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从黎明到夜幕,都能看见他们勤奋的身影。
渐渐的,他们的体术训练从带着沙包跑,变成了带着沙包越野跑,又变成了带着沙包障碍跑。
以至于到最后,他们已经可以负重交战了。
而一扇长老,看着眼前的三个优胜者,第一次黑了脸。
甄校长候在一旁,笑容满面地开口:三位长老,你们也是看见的,他们确实是这次的优胜者。
知道了。一山长老沉声回答:我们会把他们带进天机阁的,你先领着学生下去吧,我们还有事商议。
甄校长闻言,内心大喜,虽然心中依旧担忧,但脸上红光洋溢,看起来倒是精神不少。
他连忙带着三位学生,朝长老拱手行礼道:是。
行完礼后,他就带着学生离开这里,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等室内只剩下三位长老,一锅长老这才出口嘲讽:瞧瞧你们想的好主意,花了一个月时间,都挑了些什么货色?
呵一扇长老也失去了平日风范,冷言冷语道:那不知一锅长老,有什么妙计?
这
这一句话成功堵住了一锅长老,只见他怒目而视,刻薄之意尽显。嘴巴蠕动许久,却没说出一个字来。
最后还是一山长老,看不下去,出口制止:够了!
他声如洪钟,一下子就盖过了其他两位长老的声音。等到争论止住之时,他才蹙眉道:这个甄校长,小动作不少。
可不是。一扇长老闻言,嘴角弯弯,眼睛眯起,苍梧之灵,也不知道被他藏哪里去了。
苍梧之灵还是次要。
一山长老右手食指不停地敲着桌面,面色却阴沉可怖:我们来了这么久,一长长老一面都没出现。
看来我们见不到他了。一锅长老笑起来,发黄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一看就不安好心。
他冷笑道:看来姓甄那小子,是冲着最高长老位来的。
那又如何?一扇长老笑得温柔:就算最高长老位空着,他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紧接着,他又合上扇子,环视在坐两人之后,慢悠悠地开口道:没有找到额上有墨晶的人,女人那里怎么交代?
交代?一锅长老闻言暴起,老子还要跟她交代?
一扇长老依旧笑眯眯地说道:你不给她交代,你怎么突破?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驼背佬儿,语气十分不屑:没猜错的话,你再不回天机阁,境界就快掉了吧。
呵一锅长老此时倒是稳重下来,他咧开嘴,露出发黄的牙齿:说得好像你们不是一样。
他站起身来,扭头就走:既然你们俩如此厉害,那你们继续替女人找人吧,老子我不奉陪了!
只见驼背老儿推开大门,光线从门缝泄了进来,照亮一室的黑暗。而驼背老儿就在门缝之中,扭头朝着室内两人笑道。
希望你们在找到人之前,境界不要跌到传承六段。
说完之后,他径直离开。
而此时的十万大山里,月白色的碎布到处都是,上面血迹斑驳,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救我
昏迷在路边的男人,看着朝他走来的三人,颤抖着双手,发出最后的声音。
救救我救救
而为首之人,在听见声音之后,笑着开口道:最后一个了。
他转头,神清气爽:终于,都死完了。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分明跟着一头棕熊!他们动作轻巧地躲开棕熊的攻击,瞬息之间就爬上了树。
树下,正是奄奄一息的男子。
他浑身被血污染透,一双眼满是恐惧,倒映着棕熊的血盆大口。
啊!!!
