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喋血老牙山

  却不想,那个紫衣人听了夜凤眠的问话却哈哈大笑起来,他这回还真就是又收了人家的银子,来给人家办事的。
  于桃一指这个紫衣人,对夜凤眠说:“师兄,送油去书院的人就是他,可见得是他放火烧的书院,就是他烧死了我爹和奶娘的……”
  那紫衣人更是哈哈大笑了:“不错,那也是有人出银子托我们去做的,只是有个道长抢了先了,可见,你们书院也没少得罪人,连出家人也被你们惹毛了。”
  夜凤眠这时的眼睛也红了,自己的恩师就是死在了这些人的手里,她怎么能不眼红呢,更让她来气的是,就是因为他们,石昌璞才不知了去向,说不准自己这一生也见不到他了。
  她当然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道长一定就是自己的师父清风道长了,可是她还真不知道书院这是得罪了谁了,会出这样的一笔银子,让人下这样的狠手。
  虽然一心想为先生报仇,可是更想知道那个幕后主使的人是谁,那才是最为可恶的人:“你们做事不过是为了银子,不如这样,我出双倍的银子,你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你可要知道,书院可是桃李满天下的地方,你烧了那里,将来一定会有麻烦的,如果你告诉了我,我会帮你摆脱这麻烦。”
  那紫衣人却摇头了:“你知道我们走江湖的,讲的就是信义,上次没能杀了你,我们只是丢了面子,要是收了你的银子,出卖了那个人,我们可是没法再在江湖上混了,再有,我们不会有麻烦的,我们怎么会有麻烦,你们两个知情人现在不都已经是死人了吗,哈哈……”
  那两个跟着他来的大汉见他笑,也哈哈大笑起来,夜凤眠也不多问了,问了他们也不会说,一时间,只见刀光剑影之中,他们五个人战在了一处。
  好在夜凤眠的功夫还算是可以,她们俩个虽然不是这三个人的对手,可也抵挡了好一阵子,这还真让这三个人刮目相看了。
  就在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时,只听到草丛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练武的人耳朵都灵敏,他们在接招换式之时,向那声响看去,却见映雪小心亦亦地走了过来,她那在草丛中蹒跚的身影,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不仅不会什么武功的小丫头,而且连山路也不常走,生活在富余人家长大的女孩子。
  那三个人见是来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也就不到在意她,这个小姑娘能帮不上什么忙的,不过是又多了一具尸首罢了。
  夜凤眠忙向她喊:“快回去找人来,就说火烧书院的贼人在此!”
  那映雪一听扭头就跑,可那三个大汉哪里肯让她就这样逃了,分身向她扑来,夜凤眠和于桃忙上前来拦挡,可哪里就拦得住,他们是飞身而行,可映雪哪里会什么飞腾跳跃,没跑几步就让他们追上了,夜凤眠和于桃是在后面是紧追,映雪趁机忙躲在草丛里,惊恐的看着他们打得天眩地转。
  于桃本来就累了,这回追他们可是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更是招架不住,虽然没有退下来,可实际上只能靠夜凤眠一个人支撑着,她只是在一边招架着,一个不留神,她跌到映雪的身边,映雪忙上前来扶她,那紫衣人已经到了她的背后,一刀劈来,于桃已经是没有了躲闪的余地。
  只见血光起处,一声惨叫,夜凤眠扭头看时,映雪倒在了于桃的身上……
  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红得如同出嫁时的嫁衣一般。
  夜凤眠连忙回手一鞭,缠住紫衣人,只眼见着映雪已经奄奄一息了,她心里一阵剧痛,泪水模糊了的双眼,可这时,她怎么能分心呢,她可是以一挡三啊。
  刀林剑雨之中,她身上可是挂了伤了,可她却觉不出痛来,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打着这三个家伙,是仇恨还是悲伤,她分不清那是什么,这时的她才真正的感受到,母亲在失去六姨娘这个朋友时心中的悲愤,怒火在她心中燃烧着,此时此刻的夜凤眠如同发了怒的狮子,那三个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她会变得如此的凶猛,他们手里的家伙事也变得迟钝了。
  此时的于桃一翻身抱起了映雪,眼泪也下来了,要是自己当时能站下来听听她要说什么,说不定就不会来这里了,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映雪那苍白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她吃力的伸出手来向自己的怀里摸去。
  于桃忙向她的怀里去一摸,竟然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见映雪向她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取出来,她这才将手伸进去,可是她的脸严肃了,她慢慢的从她的怀里取出了一只镂金凤钗……
  这正是夜凤眠送她的那只,可是这只钗怎么会在映雪的身上?于桃望着那钗闪出的金色光芒,那光芒晃得她眯起了眼睛,对着这对于她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失而复得,她不知是喜还是悲。
  “对……不……起……”映雪吃力的说出这几个字来,她那葡萄一般黑黑的眼睛乞求的看着于桃,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判决。
  “没有什么,这个钗,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于桃那哽咽的声音,让那山间的风也要流泪了。
  “不……不要,照顾好……大少爷……”映雪那微弱的声音,如同世间那小小的虫蚁,你不细听,绝对无法感觉到那是存在的生命。
  她那小小的头颅依在于桃的怀里,柔软的身体渐渐地瘫了下去,她就这样的走了,就象从来没有来过,也从来没有过悲伤与欢乐。
  一声长啸从地而起,如同发自大地深处的悲鸣,于桃放下映雪的尸体,手握软剑冲了过来,她发了疯似的在那三个硕壮的身体间游走,好似那山谷间呜咽的风。
  两个发了疯的女人,对着三个越来越心虚的男子,她们是越战越勇,她们不再恐惧死亡,不再怯弱,有的只是愤怒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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