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256节

  安兰岚眼泪一直没停过,闻言蹙眉,“这是我的私事!”
  “不说也可以。”楚云梨接话,“这料子是镇上就有的,找人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杨大人见安兰岚确实没有答话的意思,立刻吩咐人去了镇上。
  安兰岚丝毫不慌。
  果然,半个时辰后,前去询问布庄的人回来,言布庄那边说,这料子是安兰岚自己去买的。
  也就是说,没找着人!
  事情僵持住了,如果不能证明安兰岚有事,那杀人凶手就是孙富远!
  上辈子就是这样,有年前杜家喜事时孙富远一刀削去别人半个手掌在前,后来吴厚死了,他死前又和安兰岚相处得不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孙富远是不忿吴厚欺负自己媳妇,所以痛下杀手!
  有在他屋中找到的属于吴厚的银子在,孙富远简直辩无可辩,杜杏花虽然嘴上厉害,但也只是个普通妇人,除了求知县明察秋毫,便再无其他办法。
  倒是孙富来想了不少法子,却都是馊主意,不止没能救出来人,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场中除了众人的低声议论的之外,就是安兰岚满是委屈的哭声。
  杨大人皱眉沉思,眼看着天色不早,扬声道,“来人,带疑犯孙富远回去,细查之后再说。”
  周围的议论声突然加大,楚云梨上前两步,“大人,容我再说一句话。”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杨知县很怕出事,要是一会儿村里人死拦着不让他带走孙富远,也是个麻烦事。当下摆摆手,“天色不早了,赶紧说吧。”
  楚云梨看向那二十两银,“就我所知,良村周围附近的山中,是找不到值这么多银子的人参的。再有,基本上去采药的人都结伴而行,没道理村中出了这样贵重的两只人参,大家却丝毫风声都没听见,还请大人问一问这人参的来处。”
  人参已经被吴厚带走,但是他却留下了契书,那两家人也好找,让人意外的是,村里基本上的人都在这边看热闹,那两家人却谁也不在,就连孩子都没过来。
  杨大人瞬间就发现了不对,立刻让人过去拿人。
  而安兰岚的哭音一顿,帕子掩盖下的下巴,变成了惨白。
  很快,两家人被带了过来,战战兢兢的,胆小的女人已经吓得哭了出来,不待杨大人问,已经哭着招了,“不关我们的事,是……是安姑娘说,那人参归我们,只是让我们替她卖给吴厚,还给了一两银子的谢礼……还说可以先给人参,等到吴厚拿了银子回来还上,我们再给她……我们也不知道吴厚会出事,求大人明察。”
  看得出来,两家人虽然没过来看热闹,但对于这边发生的事心里门清,应该是拜托了人给他们随时说这边的情形。
  安兰岚的脸色变成了惨白,“没有这事。我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人参!”
  若是寻常,这样的两只老山参要是有机会收入囊中,这些人人还不得打破头去。
  但这时候,两只人参变成了烫手山芋,那是谁也不敢碰。
  两家人见她矢口否认,当下就急了,“安姑娘,您怎么能不认呢,这东西明明就是你给我的。”
  比起孙富远茫然之下的安静,这边几人因为两只人参起了争执,看起来似乎安兰岚的嫌疑更大。
  从头再捋一遍,如果事情真和安兰岚有关,这一环扣一环的,所费心思不小。
  见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安兰岚急了,“我怎么会有人参?”
  “那就要问你了。”楚云梨闲闲道,“一个女人的私房钱能买得起几身衣衫我信,但是又拿出两只人参……安兰岚,你有这东西,倒是自己卖呀,鬼鬼祟祟找别人做什么?”
  “你还是解释一下吧。”
  不止她这么说,那边的杨大人也这么想,“安氏,他们都说人参是你拿来的,这参,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安兰岚咬紧牙关,面色惨白,一句话不说。
  乍一看倒像是逼迫她一般!
  杨大人皱眉,“既然你不说……来人,带疑犯孙富远和安氏,回去仔细审问!”
  楚云梨是不想让他带走孙富远的,闻言扬眉,“何必这么麻烦?”
  她手一抬,就从衙差腰上抽出了一把刀,对着安兰岚砍了过去!
  安兰岚吓得不轻,急急往后退,脚下一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楚云梨的刀放在了她脖颈上,冷笑道,“你说是不说?不说我砍死你!”
  锋利的刀锋放在脖颈间,寒气迫人。逼得安兰岚眼泪又掉下来了,慌乱之下,结巴道,“我……不关我的事……是顾崖!”
  顾崖是谁?
  村里人都不认识,不过应该是杜杏花记忆中孙富远死后来接走安兰岚的男人。
  杨大人声音含怒,“杜氏,放下刀!”
  楚云梨不置可否,把刀丢回了衙差面前,退后几步。
  杨大人气得面色铁青,现在也不是追究楚云梨私自拔刀的时候,看向安兰岚,“说清楚!”
  安兰岚哭得不行,下意识看向孙富远,只见向来对她温柔以对怕她受委屈的男人这会儿一脸茫然,看着她的眼神再无以前的怜惜,更多的是……无动于衷。
  杨大人愈发不耐烦,“安氏,你若是不说,休怪本官对你用刑!”
  第353章 恶婆婆十
  安兰岚怕死,也怕受伤。
  再说,当下的杖刑,以防作弊,是要扒去外裤的,这种天气,基本上也就是一条裤子,再一扒,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那边杨大人一说行刑,边上侯着的衙差就已经拎起了杖,安兰岚见状,忙道,“我说!”