惊动丛林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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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白琅他们顺利结业了。
术法课的考核极其简单, 只要使用韵力持续一炷香的时间就合格了。如果在以前听到,桃姬等人必定哭天喊地,毕竟元丹就那么大一点,能用半柱香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可现在, 因为修习了天选者修炼方法的缘故, 所有人超额完成任务, 甚至于桃姬在里面待了三炷香。
可叫其他人好等。
只有骆绀的考核,和所有人不同。她背着自己的大夏龙雀刀, 站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面前。
屏息凝神,一刀下去。
石头从最中间裂开, 割面光滑无比, 甚至能照出白琅等人的模样来。
骆绀也顺利结课。
而体术课的结业考核, 本来是和二班的人比拼。可二班的学生出门历练去了, 一时半会回不来。眼看着已是深秋,阴衾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木吾老师也心有顾虑, 所以并没有放他们和人比划,而是先将此事搁置,先进行课外考核。
课外考核其实是游历,帮助周边群众解决困难。大到伤人的凶兽, 以及为祸一方的传承者们,小到农家丢失的鸡鸭羊,都是他们此次要考核的目标。
而这第一站,所有人都默认是沈家。
因为这些日子,阴衾对母亲的担忧都被看在眼里。就连最不好说话的元鹊和骆绀,都表示同意这次的行动。
更别说和沈家有仇的白琅了。
所以几乎是在阴衾开口的时候,游历的地方就已经确定。
在下课之前,木吾老师为了提醒他们, 再次开口强调道:今晚亥时,学院门口见。
其实对于木吾老师,为什么选择亥时出发,白琅心里是有疑惑的。毕竟亥时夜色正浓,路也看不清,很明显不是一个赶路的好时间。
只是这个时间选择,对于着急出发的阴衾来说,那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
他当即小鸡琢米一般点头,亥时会不会太迟了,要不然一炷香后门口集合?
哈哈哈木吾老师笑着回答道:不了,就亥时吧。
他说:亥时是个好时辰。
见木吾老师不愿意更改时间,阴衾也就放弃了继续劝说。毕竟比起来几天之后出发,亥时已经是个非常靠前的时间了。
而一旁的白琅,面对着开心不已的阴衾,有些不知道该开口。
难道对着阴衾说,我和你家主有仇,我想要杀了他?
这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只是
白琅踌躇半天,最后还是上前,对阴衾说道:你和你家主关系怎么样?
家主?阴衾现在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又问了一次:什么家主?
白琅答道:沈家家主,应该是你一个长辈吧?
什么长辈。阴衾听到这里的时候,大眼睛露出嫌恶,冷笑道:我可不敢高攀沈家。
哦哟~
白琅听到这里,觉得有戏。她连忙追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还要为了他杀我吗?
一提起这件事,阴衾顿时窘迫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被养的很好,天天都有免费的午餐送来十班,整个人都圆润了不少。脸上肉也多了起来,小东西模样还挺精致。
性格也从之前的死气沉沉,逐渐开朗起来。
看起来不再像一个骨架子,而是真正的邻家少年郎。
他挠着头,不好意思道:别说了,之前是我太蠢了。
看他这幅反应,白琅决定说出真正的目的。她说:我和沈家家主有过节。
嗯嗯。阴衾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馍出来,开始啃。一边啃,一双大眼睛还盯着白琅,看起来十分专心的样子。
可更加滑稽。
连带着白琅这个沉重的话题,都沉重不起来了。
她只能换了一个平常的语气,对阴衾解释道:他当时想要杀了我。
嗯嗯阴衾一边吞馍一边点头,忙得不亦乐乎。而白琅则假装没看见这一幕,自顾自地开口:所以我这次同意去沈家,也是藏了私心的。
她说:我想要杀了沈家家主。
说完之后,她看着阴衾瞪大的双眼,才觉出不对劲来。
这哪有人在动手之前,先通知对方家里的小辈的啊。这种行为,摆明了就是挑衅嘛!
想到这里,白琅立马出口解释道:我不是
而此时,阴衾这才艰难地把饼咽下去,语气轻松地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要杀就杀。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的白琅傻了眼,她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而阴衾将啃了一半的馍收起来,低着头回答白琅道:你要杀就杀,不用管我。
他说:也不用问我意见,问就是我支持你。
白琅目瞪口呆,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可可可他是你的家人啊
家人?阴衾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咯咯咯地笑起来。他表情滑稽,好像白琅说了多好笑的一样事一样。
他说:我只有一个亲人,就是我母亲。而她现在正被沈家的人扣着,用来威胁我。
这种人,也配当我的家人吗?
