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中书侍郎不甘示弱: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过奖了过奖了!曲傲自谦一番,抱拳道谢,托万岁的福,小女才有此等福分。
  阵仗太大,引得行人驻足,好奇这勇毅侯府里是不是在办喜事。
  五公主宁晨便是其一。
  她今日要进宫看望太后,正巧路过勇毅侯府,听闻那句常得君王带笑看的话,啪的掀开马车车壁的竹帘,一晌又放下。
  对护车的亲卫们道:马车再快些。
  入了宫,她脚步匆匆,内官们发现她脸色不对都躲的老远,生怕触了她霉头。
  母后!
  她行完请安礼,提宫裙坐到太后身边,咬住娇艳的下唇,伴随忽快忽慢的气息。
  太后放下茶杯,调侃道:谁惹我家宁晨不高兴了?
  宁晨朝她的方向侧身,将这两日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太后的第一反应是:我家皇儿一黄花闺女,和清慧郡主有儿女私情?
  哀家一点没听闻呀。
  侍奉在侧的兰嬷嬷道:万岁前几日确实出宫了,起了些风言风语,奴婢怕您听了烦心便没同您讲。
  此言换来了她满是责怪的眼神:事关皇儿安危!
  宁晨撅起小嘴:母后,勇毅侯一党公然把皇兄比作唐代玄宗,吟唱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那清慧县主岂不是成祸国殃民的杨贵妃了?可真敢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的文风把你们带偏了吗,cp名一个比一个沙雕,哈哈哈哈哈哈,我用尽毕生的智慧也想不到卫生巾cp这个名字,昨晚留评的小伙伴,我要给你们每人都发个小红包,今天快乐都是你们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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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太后上了年纪,行事谨慎,现出踌躇的样子道:你与清慧县主有几分交情,她品性纯良,你是了解的,不会有坏心思。
  继而偏头道:兰嬷嬷,你去问问皇帝,是否真和清慧县主扯了关系?
  母后,这不能怪皇兄。宁晨急忙道。
  你呀,老护着她。
  慈宁宫与养心殿距离不远,兰嬷嬷穿过两条长街就到了,遇上文渊阁的几位大臣在与皇帝议事。
  她等在殿外,不小心听了一耳朵,似在商议豫州大旱的事宜,大批灾民逃来雁京,被拦在西城门外。
  足足等候一个多时辰,由易东坡领进去,说明来意。
  卫燕思被大臣们折腾一上午,好不容易喘口气,冰酪刚刚吃进嘴里,就一口喷出来。
  音量陡增:朕倾心清慧县主?
  她不经意的一侧眸,看见抱着浮尘的易东坡,满脸的死皇帝嘴硬的表情。
  宫外都传遍了。兰嬷嬷道。
  卫燕思凭借直觉迁怒易东坡,询问他那日传话是不是出了差错,惹出这样的麻烦事。
  奴才冤枉啊,是春来传的。
  遂急召春来滚进来。
  春来战战兢兢道:奴才照您的口谕,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还特意去内务府拿了好多女儿家喜欢的珍奇玩意赐给清慧县主。
  卫燕思面色阴沉:你再仔细想想。
  好像还提醒清慧县主要明白您的心意。
  卫燕思绝望了,唤来在殿外站岗的风禾,要他把春来拉出午门砍了!
  易东坡闻言大惊,扑通跪到地上,求她开恩,陪着春来一起连连痛呼奴才该死!
  春来终归年少气盛,鲁莽道:奴才虽然多了句嘴,但夜送佳人归府的却是您自己呀!
  易东坡果断踹他一记无影脚。
  春来尚在发育中的小身板受不住折磨,原地滚了三滚。
  这出闹剧吵得兰嬷嬷头疼,出言圆场道:请万岁亲自去向太后解释。
  卫燕思恋恋不舍的放下冰酪,顶着红火烈日,上了龙辇。
  高温炙烤着周身,闷出她一脑门的大汗,钻进慈宁宫才稍稍有好转,
  迎面现身两名明丽的女子,齐齐向她请安。
  一个穿着鹅黄宫裙,左脸颊有一小点红痣,语调充满活泼。
  一个举止幽静美丽,犹如画中走出的美人儿,卫燕思多看了她几眼,感觉她和曲今影有两分相似,却不如其柔软亲和,少了点烟火气,令人没有想要亲近的冲动。
  思索她们是书中的哪两位人物?
