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1018节

  楚云梨一脸严肃:“我相信不是你,可我容不得有人害你哥,我非得把凶手揪出来让他认罪伏法。给你哥道歉!”
  她一本正经:“安香,你年纪小,不懂得其中厉害。你哥以后再也站不起来,那就是个废人!我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嫌弃他,至少现在,我和他感情深,我想为他讨公道。若是能找出凶手,大人应该会让凶手补偿一二,那些银子,才是你哥最该抓住的东西。”
  罗安香:“……”哪有银子?
  把自己送进大牢还差不多。
  几人站在衙门外面争执,有衙差过来询问:“你们有事吗?若是无事,离这远一点!”
  “没事!”
  “有事!”
  楚云梨和罗安香几乎是一齐开口。
  “我夫君昨天中了毒,大夫说以后都站不起来了。我想找大人帮我讨个公道。”
  衙差闻言,肃然道:“你们在此稍等,我去禀告大人。”
  很快,里面就有人过来请几人进门。
  大人高居上首,听了楚云梨和大夫说了前因后果,着人去抬来了齐书禹,直接问:“把你中毒之前吃的所有东西全都报上来。”
  齐书禹:“……”
  他没想到罗安香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竟然说服不了胡雨娘。
  只得磨磨蹭蹭开始报:“昨日早上,我去外面买油,吃了一只烧鸡,半斤酒。”
  师爷奋笔疾书,大人追问:“还有呢?”又补充道:“你得说仔细一些,我才能找出你中毒的源头,才能找到凶手。”
  齐书禹摇摇头:“记不清了。”
  楚云梨心下冷笑,面上一本正经地接话:“他回来吃了一碗面。”
  她把昨天那盆面的缘由说了末了恍然道:“对了,我爹娘从小就教我不得浪费粮食,那盆面汤现在还在。”
  大人立刻让人去取。
  这里过去得两刻钟,对于表兄妹二人而言,这来回的半个时辰尤其漫长。
  罗安香焦灼地揪着帕子,忍不住问:“表嫂,那面放了快两日,都不能吃了,你为何还不倒掉?”
  倒掉了还有证据吗?
  楚云梨正色道:“身为胡家人,无论多富裕,都不能浪费粮食。那面汤又没馊,为何不能吃?反正请了好几个人,我们一人半碗,还不够一顿饭的。”
  罗安香哑口无言。
  心里却开始庆幸,多亏了昨天那几个妇人之一烙的饼子,否则,现在中毒的就不止表他们兄妹二人。
  中毒的人越多,事情就会闹得越大。大人也会愈发追根究底,若真查到她身上,她的罪名也越大……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罗安香紧张不已。
  衙差还真就把那盆面汤带了过来,大人早已请了几个大夫等着,轮番上去查看,确定面汤有毒。
  还不是放久了馊了让人身子不适,而是里面被人投了毒!
  楚云梨解释:“大人,我不知道面里有毒。昨天把这面送去大堂时,我突然想去茅房,让我表妹送,结果我回来面没送出去,已经坨了。就只能留着自己吃,刚好我又多煮了一碗面,想到他们兄妹让人喜欢吃软烂的,我就吃了多煮的那碗……也因为如此,侥幸逃过一劫。”她正色道:“还请大人查出下毒的元凶严惩!”
  “你厨房中的面,几个人能插手?”
  楚云梨看向罗安香:“当时就我们两人。”想了想,又道:“对了,这五碗面的佐料,是表妹放的,当时她还加了汤,我看那面汤浑浊,还以为她是把面粉误放了一点进去。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毒。”
  罗安香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这话,急忙出声:“不是我。”
  太过害怕,她声音微微颤抖,还有些破音。
  楚云梨彻头看她:“厨房中就我们俩,不是你,难道是我吗?那间面馆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他们临走之前还嘱咐我要好好做,我生在面馆,对面馆的感情就和我爹娘一样,我又怎么会亲手毁它?”
  罗安香颤着声音问:“表嫂,你意思我是那个下毒的人吗?五年前,多亏了面馆收留我才能平安长大,我对面馆的感情不比你少,你凭什么污蔑我?”
  事情僵持住了。
  楚云梨侧头看向大夫。
  大夫本就嫉恶如仇,立刻道:“刚才来的一路上,这位罗姑娘不想让我们报官,跟着劝了一路。各种理由都找了,求大人明察。”
  大人肃然问:“罗氏安香,你为何不想报官?”
  罗安香:“……”
  她把齐书禹中毒之后不想见外人的话说了:“我真的只是担忧表哥,怕他大受打击之下毒发。”又道:“若毒是我下的。我又怎会中毒?”
  言下之意,胡雨娘没中毒,应该才是那个下毒的人。
  楚云梨立即道:“对了,昨天那面汤你死活不肯吃,还是我觉得浪费粮食,硬逼你吃的。当时你还跑去茅房吐了半天……”她又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齐书禹:“对了,你也想去茅房,我先让你去大堂倒水,后来你就晕倒了。”
  事情再明白不过,这两人都知道面里有毒,两人都你逼着吃面,然后都想去茅房吐。
  可惜一个吐了,一个没吐成。
  大人正色问:“此事可属实?”