  她扫视了一圈围观众人,“能不能……”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杨大人已经很不耐烦,摆摆手道,“你要是不愿意在这里说,公堂上围观的人比这里多!”
  男子入狱,名声都不好听。更何况她一个女人,要是真去大牢中转悠一圈,哪怕侥幸回来,大概下半辈子也不好过。
  安兰岚吓得面色惨白,“富远……你帮帮我……”
  孙富远看着她,“当初我听大舅哥喝醉了之后说的那位富家公子,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他眼神沉沉,安兰岚避开了那样的眼神。
  她这边吞吞吐吐,杨大人却已经没了耐心,“来人,带疑犯回去细查!”
  安兰岚急了,“我说!此事完全是顾崖他想要与我在一起,私自做下的!”
  杨大人微微皱眉,突然想到什么,问,“顾崖可是县城中顾家的大公子?”
  “……是。”安兰岚闭了闭眼。
  也是到了这时候她才恍然发现,无论说不说,一场牢狱之灾,她是免不了的。且她把罪名推到顾家,其实也是自寻死路。
  顾家豪富,多的是银子,如果遇上个贪官,想要脱罪其实不难。到时候只剩下她来受着这杀人劫财的罪名。
  衙差上前,拿着绳子开捆,安兰岚手被缚住,而她边上,孙富远正在被人解绳子。
  安兰岚满脸眼泪,“富远,我也不想的,你能不能帮帮我?”
  孙富远抬眼看她,“那人参难道不是你给他们两家的?姓顾的我从头到尾就没见过,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这些事情明明就是你自己做下的。”
  闻言,安兰岚下意识看了一眼那边的杨大人,嘴上已经道,“我嫁给你了,就是你孙家的人,我如何会害你?我会做这些事都是被逼的!”
  狡辩!
  “我会写上状子,之后会与你和离。”孙富远丢开手中的绳子,“你想离开我,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直说之后,我会成全你的。”那绳子被他狠狠丢在地上,似乎也丢开了那些执念。
  安兰岚被带走了,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安家人。
  因为杨大人临走前问了他们一句,安家对于顾崖知道得不多,不过也多少知道一些,便以知情人的身份被带去问话了。
  事情终于落幕,看着杨大人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村里的众人却没有立刻回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
  楚云梨带着孙富来夫妻两人回家,半个时辰后,孙富远带着从安家收拾的东西回家来了。
  彼时楚云梨正在院子里洗衣,他走到她面前,直直跪下,“娘,儿子错了。谢谢您救我。”
  楚云梨似笑非笑,“谢什么?你不怪我害她就好了。”
  “她穿的那些衣裳我问过,她说是安家给的,我便也没有多问。”孙富来脸色木木的,“我对她已经够好了,难道她的心捂不热吗?”
  楚云梨随口道,“人家过惯了富贵的日子,又怎会甘心嫁给你做一个村妇?安家搬进来那么久,无论是嫁给你之前还是之后,你看她哪点像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模样?”
  烧厨房这种事都做的出,她不止胆子大,还为达目的不计后果。成亲之前,孙家对她很是重视,可从来没有苛待过她,就是这样,她也能狠心烧了孙家的房子。
  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心的!
  接下来的事情楚云梨没有插手。
  谋财害命的大事,无论在哪儿都很得人重视。杨大人也不敢懈怠,回去之后就找了顾崖过去审问。
  顾崖与安兰岚早年是认识的,两人之间互生情愫,但是顾家却看不上安家的门户,甚至找人暗地里与安家互别苗头,逼着安家在县城中待不下去。那时候安兰岚跑去找顾崖,却听到顾家定下亲事的消息。
  安兰岚长得好,性子骄傲,一怒之下,只说找不到办法,安家这才不得已搬到了良村。
  安兰岚本来以为,顾崖肯定会继续找她。就算不找,凭着她的姿色,日子也不会难过。但是她没想到,家中没有银子后,第一个想法居然是拿她换聘礼。当下父母之命,她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
  再说,孙富远本身也不是太差,在这村里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年轻人,也是有姑娘暗地里喜欢的。
  成亲之前,她是很享受他爱慕她的目光。有时候她也想着,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其实也不错。至少,孙富远对她一心一意,不会纳妾,更不会另娶她人。
  但是成亲第一天早上就给她当头棒喝,原来村妇是要做饭的!
  之后分家,日子更是过得堵心。
  虽然孙富远愿意做饭洗衣,但做完这些之后,自觉付出了许多,得从她那边找补,她得花很多的心思来讨好他。
  安兰岚觉得不值!
  讨好顾崖,她能把日子过得顺心如意,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但是讨好孙富远……难道就为了能吃上一顿粥么?
  所以,她找了吴厚,让他帮忙送了消息给顾崖,还真就那么顺利,顾崖得到了她的消息,更让人高兴的是,顾崖他对她还有几分心思,不仅送银子送东西,还说要纳了她。
  这个结果,安兰岚其实是不甘心的。当初她要是愿意做妾,也不至于就搬到了村里。
  但是如今她已经嫁过人,这算是对她最好的结果了。
  顾崖是说让她和离,先进顾家做丫头,等再过几年风声过去,再扶她做妾。
  但是安兰岚有自己的小心思,做妾她都自觉委屈,更不可能做丫头了。
  顾崖在意的是她的身份,怕有人觉得他们俩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勾搭。
  如果她成了寡妇,这些便都不存在了,所以,她要了人参。
  拿到人参之后,又对顾崖哭诉吴厚欺辱她,孙富远非要与她行房,她怕反抗不过……之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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