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张志凡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虽然他的个头不大，但好歹比李二蛋高了三厘米啊！于是他拼命的折腾挣扎，又是拧耳朵又是咬脖子的。弄得这个男的手忙脚乱。与此同时王清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一边儿喊救命一边儿去抢张志凡。
四个人就这么混打在一起。那个女的还有胆量嚷嚷：“来人帮忙啊！这么老太婆是我们雇的保姆，她居然想拐走我们儿子啊！！”
张志凡恨不得爆粗口。不过此时他嘴里正咬着这个男人的脖子，嘴里都有铁锈味儿了。就在这男的被疼得眼睛发红，去掐张志凡后脖子的时候，突然觉得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下似的，整个人都脱力了。张志凡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被他姥姥抢回自己怀里。不过他身上脸上关键是嘴里都是血，情况相当吓人。
王清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狠事，但张志凡是她的心肉头，好悬被抢走的惊吓被眼前血糊糊的情形给激成了暴怒。左右手里没有东西，她干脆抱着孩子朝那个男的冲了过去，心里想着，就是拿脑袋顶，而已要把他顶翻在地。
周围的人哪能弄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啊。但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情况有些超乎一男一女的预算。他们真没想到这一老一少都这么难缠。尤其是那个小孩儿，下嘴也太狠了。那女的怕人更多不逃都逃不了。就想把王清云给推倒把那男的拉走。结果她想得挺好，她刚靠近王清云，还没等用力呢，突然一个黑影蹿出来，似乎就落到他脑袋上，紧跟着脸上就是一阵发疼。耳边还听到“喵！！喵！！”的叫声。
这情形让周围的人更愣了。这猫是怎么回事儿？窜出来就挠这女的满脸花是个什么情况？不过这时候那个男人的力气突然恢复了。看到相好的被一只猫挠了，加上王清云真把他撞了个跟头，气得他抬腿就想朝祖孙二人踹。可他的动作远不如猫的快，转瞬之间这只猫就又蹦到了他脑袋上。对着脑门和眼皮就是一顿狂挠。
这时候张志凡已经看清楚了。那只猫就是他们家大花。他们家英雄的大花啊！！可是……他们家的大花都有这救主的觉悟了？！这简直不科学啊！可是即便不科学，他也想吼一嗓子：大花！往后鱼的给虾的给啊！！
☆、12
12：保镖
警察比预想中来的速度快得多。大花还没挠够呢，警察就来了。看到警察一到，大花“嗖”地一下就蹿得不见了踪迹。这把所有人都弄懵了。这猫还怕警察是咋的！今天这热闹看得可真是奇了！
张志凡偷偷在姥姥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姥姥别说认识大花。”
王清云现在脑袋里哪能想到这个。看到警察，她浑身都哆嗦成一个了。“警察同志！你们救命啊！”
这时候张志凡小盆友的演技表现出来了。张开嘴就干嚎了起来。不过因为刚才他们家大花的壮举把他给惊到了，现在想真哭也哭不出来。不过小孩子干嚎也是有效果的。关键他一张嘴满口的血啊！（--）这下周围的人才开始七嘴八舌上了。
那两个人贩子因为被大花挠了眼皮，眼睛根本睁不开，所以也不可能逃跑。一下子就被警察给控制住了。因为事发地点离他们家那片不远，所以来的就是片儿警。看到张志凡祖孙，几个警察立刻就认出来了。小赵赶紧走过来把张志凡抱了过去。“我们的小男子汉怎么哭成这样啊！告诉叔叔，哪里受伤了？怎么都是血？”
