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88·哈利波特的母亲
吩咐完侍者之后,杰德便在这家名为“象屋”的咖啡馆里细细品味起苏格兰特色的咖啡来。不过杰德还没有品上几口，便看到那位母亲走到了杰德的面前,“先生,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并不是乞丐,请将您的好意收回吧！”
杰德一愣，随即大囧道：“夫人，我并非想冒犯您。只是见到您的女儿很可爱，于是便想请她喝一杯果汁再配一些饮料。”杰德看到那个女孩的眼神，压低声音道，“夫人，我知道您有您的骄傲和自尊，我无意去冒犯这些。但是，为了您的女儿，请接收我的好意吧。”
这位母亲回头看了看自己女儿的目光,随后叹道：“您真是一位好心人,先生。——但是，请让我为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可以吗？”
杰德在内心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个母亲的意思。她的确贫穷,她也的确很爱她的女儿,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去接受怜悯。杰德看到她桌上的打字机，便微笑道：“夫人，我刚好也是一位作者，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看看您写的小说么？”
“哦，您也是位作家？”那位母亲脸上露出惊讶的微笑，“那还您请指点下我的小说。——不瞒您说，我的小说已经被十二家出版社退稿了。”
杰德再度一愣，能被十二家出版社退稿，那就意味着眼前这个母亲要么是完全不会写作，要么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写作。出版社是一个盈利机构，他们当然希望旗下的作者能为自己带来利润。想当初，科幻类作品被认为是不赚钱的，并且被不少出版界的业内人士调侃，“科幻小说界唯一的一位畅销作者叫凡尔纳”。但是随着《星球大战》的上映，科幻小说界迎来一个市场的需求潮，而杰德随后出版的《生化危机》、《古墓丽影》和《光环》三部小说为整个科幻界带来高.潮。
不过随着杰德不再担任主笔，科幻小说的热潮也在逐渐退去。一般来说，主流出版界还是愿意出版历史小说和爱情小说，毕竟这两块才是男人和女人分别的最爱。杰德接过了那位母亲递过来的草稿，“家住女贞路4号的德思礼夫妇总是得意地说他们是非常规矩的人家。拜托，拜托了。他们从来跟神秘古怪的事不沾边，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那些邪门歪道。”看完第一段，杰德惊得猛一抬头，“夫人，您这本小说叫什么名字？”
“哈利波特，是的，哈利波特。”那位母亲有些腼腆地回答道，“先生，您觉得如何？”
杰德当然知道《哈利波特》意味着什么，这简直是新世纪以后最大的一棵摇钱树。但是平心而论，《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其实并不算多出色，而且这种魔幻背景的小说还有史诗级的《魔戒》珠玉在前。但是作为儿童题材来说，《哈利波特》那完全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不过杰德也知道，“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真正大红大紫是在第四部的时候。前三部只是为罗琳累积了在英国的人气，等第四部要出版的时候，才在出版社的运作下，以前三部攻陷了全球主要的国家。这也导致了“哈利波特”系列小说后来越写越厚，越来越接近成年读物。杰德现在纠结的是，是立刻让罗琳大红大紫呢？还是按照历史轨迹来发展？杰德的纠结表情让罗琳非常忧心，她以为她的小说真的是那么糟糕。
“夫人，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儿童题材读物，我也有把握让它在全球大红大紫。可是，夫人，你做好了成为一个名人的准备么？”杰德问道，“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名作家，后来成为了编剧，最后成了导演和制片人。但是我的公司有一家出版代理机构，目前代理的只是我自己的小说和剧本，但是我很有兴趣运作您的小说。可我还是那个问题，夫人，您做好了成为名人的准备了么？您会有很多的钱，但是从此再也没有隐私，也再也没有秘密。”
罗琳接过杰德的名片，只见上面写着“谢尔曼集团董事局主席兼银河影业集团首席执行官：杰德谢尔曼博士”。杰德的博士头衔倒不是徒有虚名，他的确拿下了南加大电影艺术学院的博士学位，只不过很少发表学术专著而已。罗琳并不是一个孤陋寡闻的人，她当然知道杰德谢尔曼是谁。她手有些哆嗦，“先生，您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么？”
杰德微笑道：“夫人，您可以尝试拨打美国的电话查询服务，询问他们谢尔曼集团的联系电话，然后您可以和谢尔曼集团确认我的身份。我会让我的秘书接听你的电话。”
说着，杰德利用自己的手机给公司拨了个电话。而罗琳也在咖啡馆里查到了谢尔曼集团的电话，然后顺利和杰德的秘书确认了杰德的身份。当罗琳发现眼前这个人不仅不是骗子而且是真的杰德的时候，已经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我的上帝！我一直以为我的书不会被出版，结果有个出版公司的老板跑来跟我说，问我做好准备当名人了没有？”
