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201节

  记忆中门口是有两个守着的婆子来着,昨日午后她遛弯的时候还有呢,现在就没了?
  当初孙如妘来的时候是晚上,赶了路本就疲乏,迷迷糊糊被带到这院子里根本认不得路。
  楚云梨左右观望了一下方位,认出来这院子算是宅子里最偏远的院子了,想了想,她往可能有后门的更偏远的地方走去。
  越走越偏,周围的人哪怕看到她,也只是好奇,并不多问。
  远远的看到了后门,她掉头回去,特意走了另外一条路,刚走到池塘边上时,身后一阵疾风刮来,她忙侧身避让,一个人冲入了水中,是个粗布衣裳的丫头,正在水里扑腾着。
  看着水中扑腾的人,楚云梨若有所悟,只怕门口的人故意有人撤了,要的就是她自己跑出来……寻死,比如落水身亡。
  水中的丫头会水,几息过后已经扑腾到了岸边,却并不上来,反倒伸手抓她的脚,“你下来!”
  “你让我下我就下?”楚云梨手扶着腰,脚狠狠对着她的头踢了过去,生生把人踢入了水中,然后转身,面色难看。
  出去的路没找到,这府中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她的命,好难!
  比任何一次都难!!
  楚云梨回了院子,看到丫鬟跪在地上,她的前面负手站了个妇人,本就严肃,看到她回来,一脸冷意,“妘夫人,您去哪儿了?”
  是府中的管事,据说还是秦兰娇的陪嫁。这屋子和这个丫鬟都是她安排的。楚云梨扶着肚子,自顾自进了边上的亭子坐下,伸手捶腿,“门口守门的婆子不见了,我出去转转。”态度一派悠闲,余光却紧紧盯着那婆子的脸。
  第284章 以妻为妾三
  那婆子姓秦,微微蹙起眉,不悦的瞪一眼丫鬟,“主子跑了都不知道,自去领罚!”
  丫鬟面色苍白,忙求饶,见求饶无用,又看向楚云梨,着急道,“妘夫人,是您自己要跑的,倒是帮奴婢求个情啊。”
  “滚!”秦婆子一脚踢了过去,走到楚云梨面前,皱眉道,“妘夫人,门口的婆子偷懒了,我自会去罚,下一次可不能胡乱跑出去了。要是再跑出去……后果自负。”语气威胁。
  如果今日遇上那个丫头的是孙如妘,早已经落水了,村落里面没有池塘,只有个小河,孙如妘身子笨拙,根本避不开那个丫头,若真落了水,也就是一个死。
  楚云梨不以为然,道,“帮我换个人,我不想要她伺候,一个丫头而已,比我的话还要多。今日我跑出去,就是因为和她吵了架。”
  秦婆子皱皱眉,“好。只是换了人之后,还请妘夫人乖乖养胎,别到处乱跑。”
  这话楚云梨没接,“我要喝水。”
  秦婆子颇有些不耐烦,闻言挥挥手,立刻就有小丫头转身跑了,飞快端了茶壶茶杯过来给她倒上。
  她开始喝茶,一群人退了下去。
  其实今日她真的看到后门了,也看到了高高的院墙,真要是想走,如果没遇上护卫的话,还是可以溜的。
  目前的问题是,如果溜了出去,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她还这么大的肚子,很难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到了午时,送饭来的丫鬟果然换了一个,这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梳着妇人的发髻。话不多,送了饭菜就走,楚云梨试探着把饭菜洒了,她也不生气,打扫了就退了。
  比起原先那个咋咋呼呼的,这个更像是山庄的人。
  好在食物中没有下毒,其实这两天她也发现了,幕后的人确实想杀她,但却想要用自然的方式,让她看起来像是自己意外死的,而不是被刺杀或者毒杀。
  午饭用完,一个婆子鬼鬼祟祟摸了进来,正是昨夜那个,脖颈间还有青紫之色。
  进门后掏出一包药放在她面前,“夫人,您吩咐的药我都买来了。”
  楚云梨上前,扒拉了下,随口问,“不错,动作倒挺快。”
  “那是。”婆子有些自得,“今日山庄大门一开奴婢就下山了,一路搭了采买的马车,一点没耽搁。”
  楚云梨听了,记在心中,拿起里面的药碾子开始磨药,“你倒是帮我说说这山庄中的情形,都有些什么人?”
  婆子偷瞄她一眼,“红儿没跟您说吗?”
