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阿哥,”虽然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见弘时这个样子,云锦还是赶紧上前问道,“你身子哪里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弘时阿哥有些赌气的说道。
“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跟你钮祜禄额娘说话呢?”李氏轻责了弘时一句,然后又笑着对云锦说道,“钮祜禄侧福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想来他不过就是受了些寒,发发汗就好了,这点儿小事儿当不得你亲自过来。”
“这说的是什么话,”云锦淡淡的看了李氏一眼,“弘时阿哥是爷的长子,他的身子不舒服,怎么能说是小事儿?”
“是,”李氏连忙说道,“钮祜禄侧福晋说的是,是我说错话了。”
云锦疑惑的看了李氏一眼,这两个月不见了,怎么她的性子变了这么多,以前在自己面前,她或多或少还是要端些架子的,就算是现在自己有掌管府务之权,以她原来的性子也不至于这么做小伏低的,而且在联氏代管府务的时候,她也没闹出什么事儿来,这可不象是她的风格啊。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顾着弘时阿哥的身子要紧,”云锦冲李氏摆了摆手,又笑着对弘时说道,“弘时阿哥,我已经让人去请叶大夫来了,有他在,你的身子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弘时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冲云锦抬了抬眼皮,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好生歇着吧,”云锦不在意的笑了笑,回身对李氏说道,“咱们出去说话吧。”
云锦现在自然不会与弘时一般见识,他还正在生病呢,不过看他那个样子,肯定是把他受的这番病痛之苦记在自己头上了,这可真是没处讲理了,李氏和他弄出的这一出苦肉计,明摆着是要算计自己的,结果反倒弄的象是他们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都是什么人啊。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云锦心里虽然明白,但却不能挑明,面上还是要关心的询问李氏,“昨儿个大夫看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这都怪我没照顾好他,”李氏一脸自责的说道,“弘时的身子底子本来也不算太好,再加上昨儿个又冻了一场,回来之后本来应该要好生休养的,可是他却惦着师傅留下的课业还没完成,又去温了会儿书,结果就成这样了。”
“他是什么时候不舒服的?”云锦皱了皱眉问道。
“回钮祜禄侧福晋的话,”李氏态度恭敬的说道,“后半夜的时候,弘时就觉得不甚爽利了,我让人煮了姜汤,以为他发发汗就好了,没想到早起却又重了些。”
“既是夜里就不舒服了,”云锦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不请大夫来看?也不差人去告诉爷和我一声?”
“昨儿个是钮祜禄侧福晋第一天回府,”李氏弯腰说道,“更何况你和爷也是在外面受了风回来的,也需要休息,我怕劳师动众的,惊扰了你们。”
“糊涂,”云锦轻喝一声,“爷是最重子嗣的,弘时阿哥有恙,如何能不禀报于他?更何况连个大夫也不请一个,你这个额娘是怎么当的?”
“钮祜禄侧福晋息怒,”李氏的态度甚至都有些谦卑了,“这事儿是我处置不当,只是还请看在弘时阿哥身子不舒服的份儿上,让我先照顾他,等他身子好了,您该当如何责罚就如何责罚。”
“李姐姐,”云锦叹了一口气,对李氏说道,“你对我不用这个样子,我虽代管府务,但咱们一样还是姐妹啊。”
“钮祜禄侧福晋大量,”李氏将腰又弯了几分,恭敬的说道,“但太后封你与嫡福晋一般待遇,我可是不敢造次。”
“算了,”云锦见她如此,也不想再说什么了,“随你吧。”
过得一会儿,李贵带着叶大夫过来了。
“叶大夫,”云锦赶紧迎了上去,“又要麻烦您了。”
“钮祜禄侧福晋客气了,”叶大夫也不多寒暄,直接问道,“听说是三阿哥身子不舒服了?昨儿个草民看他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叶大夫有所不知,”云锦点了点头说道,“李侧福晋说他昨儿个因为要完成师傅留的课业,没能按您说的好生休息,结果后半夜身子就不爽利了,喝了姜汤也未见好。”
“且容草民去诊脉看看。”叶大夫听了云锦的话,皱了皱眉。
“叶大夫请。”云锦赶紧将叶大夫让到弘时的屋里。
“三阿哥,”叶大夫把了脉之后,问弘时道,“请问,您昨儿个是不是在发汗的时候受了寒?”
弘时张了张嘴,又看看李氏,然后将嘴又闭上了。
“叶大夫,”李氏听叶大夫这么说,赶紧摇了摇头说道,“弘时昨儿个本就挨了冻,我如何会让他在发汗的时候再受寒呢?”