白琅听到这里,也不由叹了口气。她右手拍了拍阴衾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母亲的。
阴衾耶笑着点头:我也会帮你对付你的敌人的。
两人相视一笑,就这么说定了。
可就在这时,白琅忽然觉得自己右手火辣辣地疼。她急忙抬起手来,看见手已经肿成了大猪蹄!
白琅看了手一眼,又看了阴衾一眼。谁知道阴衾也一脸见了鬼地盯着白琅的手,好像第一次见一样。
下次别乱碰。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紧接着,一道黑色的人影走过。在他手腕处,一条碧绿的竹叶青如此亮眼。
只见元鹊直接越过了白琅,走到阴衾面前,毫不客气地开口道:明天就出发了,你去给我收拾衣服。
好!
阴衾对于元鹊这尊大佛,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毕竟自家母亲的性命,都得靠元鹊来救。自己动动手,讨大佛开心,也没什么要紧。
所以他开开心心地应下,就打算离开。谁料桃姬突然蹿出来,双手伸开,拦在阴衾的面前。
不许你去!
她毫不讲理地撒泼打滚道:我要给我哥收拾东西,我最会收拾东西了!
可惜元鹊无视桃姬已经无视了许久,绕起路来也是熟悉得很。等桃姬反应过来之后,哪里还有元鹊和阴衾的身影?
看见空荡荡的场景,桃姬没忍住失落一瞬。可一瞬过后,她又生龙活虎,对着白琅开心道:我哥刚刚是不是看了我好几眼?
白琅观察没有那么细,但是为了不打击桃姬,她还是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得到白琅肯定的桃姬更加开心,她一个翻身就从地上跳起来,斗志满满道:这才只过了一个月,我哥就愿意看我了。如果我再多坚持一阵子,他肯定就愿意和我说话了!
说着说着,桃姬肉眼可见地激动起来,甚至于不住地抓着白琅的手,给她说自己的美好愿景。
一年之内,我哥肯定会原谅我的!
就算白琅再怎么鼓励桃姬,但就这个问题上,她却不能苟同。
只是这些实话,却最好不要告诉她。白琅想了想,最后也只是笑着点头,准备将话题带过去。
她说:你不回去收拾东西吗?
不用!桃姬十分肯定道:我哥肯定会帮我准备的,这些事情不用我自己做!
有一说一,白琅觉得桃姬活在梦里。
有一些话,萦绕在白琅的喉间,不吐不快。只是看着桃姬高兴的模样,她又多少有些不忍心起来。
唉白琅想了想,决定换一个说法。她问桃姬:你不是要让你哥看到你的改变吗,如果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他可能看不到。
白琅说:你要自己变得更好,不仅仅是在韵力方面,其他各方面都是。
这样,你哥才能看到你的决心。
本来还不情不愿撅嘴的桃姬闻言,里面又精神抖擞起来。她重重点头,很有精神,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说完之后,她就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桃姬一走,十班就只剩下白琅和骆绀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白琅和她的关系还是不咸不淡。主要是她人性子冷,和谁都不说话,也不愿意交流。而在修行的时候,她也总是一个人劈着奇奇怪怪的石头,和白琅他们离很远。
这就导致骆绀好像游离在十班之外,并不是十班的一员。
不过白琅还是很欣赏骆绀的。
她能够在其他人都修炼韵力的前提下,坚定不移地炼刀法。一个简单的动作,她能够练一下午。
却从来不喊累。
以至于到现在,木吾老师教给骆绀的那一本书,都已经被她练完了。
就算刀法进步飞快,她也没有放松。而是将书再次翻开,练了第二次,第三次。
就连木吾老师,很多时候都满意地捋着胡子,自言自语:这个孩子,合该是走这一条道的。
只是木吾老师对她的肯定,并没有传到骆绀的耳朵里。她在日复一日的自我修炼中,将这一条路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