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除了九阿哥之外, 有哪位皇子像他那样前脚才被康熙封爵，后脚就被下旨训斥的吗？
没……不对，好像有。
柔嘉想了想, 诚郡王就是这样, 先是康熙三十七年在康熙大封皇子的时候被封为诚郡王, 紧接着因为在十三阿哥的生母敏妃的丧百日中剃头而被降为贝勒，后来要不是因为立了功而复起的话，这会儿他都还只是诚贝勒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 这件事也成为了诚郡王人生中的一个污点，因为不管敏妃生前是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妃，但是既然她死后康熙愿意将她追封为敏妃, 那么作为皇子的诚郡王就应该给她守孝百日。
可是诚郡王却在敏妃的百日没过的时候擅自剃头了，这简直是有辱斯文，要知道诚郡王入朝之后可没少利用自己擅书画和文学的优势来吸引一大批读书人的。
比如说陈梦雷、杨文言、周昌言等等, 这些人虽然要么是学者，要么是没有功名的布衣，但是他们在读书人当中的地位却不低。
别看他们只是读书人而已, 虽然说秀才造反, 三年不成, 但是这么多人当中，千万不要随便得罪的也是读书人, 哪怕他们没有办法手握刀枪剑戟上战场去打仗, 但是他们的笔杆子却不容小觑。
所以那次的事情对诚郡王在读书人当中的声望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甚至出现了脱粉回踩的状况, 不可谓不惨。
言归正传, 现在九阿哥没有当初诚郡王那么惨, 多罗贝勒的爵位还稳稳当当地套在他的身上, 但是前脚被封爵，后脚就被训斥勒令闭门思过，柔嘉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你干什么惹到皇阿玛了？”等梁九功他们离开之后，柔嘉好奇地问向九阿哥。
“你倒是不害怕？”九阿哥看向柔嘉，他原本以为听到梁九功宣读的旨意后柔嘉会被吓到的，但是谁知道她看起来平静得很。
“有什么好怕的？”柔嘉直白地道，“梁公公刚刚的样子不是在暗示我事情不大吗？”
要说在宫里长大的人都是人精的话，那么在宫里讨生活的人就更是了，尤其像是梁九功这样待在康熙身边伺候的人，真的是稍微一个不留神就会弄丢小命。
所以从他们这些人的态度中，其实很能够反映一些事情的，但是也仅此而已了，所以柔嘉又问了九阿哥一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九阿哥大概的将隆科多有意将女儿茉雅琪嫁给他，以及他在御书房直接拒绝了康熙的事情跟柔嘉说了一遍，然后再将康熙下旨勒令自己闭门思过三个月的原因也说了。
之前被封爵的时候不说，是因为担心柔嘉会担心，现在被下旨训斥了跟柔嘉说，也是因为担心柔嘉会担心。
“你是说佟佳格格喜欢你喜欢到让她阿玛主动向皇阿玛提出要嫁给你？”柔嘉问。
“嗯哼。”九阿哥用一种淡然中透着几分嘚瑟的语气道，“现在知道爷有多受欢迎了吧？”
九阿哥受不受欢迎的先不说，柔嘉就想知道一件事：“这个佟佳格格是脑子有问题吧？”
那天在锦绣坊的时候茉雅琪第一眼看到九阿哥会对他一见钟情很正常，毕竟虽然小肚子出来了，但是他的脸还是很能打的。
可是在九阿哥让何玉柱做出这样的事情，当众被人如此对待之后佟佳格格还会喜欢他，而且喜欢到让自己阿玛到康熙面前求赐婚什么的，柔嘉表示，茉雅琪骨子里是个抖m吧？
讲真的，茉雅琪到底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九阿哥真的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你顺着爷的意夸爷一次会怎么样？”
“好好好。”柔嘉点点头道，对九阿哥道，“夸你夸你。”
九阿哥：“……？？？”
他怀疑自己被敷衍了！
而且他有证据！！！
柔嘉却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夸”完九阿哥之后，她就拉着他一边往自己的正院走去，一边问他，“皇阿玛都把勒令你闭门思过了，你要是找隆科多麻烦的话，这不是会惹皇阿玛生气吗？”
“你又知道爷要找隆科多麻烦？”九阿哥问。
“别说得我那么不了解你好不好？”柔嘉道。
闻言，九阿哥笑了一下，他道：“生不生气的，也不差这一次了。”
虽然没有正面地回答柔嘉，但是九阿哥的这个回答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所以柔嘉继续问道：“那你想怎么找隆科多的麻烦？”
九阿哥看向柔嘉：“爷怎么感觉你那么关心这件事？难道说……”
“你真的吃醋了？”
说到最后，九阿哥的语调都上扬了，显然这个猜测还没有得到柔嘉的肯定都足以让他觉得高兴。
柔嘉看向九阿哥，冲他摇摇头道：“没有。”
一听到这个回答，九阿哥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见柔嘉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去的时候，他神色带着几分不高兴：“干嘛？”
虽然不高兴，但是身体还是下意识地朝着柔嘉靠了过去，然后他就听到她说：“虽然没有吃醋，但是那天在锦绣坊你护着我的事情让我很高兴。”
然后呢？
