才想多吃一些么。“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馋。”
白傲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那你碗里的归我了。”
张志凡立刻奋起“抵抗”，坚决不让恶势力从这里手中夺取胜利的果实！“喂喂喂！不带这么抢的，说好的和谐友爱呢！”
陆陆续续的花了太多的钱置办田地房产。没用几个月，白傲名下的钱快差不多了。而他们都不想让白爷爷再拿白家的家底儿。
所以张志凡到底还是说服了白傲，让他不要去动用他那些珍贵的藏品。而是卖了三件从真翰大陆带回来的首饰，那是金镶玉的龙凤呈祥手镯、耳坠和项链。价格卖到了八万多。当然玉质不是上佳，水头和绿都不是太够。但金饰是纯手工的，而且经过鉴定还是已经失传的某种制作工艺。反正这首饰是白老爷子找人卖的，购买者是香岛那边的富商，这点儿钱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东西却是世间的孤品了。
其实张志凡也好白老爷子也罢都知道这三件首饰将来再过几年放到拍卖行都能卖出几倍的价格。可他们现在真的需要资金。而白家的资金流动，还是需要小心谨慎的。何况这三件还是张志凡从真翰大陆带回来最差的一套。
这笔钱到手之后，张志凡六了一万做不时之需。剩下的直接就交给了魏千耘和金昌。加工厂的厂房虽然不需要多大，但一定要在他们的手上。不能跟家里人透露这不要紧，魏千耘是个现成的“有钱人”。让他买下来，然后再以市价租给刘家做加工场所就行。反正租金也会回到张志凡手里，将来还是要填补回刘家生意的。
当这一切都准备得妥当，只差金昌和魏千耘挑选合适的院子了。就在这时，他们身边发生了一件非常让人担忧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就是九中初三有几个整天不好好学习，跟一群赖子混在一起假装社会人的坏小子看上了赵顺心的一个女同学。而赵顺心和这个女同学还是好朋友。两个人都是一起上下学。那几个坏小子堵那个女同学的时候，也就连带着调戏了赵顺心几句。
那时候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但通常那些坏学生也不敢做更离谱的事。打架斗殴他们认为是壮举。替“兄弟”出头也是义气。但充其量也就是堵住漂亮女生说几句搞对象的话，摸两把小手就顶天了。可即便这样，也把不少女生都吓得够呛。
赵顺心是一个看起来温顺乖巧，其实内心很强大的姑娘。同为初三生，加上她在家给一群小孩蛋子当姐姐当习惯了，就难免护着她的朋友。一来二去，她还打了其中一个坏小子两拳。没想到那个小子不知道脑回路是怎么蜿蜒的，竟然觉得赵顺心这种叫“英姿飒爽”。估计也是学习太糟糕没及格过的关系，他身边的“兄弟”们也都没人挑他用词不当。这学期没过俩月，就有几个人见面就喊赵顺心“嫂子”了。
这对一个初三的大姑娘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的确有一些女生就喜欢这些坏学生。还说着“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经典台词。有更大胆一点儿的的确搞上了对象。可对一心想上好高中考大学的赵顺心来说，这简直不能忍。于是她非常严厉的跟那个看上他的学生说她根本不会喜欢这种只有打架斗殴一点儿正事儿都不行的垃圾。结果惹怒了那个男生，直接拉过赵顺心就亲。
偏巧郝兵当时要上副食店从小胡同走，把赵顺心给解救了下来。可就算是这样，赵顺心的胳膊也被弄伤了。
这件事把赵小三给惹毛了。更是把赵家父母的脾气给勾了上来。平时都很和和气气的人，这一次都跟受了刺激的狮子一样，直接冲去了学校，让校长和老师给他们一个交代。
而得之这个消息的张志凡更是气得不行。直接要求白傲：“一定要给顺心姐出气！”
在绝大多数虚罗界，倚强凌弱，尤其是对女性施暴都是正修所不耻的事。白傲虽然对赵顺心没有太过的关注，但他们身边人受气，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于是他这一次叫上了大花了白宵，决定去给那个小痞子一点儿小小的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作为一个人，一个男人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可还没等他们动手呢。九中突然出现了一起命案，死的还是那个强吻了赵顺心的男生。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警察找到赵家做笔录，询问他们昨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在什么地方等等。大家才反应过来，那男生是真的死了，而且警方和男生家属都怀疑赵家人是凶手。
“就没见过这么憋屈的事！这怎么可能是赵家人干的！他们那儿子缺德带冒烟，在外面惹了多少人还不知道呢，就想往别人身上赖啊！简直是太不要脸了！”张志凡这次彻底炸毛了。