张志凡刚才没控制好嗓子的力度，真是把嗓子给嚎哑了。再加上他故意抽搭了几下，那声音要多可怜有都可怜。“我和姥姥，回家。他突然，把我抢走。那女的还打姥姥。说是我爸妈，他们是坏人！我就喊！踢他，咬他脖子！”说到这里，他下意识捂了下嘴巴，这一捂不打紧，上面有两颗牙光荣下岗了。这下张志凡更怒了。想到这是咬人咬掉的，别长不出来了吧！一心急，小孩子的泪腺也是不好控制的，真就“哇”一声哭了。“叔叔，牙掉了！”
这下张志凡的状况就更惨了。小赵都心疼了。“好孩子不哭啊。叔叔带你和奶奶去医院，咱们还小，牙能再长的。”说完扭头对老王说：“所长，你看小孩子弄这么惨，牙都掉了俩。我得带他们去卫生所。”
老王赶紧点头：“你赶紧的吧。他们祖孙俩都给好好看看。然后送她们回家，你到她们家给她们录口供吧。这两个我们先带回去。还有，你们谁能做个认证，把刚才怎么个具体情况说说？这俩人贩子是怎么行凶的？”
看警察认识这祖孙，周围人就知道大概真相了。有一些人就是以为内这对狗男女喊的话让他们不知道上前是对是错。现在警察都说他们是人贩子了，那还错的了？这年头爱管闲事儿的人多，老王这么一说，有十来个都说愿意的。
至于到底有多少人跟着回去录口供张志凡是不知道。他现在正在卫生所里握着他姥姥的手，等待给他的牙床子上药。
这一次的牙的确是非自然掉落。但医生说没关系，新牙还是会长出来。而且这牙是已经活动了的，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咬就掉。不过张志凡来的时候那状况也太吓人了，还是被警察送进来的。卫生所的牙科大夫被吓了一跳。听完小赵的介绍，立刻对这个有胆量的孩子另眼相看了。卫生所虽然小，但一般的科室都有，只不过混在一层楼里，因此看病的人也不少。谁让病不分新年还是放假呢。总之围过来的人听小赵说完，立刻都义愤填膺的痛骂起了可恶的人贩子。并且感慨着，这年头人贩子都改明抢了，还用这么恶毒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招数。这事儿回去可得跟亲朋好友邻里邻居的好好说说，以后可得加小心啊。
王清云现在已经稍微缓过些来了。看着外孙子掉了的两颗小牙，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她们娘儿俩怎么最近这么倒霉啊！不是骗子就是人贩子。怎么自己这么大人了，连外孙子都带不好呢！
边上有一个也是带孙子来看肚子疼的半大老太太，看王清云掉眼泪，她都感同身受了。“老姐妹儿，你也别哭了。孩子现在不是好好的。我看呐，你这外孙子正经是好样的。旁人家的别说。就我家这宝贝孙子，见了外人连话都不敢说。要真碰上这种事，估计早就吓得哇哇大哭了。哪还能喊救命还跟人贩子搏斗的。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老话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家这小子，将来准时大富大贵的。”
边上连护士带小赵也劝了一会儿，王清云总算是心情平复了一些。看到自家外孙子嘴里塞着药棉花，满眼担心的看着自己。她叹了口气。自己都五十岁的人了，还让一个刚刚五岁的孩子担心。“我啊。是真不如我外孙子镇定。不过这孩子的确从小就主意正。谢谢各位了。不过家里有孩子的千万得看好啊。这些人贩子简直太可怕了！”
小赵把王清云和张志凡送回刘家之后，是等着刘英和刘素回来交代完今天的事，并告诉她们明天带一老一少去一趟派出所，然后才走的。
这一下可把刘素和刘英给吓坏了。连带着李二夫妻也一宿没睡好。第二天他们两口子跟着一起去了派出所。等到了地方，才知道那两个人贩子已经把其他事情也都交代了。