  红儿就是方才被楚云梨让管事换掉的那个丫头,楚云梨看她一眼,婆子讪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山庄中的人……除了庄主,就是夫人和几位侧夫人,还有三位公子和两个姑娘。外院那边人比较多,有庄主的几位徒弟,再有请来的客卿和他们的家眷……拢共算起来,得有四五百人。山庄外面还有许多靠着咱们山庄过活的百姓,他们都要靠我们庇护,夫人……其实您说昨夜那药有毒,奴婢是真不知道。”
  她偷偷瞄了一眼楚云梨,见她认真磨药,似乎没听她说话一般,抬起一只手发誓,“奴婢要知道那碗汤有问题,是绝对不敢给您送过来的。”
  楚云梨终于抬眼看她,把药碾子中的粉末倒入茶杯中,冲了些茶水,“把这个喝了。”
  婆子一喜,试探着问道,“这是解药?”
  楚云梨不答,又放了些进去磨,婆子磨蹭半晌,上前把药喝了,放回茶杯,拍胸铺道,“夫人,就是这毒解了,往后您有什么吩咐,同样可以找我,奴婢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
  恰在此时,门外的丫鬟端了一碗药进来放在桌上,面容冷淡,“妘夫人,这是安胎药。”
  楚云梨把刚碾好的药倒入茶杯中,和方才一样冲了茶水递过去,道,“把这个喝了。”
  丫鬟一脸莫名,“奴婢没病,不喝药。”
  那边的婆子也惊疑不定,她常在山庄中各处乱窜,自然知道这丫头是今日才来的,不会这么快也和她一般吃了那个什么绞腹痧吧?出声道,“这个是解药,赶紧喝。”
  丫鬟退后一步,疑惑,“什么解药?”
  婆子也不蠢,面色大变,“夫人,这是什么?”
  楚云梨出手,一把揪住丫鬟的衣领,把人摁在桌上,端着茶杯对着她的嘴就灌。
  丫鬟不妨她突然动手,脚下一踢,就要翻身,楚云梨手上摁得更紧,抬脚狠狠对着她踢出的小腿踢了回去,痛得她闷哼一声,丫鬟想要再踢,腿已经抬不起来了。
  楚云梨对着她的嘴又是一顿灌,等到药灌下去了大半,她把茶杯一丢,拍拍手,悠闲地退后两步,坐到了椅子上,道,“你们俩都中了毒了,往后都得听我的,要是我出了事,你们也别想活命。”
  方才她动作干脆利落,婆子愣在一旁,没出手帮忙也是因为她突然发觉自己肚子有点疼,胸口处闷痛,呼吸都被压着的感觉。
  婆子捂着胸口,有些茫然,“夫人,那昨夜我吃的是什么?”
  闻言,楚云梨看了看床角的坛子,那个是孙如妘被山庄来时执意带上的,随口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丫鬟也发现了自己的胸口的异常,且指尖隐隐发黑,确实是中毒的症状。她垂下头,退到了角落。
  楚云梨走到桌前,抬手写了一张纸,“帮我把这些买来。”
  婆子上前接过,又是一大串各种药材,她有些紧张,“这些应该是解药吧?”
  “算是。”楚云梨伸了个懒腰,“你们要是不信我,尽管去找大夫给自己治。想要逼我解毒,除非我死。要想拿解药呢,你们就乖乖的听我的话。无论你们真正的主子是谁,命只有一条,对不对?”
  那边两人面面相觑,好半晌,婆子才福身退下,临走还带走了那张纸。
  丫鬟上前收拾桌子,楚云梨撑着下巴看她,问,“你是山庄的人还是大少夫人带来的陪嫁?”
  “奴婢是山庄的人。名绿兰。”
  楚云梨扬眉,“从昨日到今日,我差点死了两回,你说是谁想要我的命呢?”
  绿兰讶然,“奴婢不知。”
  看她脸上的惊讶不像作假,楚云梨把榻上的枕头递给她,“这个拿走吧,有毒的。”
  绿兰接过,试探着道,“夫人可能不知,其实我们大公子之前是没有成亲的。”
  咦,楚云梨颇为意外,“真的?”
  孙如妘的记忆中,那半年她和谢栎之间是真恩爱,感情不是假的。本来当时秦兰娇就要杀了她的,被谢栎拦住,之后退了一步,提出让她依旧住在村里,补贴些银子给她。也是谢栎坚持,非要带她回来。只是回来之后,他似乎挺忙,几天来看她一次,每次还来去匆匆。
  “是真的,去年春天,有消息传出,景阳山庄和北安山庄会联姻。”绿兰一边收拾,一边道,“不过也只是谣传而已,传了半年,我们都听说庄主要亲自去北安山庄提亲了,大公子就不见了,然后再回来,就带回了您。”
  楚云梨再问,“所以,是他不见了之后,夫人与他成亲了?”