白傲赶紧平伏了一下媳妇儿的心情：“这件事别担心。不是他们做的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白宵，这件事你去查查看。”
白宵立刻领命。一闪神一道黑影消失在空气当中。
☆、85
85：替生轮（一）
不出半天,被警察带走的赵家人就被送了回来。因为那位被宣布过死亡的男生醒了过来,并且经过调查,昨晚他只是因为父母吵架才跑出来上到学校躲清净，然后在杂物室睡着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没气，不过经过医生检查,他醒来之后的身体指标都非常正常。猜测可能是因为各种环境因素和心理因素造成的假死现象。
而实际上这个案子已经被转交到了白局长这边。毕竟连医生和警察都确认了这个叫冯家兴的男生已经死亡。如果只是单纯的假死，没有经过任何进一步救治在将近十三个小时,或者更久之后自然苏醒而身体无恙，这不管说都是诡异的,是让人难以相信的。
凌景市这边能调查特殊事件的人只有金昌一个,当然白老爷子也可以。只是白大局长肯定不能劳烦老爹了,所以金昌这个已经辞职了的警察,又临时上岗了。这倒也合了张志凡和白傲的心意。
从赵顺心被调戏到赵家人去学校找校长，到当天晚上发现冯家兴在徐晓的杂物室死亡，再到第二天下午冯家兴在停尸间苏醒过来，最后案子交给金昌。这短短不到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的确是够紧张的。不过发生事情的地方毕竟是学校，而学生们还在上学，所以案子还有后续这件事并没有对外宣扬。只是说是误会，毕竟冯家兴的确是又苏醒了过来，而且身体健康。
比金昌更快查到事情原因的是白宵。一夜未归，白宵回来的会后带来了冯家兴的为什么会有死而复生的原因。“白少爷，那个少年被抓了替身，现在他体内的灵魂不是他自己，而是替生鬼。”
白傲立刻就皱了眉头：“你去找金昌，让他打听一下那个叫冯家兴的寿禄如何，如果命该如此，这件事就不用再管里。如果命不该绝，你去查一下那个替生鬼把冯家兴的魂魄困在了什么地方。”
白宵点头之后又一次离开。张志凡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什么玩意儿又是？又闹鬼了？哪儿这么多可以闹啊！我上辈子活了三十年也没碰到过一次啊！”
白傲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没碰到过？”
“呃……”张志凡没办法反驳了。“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替生鬼是什么东西？白宵说冯家兴被抓了替身。那不是淹死鬼才会做的事情嘛？”
见张志凡面色微微发白，显然仍旧认为鬼怪之事是恐怖的，他立刻拉过小媳妇儿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不只有淹死鬼才会抓替身。而且也不是所有淹死鬼都会抓替身。这跟死者的命数和死亡地点有关系。的确有一些地方是束阴之地，魂魄落在哪里就没办法离开，需要找一个人来顶替自己才能踏上轮回之路。当然还有一种就是死前满心怨恨，心思歹毒的，不肯死但又不能不死，所以才会生出想要占据别人身体的鬼魂。这就是替生鬼。不过生成的几率并不高，不知道为什么学校里会有这种东西。”
张志凡听完打了个哆嗦：“那跟集尸魔比，替生魂的攻击力高不？他都弄死一个人了。”
白傲回答：“即便是集尸魔她想要弄死人也不难。她只是因为我们的警告换取了一条更好的轮回路。最后她还不是在医院杀了赵三春。像他们这样可以夺舍的鬼都是可以用幻力杀人的。可他们只能动跟他们八字吻合又或者是有深仇大恨的人。替生鬼是一种稀有的低等鬼魂，他应该跟冯家兴有一定的关系，才能夺了他的身体。而且他占据了生人的身体之后就跟普通人没有区别。不用担心。不要总是忘记你是聚灵体。而且你现在已经可以运用火灵符了。对付一个低等鬼魂绝对轻松。”
因为冯家兴的事。赵顺心受了不小的影响。本来大姑娘被强吻一下就已经觉得恶心得要死了，再听到那个混蛋居然死了，自家人被怀疑是杀人凶手，到最后一个死人复活了，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惧当中。
赵家人都愁坏了。想起当年小三撞鬼之后还是刘英给求的护身符有了作用。赵妈妈赶紧又去庙里烧香拜佛求了灵符。当年的老和尚还记得赵妈妈，特意打听了一下她家又出了什么事。听完之后老和尚立刻皱紧眉头，又给了赵妈妈一个弥勒佛的吊坠，让她给赵顺心贴身带着，跟护身符放在一起。有辟邪压惊的效果。
带上吊坠，赵顺心的确感觉安全了不少。张志凡和白傲去看他的时候，两个人察觉到了她身边有一层淡淡的灵气。并不多，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讲的确会有舒适的效果。而鬼魂是忌讳灵气的，所以对现在的情况来说的确能保命。
赵小三坐在椅子上，满脸都是纠结。本来就是刚租的房子，一家四口住得紧紧巴巴的。东西都堆在屋子里没有仔细收拾，再遇上这么一件糟心事，谁都没有心情了。“怎么就这么倒霉。那个混蛋自己有毛病就别出来害人了啊！”
赵妈妈赶紧“嘘”了一声。“别那么大声，你姐好不容易睡着了。”这两天看着女儿睡不好觉，还做噩梦，她都担心坏了。
