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一记狠拼的结果,我的拳头丝毫无损,这个倒霉货的生命力却给黄金裹尸布吞噬了大半。
这傻吊硬架了我一拳,全身都像是老去了几十岁,忽然就枯萎和衰老了下来。
我再补上一拳,登时把他打到死的通透。
在黑暗训练营呆了这么久,我的性格早就有些略微的扭曲。虽然对红发女孩儿没兴趣,但是在杀了一人之后,战斗的热血沸腾,让我几乎没怎么过脑子,一声低吼就杀入了人群之中。
我轰了差不多半个月的墙壁,改造清洗了身体之后,又跟周瑾修炼了拳法,身体素质和打架的水准直线上升。
这种混战本,不但看谁人的蛮力强横,更看谁人的战斗经验丰富,又最是比拼战斗技巧。激发百分之七十的潜力之后,我的蛮力并不输人,更有黄金裹尸布带给来的“不死之身”,足以弥补大多数经验上的差距。
周瑾传授我的形意拳,讲究的是打拳犹似火烧身,全身上下无处不可发劲,是最重实战和杀人技巧的拳法,亦是一等一的混战拳法。我虽然初学咋练,但拳法已经颇有几分造诣,技巧上也无短板。
加入混战只是十多秒的功夫,我就大约跟七八个人交了手。其中有三人都被黄金裹尸布吞噬生命力的异能暗算,被我生生打死,同时也中了五六下重击。只是有黄金裹尸布护身,这些足以打死人的重击并未有让我失去战斗力,反而刺激的我凶性大发,出手更狠,更加的肆无忌惮。
连杀数人之后,我热血上涌,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和约束,拳法中各种杀人的招数一一使出,熟极而流。
这一场战斗比平时的地狱狂欢要长的太多,因为没有教官来喊停,所以死的人也就更多。
到了最后,连我也搞不清楚在这场战斗中杀了几个人,就记得这一场厮杀打的很过瘾。当又有一个人被我用一拳换一拳的方式硬生生打死,我似乎又体验到了周瑾用手按在身体上时那股犹如电流般的力量。
我站在训练场中,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猛然发声咆哮,全身的劲力宛如浪涌一层一层的从丹田扩散到四肢,正是形意拳的翻浪劲有成的征兆。
在这一场舍生忘死的厮杀中,我居然突破了拳法中“发劲”的关窍,堂堂踏入了拳法高手的行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漆黑如铁塔,全身都是肌肉疙瘩,瞧来宛如怪物的家伙从背后扑了上来,正是训练营里实力排名前三的黑萨曼,他早就失去了最初的对手,已经变得见人就杀。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微微俯身,一股力量从丹田冲起顺着脊椎逆走之上,全身的力量都整合在左手臂上。一招“搬拦锤”顺势横扫,力道奇大,生生把这个不比狗熊细小多少的黑人大汉砸飞了出去。
黑萨曼的胸口都被这一击搬拦锤打的凹陷,人在半空就献血狂喷,落地的时候就死的通透。
他是我第一个不借助黄金裹尸布,以拳法打死的人。
打死了黑萨曼,我拳法又是一变,身子一起一伏,就把另外一个冲上来偷袭的人横贯了出去。这人也是倒霉,落在了三个牲口的战团中,这三个人谁也没有收手,前胸,小腹,后背连中三击,当场就筋断骨催,身子软软跌到,死到不能再死。
拳法突破到了发劲的地步,我的杀伤力直线提升,顷刻间就有五人死在我的手下,其中三个都是拳法打死,没有借助黄金裹尸布的力量。
一口气连毙了数人,我感到再无对手上来挑战,横扫了一眼全场。
整个训练营鸦雀无声,剩下的男人都躲开我远远的,甚至很多人都露出了骇然之色。片刻之后我才醒悟到,自己已经成了力压群雄,喝新来的红发女孩儿头啖汤的权力的拥有者,理所当然的拥有了这个小美人的操翻权。
换句话说,也即是在那一天,我是整个黑暗训练营最强的男人。
那是我在黑暗训练营里凶名大盛的一战。
被我打死的人,最少有一半死状都诡异万分,全身上下都看不出来一点伤口,但尸体却宛如一个木乃伊般枯槁。