“夫人，我们愿意提供一份非常优渥的出版合约，让您能够写完这部哈利波特小说。但是我们想要的不仅是您这部小说在美国的出版合约，而是在全球的出版代理合约；同时我们还要拥有影视改编和游戏改编及周边生产的权力。当然，您可以从我们的收益那里获得分成，如何？”杰德问道。“我可以向您保证，以后您和您的女儿会拥有一个霍格沃兹那样的家。”
“先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罗琳已经抽噎起来。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部小说有多么不容易，写作这本书的时候她经历了她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失业、失婚，自己不得不在饥寒交迫下完成这部小说。如果不是这部小说的支撑，或许她已经不会坚持到现在了。
“夫人，这是一笔钱，您就当是订金吧。”杰德开出了一张支票，“我想您和您的孩子需要一个丰盛的晚餐以及一个开心的假期。我会尽快安排我的律师和你签约的。”
“先生，您不担心么？”罗琳看了下支票的数字，“如果我跑了，或者我和别人签约呢？”
“夫人，哈利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的母亲也是一个善良的人。”杰德笑着站起身。“夫人，我很期待看到整部小说以及他们的续作。相信我，夫人，您的努力不会没有回报的。”
杰德走出象屋咖啡馆的时候，笑着摇摇头，没想到自己出来度个假居然能碰到哈利波特的作者，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杰德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给仙妮蒂，“联系下托尔金遗产管理基金会，我们需要拿下《魔戒》的小说改编权。此外记得通知下缪斯出版社，尽快和罗琳女士签约，然后建议她将笔名改成‘jk罗琳’。”
“你出去一趟居然还能签个作者回来？”仙妮蒂调侃道，“对了，《碟中谍》的首映日决定了，你能赶回来么？”
“没有多大的问题。”杰德道，“我这次只打算在欧洲呆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回来的。”
挂断电话之后，杰德便朝自己预订的酒店走去。按照计划，杰德将在苏格兰呆上大约一周的时间，然后前往法国见一位导演，最后从巴黎返回洛杉矶。至于杰德要去见哪位导演，连银河电影公司内部都没有消息，唯一知道的一点是，这个导演是杰德非常想签约的导演。当然，法国能让好莱坞主流制片人关注的导演其实就那么几个人，很多有心人就猜到了杰德想去拜访的导演便是吕克贝松。吕克贝松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法国导演，与其他法国导演歧视美国电影不同，吕克在一定程度上是认同好莱坞电影的。但是吕克和所有的法国导演那样，希望能够征服好莱坞。
从吕克贝松推出他的第一部英语电影《碧海情深》开始，好莱坞对这个充满法国浪漫情怀的导演就非常好奇。吕克贝松丝毫不介意在他的电影中加入商业元素，但是每一部他知道的商业电影却充满了属于他的人性思考。而在他投拍的《尼基塔》中，彻底扭转了好莱坞和香港电影中对杀手的定义。吕克镜中的杀手并不是冷漠的，反而是充满人性的。这一切，在《这个杀手不太冷》中得到了彻底升华。从此，吕克贝松成了好莱坞的另类份子也成了法国电影圈的“孽子”。但是杰德很爱他的电影，他想将他招募到自己旗下。
可惜吕克贝松不仅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导演，同时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电影制片人。在后世，吕克贝松在好莱坞组建了属于自己的电影公司——欧罗巴影业。这个名字充分体现了他的霸气，“我就是欧洲电影”！但是既然自己公司里已经有了一个昆汀，再多一个吕克岂不是很热闹？杰德此时的吕克正在筹拍科幻电影史上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杰德相信吕克一定会有很多话要和自己说。
“贝松先生，有位美国制片人想和你见一面。”
正在毛里塔尼亚拍摄外景的吕克贝松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助理，“我很忙！”
助理一抖索，他当然晓得眼前这位主最近大红大紫到一般的美国制片人已经看不上眼，可打来电话的这位实在惹不起。他只好再说句，“他知道先生所烦恼的事情，而他能解决！”
☆、89·与吕克贝松会面
吕克贝松也不是傻瓜，见自己的助理如此坚持让自己听电话,便问了是谁打来的。当助理说出杰德的名字之后,吕克贝松有些沉默。他当然知道杰德是谁,也知道他名下的银河电影和工业光魔的确能解决自己的问题,可人家如此积极地自荐，肯定会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虽然吕克贝松被认为是欧洲导演中的叛逆份子,可不代表人家愿意接受美国制片人的指手画脚。因此很多制片人都是等吕克贝松拍完电影之后,再视电影的质量要不要担任这部电影的发行人。这也是为何吕克贝松在拍完《尼基塔》和《这个杀手不太冷》之后就没有太多的钱去拍摄现在筹拍的这部电影,除了作为导演本身的收入比较有限之外，还在于他没事跑去拍了一部名为《亚特兰蒂斯》的纪录片。这部纪录片不仅将他《尼基塔》的收入消耗得干干净净，还预支了《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分红,因此弄得他拍摄现在这部电影有些捉襟见肘。
