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六章 定计天机疏漏处 难言缘由倍糟心

  “我一直都是车到山前再寻路,船到桥头再靠直的态度,变化实在太快,相比现在的局势与我的经历相比,不值一提。”
  段德没有再试图去安慰他,随意的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你说的,我信,便是在道碑秘境你的经历也能算得上传奇级别,何况那还只是你的一段时间经历,够精彩啊,没有你这大条的神经承受,只怕早已崩溃。”
  天晚寒意仍然深重,湿气不经意间便打湿二人袍服,二人皆不在意,也没用真元能力试图隔绝,段德习惯性把腿上搁着的赤足塞进自己衣襟。
  “嗯,既然此路暂时被堵死,进而严重影响下一步计划,不若趁此闲暇想想下一步的大动作该如何做,方能不灭中取得相应的利益。”
  段德哈出一卷白气,直直飘入河心不散,甚至还能变幻形象。
  “此时的乱像,我们还能挤进下一步的狂澜之中么?”
  司马安成良久的计划因此彻底翻覆,等于一切归零,信心大受打击,脑中纷乱如麻,理不清任何头绪,虞绽帮不了他。
  “拾人牙穗也得弯腰啊,急什么?偌大蛋糕尽在眼前,嘿嘿,够黑,够狠也不是不可操作么,既然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便不去计划就是,尽量弄些搏浪的本钱,以待时机,省心。”
  段德懒,思想上的懒,便是去想,他也不是那种人,普通人那不也有普通人的应对手法么?
  “损兵折将尚无寸功,依段老大之说我怕万劫不复啊,有计划尚且如此,不制定计划我心里更是无底,也非我司马的行事风格。”
  司马安成主见很强,比段德这跳脱性子来得稳重得多,用段德的话来说便是死脑筋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
  “给你指条明路,我们就这么点实力,狂澜翻波,经不起一个浪头,那么保证家底子的前提下,寻机死命的占便宜就是得益。”
  “第一原则便是抢,先机已得,何不广撒网?他人未及反应之期,便是优势,地盘?没实力地盘只会成为限制,拖累而已。”
  “宗里而今应该有不少炼器材料,我明日开工,先给宗里的家伙准备好能跑得最快的飞梭,届时抢完便跑,打得过打,打不过便跑就是。”
  段德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下,司马安成暗淡颓废的眸子,渐渐有了神采,直到段德说炼制飞梭用途,他眼中的神光已是飚射几丈开外。
  “好!好!好!是我局限了啊,哈哈哈~~”
  “便是土匪作风适合我等小罗罗,段老大实乃英明神武之辈!若是如此,大有可为,晃金区域?嘿嘿,待我等有钱有物,资源冲足之际,还怕抢不回来么?”
  “段老大炼制飞行器实乃修者界一绝,早有耳闻,此次修为大有进益,自然可以再进一步,我期待成品面世的惊喜!”
  “不呆了,段老大好生休息,我去找他们合计一番,此法大善!”
  司马安成如获新生,激情澎湃如初,直直一头栽进水里不见,段德愕然半晌,低头盯着大晚上戴墨镜装十三的小雨,他知道这妮子早就醒了。
  “小雨,我说的貌似只是臆测,这家伙怎的打鸡血般振奋?”
  段德只不过随意的搬鉴那边一些耳熟能详的典故,随口说说而已,也没有真就准备大规模炼制飞行器,不想随意一说还就被他当了真。
  “哥,你就是各做土匪的料,我觉得你说的很好啊,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玩意,可是若是打不过,又想取得利益,这般胡乱哄抢,抢了便跑的貌似是不错的选择啊。”
  小雨摘去墨镜翻手收起来,直挺挺坐起,把自己脚抽出来,交叉盘在长椅上,盯着段德笑容舒心而欢愉。
  段德与她无意识对视,心中却是想着自己胡乱说出的方法可行性,只要保障能随时可以脱身,貌似还真的有可能实现利益最大化啊?
  “哥,你这样很不礼貌,盯着人家又去想别的事!”
  段德回神,歉意一笑,揽过软嫩身子,光洁额头轻吻一记,起身又看了眼潮起潮落,始终没有散去的天马山,及周边四处荡起的乱风。
  “走吧,我们回去,今晚我得好好想想,很久没有开创性炼制东西,也不知道手生没有?”
  小雨悬浮跟着段德入洞府而去,他们的炼器室以及休息室虽然也联通那边,但仅仅只有一扇门,他们的地方另有入口。
  段德炼器室中倒是很大,可惜老道给的炼器炉已然在他人手中承欢,这一个是战利品中所得,并不好,段德还在等,等胖子等人过来。
  炼器室实际也就随意炼制过些小玩意,最大的工程便是全宗的令牌炼制,段德心中还是有着一定的阴影的。
  他俩的休息室不值得很温馨,不大,小雨见段德进来就要往炼器室钻,不由一把拉住,晚上不就是睡觉的时间?