九阿哥刚想这么问，柔嘉柔软的唇就亲上了他的脸颊，突如其来的亲密让九阿哥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看向她，后者冲他扬唇一笑：“所以这是奖励。”
“……？？？”
“……！！！！！！”
“何玉柱！”九阿哥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来之后对一旁的何玉柱道，“赶紧把和福晋关系不好的人拉来让她们一个个轮着来找福晋的茬。”
柔嘉差点被九阿哥的话给笑死，抓人过来排队找她的茬是什么骚操作？
“赶紧说正事吧你。”柔嘉拉住了要“发疯”的九阿哥，问他，“你到底要怎么找隆科多的麻烦？”
怎么找隆科多的麻烦？
这是个好问题，九阿哥道：“别人碍于隆科多的权势不敢点醒他，那爷就来当这个丑人，省得让他以为他那个小娘养的女儿真的是什么天仙宝贝。”
说着，九阿哥哼笑一声，“他敢这样羞辱爷，就别怪爷把他的脸皮扒下来扔地上踩。”
别管隆科多再怎么宠茉雅琪，这也没有办法改变茉雅琪的出身，而对于九阿哥这样的龙子凤孙来说，将茉雅琪这样出身的庶女嫁给他，而且还是嫁给他做侧福晋，这不是在羞辱他是什么？
满族人在入关之前，后宫（或者说后院）的妻妾制度并不明确，不论是正室、继室、侧室还是婢妾都可以称之为福晋，不同的是正室叫大福晋而已。
直到康熙上位后，才逐渐将妻妾制度明确下来，又因为受到了汉人文化的影响，所以为了强调嫡庶之分，所有的正妻福晋又被称之为嫡福晋。
然而即便妻妾制度确实是被明确了，而且也强调了福晋的嫡妻地位，但是事实上侧福晋的地位也不低的，只要她想的话，她甚至可以插手后宅的管家权利。
所以不怪九阿哥生气，要是换做别人或许会看在隆科多的权势份上忍气吞声或者卧薪尝胆，可九阿哥又没有问鼎皇位的野心，所以自然是不怕得罪隆科多了。
他想把他的女儿嫁给他？
小心他分分钟让他女儿嫁不出去。
大概猜到了九阿哥要做什么的柔嘉道：“皇阿玛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很生气吧？”
听到柔嘉这么说，九阿哥原本以为她要劝他不要冲动的，结果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听到她继续道，“既然都是生气了，那不然来个大的。”
“嗯？”九阿哥诧异地看向柔嘉，后者对他道，“你忘了隆科多还有一个嫡福晋吗？”
如果柔嘉还在二十一世纪的话，那么别管她觉得隆科多和李四儿有多渣男贱女，她也只能够口头上骂骂而已，别的事情什么都干不了。
但是她现在不在二十一世纪，而是在隆科多和李四儿生活的清朝。
如果柔嘉不知道李四儿对隆科多的福晋赫舍里氏做过什么事的话，那么即便她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朝代，那么她也会和其他不知情的人一样只以为赫舍里氏被冷落而已。
但是她和其他不知情的人不一样，她什么都知道。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管这件事呢？管吧，感觉像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但是不管吧，良心又好像有点过意不去，恰好九阿哥现在又要找隆科多的麻烦，柔嘉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给她的指示——
赶紧管！
于是柔嘉就跟九阿哥说起了赫舍里氏，她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隆科多很宠李四儿，宠到让她生的两个庶子庶女都踩在嫡子的头上了，但是隆科多的福晋赫舍里氏呢？这十几年来她都没有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就连自己亲儿子的婚事她都没有插手和出面，你不觉得很奇怪的吗？”
大概是因为隆科多实在是太宠李四儿了，而李四儿又实在是太嚣张跋扈了，所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从而忽略了赫舍里氏。
大家都知道隆科多有个福晋，也知道李四儿不是隆科多的正室，但是却鲜少有人提起赫舍里氏，久而久之，赫舍里氏就成了小透明，让人想都想不起来了。
“好像……是有点？”九阿哥不知道柔嘉为什么突然提起赫舍里氏，但是她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哪怕现在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是论辈分，赫舍里氏是他的长辈，哪怕不亲近，但是按照佟佳一族受宠的程度，每年进宫的时候作为命妇赫舍里氏也要出席的。
但是九阿哥自有记忆开始有见过一次赫舍里氏吗？
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然后发现从小到大他居然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次赫舍里氏，这好像确实有点奇怪。
别人不说了，像他五哥也一样冷落他五嫂，九阿哥虽然没有打听五爷后宅的事情，但是五福晋被他们府上的侧福晋挤到没地方站的事情九阿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是即便如此，每年有什么重大宴会五福晋也依然会出席的。