吕克贝松沉默了一会之后,从助理手上接过了电话。他忽然想到，这部三星手机似乎也是这位好莱坞制片人的投资，看来这个人的资金还真是充裕。
“贝松先生，我听说你正在筹拍一部科幻电影，我对此很有兴趣。”杰德开门见山道。
“谢尔曼先生不仅不看片花，连剧本都不看就决定投资，未免对我也太有信心了吧？”吕克贝松调侃道。
电影合作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制片公司直接拍好了电影，然后再以分成或买断的形式将电影卖给发行公司。这种当然是最好的，因为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制片公司手里，而且对于发行公司的风险也没有那么大。但是现在能独立承担起一部大制作的独立电影公司已经越来越有限，所以很多独立制片公司都是先拍摄一部分片花或干脆拎着剧本去找发行公司谈判，由发行公司决定是否投资拍摄这部电影。这种方法就有点后世买楼花的感觉，谁知道这栋楼能不能建起来，又有谁知道这栋楼最后能不能大卖……所以对于发行公司里说就是赌局，而为了控制风险，制片公司自然会被压制得很惨。
吕克贝松虽然不是很喜欢好莱坞的发行商们，但为了生存还是按照习惯在开拍后没多久将自己的剧本概念和分镜头绘图寄给了好莱坞的几家主要发行公司，寻求投资。但是吕克贝松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并没有向银河电影那边投寄资料，想来这个杰德只是听说了这部电影，于是决定来“讹”下自己。
杰德一愣，没想到自己又一次被当成了片子。自己来欧洲一趟，先是被jk罗琳怀疑，现在又被吕克贝松怀疑，看来自己和欧洲的八字犯冲。可杰德也没法解释说，哎呀，我是来自未来的人，所以我知道你现在拍摄的这部电影将横扫英国学院奖和法国恺撒奖，而且在美国的奥斯卡、mtv电影奖和土星奖上也有非常多的提名，最后全球票房拿下了2.6亿票房。要真这么说，杰德不是被吕克贝松当成疯子，就是会被fbi送到51区去做活体解剖。
杰德惟有在电话里说道：“我看过贝松先生的《尼基塔》和《这个杀手不太冷》，不得不说先生的电影在杀手题材上又有了新的进步。对于我来说，《尼基塔》是杀手题材电影史上的里程碑式作品，在您的执导下，杀手虽然不是正面人物，但是他们内心的人性却被激发了出来，不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而《这个杀手不太冷》则更升华了《尼基塔》的主题，那暖黄镜头下破败城市，还有那风中茕茕孑立的小花……贝松先生，我对你的电影美学非常推崇。”
吕克贝松虽然是一个颇为自傲的导演，但是不代表他目中无人。相反，吕克贝松其实是一个懂得妥协的导演，否则他也不会在好莱坞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他已经听出了杰德对自己的推崇，尤其是对自己电影艺术的推崇，这对于一个导演很重要。如果制片人不欣赏你的风格，那么你们的合作必然就是一个悲剧。
吕克贝松想了想，回答道：“谢尔曼先生，我大概会在周四的时候回到伦敦，届时我们或许可以见面谈谈合作的事情，如何？”
“当然没有问题。”杰德和贝松约好了伦敦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然后杰德苦笑着发现自己是白来了一趟巴黎，不过好在身为时尚之都的巴黎还是有些东西值得购买的。杰德想了想，为约翰购买了一瓶罗曼尼康帝酒庄于1952年年份的葡萄酒，这是罗曼尼康帝酒庄历经劫难之后第一批葡萄酒。虽然酿造用葡萄都是出自新藤，但是口感极佳，而且此时也已经是适饮年份。虽然这瓶葡萄酒价值不菲，但是杰德觉得还是物有所值。同时杰德也为仙妮蒂从时任迪奥女装设计总监奇安弗兰科费雷那订制了一套高级时装，算是对前面工作的犒劳。
在巴黎采购完之后，自然会有专门的公司将杰德购买的礼品寄回洛杉矶，而杰德则一身轻便地赶回了伦敦。吕克贝松约杰德见面的餐厅并不普通，是一家名为le gavroche的法国餐厅。这家餐厅自从1967年在伦敦开幕之后，就一直被认为是伦敦顶级美食的标志性餐厅。当然，它同时也伦敦餐厅中第一家米其林星级餐厅。
当侍者为杰德和贝松端上前菜“烤扇贝配蛤蜊蔬菜浓汤”时，贝松说了句，“这是伦敦唯一一家我觉得还能吃的餐厅。”
杰德耸耸肩，法国人爱好美酒佳肴是全球出了名的，偏偏他们的邻居英国人的食物却是世界上出了名的反面例子。再加上英国人和法国人的矛盾，所以吕克贝松也忍不住毒舌下。
“le gavroche？似乎这个名字是出自雨果先生的《悲惨世界》？”杰德引出了话题。
“没错，《悲惨世界》里其中的一个故事，《少女柯赛特》。”吕克贝松补充道，“谢尔曼先生，我很高兴你对我的电影有兴趣，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没有看过你的片花，只是从一些朋友那里得知了你的剧本概念，我不得不说，很有趣。”杰德开始字斟句酌起来，毕竟一不小心说溜嘴可不大好。如果真让吕克贝松觉得自己看过类似的电影，只怕贝松导演会认为自己撞车了进而不再拍摄《第五元素》那就坑爹了。“其实我有兴趣的是，如果这部电影拍出来，影评人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