  兰嬷嬷先给出答案:奴婢见过五公主殿下,见过宸妃娘娘。
  随即站回太后身边。
  卫燕思反应甚快,亲昵的喊了声五妹妹,同时眼含笑意地看向宸妃。
  这两位她印象很少,在小说中,老五宁晨是出了名的兄控,而宸妃则是首辅大人卢池净之女。
  戏份都不多,堪比路人,仅是一笔带过。
  寒暄完毕,各自落座。
  太后最先关心她龙体抱恙的问题,然后责备她擅自出宫,不准她再任性妄为。
  复又问起她夜送清慧县主归府一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卫燕思点头承认。
  宸妃抿嘴微笑:万岁与清惠郡主乃是青梅竹马,早该把人接进宫来和臣妾做伴。
  宸妃姐姐大度,不怕清慧县主分了皇兄对你的宠爱?宁晨阴阳怪气着。
  宸妃捻着帕子挡住唇边的笑意:万岁贵为天子,臣妾不敢独占圣眷。
  太后眼含欣慰:哀家老了,偌大的后宫全由宸妃一人操持,委实辛苦,是该多几个能干的佳人替你分忧了。
  母后谬赞,臣妾只是尽点本分罢了。
  既然如此,这回的选秀也交由你吧。
  宸妃以高雅的姿态起身,曲膝蹲身道:臣妾谨遵懿旨,定不辜负您的厚爱只是清惠郡主也在秀女之列,臣妾想请万岁明示,可要纳她入宫。
  卫燕思:不
  哀家一直把她当半个女儿,她若能入宫自然最好。
  卫燕思错愕道:母后
  哀家累了,宁晨,陪哀家去御花园转转吧。太后避而不答。
  宁晨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松开紧揪住裙摆的手,略有失措地扶住太后的胳膊,一起跨出了包金门槛。
  宸妃朝卫燕思回眸一笑,也一并离开了。
  卫燕思一个头两个大,拿易东坡和春来撒气,言辞激烈的批评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并勒令他们将功补过。
  易东坡求饶:万岁息怒。
  清慧县主现在指不定多恨朕呢!你们赶快想个办法哄她开心!
  曲今影是原文女主,一旦黑化会宰掉她这昏君,为了保命她才一再示好,不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赚取的一丢丢好感,被这俩草包毁于一旦。
  欲哭无泪啊。
  这个时代的女子,把闺名与贞洁挂钩,当做比命还要重要东西,毁人闺名就相当于谋人性命。
  她猜曲今影恨不能把她大卸八块。
  不管怎样,先要摆出认错的态度。
  易东坡曾经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一谈到女人的问题,都是从男性思维出发。
  把卫燕思的要求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琢磨后认为这要求约等于如何讨女人欢心。
  嗐!
  女人嘛,不就那么回事吗?
  回万岁的话,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清慧县主一定会喜欢。
  俗!
  曲今影贵为县主,食邑两千户,会为了这点小恩小惠心慈手软吗。
  奴才愚钝,想不到了。
  卫燕思只好求助春来。
  奴才就更不知道了。
  卫燕思举例说明道:要浪漫一点的,漂亮一点的,阵仗大一点的,最好让她感到惊喜,比如烟花之类的。
  俩草包发问:烟花是何物?
  卫燕思:!!
  这个朝代居然还没发明烟花!
  那头的曲今影也在忙活。
  派去打听消息的小杨柳,临到闭府的前一刻才匆匆赶回来。
  县主,奴婢查到了,是二房曲婉婉搞得鬼。
  夏夜的雁京潮湿闷热,温三娘和曲金遥也在玉阶院,陪着曲今影在院内的小亭里嗑瓜子。
  温三娘挥了挥团扇,打开嗡嗡飞舞的蚊虫: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她在宁晨公主的诗会上,画了万岁的画像,污蔑我家县主的清白。小杨柳捏起拳头。
  曲金遥撸起袖子,大声道:二房那个贱人,我去撕她的嘴!
  曲今影慢条斯理的剥开瓜子壳,挑出果仁丢进琉璃碗中:你若去了,她一准要去父亲那告你的状。
  她敢!
  你看她敢不敢。
  没有哪个不孝子不怕老子,曲金遥怂兮兮地坐回去,咬牙切齿道:难道这事咱们就忍了?
