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到底是谁!
宇文皇后开口,急切的想要为赵逸说情,可刚开口,还没来及说什么,元德帝怒气已经再也抑制不住,凌厉的双眼狠狠瞪着赵逸,似乎因为怒火,甚至连声音都透了几分颤抖……
“下一次?你跟朕说下一次……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悔改的东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这混账给朕押下去,关进诏狱!”怒吼直劈赵逸。
诏狱……
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是一怔。
还未回神,一旁的侍卫丝毫也不敢怠慢,帝王命令之下,纵然是沐王赵逸,他们也不得不动手,侍卫架着赵逸离开。
直到赵逸的身影消失在倾玉阁的门口,男人眼里闪烁的疯狂终于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担忧。
他已经成功惹下了帝怒,可子冉……
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诏狱……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的在进行着,可便是如此,男人的眉心,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要是子冉当真因此丧命……
想到此,心里的恐惧越发弥漫开来。
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着,隐隐生疼,更是不敢继续往下想那后果。
而此刻,院子里,一片沉静,那近乎诡异的静,压得人透不过气。
“皇……皇上,逸儿他……”
终于,宇文皇后终究是按捺不住,脑中回荡着‘诏狱’二字,皇上将逸儿关进诏狱,那地方……逸儿怎么待得下去?
可她刚一提赵逸的名字,元德帝凌厉的视线便激射而来……
“闭嘴。”元德帝冷冷开口,怒气依旧未消,瞪着宇文皇后,似有迁怒之意。
当下,宇文皇后心里一颤,立即止住了话端。
这一吼,气氛更是浓重。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看着元德帝,那帝王的怒火肆意燃烧着,饶是宇文皇后也终于承受不住,赫然跪在地上,“皇上您息怒……”
“息怒……”元德帝紧咬着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就在众人都以为,帝王怒火,要波及在宇文皇后身上的时候,元德帝却是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刻意压制着什么。
渐渐的,那愤怒平息了少许,元德帝才收回了视线,转身面对着将军夫人。
“夫人,如此……”元德帝开口,那声音,明显没了刚才的凌厉骇人,可话到此,他却是倏然顿住。
本想说,如此将赵逸关进了诏狱,便不用担心他再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话到嘴边,元德帝看着将军夫人凝聚在紧闭门扉上的视线,饶是那帝王,眉心也皱得越发紧了些。
纵然是将赵逸关进诏狱又如何?
现在最要紧的,是楚倾的情况……
若楚倾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后果……
元德帝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拧着眉,盯着那门扉,院子里的气氛,依旧压抑得让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而此刻,房间里,一门之隔,气氛亦是十分的诡异。
榻上躺着的男人,伤口已经经过了处理,可身上的鲜血依旧触目惊心。
榻旁,年玉静静的坐着,双手紧紧的握着男人的手,身体没了方才的虚弱,脑海中,刚才门外赵逸那疯狂的宣告,一遍又一遍的回荡,若非楚倾刚才气息奄奄之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此刻,她早已出去,亲自质问赵逸,为何要对楚倾下此狠手!
可是……
年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紧闭着双眼,但那微弱的气息,却是让她先前一刻心里的恐惧,渐渐平息下来。
还好,有惊无险,差一点儿……只差一点儿,楚倾就……
年玉不敢往下想,而那差一点儿让楚倾丢了性命的罪魁祸首……
年玉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桌子上放着的东西上。
一枚银针,染了鲜血,正是刚才从楚倾的胸口处吸出来的。
银针……
想着刚才进门之后,楚倾强撑着身体,让太医出门那一番禀告,精明如年玉,当下就察觉了其中的蹊跷。
“是谁?”年玉开口,两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赵逸的那一刺,既然是匕首,那这银针,只怕是有人暗中的偷袭,而那人……
榻上,楚倾虽闭着眼,可他的神志依旧清醒。
年玉的声音传来,楚倾脑中浮现出刚才那银针刺来的一幕,白衣男人的脸格外清晰。
赵焱……
他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吧!
而赵逸……
想到赵逸方才那一系列的异常,尤其是方才门外传来赵逸的叫嚣,以他对赵逸的了解,更肯定了今晚发生的这一切的不寻常,而那不寻常,是为了什么?
楚倾缓缓睁开眼,迎上年玉的视线,反握住年玉的手,力道虽轻,便是没说什么,这一个动作,年玉便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她不用担心,可是……
“告诉我,到底是谁!”年玉再次开口,对于差一点儿要了楚倾性命的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楚倾扯了扯嘴角,依旧没有回答,随即,视线看向房间里,一直站在那里的两个太医,太医感受到楚倾的视线,忙的上前一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方才……劳烦二位了。”楚倾的声音缓缓响起,难掩虚弱。
“应该的,枢密使大人的吩咐,微臣……举手之劳。”其中一个太医忙的应道,看楚倾的眼神里,分明有敬畏。
举手之劳吗?
刚才他出去告诉众人,楚倾生命垂危,往重了说,可是欺君之罪啊,但即便是如此,方才那太医也没有丝毫犹豫,谁都知道元德帝对枢密使大人的器重,也都清楚枢密使大人手握重权,对皇上,对皇室从来都没有二心,他既然会下如此的命令,自然有他的道理。
楚倾敛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撑着逐渐虚弱的身体和意识,“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二位。”
“枢密使大人请吩咐。”两个太医皆是开口。
楚倾轻咳了声,忍着身体的疼痛与虚弱,继续开口,“对外,我已然是昏迷不醒,二位,可明白?”
“明白。”
看来,枢密使大人想让他的“生命垂危”继续下去,而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