原来这两个人贩子不是临时起义，而是就等着王清云她们祖孙呢。之前那个扔金戒指的就是这个男人。那个女人假装见面分一半的是这个男人的小姨子。也跟他有暧昧关系。那天被张志凡他们摆了一道之后，她们去报了案，警察就查得他们更紧了。甚至全市的警察都因为他们没放假。他们怀恨在心，就想出一招报复。打算把张志凡拐走卖钱。然后离开凌景市去别的地方作案。
他们这个团伙也算是家族式的。这男的和他老婆，小姨子，小姨子的对象和她对象的二姐，也就是昨天跟着这男的一起出来抢孩子的那女人。说到关系不止是多角二字可以表达的。一开始听他们俩说这些关系的时候，老王弄了半天才明白。气得手里的笔都掉了。
这年头人们还是很纯情的。这么重口味的np五人组实在是少见之中的少见。就这一条就够他们进去喝几年的了。何况还有诈骗，拐卖儿童，蓄意伤害等等。
昨天晚上，老王就上报了市局，市局立刻就派人将剩下那仨人从被窝里掏出来了。经过审问最近这半年他们凌景市的那些“金戒指”“银镯子”案件和几起入室盗窃案都是他们五个干的。连骗带偷的，竟然赃款也高达了几万元。这在当时可是大案了。
听小赵跟他妈和大姨说完这些，张志凡才想起来这件事。上辈子他们凌景市也发生了这些案件。他当时年纪小并不记得，不过后来听家人在看电视上拆穿那些“见面一半”的案例时，他姥姥说起这招都用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停的有人上当之类的，他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这次好像自己也是破案的功臣了呢！
贼人全部落网。王清云也松了口气。“小赵同志，你说他们从监狱出来之后，会不会报复我们？”
小赵笑了：“出来？我看比较有难度。他们这还是在咱们市犯的案子。他们可不是咱们省的人，以前也抖落不出少事儿来。而且他们在原省还有事儿。所以你们放心吧。咱们偷摸的说，就算他们能出来，在里面也早蜕成层皮了。况且那时候凡凡的儿子可能都上学了。怕他们什么。”
虽然小赵的话有些夸张，但却很好的让王清云放心了。
王所长通过这两次的事，非常喜欢张志凡这个小孩蛋子。再一次表示这孩子将来考警校吧之类的。还奖励了张志凡两个本两支笔。虽然是印有xx派出所字样的稿纸本和两只铅笔。但这对于张志凡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他娘亲大人虽然说要把自己送去幼儿园，却连个买纸笔的意思都没有。他可是还想临摹门框上那副对联的！
等到今天再回家。一家人才意识到大花昨天晚上没回来。
张志凡有些捉急了。“妈，大花还会不会回来啊？”
刘英可哪儿知道这个啊。不过这一次是大花也是功臣，她也不希望大花就这么不见了。“大花都去救你和姥姥了，应该会回来吧。”
王清云把外孙子搂了过去。不过话是对女儿说的：“大花这事儿挺奇的。那猫才多大啊。再说就是再大的猫，哪儿见过这么聪明，还知道救主人的。再说咱们也没养它几天。”
刘素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什么封建迷信的东西，但大花的的确确做了了不得的事。她当然也得说好的。“说不准那猫是老天爷派来保护咱家凡凡的呢。别想了。回来咱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它，把它当自家孩子。怎么也是有恩。如果不回来强求也强求不来啊。”
刘英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凡凡，你身上的护身符呢？”
张志凡摸了一下脖子，只剩下了一条红绳。护身符不见了。“不见了。”
刘素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孩子那么折腾，掉张纸还不是很正常的。得了，我去做饭，你们娘儿仨好好歇一会儿。”
