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如何处置

  当下,二人心中便明白,年玉这一句“死不了”,该是有她自己的用意。
  宇文皇后看年玉的眼神,微微变了些,隐约多了几分兴致。
  想着那一晚在百兽园里,和年玉达成的协议,她要助赵逸顺利继承皇位,她此刻倒是要看看,年玉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一见事情,如何对付那一对母子!
  可年玉的意有所指,在年依兰看来,却是瞬间点燃了她心里的希望。
  猛地转向年玉,匆忙跪着折返到了她的面前。
  “对,死不了,玉儿妹妹,我们是那般亲密的姐妹,你又是那般的善良,你一定不会看着姐姐死,解药,你也答应过的,现在你就给我解药好不好。”年依兰望着年玉,那眼神里,越发热切了起来。
  年玉听着,心中讽刺。
  善良吗?
  她年依兰这顶高帽子,给她戴得倒是顺手。
  前世,她为了那个男人编织出来的谎言,造下漫天杀戮,替他背了无数的锅,享了无数的骂名。
  善良这两个字,和她从不沾边。
  而这一世,她却是更明白这二字的意义。
  人与她为善,她善良待之,可若是别人与她为恶,她便只会更恶!
  年玉瞥了年依兰一眼,看着她眼里的热切。
  对年依兰这样的人,她的心中,更是有数。
  “好,给你解药。”年玉挑眉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
  年依兰看着那瓷瓶,双眼的光彩越发的晶亮,顾不得其他,赫然起身,一把从年玉的手中夺过瓷瓶,慌忙的打开,迫不及待的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也不管多少,就着那手中的一堆,全数塞进口中,如一个饥渴难耐的人,拼劲全力想将那些药都吞下肚。
  年玉看着她那模样,嘴角依旧淡淡的笑着,那隐约含着的诡谲,那个急切的想要解了自己身上的毒的女人,却是没有察觉。
  待那些药全数都已入喉,年依兰心里最大的那一颗石头,终于是落下,也正是在落下的那一刻,刚才受制于年玉,心里的郁结与憋屈,却是瞬间疯长。
  年玉!
  这个小贱人,竟敢这么对她!
  她年依兰发誓,今日的一切,她定会加倍还给年玉!
  可是现在……
  年依兰那一瞬紧握的拳头,微微松了,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嫉恨,看向年玉,可正对上年玉的眼,却是因着她的眼神,心中一颤。
  不知为何,年玉的眼里虽然笑着,可那笑,却让她头皮发麻。
  年依兰目光闪了闪,挥开心里突生的害怕,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谢谢玉儿妹妹,玉儿妹妹的大恩大德,姐姐一定会记着。”
  记着?
  年玉敛眉,一抹讽刺一闪而过。
  这个年依兰,当真以为自己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记着的,不是恩,而是仇吧!
  这一点,年玉丝毫也不诧异。
  她们之间,前世就结下了深仇,这一世,便也只是仇恨的延续。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年玉眸光微漾,年依兰既然记着仇,那如此,便也只能让那仇积累得更多一些了。
  年玉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些,年依兰本是看着年玉,突然,脑袋一阵眩晕袭来,当下,年依兰眉心皱了皱,她以为,那眩晕只是自己身体不适,可是,不过是一小会儿,那眩晕便来得越发猛烈。
  “玉儿,那药……”年依兰看着手中的瓷瓶,心中一个猜测成型,望向年玉,看到年玉脸上的笑容,心中咯噔一下,一脸责备的看着年玉,厉声喝道,“那不是解药?你给我吃了什么?”
  “姐姐别怕,那是解药,不过……”年玉挑眉,瞥了一眼瓷瓶,松了耸肩,无奈的道,“不过,这瓶子里,装着的,不止是解药而已。”
  年玉话落,瞬间,年依兰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不只是解药?
  刚才她吃了那么多,还吃下了什么东西?
  年依兰捂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将那药吐出来。
  年玉看着她的模样,轻声一笑,“谁让姐姐刚才那般急切,等我帮你选选该多好,哎,可惜,你动作太快,纵然是想拦,也拦不住,不过姐姐也不用担心,那些药,倒也不是什么要命的药。”
  年玉如是说着,可年依兰听着,心中的恐惧,却是丝毫没减。
  不是什么要命的药吗?
  可为何,她的头越发的沉重,身体眩晕不止,仿佛下一刻,人就会倒下去。
  “年玉……”年依兰瞪着年玉,唤着年玉的名字,听不出那语气里到底是狠辣,还是哀求。
  许是那药效的作用,年依兰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意识涣散,整个人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彻底昏了过去。
  手中的瓷瓶跟着那身体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房间里,添了几分诡异。
  房间里,几人的目光都落在年玉的身上,他们都不笨,只怕,这一切都在年玉的掌控之中,甚至,年依兰刚才那般迫切的,吞了整瓶的“解药”,也没有超出年玉的预期。
  这个女子,那玲珑的心思,对人心的把握,是再精准不过。
  宇文皇后看年玉的眼神,越发多了几分好奇,似终于按耐不住,“玉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那询问,拉回所有人的思绪。
  打算如何处置年依兰!
  年玉朝着宇文皇后福了福身,“回娘娘的话,这事情,已然是再清楚不过,骊王殿下想算计沐王殿下和臣女,皇上,又护着骊王殿下。”
  年玉毫不犹豫避讳的说出刚才所见的事实,宇文皇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年玉看在眼里,顿了顿,继续道,“皇上护着骊王殿下,该不是没有原因,毕竟,在皇上看来,南宫家前段时间,那般拥戴沐王殿下,帝王的心里,总归是有些芥蒂。”
  这一点,宇文皇后如何不明白?
  南宫家居心叵测,到最后,倒是成了逸儿按耐不住“野心”,着实是冤枉!
  那个时候,宇文皇后就意识到不寻常,想要向皇上解释,可自轻染有孕赐封之后,皇上便再也没去过她的栖梧宫,帝后二人,甚至连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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