  绿兰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没有。庄主吩咐过全庄上下不许胡说,尤其是在您和大公子面前。并且,庄主还宴请了周围的富商,也让人去周围的庄户人家家中打了招呼,我们景阳山庄的大少夫人,就是秦姑娘。还特意嘱咐过,他们去年夏日已经成亲。”
  这话里面透露的消息太多,好半晌,楚云梨都说不出话来。
  她第一回 发现,如果雄霸一方,居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无论谢栎和秦兰娇之间有没有成亲,说的人多了,他们自然也就成亲了。等到假的成了真的,那现在的欺骗也算不得什么了。
  “红儿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嘴巴最紧。”绿兰偷偷看她神情,道,“夫人,秦管事挑了奴婢来伺候,也是看奴婢平时话少。”
  难怪孙如妘活不长,因为她这个儿媳妇,庄主谢长阑根本就不喜欢。她看着面前的丫头,问道,“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被罚?”
  绿兰收拾好了茶杯,端起托盘,“其实要奴婢看,庄主最想要瞒住的人也不是你。等到大公子和夫人这一回从北安山庄回来……”
  孤男寡女一起赶路,且还有夫妻名分,名义上谢栎另娶,本就亏待了妻子,应该不会过于拒绝她的亲近,一趟下来,假的也是真的了。
  等到谢栎真的接受了秦兰娇妻子,还有孙如妘什么事?
  楚云梨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谢长阑的想法她能猜到一些,非要和北安山庄联姻,不过是因为几个山庄互相护持,才能与朝廷抗衡。只是为何非要谢栎……大概就是秦兰娇挑中他的缘故了。
  这种还没成亲就愿意传出和他已经有了名分的事情秦云娇都乐意做,对他的感情应该很深很深,深到甘愿搭上自己的名声。
  可惜孙如妘死得太早,不知道这些真相,真的是死得冤枉。
  恰在此时,腹中的孩子踢了她两脚,楚云梨回神,脑子清明起来。
  秦管事根本不用对她动手,兴许谢长阑还会主动杀了她给北安山庄看看他想要联姻的诚心。本来就是谢栎婚前弄出来的风流债,怎么也轮不到秦兰娇主动出手。
  记忆中孙如妘也没见过秦兰娇几回,不过也看得出,她是个娇宠长大的姑娘,张扬傲气,聪慧异常。也就对着谢栎会温柔以对了。
  她起身栓上了门,盘膝坐到了床上,开始调息。以前这基础内功她真就是买下来的时候好奇练了下,之后每次就没有刻意练过,因为一呼一吸之间,本身就会运转,所以,每次她年纪愈大,内力愈发深厚,力气也愈大。
  正经练了一下午,肚子饿了。
  外面有人敲门,是绿兰的声音,“夫人,该吃饭了。”
  打开门,看到她语气神情较方才都恭敬许多,楚云梨端起碗,笑着问,“去看大夫了?”
  “是。”绿兰倒是坦荡,“大夫说奴婢只是累着了。并没有中毒。”
  楚云梨微微笑了,“你自己觉得呢?”
  绿兰垂头,“往后,夫人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奴婢去办。”
  最怕的不是查出中毒,而是查不出她中毒,真查出来倒还好了,找了庄主告密,看在她忠心的份上,应该会找人帮她解毒。就是真解不了,她立下的功劳也会算在她的家人身上。
  但偏偏就是查不出她身上的问题,就是死了,也没有人相信是这位妘夫人出手。最多就是个累死,但做奴婢,累死是正常的。
  想要活命,真就只有听话这一条道走。
  “如果有人找你打听我,你要跟我说。”楚云梨嘱咐,“还有,谁要让你送东西给我,查清楚是谁指使的。”
  绿兰轻声应了,退了出去。
  就这么平静过了两日,只要得空,楚云梨磨药,制了些丸子,当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再有空就盘膝坐着练功,就算是没有招式,她也有力气。
  这日早上,绿兰端着几盘点心进来,放在了桌上。
  楚云梨起身坐到了桌前,伸手拿起,放到唇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她似笑非笑看了绿兰一眼,“你不老实?”
  绿兰福身,“这是方才二公子身边的婆子让奴婢给您吃的。”
  又是他。
  妈的,什么深仇大恨让他盯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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