当天晚上，张志凡突然又梦到了自己上辈子临死前去过的识海浅处。而且他还在梦里看到了大花。不过等大花开口说话，他立刻就意识到，这尼玛不是梦啊！大花它不只是大花啊！
大花仍旧是一只猫样。此时正懒洋洋的趴在空中，尾巴甩啊甩的。“小主人，昨天你很猛啊！”
张志凡眨巴着眼睛。但很明显他现在是十几岁时候的身体状态，这个动作看起来并不怎么美妙。好在他自己不知道。“你才真正猛啊！大花，你叫我小主人，那老主人是谁啊？”
大花的尾巴停顿了一下，最后继续甩：“老主人没见过。不过主人是你相公。我是他投胎之前派来保护你的。”
“诶？！你是敖峰的猫？！龙养的猫岂不是龙猫？”张志凡瞬间神脑补。
大花开始偷偷在空中磨爪子。“我只是只普通的猫妖，修行五百年。”
张志凡灰常好奇：“那你能变成人形么？”艾玛还没看过猫变活人啊！其实他也很期待能看到敖峰一秒变龙的。只可惜那货绝对不会让自己当玩意儿看。
大花当然也不会这么随便。“能是能。但轻易不会变。做人那么麻烦。这几天我要回山上一趟，过几天才会回来。你不用找我了。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的。”
张志凡忙问：“什么山？还有，敖峰现在在哪儿？他啥时候来找我？”
大花继续磨爪：“那山是我的家乡。并不在你所在的这个时空。主人投胎之后在没有筑基之前我是感应不到的。而且主人投胎的时间只比你出生的时间早一点儿而已。他现在也是小孩子。你慢慢等。我走了，最近你最好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回来再上街。对了，让你妈再去给你求一个护身符。那老和尚有些道行。昨天那护身符帮了大忙。”
“啊？护身符没了啊。怎么帮的忙？”张志凡疑问。
“替你消灾解难时化了。当时那男的是被护身符给击中了才会让姥姥把你抢了回去。行了，我真赶时间。有什么回来再说吧！”
☆、13
13：熊孩子找抽就得抽！
人贩子事件一眨眼过去了两个月。王清云也逐渐从惊吓和担忧中缓了过来。
不过张志凡觉得自己真正苦逼的日子这才算是来临。因为纺织厂的家属幼儿园正是挂牌招生了。他得去里面活受罪。
自从张志凡对着门框上的对联在稿纸上涂涂抹抹之后，刘素和刘英才意识到她们忘记了很重要的事。一口气给买了好多的纸笔，还有一个漂亮的小书包。并且严重的表扬了一下张志凡小盆友热爱学习的心。而张志凡也成功的将那副对联和福字保了下来。
上幼儿园之前，刘素和刘英姐儿俩给张志凡买了两身新衣服，一身天水蓝，一身苹果绿。这让张志凡惊悚异常。那蓝的虽然也够吓人的，但好歹不至于让自己死机，可这绿的他觉得甚恐怖！上面还缝了只小熊，这造孽的设计师你们有考虑到小孩子脆弱的心灵嘛！（--）
于是上幼儿园当天，张志凡简直是撒泼打滚的非不穿那身绿衣服。这让最喜欢那套衣服的刘家两姐妹颇为遗憾。不过看着张志凡穿上了那身蓝色的小衣服之后帅气可爱的模样，也算是安慰了。
张志凡被送去了幼儿园。头俩星期还行。主要是张志凡很老实。在幼儿园阿姨的眼里，这孩子懂事听说而且学什么也快。不像那群猴子似的小子整天闹腾找麻烦。也不像那群小丫头动不动就哭哭啼啼。所以张志凡在阿姨面前很吃香。尤其这孩子还喜欢跑去厨房帮忙。虽然只是偶尔蹲下来帮忙择菜，也足以让大家喜欢了。
但阿姨喜欢的就是小盆友的敌人。到了什么年龄段都一样，不合群的人肯定得不到群体的认可。于是也有几个秃小子老是找张志凡的麻烦。虽然小孩子的麻烦也无非就是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张志凡身为一个有三十岁年龄的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跟这群熊孩子计较。于是这些熊孩子就以为张志凡是好欺负的。
