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夜上海的海滩上,一个老人落寞的站在那里,他的眼神说不出的凄凉和悲伤,心爱的女儿和自己的关门弟子一起横遭非死的消息,让他的道心根本无法保持宁静!修炼之路本就是一条孤独的路,满怀的悲苦他找不到人述说,也不想找人述说,他只能站在这里,面对大海,落寞着。。。。。
“老伯!”,身后传来一声呼唤,老人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但他以为那只是一个同样失意的过客,也就没想回头,可对方居然向自己打招呼了。
老人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身黑色制服的年轻人,身材笔挺,帅气的脸上露出了友善的微笑:“老伯,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老人眼中精光一闪,他察觉到那个年轻人身上流动着一股真元,功力不是很深厚,和自己的弟子们相比有一定的差距,弟子??老人心中猛的一痛,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和弟子:“与你无关!年轻人,不要打扰我!”老人冷漠的说道,然后竟自转过身去。
老人没想到那年轻人居然抢上几步,紧紧拉住自己的胳膊:“老伯,您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和我说说好了,可千万不能寻短见哪!!”
老人本来想把那年轻人甩开的,但是听了对方的话,不由得呆在那里,心中涌上股古怪的感觉,我会寻短见?我雨恩长会寻短见??
“老伯,有什么事您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你。”那年轻人又补上一句。
雨恩长偏过头看了看那个年轻人,看着对方眼中关切的眼神,僵直的胳膊松了下来,怒拳不打笑面人,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年轻人对自己是一怀好意,雨恩长不想伤了对方的心:“年轻人,你走吧,你是帮不了我的。”
我微笑如故:“老伯,你还没和我说呢,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得知轩辕台来人了的消息之后,我马上求师父帮忙,没多少时间,师父就找出了几个人具体的方位,然后经过整理,大家都认为这个站在海边上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人就是痛失爱女的雨恩长,而我们整个计划的第一步,正是由我亲自来接触雨恩长,博得他的好感。
雨恩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左右看了看,指着一块大圆石说道:“老伯,我们去那里坐一坐吧,您坐着慢慢说。”
雨恩长看了一眼那块石头,又看了看我,如果喊出‘滚开’这两个字倒是差不多能把眼前的年轻人赶走,但是儒雅的雨恩长怎么会说这么失礼的话呢?结果我使了一些力气,无可奈何的雨恩长就被我搀扶到石头傍边。
“老伯,你先等一下。”随后我三下五除二,非常利落的把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铺在石头上面:“老先生,晚上潮气重,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雨恩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你把衣服脱下来了,你自己不冷吗?”初春里半夜的海风还是很凉的。
“老伯,我没有事,我里面不是还有衬衫呢吗!再说了。。。。”我做了几个滑稽的健美动作:“我年轻力壮的怕什么冷!”
雨恩长轻轻的笑了起来,确切的说,这是他出关以来第一次笑,雨恩长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热情、诚恳、知道尊老爱幼,这是一个具有良好品德的年轻人。
“年轻人,嗯。。。。你是一个修真者吧?”
“啊。。。。。”我惊奇的张大了嘴:“老伯,你怎么知道??”
“呵呵。。。。老夫有几个朋友也是修真者,所以我一看你的气度就看出来了。”雨恩长把话说得很婉转,‘老夫有几个朋友也是修真者’这句话潜藏的意思是老夫也是一个修真者,把话都说开了之后雨恩长想指点指点这个热情的年轻人。
“您老的眼睛真厉害!”我咧着嘴傻笑起来,雨恩长说的话我是不可以懂的,否则,下面的戏就没办法演了:“不过,我不是修真者。”
“你不是??”雨恩长惊讶的问道。
“我不是!我只是在不断的修炼当中,但是我不是修真者。”我认真说道。
“年轻人,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想做一个修真者是吗?为什么呢?”雨恩长奇怪的看着我。
“呵呵。。。因为修真者太自私了。”我笑道。
“自私???”雨恩长无法理解这个年轻人所说的话。
“是啊!自私!每一个修真者都是自私的,他们只考虑自己如何增长修为、破入天道,他们追求的是永恒,自己的永恒!至于那如蝼蚁般的苍茫众生是死是活、是乐是苦,他们根本就不在意!我曾经想过做一个修真者,可是。。。。。我做不到!”我抬头看着无月的星空微笑起来:“老伯,你知道吗?每一个弹指间这个世界上都有无数人被杀害、被抢劫、被强奸、被偷窃或者被欺骗;每一个弹指间都有无数受害人嚎啕大哭、痛不欲生,期盼着上天开开眼,能把他们从绝境中救出来;看到那历历惨剧,我又怎么能安心修真呢??呵呵。。。。能面对着如此惨剧而不管不顾独自修真的人,那需要有多么无情、多么自私啊!!我。。。。做不到!”
雨恩长如雷轰顶般颤了一下,呆呆的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自嘲般一笑:“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感情用事,所以呢,我是没办法成为一个修真者的。这样也好,尽我自己的本事救人吧,能救一个是一个,能救十个是十个,等到有一天我老了、大限来临,我可以从从容容的面对死亡而无愧于心,这一点,我想那些所谓的修真高手也比不上我吧!”