  “我要睡觉,晚上不能做别的!”
  段德甚是奇怪的转头问道。
  “你不是睡了一下午?怎么的还睡?”
  “没得商量!现在,你是我的!归我管!否则砸了你的炼器炉!自己选!”
  段德无奈,乖乖爬上床,小雨嘴角微扬,找到‘口水坑’盘上去,安心的闭目睡觉,段德一手揽着无骨柳腰,眼睛却是睁着的。
  他本就是个被动的人,即便这么睡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竟然,二到没有犯禁,也是奇人一枚,莫说无事的时候如此,现在有事更加不会想那档子事。
  佳人在怀同床共枕,却是相敬如宾,是为禽兽不如!
  偏偏小雨也觉得这样便是最舒服的,正好随了二货的意,平时勾勾搭搭解数用尽,关键时候硬是度不了阴山,便是莹莹,基本算是逆推,现在怀中的怕是不会做出那档子事。
  而段德在温柔乡中思索的时候,隔壁议事厅却是首脑齐聚,唯独少了栾宇,便是尸骨也寻之不见,已作劫灰。
  众人脸上随着司马安成深入人心的演说变得花团锦簇,便是一向注重仪容的仇千啸也不禁为之动容。
  “嘿嘿~~~没有辜负那张土匪脸,此计甚妙!我喜欢!”
  何彪并未束发,随意披散这时候一手摸头,咧嘴邪笑,显然并不是个安分性子。
  “瞧你那损样,知道司马和宗主说的是什么吗?”
  与会众人自顾听书,经虞绽这么一说,顿时一脸便秘,屮!说的比画的还要好听,却是不知所云,这两个头头莫不是有病?
  僵直的何彪虎目一翻,盯着司马安成摩拳擦掌,貌似不说,拳脚上门招呼,其余人等莫不是同等作态,司马安成这是暗自庆幸,好在没有激动下说漏嘴。
  “说不得,说不得,说出来便是变数从生,我也得受天之劫,你们这群家伙只管按照我说的去训练便是,这还要等宗主把行头弄过来才行,急个毛线!”
  “说不得个屁!这是第几次了啊?叫我们跑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呆了好些年,如今一团糟,一切努力尽皆随着湾鳌江流逝,你现在又是如此说!”
  何彪可不会给这货下台的机会,不管不顾便是一顿数落。
  “何彪!作甚?司马便会比你舒服了去?老实呆着!”
  吕潘顿时不满,便是虞绽也是俏脸含霜,自家夫君的颓废好不容易让那蛮子弄好,这憨货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彪你倒是无事,我兄弟三人已去其一怎么说?莫非就你委屈么?”
  面色苍白伤势未愈的弓郁阴也是不满何彪口无遮拦,他算是除了栾宇外损失最为巨大的一个,说不心痛那是鬼扯!
  “好了,好了自家兄弟何必在意?暂时的困苦并不能算数,我等又不是那些个千年老怪,起起落落方为人生,没有什么事不用付出代价的,也不用怪他,怨气大家都有的。”
  司马安成心思并未放在这种小小口角之上,一个势力这种事很正常的,习惯就好,以往大伙并未如此频繁聚在一起,有些矛盾也就别在心中,这会爆发一些反倒是好事。
  “能说的我几时会瞒你们?却是事关重大说不得,不过以前试图拿下晃金做基点,以待图谋有退路,而今想来却是自掘坟墓,流动方能少些顾忌,多寻机会,等我们实力上来,晃金囊中之物尓!”
  众人不再出声,小矛盾犯不着上心,都是百岁往上的人咯,稍稍顺过气也就矛盾自解,何彪探手拘过段德精雕的茶壶,倒上一杯茶,嘿,竟然还是热的!
  “这山贼首领有一手啊,随手打造的茶壶竟还能有这功能,不差!”
  这事情也就他这家伙不知,其余人等早就知道,莫看小小一手工雕制的普通石质茶壶,其实不但有保温阵法,还能装得下一大坛子茶水,味不散,茶不冷。
  “好了,大伙儿还是趁此良机多多提升点实力,大事并不遥远,莫到时候本事低微反倒让他人反杀了去。”
  司马安成话刚说完,众人皆是起身告辞,虞绽那热情让这些单身狗那里能受得住,虐得次数多了,大家自然也是知道套路。
  司马安成春风得意马蹄急,可不像某个木头,拥着下属兼小蜜回房歌舞升平去鸟,一夜不眠精神百倍。
  天还没亮,司马安成便在会议室等着,他自然是一夜没睡,边上的段德其实也没睡,脑中的各种图纸早已翻飞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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