这天吃午饭，张志凡乐呵呵的捧着小碗，吃着里面赵奶奶多给自己的一块鸡肉美着呢。心里感慨赵奶奶的厨艺真不错，不愧当年家里是开过饭馆儿的。在这幼儿园的厨房简直是屈材了。可还没等他吃完呢，就有几个小子不好好吃饭了。推来打去的玩了起来。有一个笑着“逃走”，正好撞到张志凡身上。张志凡是习惯了端着碗吃饭的，被这么一撞，手里的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下张志凡小盆友真的怒了。这群熊孩子吃饭都吃得惊心动魄是要闹哪样！于是他火气一上来，照着撞他那孩子就是一脚。“王大峰你找抽吧！”
王大峰可以说是他们这个幼儿园男孩子儿的头头。平时也是最乐意欺负张志凡的。今天居然被一向被自己欺负的人踹了。他哪能干，当时就过去撕吧了起来。
小女生们嗷嗷的嚎，两个阿姨赶紧从后厨跑出来。说起来他们这个幼儿园的确是厂里为了解决小夫妻没有人带孩子所以才开的。这时候也不讲什么师资力量之类，就是找了两个中年女人和两个老太太来带孩子。说是教书也不过就是带着一二三啊喔哦的这点儿皮毛。她们还都是平时在家带孩子那一套，加上这么多孩子也不能对每一个都上心，所以当真是有偏有向。
张志凡是她们心里的宝。王大峰这样从来不听话的肯定是草。一群孩子被拉开之后，张志凡从地上被拉起来。这可把钱阿姨给心疼怀了。她跟刘英的关系不错，也知道张志凡从小就没爹挺可怜的，加上这孩子太懂事，于是就教训刚才糊上来打人的几个小子。“你们都跟谁学的！居然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你们爸妈就这么教你们的？王大峰，你们马上给张志凡道歉！”
张志凡郁闷啊。妈的老子居然被一群屁大点儿的熊孩子给围攻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当时他就想爆发小宇宙寄起自己的飞天大板儿牙，只可惜他还没能得道修炼。心里正恨着呢，就听王大峰嚷嚷：“呸！他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我娘说他还不知道是谁儿子呢！是他没人教！”
我屮艸芔茻啊！这下可把张志凡真正激怒了。一个六岁的屁孩子居然能骂得这么难听。难怪在幼儿园里这么折腾。一看爹妈就不是好货。本来钱阿姨也没抓着他，这会儿他突然就蹿过去，反正给了王大峰六个嘴巴，然后一脚就踹王大峰肚子上了。因为动作太快，王大峰还没反应过来的呢，就疼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场面再一次混乱了起来。钱阿姨也愣住了。她哪能想到张志凡突然之间就来真么一手。脑袋发疼，赶紧就去把几个孩子的家长都叫来了。反正幼儿园也是在纺织厂边上，往厂里还有后门呢，离得近。
王大峰他妈一来就嚎上了。看儿子红肿的脸蛋子，心疼得她一边儿嚎一边儿骂：“哪个王八犊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老娘跟你玩命！”
张志凡趁着钱阿姨没看着他，就往王大峰他妈面一站：“王八犊子欠打！你有脸就打我一顿试试。”
这一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弄愣了。因为张志凡的表情和动作尤其是镇定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张志凡也是气的，他觉得自己太窝囊了。在同样大的孩子们面前自己保护不了自己，还要让妈挨骂。这简直就是他身为男人的耻辱！这个王大峰自己没有印象，她妈当然也不记得。不过他想了。如果这泼妇敢打自己，自己立刻就倒地上装作晕倒。自家大姨的性子，绝壁会报警。到时候王所长他们一来，以他们对自己的喜欢，谁没好果子吃显而易见。
