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考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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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齐发现有人盯着他看后，连忙把书放下，啪的一声立正，敬礼：“李连长好！”
李廷回了一个礼，这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齐：“你也喜欢看这种书？”
“是的，李连长。”苏齐不卑不亢地回答，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军官而紧张，气定神闲，心平气和。
虽然礼数上十分周到，但在心里，对方就跟他一样，没什么高不可攀，平等相待。
李廷听见了苏齐的回答，神情愈发玩味了，直接了当问道：“问题是这是中英双语，你看得懂吗？”
苏齐当然看得懂，他的英语还是不错的，至少读一点资料什么的还是没问题，能猜一个囫囵大概。
不过此时他可不会承认。
别的兵说自己看不懂时，也许会不好意思，会羞愧难当，不过苏齐却什么反应也没有，他只是道：“报告李连长，英语部分我看不太懂，不过汉语部分，连猜带蒙，能懂一点。”
“是吗？”李廷越发玩味了，他伸手接过苏齐手中的那本书，翻了翻，找到了一段，考校了起来：“这里的这一句，能量聚释精确化、可控化，这句话，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呃？”苏齐一愣。
这家伙可真会挑？
他心中腹诽着，大脑却在高速地转动着，思考着。
他在想要怎么回答，既可以表明自己不是装-逼，而是真的能看得懂一点的，但又不至于让人太过于惊讶。
毕竟，此时，信息化这个东西对于军方高层而言都还是一个新鲜事物，所以就更别提基层的官兵了。
想了一会儿，他回答道：“李连长，我是这样理解，不知道对不对？请你指点。”
顿了顿，他才道：“能量聚释是作战行动的内核。”
他先用一句话总觉了信息化战争的本质。
说完了那一句，他停顿了一下，就着观察了一下李廷的表情，这才继续道：“信息化战争是战争能量在有限空间精确聚释的新型战争。
战争目的越来越受到有限政治目的的限制。
机械化战争时代那种以彻底摧毁和消灭敌方为目标的无限战争或绝对战争正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世界军事技术革-命为聚焦战争能量、压缩交战时空提供了物质基础。
随着武器装备的智能化、精确化程度不断提升，战争的附带破坏将会进一步减小，精锐力量精选手段实施精确作战将成为未来战争常态......”
苏齐说了几十秒左右。
说完后，他微笑地看着李廷，谦虚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还请李连长批评指正。”
“......”
但李廷没反应。
他的眉头蹙在一起，眼神凝重，目光盯着地面，但却没有焦距，整个人就像一根木头似的。
“不会是说得太深入了吧？”苏齐愣了愣。
他刚才看了一下这本书，但没看完，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信息化战争水平到底进展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了解还不是太深，所以他尽管捡着比较简单的来讲，但会不会太过深入了，他也不是太确定，所以......
不过他也懒得多想，说多了就说多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也不犯法，更不违纪，顶多就是让人觉得他还懂一点而已，管他呢。
这般一想，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这时，袁朗忽的嚷嚷道：“苏齐，再炒一碗！”
“呃？”苏齐一愣，扭头看向了袁朗。
那家伙把筷子塞嘴里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十分享受：“你做的蛋炒饭实在太好吃了，好久都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蛋炒饭了，再给我炒一碗。”
见苏齐愣愣的，他不由好笑道：“放心，我一会儿交伙食费给你们连长，不白吃你们新兵连的。”
苏齐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首长，我是怕你吃得太多，不消化。”
他刚才知道袁朗肚子饿的事情后，故意炒了一个大碗，多放了鸡蛋，多舀了米饭，实话实说，袁朗应该已经吃饱了，要是再吃，那就有点撑了，过犹不及嘛。
他的话才出口，袁朗却哈哈一笑：“没事，我饭量还可以，消化能力还不错，再来一碗也吃的掉！”
“好的首长，那我再给你炒一碗！”苏齐急忙点头。
“麻烦你了苏齐，你们连长一会儿来了，我表扬你！”袁朗笑呵呵的。
苏齐转身去忙。
袁朗站起，走过来，拍了拍还在装木头人的李廷，笑着问：“要不要来一碗？真的挺好吃的！有我妈炒的那个味道了！”
“啊？”李廷被拍了一巴掌，吓了一大跳。
袁朗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没跟我装木头人啊！”
李廷没好气地白了袁朗一眼，心说都二十老几的人了，谁还跟你玩木头人。
他是真的陷入了沉思，不过，扭头看了一眼苏齐，他却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问道：“真的那么好吃？”
“真的！”袁朗点头，随后朝苏齐道：“苏齐，再炒一碗，给八连的连长也尝尝你的手艺！说不准他一眼就看上你的蛋炒饭了，后面直接把你挖到八连，让新兵下连后直接进入702团最好的连队！哈哈哈哈.......”
苏齐听得出来，袁朗是开玩笑的。
换句话说，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底。
“看来我隐藏得还挺深的。”他暗暗有点儿小得意。
虽然他心中乱七八糟地想着，可是手上动作却是不慢。
他正在炒饭的时候，袁朗和李廷走出了厨房，站在外面，低声嘀咕。
李廷问：“表哥，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你听到了吗？”
“嗯？”袁朗一愣，这才挠了挠头：“没注意听，我刚才忙着吃饭呢，他做的蛋炒饭真的太好吃了！”
李廷轻声道：“我刚才问他，能量聚释精确化、可控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袁朗剑眉一竖。
那本书是李廷送给他的，他也翻看了一部分，也看了“能量聚释精确化、可控化”这一部分了，但是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却还捉摸不透，他把这个问题问了李廷，李廷虽然也叽哩哇啦说了一通，但也只是连猜带蒙，并不明确。
换句话说，对于信息化战争里的“能量聚释精确化、可控化”这句话，他们两个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们不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而且实话实说，就目前而言，军方虽然已经确定了信息化的战略方向，但很多相关东西都还在摸着石头过河，就连那些研究理论的，也不一定能说出一套一套的理论，所以就更别提他们了。
“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李廷故意卖关子。
“怎么回答的？”袁朗一下来了兴致，对苏齐的答案，有点期待。
他首先说：“能量聚释是作战行动的内核。”
能量聚释是作战行动的内核？
袁朗喃喃地在心里默念了这一句话，片刻之后，他一下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李廷。
李廷点了点头，感慨道：“表哥，我们一直在讨论信息化战争的本质。什么是信息化？什么是信息化战争？我们讨论了那么久，都觉得很难准确概括！
所以我刚才表面上是考他，其实何尝不是寻找答案？
可是听了这小子的这一句话，我突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这句话一下就把信息化战争的本质点出来了，能量聚释！
甭管什么规模什么类型的战争，归根到底，不过就是能量的聚集以及释放。
用这句话来理解信息化战争，很多东西，我感觉一下就通透了！
表哥，这小子这句总结，比我们三个月的争论都还精辟！”
“......”袁朗眨了眨眼睛，他已经不会说话了。
李廷继续道：“他接下来的那些话，更有意思。第一句，信息化战争是战争能量在有限空间精确聚释的新型战争。第二句，战争目的越来越受到有限政治目的的限制。机械化战争时代那种以彻底摧毁和消灭敌方为目标的无限战争或绝对战争正渐行渐远......”
李廷娓娓转述。
袁朗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到了最后，他甚至忘记了蛋炒饭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