别说什么因为五福晋是皇子福晋，而赫舍里氏只是朝廷命妇而已，凭着佟佳一族那么受宠，只要他们不是彻底惹怒了康熙，康熙就肯定会优待他们的。
所以赫舍里氏在九阿哥的记忆中一次都没有出席这些宴会就让他觉得奇怪了，哪怕她再不受宠，隆科多有必要十几年如一日的不让赫舍里氏出席这些宫宴吗？
或许不止这些宫宴？
九阿哥虽然不知道内情是什么样的，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事，当下就对何玉柱道：“让人去查查隆科多的福晋赫舍里氏。”
何玉柱连忙应了一声，想要打听佟佳府上的事情不是一件难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不管怎么说，佟佳府上住着的好歹都是朝中重臣，自家的篱笆要是扎得不够紧的话，指不定半个时辰前在自家放了一个屁，半个时辰之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但是有心打听的话，那肯定能够打听到一些事情的，毕竟世上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而现在对于被禁足在家里的九阿哥来说，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再说了，打听不到赫舍里氏的事情，不代表九阿哥的计划没法展开。
于是正当其他人都奇怪九阿哥怎么惹怒了万岁爷，四处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说原因出在了对九阿哥一见钟情，想要嫁给九阿哥的隆科多……的女儿佟佳格格身上。
当然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九阿哥拒绝了！当着万岁爷的面毫不留情、没有任何转弯余地的拒绝了！！甚至说出了宁死不从这样的话！！！
于是隆科多父女就尴尬了。
隆科多敢找上康熙直接说的原因就是知道他这个表哥兼姐夫肯定不会落他面子，如果成了，他会直接下旨赐婚保全他们女方的面子，如果不成，他也不会让人把这件事传出去落女方的面子。
事实上康熙也确实没打算让隆科多他们丢人，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他的母族兼妻族，他即便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皇子和他们勾勾搭搭的，也不会让他们颜面扫地。
但是九阿哥可不是康熙，他对佟佳一族可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对他来说，他们只是和他有点血缘关系的亲戚而已，而对于遍地是亲戚的九阿哥来说，这份亲戚关系就显得有点不值一提了。
所以九阿哥才不管隆科多父女乃至佟佳一族会不会丢人，再说了，他们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恶心他，还不允许他报仇吗？
当然了，这只是九阿哥的第一步而已，等他拒婚的消息传得差不多的时候，九阿哥再将自己拒婚的理由散播出去。
而从古至今散播消息最快的地方大概就是青楼、茶馆和酒楼这样的地方了，青楼和茶馆九阿哥都没有涉足，前者是没法涉足，后者是不想涉足，但是酒楼就不一样了，他名下有啊。
于是如意楼突然多了一位说书先生，而他说的既不是《三国演义》，也不是什么《西游记》，而是新鲜出炉的《皇子拒婚的二三事》。
这个故意要是放在之前的话，别人不会误会说什么，但是九阿哥拒婚的事情前脚才刚发生，后脚就有这么一个故事，换做是谁都会有代入感吧？
更别说这如意楼有谁不知道是九阿哥名下的产业？这说书先生敢在这里说这样的故事，这不就是等于明摆着告诉别人没错，《皇子拒婚的二三事》的男主角就是九阿哥了吗？
九阿哥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不好说，反正自从有说书先生登场之后，如意楼的生意可以说是天天爆满。
都说民以食为天，又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现在如意楼满足了所有人的这两点，想要不盆满钵满都难了。
而这说书先生有了九阿哥给他吃的熊心豹子胆，说起书来那是完全放开了手脚，从九阿哥拒婚的理由到茉雅琪的出身再到李四儿的来历，说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关于茉雅琪的出身和李四儿的来历，其实在京城已经不是那么秘密了，但是架不住人家隆科多位高权重，而佟佳一族又是万岁爷的母族兼妻族，所以自然没有什么人敢说什么了。
但是九阿哥不一样，不仅说了，而且还摊开来，一点都不留情面地说了，这等同于什么？等同于把隆科多他们一家的脸皮都扒下来扔到地上踩。
“看来这两家是结亲不成反结仇了。”有人在如意楼听完故事之后忍不住感叹道，“何必了，那位到底是国舅爷是吧？”