赵小三闭了嘴。不过那眉头紧的，都能夹死蚊子了。
白傲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快巴掌大小的木头递给赵妈妈：“婶儿，这个你给顺心姐压在枕头下面。这是檀香木，上面有高僧刻了心经。可以安神驱邪。是我爷爷以前在佛安寺求来的。他让我拿给顺心姐。”
如果是以前，赵妈妈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礼物，可现在她没有那个能力为女儿分担，就只能接受下这个礼物，然后以后慢慢还这份人情了。“那婶子先替你顺心姐谢谢你和你爷爷。”说完立刻进了女儿的房间，悄悄地把这片檀香木从枕边塞了进去。
张志凡觉得屋子里的气氛特别压抑，既然看到顺心姐身上没沾染到什么地方，还有隐约的灵气护体，他们也就放心了。而赵家这样，赵小三这么憋着连声都不能出对身心都不好。于是他提议：“婶儿，你让小三去给我家吧。跟我和白傲搭个伴儿。等顺心姐好一些了他再回来。离期末也没有俩月了，我们仨在一起还能多看看书。”
也是跟刘家人处得太亲近，赵妈妈没有多想立刻就点了头。“那就拜托你了。我晚上去你家跟你姥姥说一声。小三，你收拾几件衣服，别忘了把书本啥的拿过去。”
赵小三不放心姐姐，可他从来没有这么憋闷过。想到全家人都说姐姐需要静养，他也就收拾了东西跟着张志凡和白傲回了副食店。
听张志凡说小三这几天跟他们俩住一起。王清云自然没花说。等三个孩子离开了，她这才叹了口气：“造孽。怎么他们家总是碰上这么倒霉的事儿呢。小三小时候就撞过一次了，顺心这次又差点儿出事。真是糟心。”
刘素给妈倒了杯水。“可说呢。好在都没什么大事儿。对了妈，下礼拜一让英子请一天假吧。我把房产证什么的都改他名字。”
王清云看着大闺女：“你真想好了？万一将来……”
刘素拦了母亲的话：“妈。咱家都是啥人您还用担心这个？二妹没有再好心的了，何况我本来开买卖想赚钱就是为了凡凡。我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将来她再婚，把我转给她名下的东西都交给凡凡就好。其他的我并不在意。妈。您也希望我和郝兵能好好过日子吧？”
王清云虽然不认为闺女有自己的钱名下的生意就不能过好日子，另外她也相信郝兵的人品。可她却真不敢给郝兵家的那些七姑八大姨打包票。一旦结婚，女儿的东西就等于跟郝兵的融到一起了。那对女儿来说的确少了退路。而且这些钱毕竟是郑庆国留的，也许将来在郝兵眼里也会不那么舒坦吧。“那行。只要你想好了妈都支持你。对了，反正那些手续一天也办不完，你们俩再去买一些好看的布料。我得给你们俩做十床被褥。结婚时得带着，还有其他的东西我怕你们挑不好，到时候我自己去买。”
说到结婚，刘素多少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妈，弄那么多干嘛，有两床意思意思的了。何况我们俩是打算在新楼结婚，咱们那边房子还没扒呢，就开始预备这个太早了吧。”
王清云放下水杯：“早什么。你就听我的就对了。还有啊，郝兵什么时候带你去见他家人？这件事可非常重要。”
刘素点头：“现在正是谈收购工厂的关键时候，怎么也得明年年初的了。妈您放心，他没忘这件事儿。”
王清云道：“那是。他忘了还怎么结婚。”
晚饭的时候金昌回来了。警局那边给冯家兴询问笔录都是走走形式，实际上案子已经撤了。金昌昨晚跟老黑和老白已经咨询了冯家兴的事，确定这个冯家兴如果不杀人放火至少能活到七十岁，如果再积积阴德，寿禄还会更高，明显是大富大贵的命。而这么一来，他就开始愁了。这个替生鬼真是特么么的能找麻烦。生魂离体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就魂飞魄散了。而且因为命不该绝鬼差根本就不会去捉，算起来也就一个半月的时间，以他自己的力量真是有点儿棘手。最关键的是师父的年纪看起来太小了。
大家坐在一起，魏千耘按照白傲的吩咐，在饭桌上刻意问：“金昌，案子你查得怎么样了？”
金昌咽下这口菜，然后回答：“差不多了。那个叫冯家兴的小子也的确挺可怜。父母总是吵架闹离婚。动不动就问他要跟谁。而且那两口子吵架真是全武行啊。我跟他们周围的邻居打听。基本上他们打架的时候，家里不值钱的东西都能给砸了，然后不是这个诅咒那个去死，就是那个骂这个咽气。据说是各种难听的话层出不穷。不过最让那些邻居不理解的，这两口子头一天打的跟恨不得给对方一刀。不过打完了日子还照过。他们俩对冯家兴基本上就是儿子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好听了是尊重孩子个人意愿，说难听了就是放任不管。冯家兴小时候欺负人，被欺负孩子的家长去找他们，他们两口子道歉之后，也不说教育教育冯家兴。被人家家长骂急了，他奶奶还能来一句‘你们有本事欺负回来’。总之也不管这孩子学习什么的。你们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能正常得了不？尤其还是在这个叛逆期，他没真动刀子，我觉得得先考虑去阿弥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