这种凶狠的战斗力,让所有人都噤声了。
在那一天,我在黑暗训练营里拥有了一个非常有中国味的凶狠绰号——“过山风”。地下训练营大多是老外,给我起的这个中国味道十足的绰号的人,居然还是个外国人。
过山风就是眼镜王蛇,跟眼镜蛇同科不同属,不但毒性极烈,而且专门吞食同类,性子凶残无比。
在老外的眼里,中国的功夫神奇无比,一贯是跟西方的魔法并列,而不是跟西方的格斗术排排坐。他们想当然的认为,我是精通某种不可思议的中国武功,甚至还有人认定我精通“蛇拳”,这也是过山风这个绰号流传的理论根据之一。
有这个绰号之前,我都不知道眼镜王蛇跟眼镜蛇还有区别,有过山风这等威风的俗称。
有这个绰号之后,我才对眼镜王蛇略有了解,还是很庆幸他们没有给自己起名叫扁头风,或者大扁头风,这两个也是眼镜王蛇的绰号之一。
刚刚战斗的沸腾的热血,在那个时候仍旧未有任何冷却的意思。
我瞧了一眼那个性感惹火的红发女孩儿,从小腹猛然窜起了一股热流,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在所有人的惊讶眼神里,这个美丽的战利品,露出了不屑和骄傲的冷笑,双腿微微分开,竟然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一声轻叱,猛然蹲了下去,一记漂亮又凶狠的扫堂腿踢向我的脚踝。
“这种小技俩,又能难倒我么?”
我根本就不躲闪,劲贯双腿,跟这个红发小妞拼了一记硬实,她当场就惨呼一声,抱着右腿坐在了地上。虽然这一记硬碰硬,我占了绝对的上风,但心底也不由得吃惊不小。我刚刚突破了拳法中“发劲”的关窍,练成了形意拳的翻浪劲,就算黑萨曼都已经不是我一招之敌,这个红发小妞居然能把我左腿踢的发麻,实力之强横,几乎不逊色白毛。
十九、重力匕首
红发女孩儿这一记扫堂腿虽然没能重创我,但却把我踢醒了过来,我刚才因战斗沸腾起来的热血,稍微冷了几分,不由得暗自嘲笑了自己一句。
“我怎么也变成急火火的色狼了?我可是被迫加入的战斗,并不是为了争斗这个小妞。”众目睽睽之下,我有点想打退堂鼓,但面子上却有挂不下来,阴森森的冷笑一声,一把就抓向了红发少女的头发,把她生生拎了起来。
红发少女比我还要高一点,所以我抓起她的时候,高高的举了起来,她不肯就范,双腿猛然抬起夹向了我的脑袋,但就在下一个瞬间,我在她的眼里骤然消失。
红发少女脸上惊骇的神色,暴露了她内心的震惊和无法置信。
这一招是周瑾教我的拳法中极厉害的杀手,名为“王八缩头”又名“老鼋藏身”,能把全身缩成一团,顺势转到敌人的背后,出其不意,连消带打,是反败为胜的绝招,等闲拳师遇上这一招,十成中有九成要饮恨当场。
红发少女虽然身手厉害,但也不会破解这一招,只是我没有想杀人,只在她背后施展擒拿手法,把这个红发女孩儿双臂一扭,顺势扛在肩头上,昂然离开了格斗训练场。
这个性感惹火的红发女孩儿在我的肩头上拼命挣扎,显然不想被我带回酒店的房间,她比我还要高一点,力气又大的惊人,很是给我造成了一点麻烦。
“如果你不想被我打死,就乖一点。我对你可没什么意思,就是大家都瞧着,不把你带回房间,面子上下不来。”
我的解释还蛮管用,红发女孩儿很快就不挣扎了,她鼓鼓的胸部贴在后背上,对我来说也是另外一种异样刺激。
我踏入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把这个红发女孩儿粗暴的扔到了床上,自己也挺尴尬的不知怎么才好。
倒是红发女孩比我豪爽多了,她在我的床上伸手一撑,轻盈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把小靴子脱了下来,卷起了裤腿。
她的小腿上已经是青肿一片,是跟我硬碰硬伤到的。
“我叫夏娜!你叫什么名字?你很厉害啊,刚才那一招扫堂腿,我放倒过好多两米以上的大汉,踢在你的腿上,却像是踢中了水泥柱子。你能帮我找些跌打药水么?”