那女人是个没脑子的，愣了一下之后当时就冲过来想打张志凡。
钱阿姨哪里能让，一把把张志凡拉到自己身后，生生挨了这娘们儿一脚。胳膊顿时肿了。可想而知，如果这一脚掌真落到了张志凡身上，那得是真晕。
这时候其他看热闹的人有几个早就跟这女人不对付的站了出来。“周美丽，你还要脸不！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这个周美丽扭头，恶狠狠地：“滚你们这帮王八犊子！有你们什么事儿！这小杂种把我儿子脸都打红了，老娘揍他是应该的！”
这时候刘英赶到了。看到儿子衣服都破了，身上还有好几道子，再一听周美丽的话。当时也翻了。“周美丽！就你儿子挨打了？小孩子打架你个大老娘们儿掺合你还应该的？不然你跟我打一顿得了呗！你想要我儿子的命，我就跟你拼命！”
刘英在厂子里可以说是老好人一个。谁有大事小情都乐意帮忙。在丈夫死后还把孩子生下来，并且本本分分的把孩子拉吧大。这一点就已经让很多人佩服了。虽然也有人不屑，可大多数人都乐意帮她。今天一听刘英说这么狠的话，就知道这是把老实人给逼急了。
周美丽从来就不讲理。听刘英这么一说，当时就过去要挠。那边儿上人哪能干啊。而且已经有人把厂工会主席给叫来了。
郝兵看到现场这么多人，心里就不痛快，再一看到周美丽那泼妇一样的做派，立刻就把心偏向了另一边儿。何况幼儿园的赵大妈已经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跟他说了。他哪里能不知道谁对谁错。“你们还像话吗！周美丽，这是在幼儿园！当着这么多孩子，你给他们做了什么榜样！你就希望你儿子将来跟你一样只会泼妇骂街？！”
工会主席在这年头还是非常有力度的。而且他们长的工会主席跟厂长是老同学，关系好得不得了。谁都知道惹不起。周美丽是个欺软怕硬的，看到郝兵，立刻就蔫儿了不少。“郝主席，你不能这么偏心眼儿啊！我儿子挨打了，我当妈的心疼替他出气怎么了！”
钱阿姨立刻站了出来，把袖子撸了起来：“郝主席你看。要不是我把张志凡拉过来，这一脚要是挨到孩子身上得什么样？”
郝兵看到钱月娥的手臂，立刻皱了眉头：“周美丽！你太不像话了！还想把孩子打废了不成！”
周美丽看到钱月娥胳膊都肿了，也知道刚刚自己下脚挺重。可这么多人，她是怎么也不肯下面子的。于是他一把把王大峰给拉过来，指着儿子的脸：“郝主任，你看我儿子被这个小杂种给打的！”
刘英这才仔细看王大峰的脸，的确有点儿肿。看来自家儿子也不是没毛病。于是她瞪眼：“张志凡！你给我过来！”
张志凡从钱阿姨身后凑了过去：“妈。您不用教育我，今天这事儿我没错。”
还没等说呢这小子就先给自己顶回来了。刘英也是在气头上，拉过儿子就在屁股上拍了几巴掌，虽然没用力。“你跟人打架了还没错！”
周美丽看这意思，还以为刘英是怕了她。于是就开始嘚逼上了。“这孩子没教养，还不是家里没人教育！”
张志凡今天火都在脑门儿上直想往出冲呢。周美丽又来了这么一句，他立刻从他妈身边挣脱开。叉着腰站在周美丽面前，仰起头大声说：“你还知道教养这个词儿？你有教养你儿子会骂我有娘生没爹教？你有教养你会当着这么多人泼妇骂街？你有爹教育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的家教是把你儿子教成劳改犯吧！”然后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傻逼！
现场又是一阵鸦雀无声。这已经是今天这孩子第二次表现出一不像孩子的气势，说出不是小孩儿该说的话了。
郝兵也心中一惊。但就张志凡这几个反问句，就已经把他们为什么大家的原因给道出来了。为了不让事情更加激化。他赶紧把张志凡拉到一边。“你叫张志凡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