“可是这脉相......”叶大夫沉吟着看向弘时。
“没错儿,”弘时粗着嗓子说道,“是我在用姜汤发汗之时,嫌太热背了额娘把被子掀了的。”
“这就对了,”叶大夫点了点头说道,“三阿哥这么说与草民诊的脉相倒是相合的,不过这样一来倒有些麻烦。”
“怎么?”李氏吃了一惊。
“这受寒之事,本就是可大可小的,”叶大夫郑重的说道,“三阿哥在发汗之时受寒,更是医家之大忌,如果让邪风入了骨,怕是从此以后身子都不得爽利了。”
弘时听到叶大夫这么说,脸色当时就青了,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云锦,看着李氏的眼光中带着一丝埋怨,而看着云锦的眼光中则满是愤怒。
“不就是受个风寒嘛,怎么会这么严重?”李氏一听脸都白了,急着跟叶大夫说道,“那你还不赶紧给他治啊。”
“草民是大夫,自然会尽力的,”叶大夫面有难色的说道,“只是最后结果如何却是不敢保的。”
“这叫什么大夫?”李氏火了,怒瞪着叶大夫说道,“连小小的受个风寒都治不了,还敢到雍亲王府来讹诈,还不与我打了出去。”
“钮祜禄侧福晋,既然李侧福晋瞧不上草民,那草民就告退了。”叶大夫是连十三阿哥都敢数落的人,哪里会怕李氏,直接就要拂袖而去。
“叶大夫,”云锦赶紧上前相拦,“李侧福晋只是担心弘时阿哥,说话不免重了些,还请你不要见怪,你现在可不能走,弘时阿哥还需要你来诊治呢。”
“钮祜禄侧福晋,”李氏这时也不装模作样了,眼睛直瞪着云锦说道,“弘时是爷的长子,你不说赶紧去宫里请太医,就随便找这么个庸医来诊治,难不成真要让他有个什么好歹来,才趁了你的心吗?”
“李侧福晋,”云锦板起了脸,正色的对李氏说道,“我体谅你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什么叫趁了我的心了?你的意思是我盼着弘时阿哥生病吗?那我倒要好好的与你分辩一番了,他在外面挨冻是我带去的吗吗?他夜里不舒服,是我不让去请大夫的吗?他发汗却又掀了被子,是我看护不周吗?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也就罢了,你居然倒认真编排起我来了。说叶大夫是庸医,你可知道,不只是我和元寿,连爷和十三爷的脉他都是诊过的。”
“钮祜禄侧福晋,”叶大夫摇了摇头说道,“您还是按李侧福晋所说,去宫里请太医来吧,草民医术浅陋,别耽误了三阿哥。”
“李侧福晋,”云锦盯着李氏的眼睛说道,“弘时是你的儿子,为免你再说出什么来,这个主意就由你来拿吧,你要是真不愿意让叶大夫给他治的话,我这就差人将他送走,你说要请太医,我这就亲自进宫去求太后,只是这一来一回的,弘时阿哥能不能再拖的起,你可要想好了。”
“这......”李氏也犹豫了,一时拿不定主意。
“额娘,就让叶大夫给我治吧。”弘时这时却发了话,说完之后又问叶大夫道,“叶大夫,你觉得我这个病有几分治好的把握?我指的是,一点儿病根也不留。”
“三阿哥,”叶大夫看着弘时说道,“草民一定会尽力的,只要邪风尚未入骨,就一定能让您完全康复。”
“既然弘时阿哥这么说了,”云锦也不管李氏了,直接对叶大夫说道,“那就请叶大夫开方子吧。”
“叶大夫,弘时阿哥的病真的很严重吗?”在另一个房间里,云锦瞅了个下人们离的远的时机,悄声问叶大夫道。
本来云锦心里很确定这是李氏和弘时是在施苦肉计,所以面上虽然关心,但心里却没以为弘时会真的有什么危险,可是听了叶大夫的话,她的心里也打起鼓来。
“钮祜禄侧福晋放心吧。”叶大夫嘴角露出了些笑意,对云锦眨了眨眼睛,“对这种自已找病的人,不吓吓他怎么对得起他这番心思呢。”
原来叶大夫是故意这么说的,吓自己这一跳,云锦白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外面李贵却快步走了进来。
“钮祜禄侧福晋,”李贵脸色很严肃的说道,“年氏那边出事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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