红发女孩儿皱了皱眉头,环顾了一下房间,似乎想找些医疗用品,我房间里哪有这个?我有黄金裹尸布在手,什么伤都能转瞬恢复,当然不需要什么跌打药水。
“我这里没什么跌打药水,不过……我可以帮你治疗一下。”
我也很好奇这个外国女孩少女,不但一口流利的汉语,还能知道什么跌打药水,但是我完全没有去探究其中秘密,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意思。
我伸手按在红发女孩的小腿上,光滑细腻的触感,心底不由得微微荡漾,但我很快就收摄心神,把积存在黄金裹尸布里的生命力调动出来。有了生命力的滋润,红发女孩的小腿上青肿很快就化散了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原本的白皙。
“这是神奇的中国功夫么?我也学过很多年,平时也自谓专家水准,但现在看来,我只是懂得了皮毛,比起真正的中国人差的好远。”夏娜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悦耳动听,她说话的时候嘟起了小嘴,样子可爱到爆,让我都差点忽略了这个红发小妞身上的种种疑点。
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随便一摊双手,漠然的说道:“你觉得好些,就可以离开了。”
夏娜把卷起的裤腿放了下来,重新蹬上了靴子,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还要几天离开这里?”
我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十天!我缺席了下午的训练,须得从头来过。”这种事情没任何撒谎的必要,我也就说了实话。
夏娜撩了一下火红的头发,轻笑一声,说道:“那么就请你再慢一点,等我通过格斗训练之后,才离开这里好么?”
“为什么?”
“没有你在,我会被这些垃圾吃掉的!”
纵然夏娜软语求肯,我仍旧冷冷的吐出来一句:“那又关我屁事儿?”
夏娜可不是需要靠人庇护的娇弱女生,她刚才给我那一记扫堂腿,足以扫断人腿粗的水泥柱子,在我手下挣扎的时候,显露的力量惊人,看似柔嫩的肌肤下是一块块的肌肉,就算在牲口成群的黑暗训练营,能跟她比力气的人也不多。这女孩手脚上更有锻炼过格斗术的痕迹,实力深不可测。
我若不是在混战中突破了拳法中“发劲”的关窍,练成了形意拳的翻浪劲,夏娜的实力说不定还在我之上。若没有我来搅局,说不定人家自己就能横扫黑暗训练营,我有什么资格来庇护她?
夏娜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好吧!那么一千万!”
“去!”
我吐出这个词的时候,也不知是感慨还是惊讶,这个数目足够在中国的任何一座城市拥有几套非常豪奢的住房。要知道我父母一辈子都未有完成过这个梦想,他们差不多已经住了大半辈子的老房子,还是我爷爷奶奶传下来的,为此我爷爷奶奶不得不去很远的乡下租房子,把这套房子给父母结婚用。
一千万真的是很大笔的钱了,足够普通人富足的活上一世。
徐覆也罢,夏娜也罢,却都不把这个数字放在心上,随随便便都能掏出来送人。让我非常不理解,这些家伙已经如此有钱了,还干嘛要冒生死危险,去黑暗世界厮混?
我一直都以为,去黑暗世界都是一些不情不愿,甚至被逼迫,被绑架来来的倒霉蛋,又或者他这样要为父母报仇的苦逼。可现在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尤其是当想到这家酒店昂贵到每次吃饭都想骂他们祖宗十八代的饭菜,他发现似乎自己对黑暗世界和想要去那里的人有一点误会。
我的沉默让夏娜以为是对报酬不满,她从靴筒里掏出来一把骨质的匕首,说道:“好吧,我知道对即将进入黑暗世界的人来说钱不重要,那么再加上这把重力匕首如何?”
二十、两把匕首
夏娜的这把匕首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遗骸制作,晶莹如玉,没有任何皮鞘,看起来非常坚硬,匕刃上有一道歪歪曲曲的血痕,好像是某种神秘的诅咒。在这把匕首上有一股森冷的波动,若非吸收了白毛的命魂,我也许根本感应不到这股波动。
她见我似乎没有反应,就解释道:“这把匕首有一道重力咒文,可以让持有者的身体在三倍体重到三分之一体重之间任意变幻!是出自黑暗世界的武器,也是唯一能从我们的这个世界带入黑暗世界的武器!”