雨恩长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眼前这个年轻人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归纳成‘自私的人’那一类,但是他偏偏生不出一丝怒气,相反,他竟然隐隐有些自愧的念头。这个年轻人,这个实力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年轻人,他说的话。。。。真的。。。。有些道理,我无法反驳啊!
“小朋友,你是做什么的?”雨恩长不知不觉间对我换了个称呼。
“我是警备队的。”就在雨恩长神色一紧的时候,我微笑着接道:“我的名字叫萧凡,老伯,您叫我小凡就可以了。”
雨恩长听到我是警备队的,但名字不叫张明,神情先紧后松:“小朋友,你有一付广大、慈悲的心胸,唉。。。。让人自愧啊!”
我‘噗哧’一声笑了,用双手在胸前虚捧:“老伯,我的心胸就这么大一点,哪有您说的那么大!”
“你这孩子。。。。。”雨恩长也笑了起来,对我的称呼则又变了一次:“嗯。。。小凡,你们警备队是不是有个叫张明的人?”
“他。。。。”我愣住了,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雨恩长:“老伯,您认识他吗?”
“这个。。。。认识倒是不认识,我就是想和你打听一下他是什么样的人。”雨恩长知道有这么一句古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明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熟识呢?如果是熟识,那么张明怎么会。。。。。雨恩长又想起在轩辕台的时候,普陀极力鼓动雨恩长亲自来上海惩戒凶徒,当时自己怒火攻心,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现在回想起来有些不对劲!既然普陀确认那个张明是凶手,他大可以自己动手拿下凶徒,然后送到轩辕台,那么轩辕台欠普陀的人情就大了!开始普陀为什么自己不动手只跑来报信呢?
“他呀!”我大笑起来:“他那个人有些人说他是大好人,而有些人却说他是大坏蛋!至于他到底怎么样,我也说不准!”
“这话怎么讲?”雨恩长不明白。
我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上前一步从雨恩长身下掏出了手机:“说吧,什么事?嗯。。。。嗯。。。。嗯。。。。。胡闹!先救人要紧!歹徒可以以后再抓捕,受伤的人也许因为你们这一耽误就死掉了!先给我把人送到医院去!嗯。。。。我马上就到!”
我放下电话,看了看雨恩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起头皮来:“这个。。。。。”
“有公事了?”雨恩长一笑:“那你就去吧,我在这里没事的。”
“那可不行!老伯,我送您回家好不好?”
“你这孩子!!你就认准了老夫想寻短见吗??”雨恩长哭笑不得:“你走你的吧!”
“老伯,您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是因为有人报警说看到一个老人在海边站了好长时间,可能是要。。。。。所以我才来的,如果不把您送回家我怎么能放心走?”我决然的摇摇头。
雨恩长很想露上一手让我惊服,但是我在前面说了,修真者都是极其自私的人,所以雨恩长最后还是打消了显示身份的念头:“好了、好了,老夫跟你走就是!你别拉了。。。。唉。。。。”雨恩长万般无奈的被我拉了起来,无可否认,我的热情和真诚已经深深的打动了他,唉!多好的孩子啊!雨恩长在心中暗自叹道。
我坚持一直搀扶着雨恩长上了我的警车,刚刚做好,坐在司机位置上的朱通回头说道:“长官,我刚才接了个信,领导让你把昨天抓的人放了。”既然我的基地都变成武装警备队第二支队了,朱通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正大光明的穿上了警服。
“放人??不可能!!”我愤怒的吼了起来:“谁让我放我也不放!”
“长官,这可是上面的意思。。。。”朱通道。
“你开你的车!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操什么心!人我是绝对不能放的!!”
雨恩长坐在一边好笑的看着我气得涨红的脸:“孩子,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样?”
“因为。。。。我昨天抓了个人。”我的情绪明显低沉:“那个人是一个大官的公子,受害人走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结果那个公子掏出刀来就刺了受害人好几刀,现在那受害人还在医院抢救呢,是死是活都不一定!老伯,您说,我能放人吗?放了我还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当然不能放!”雨恩长想都没想就答道。
“长官,你的脾气太倔了!”朱通在一边帮腔:“我知道你想得少,一心只想多抓几个坏人,可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以至于现在那么多人在背后造谣污蔑你!要我说啊,长官,你以后倒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你抓过那么多坏人,我可没见你得到什么好处了!”
“放屁!”我勃然大怒:“你抓坏人只是为了得到好处吗?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长官,我可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朱通非常委屈。
“孩子,这种事情古已有之,你犯不上心急,按自己的心去做好了!”雨恩长在一边鼓励我。
“按自己的心去做??”朱通叫了起来:“老伯,您站着说话不腰疼!到时候受苦受累受迫害的都是我们长官,没人会找到您的头上去!说得真轻巧!!”
雨恩长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一只乌黑的戒指递给了我:“孩子,相见即是有缘,这个东西我就送给你了,戴上吧,对你有好处的。”
“不!不!”我推脱道:“我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呢!”
雨恩长把戒指放在座椅上,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一番话,老夫得益不少,好了,不打扰你们做公事了!”说完雨恩长推开车门,在我的惊呼声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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