“亲爹是国舅爷没错，但是亲娘可不是国舅爷夫人啊。”有人就反驳了，“那样出身的亲娘给你当岳母你怕是也接受不了吧？再说了，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娘的能从人家岳父的房里到女婿的房里还能那么受宠，这当女儿的谁知道有没有学到这样的本事？这一不留神就给你找了一顶绿帽子，我看你到时候还是不是有福消受？”
类似的话最近一直都有出现，哪怕没有人敢当着隆科多他们的面说，但是这并不代表隆科多他们并不知情的。
尤其是鄂伦岱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直接上门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生了一个那么不要脸的女儿，自己发花痴就算了，他们还跟着她一块疯，搞得佟佳一族现在跟着一块丢脸。
本来茉雅琪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可是鄂伦岱一说，她想不知道都难了，知道自己钟情的男子不仅拒绝迎娶自己，还觉得她是脏的臭的，茉雅琪简直大受打击。
看着几乎要哭断肠的宝贝女儿，隆科多简直又气又急，他连忙哄着她道：“茉雅琪别哭了，阿玛答应你，肯定会帮你报仇的……”
“阿玛，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啊？”茉雅琪根本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喜欢人结果却落得这样的结果，“我就是想要嫁给他而已，有什么错吗？”
“没错没错，你当然没错了。”在隆科多看来，他女儿又怎么可能有错？错的肯定是九阿哥了，“茉雅琪你放心，阿玛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隆科多能不能让九阿哥后悔先不说，反正他很快的就会后悔了，因为爆出九阿哥拒婚，以及爆出九阿哥拒婚的理由不过只是前菜而已，真正的重头戏在赫舍里氏身上！
因为柔嘉的提起，所以九阿哥让人去调查的时候想过很多的猜测，但是却没有想到事实比他想象得还要骇人听闻。
派去调查的人翻遍了整个府邸，都没有找到赫舍里氏的踪影，反倒是在一个破落的院子里找到一个被扭断了手脚，戳瞎了眼睛甚至被剪掉了舌头的疯婆子。
经过排查和打探之后，他们可以确定这个疯婆子就是隆科多的正妻赫舍里氏，当九阿哥听到底下的人回报回来的消息之后，整个都有点懵。
尽管他早有猜测赫舍里氏在佟佳府上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了，但是却从未想过她会遭遇到这样非人的对待，更没有想到人人口中嚣张跋扈的李四儿居然会残忍无道到这种程度。
是的，哪怕九阿哥不去查也能够猜得出来这一定是李四儿做的，因为隆科多再心狠手辣也不至于亲手对自己的嫡妻做这样的事情。
这不是给隆科多洗白，他能够纵容侍妾这么对待自己的正妻，他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九阿哥这么确定，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这样的报复手段更像是女子所为而已。
知道了赫舍里氏的处境之后，九阿哥让这段时间在如意楼说书的说书先生可以换一个故事来说说了，比如说……
《消失的正妻》。
很多人和九阿哥一样，都已经忽略了赫舍里氏的存在，哪怕明知道有这个人，但是却几乎不会提到她，可是当九阿哥借着说书先生的嘴巴提起的时候，很多人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是啊，隆科多的正妻去哪儿了？
一个人不可能十几年如一日的没有任何消息的，更何况她就在京城，就住在佟佳府上，但是自从李四儿得宠之后，这十几年来有外人看过赫舍里氏吗？
没有一个。
这是不正常的，他们这些外人和赫舍里氏没有关系不去关心她很正常，但是赫舍里氏的亲人呢？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但是不代表女儿出嫁之后，娘家会不闻不问的。
所以赫舍里氏到底去哪儿了？
她消失了吗？
这个问题简直细思极恐。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六旬老妇人突然到了都察院击鼓鸣冤，状告佟佳·隆科多纵妾虐妻，对她女儿赫舍里氏施以酷刑，制成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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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天气太热了，所以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得把空调开到29c才行，28c都觉得冷耶哈哈哈哈哈
我妈是因为我体寒，所以甜心你们晚上吹空调是多少c？女孩子不都是这个温度的吗？【奇怪】
.感谢在2020-07-18 17:09:44~2020-07-19 17:04: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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