可以让体重在三倍和三分之一之间任意变化,这把重力匕首的价值确实无可估量。
它可以让人跃起半空重踢的威力倍增,也能让人跑的更快,跳的更高,甚至还能让人从七八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摔不死。如果能把这把匕首的异能运使娴熟,似乎也不比黄金裹尸布差多少了,我可不觉得自己值得这样大手笔的投入。
我心思微微一动,我并非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骨质匕首,徐覆送我的那把也是这样的款式。因为不方便随身携带,我就把它扔到了床底下,算是把它藏了起来,后来我几乎忘掉了那把匕首,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两把匕首有着惊人的相似。
我的心底不断思考着,但表情仍旧木然,夏娜等了很久,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道:“现在我没法再多付出代价,这已经是我能够付出的极限……但如果你能保护我通过黑暗训练营的训练,成功进入黑暗世界,我愿意加增一团命魂为报酬。”追加了最后一项好处,夏娜还想继续解释,我却打断了她的话,不带任何表情的问道:“除了这些,你还能追加多少钱?”
夏娜微微愕然,但随即就笑了,她微微算计了一番,说道:“最多三千五百万,因为我要在这里活下去,暂时还是需要一点资金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数目,对这些人来说钱不算什么,但是对我来说金钱还是有其本身自有的价值。
我本来就是个穷土鳖,不是什么挥金如土的败家子。虽然不确定自己能在这么残酷的世界里活多久,也许很快就用不到这些钱,但是既然只要开口,就能多弄到好几千万,又何必吝啬这一句连吐沫都浪费不到几微克的话语?
至于夏娜为什么要寻求我的保护,身上有什么秘密,为什么愿意付出如此丰厚酬劳雇佣我,这把重力匕首是什么来历,她怎么会有命魂……别人的事儿,我又吃饱了撑的去管那么多?
夏娜把重力匕首放到了我手中,然后就微笑的说了一句话:“愿我们合作愉快!”我接过了这个小玩意,脑子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把徐覆给我的那把也找出来,比较一下两把匕首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中午和晚上,我都没能啃到教官的黑面包,两次都是只差一点生命值没能够完成格斗训练。
非是我能力不足,这只是交易的一项内容!
至于夏娜在训练营的表现,尽管我已经很高估这个红发女孩,但她还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十天!夏娜连多一天也没用就离开了格斗训练场。
这个红发美妞实力之强悍,不计徐覆和洛基这两个我还无从揣测的人物,仅次于教官、周瑾和白毛,甚至还有可能强过了白毛。
夏娜虽然离开了训练场,但我们的交易还未完结。
我比她晚了两天,也终于通过了这一关地狱般的训练,被带到了另外一个训练场。
第二个训练场要大的多,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大,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在地下挖出来这么大的地方。身材粗壮的超乎想象的教官扔给了我一箱武器,然后指着训练场尽头,语气平淡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把对面墙壁上所有的灯火都打灭,就可以进行下一关训练了。”
前方的墙壁亮了起来,只是让我几乎破口大骂的是,这些灯光在墙壁上蜿蜒游走,居然是活动的。要知道对面的墙壁距离我足足有七十米以上,而且是个宽七十米,高差不多有五十米的巨大墙体,灯光在上面游的宛如活鲤鱼,根本连瞄准也不能,如何将之一一打灭?
我注意到,这个训练场里只有我一个人,很怀疑教官是特意刁难自己。
虽然我已经变得更强大,但是却并不想去尝试教官的拳头,质疑他的权威,只能比较迂回的问了一句:“这个训练场怎么只有我一个人?”
教官冷冰冰的说道:“因为上一个学员只用了一天就过了射击训练,进入了下一关驾驶训练!”
“我勒个去!”
我的上一个学员就是夏娜,我是真没想到这个红发少女居然如此厉害,能够在一天内就把对面墙上游走不定的灯光全部打灭。按照教官的描述,夏娜的枪法几乎不会比部队中最精锐的特种兵差了。
回答了这个问题,教官对我再没兴趣,扔下了我便施施然离去。
我这辈子都没有摸过真枪,教官扔下的箱子里,有微型冲锋枪一把,沙鹰手枪一把,蟒蛇左轮一把,三十盒子弹。
两把短枪都是威力极大的家伙,尤其是那把六寸管的蟒蛇,银色的抢身配合胡桃木的把手,显得非常漂亮。
我纵然不是军事迷,但也认得出来这几种名气最大的枪械,略略犹豫,一手一把拎起了沙漠之鹰和蟒蛇,以左右开弓的姿势开始了射击。不得不说,我的射击技术非常的差,直到把两把短枪的子弹全部射光,也未有命中一点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