  温三娘打抱不平道: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在外面胡乱造谣,不想想自个儿终归也姓曲,败坏你的名声,她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戳中了曲金遥的心坎,他的妹妹平白无故遭一顿冤枉?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哪有好婆家敢要?
  越想越气,冲冠一怒为妹妹,连老子也不怕了:我非要找那小贱人理论不可!
  他拔腿往南边冲,朝着二房的院子跑去。
  曲今影惊道:小杨柳,快拦住他。
  是!小杨柳两条小短腿化作风火轮,再一个猛扑,抱住他的腰,死死拖住,却在一眨眼间被掀了个四脚朝天。
  曲今影和温三年一前一后追上来,询问她可有大碍
  说话间曲金遥已经踏出了玉阶院,一个转身穿过连廊,踏进二房的地界,一脚踹开院门。
  里里外外的女使因这动静全跑了出来。
  曲婉婉给老子滚出来!他站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二房位置偏南,取名息安园。
  管事的妈妈姓司徒,是当年柳二娘的陪嫁,身躯臃肿肥胖,好言相劝道:世子,这里是后宅,您不可在深夜擅闯。
  少废话,马上让那小贱人滚出来,老子要扒了她的皮!
  司徒妈妈:让侯爷知。
  后半截话因曲金遥亮起的拳头咽了回去,无可奈何的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柳二娘同她一起出来。
  柳二娘抱着双臂立在屋檐下,皮笑肉不笑道:世子,时辰太晚了,有事咱们搁到明天说。
  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脸上也不施粉黛,看样子已经歇下了,是匆忙起身来应付的。
  呸!柳氏你教的好女儿!
  世子在外面吃了酒吧,满嘴胡话!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这文不是简单的恋爱,后面会有很多剧情,毕竟狗皇帝要成就一点千秋霸业嘛~
  谢谢大家的喜欢~
  第10章
  少装模作样,你的女儿在外面干了什么你心知肚明,她跟你一样,坏透了。
  你不要平白无故冤枉人。
  曲金遥干笑两声:有本事把她叫出来,问问她是不是在公主府的诗会上辱我妹妹的名声。
  休得胡言乱语,明明是你妹妹不知捡点,贵为侯府嫡女,与外男勾勾搭搭!不知羞耻!
  你放屁!曲金遥隔空吐她口水。
  二娘是在指责我,还是在指责当今万岁呢?偏凉的声线忽然打断这场争吵。
  月华流转之下,一道清淡的身影掠过门槛,端端正正的站定。
  身后跟着温三娘和大房的所有女使。
  万岁富有四海,是天下的主人,在二娘口中怎么就是外男了?曲今影显出两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们兄妹合起伙欺负我,我说不过你们,柳氏噎了一下,以退为进,司徒妈妈去请侯爷来。
  司徒妈妈肉身一扭,像一颗偌大的肉丸子似滚走了,临到门口不忘恶狠狠地回瞪曲今影一眼。
  既然要请一家之主,那么这事就要摆在明面上,理论出谁是谁非。
  曲今影怪她哥鲁莽,低语道:爹爹来了,你先别说话。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怕爹打我,但皮糙肉厚习惯了,一会儿你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头上。
  只可惜他威武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见到他爹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立马躲在曲今影后头。
  又怕被二房看笑话,壮着胆子站出来,中气不足道:爹,二房欺负妹妹。
  曲傲不由分说的举起藤条抽他:多大的委屈不能留待明天?你深夜闯进内宅,成何体统!
  他疼的呜呜哇哇乱叫,围着足有一人高的假山跑圈。
  他跑,曲傲就追,边追边抽。
  好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曲今影于心不忍,解释道:哥哥是为了我,求爹爹别打了!
  温三娘瞅准时机帮腔:只怪她们母亲去的早,不然也用不着他这哥哥来出头,我亦是人微言轻帮不上忙。
  曲傲闻言停手,丢开藤条,讪讪的问:究竟出了何事?
  曲金遥忍下后背火辣辣的疼:外头传言,妹妹与万岁私相授受,全是曲婉婉害的,我护妹心切,才闯进息安园找她理论。
  曲傲拧眉,看了看曲今影,又看了看柳二娘:此言当真。
  冤枉啊侯爷。柳二娘拒不承认。
  这便不得不叫出曲婉婉。
  她一出场就发挥白莲花的绝技,一顿梨花带雨的哭。
  女人的眼泪最珍贵。
  她哭,曲今影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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