  罗安香摇头否认。
  反正当时后院就他们三人,也没人帮着作证。
  眼看大人想去请昨天那个时辰在面馆吃面的客人,楚云梨急忙道:“他们吐的秽物,茅房中应该还有。”
  罗安香:“……”把这茬给忘了。
  第1260章 面娘六
  下毒之事已成定局。
  楚云梨是一定要把这俩狼心狗肺的人做的事大白于天下的。所以,面馆的名声肯定会受影响。
  楚云梨首要做的就是把这影响降到最低,如非必要,她可不想请客人来作证。
  若是吃个面还被卷入官司,被请到公堂上,再好吃的面,许多人大概都不敢上门吃了。
  大人为了查案,自然不怕脏不怕累,立刻着人去面馆后面的茅房。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几个大夫回来禀告,茅房中确实有面,还是刚吃下就吐的那种,并且面中确实有和盆中的面一样的毒。
  大人面色肃然:“罗氏安香,你作何解释?”
  罗安香早在衙差去时,心里就在思量对策,此时不紧不慢回答:“女子以瘦为美,我如今正在议亲,太胖了怎么行?偏我表哥表嫂非要逼着我吃,那我就只能吃了去吐。”
  这么一解释,还挺有道理。
  罗安香继续道:“我怀疑我表嫂想害我表哥,昨天他非逼着我们俩吃面,后来见我表哥想去茅房,还将人打晕。依我看,她知道面里有毒,故意让我表哥睡一觉中毒更深。”
  不愧是能害死胡雨娘的人,果真聪慧。楚云梨皱眉:“夫君多日以来劳累太过,我想让他歇会儿有什么错?”
  罗安香振振有词:“那你也没必要把人打晕啊!”
  “直接让他歇,他愿意歇吗?”楚云梨话说得飞快:“面馆生意那么好,我们三人根本忙不过来,我早就提出要请人,你们俩非不愿意,你们熬得住,我可熬不住。所以,我本来是打算让你哥歇一天,然后找人帮忙的。还有你,以前你享受最多是少吃,可从来没吐过!”
  楚云梨昨天确实请了人。
  厨房中当时就姑嫂二人,这么一算,怎么都是不肯吃面被逼着吃下后跑去茅房吐了的罗安香嫌疑最大。
  大人满脸威严:“罗氏安香,你还有什么话说?”
  罗安香:“……不是我。求大人明察。”
  楚云梨再次道:“大人,我平时只负责煮面,半夜就要起来和面,每日都很忙,没机会出门,更没机会买药。反而是他们兄妹负责采买,经常跑出去逛街。”
  如此,罗安香下楼的可能更大。
  眼见罗安香滑不溜手,大人不耐烦了:“罗氏安香,你表嫂胡氏雨娘指认你下毒,当时厨房中只你一人,你在吃下面后跑去茅房吐,你们俩比起来,胡雨娘你压根没上街,而你则经常上街有机会买药。观你行事,分明知道面中有毒,你可有辩解?”
  “不是我!”罗安香矢口否认。
  大人颔首,抽出签筒中的一支签丢下:“二十大板。”
  罗安香惊骇无比:“大人,您不能屈打成招!”
  大人颔首,看向在场的大夫:“最近各大医馆卖出的药都卖给了谁?”
  这药指的自然不是普通药材,而是会致死的药。对于后者,各大医馆但凡卖出,卖给了谁,何时卖的,都会一一记录在册。
  得知有人中毒,大夫们过来的时候就带上了册子。
  师爷当场翻看,没找出胡家三人的名字。倒是一旁得一个小药童指着浑身无力的齐书禹道:“他好像来过,当时他沾着胡子还包着头,说是家中老鼠猖狂。”
  齐书禹本就心虚,被指认后,想也不想地道:“小哥认错人了。”
  大人若有所思,又想起来胡雨娘供词说齐书禹当时吃过面后就想跑茅房……他直接问:“昨日齐书禹可有尿床?”
  楚云梨立刻道:“没有。”
  睡一整天没有尿床,那他跑茅房应该不是尿急,而是想吐面。
  大人一拍惊堂木:“你二人为何要下毒,还不速速招来!”
  罗安香吓得身子颤了颤。
  齐书禹动弹不得,面色惨白无比:“大人明察,我没买药。”
  两人死活不认罪,哪怕挨了板子也不松口。大人无奈,只得把两人押入牢中,择日再审。或者,再找出强有力的证据。
  来的时候一家三口,回去就只剩下了楚云梨自己。
  大夫也没想到事情一波三折,弄到最后竟然是中毒的人自己下毒。想到齐书禹死活不肯报官……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胡娘子,这事……”大夫一脸歉然:“一开始我还怀疑你,是我不对。对不住。”
  楚云梨叹息一声:“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对我下毒。当年齐书禹带着十岁的表妹上门时,还是我爹娘收留了他,这些年也没把他们兄妹二人当外人。没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若是我爹娘泉下有知,得知他们为我招的女婿这样狠毒,怕是要自责。是我对不住他们,让他们死了还放不下我。”
  说这些话时,楚云梨刚好站在公堂门口。
  围观的许多人都听到了她这番话,纷纷感慨胡家这倒霉的运气。
  常人若是走投无路之际有人收留,主家还将女儿下嫁,只怕感恩戴德恨不能以身相报。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做不出来这事。
  那俩实在太狠毒了。
  罗安香二人声音还未入罪,关于他们二人毒辣无比的事以前传扬开去。
  好些经常在胡家面馆吃面的客人只庆幸那两人想要面馆,没有丧心病狂到对客人下手。否则,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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