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在给四阿哥搞了一把浪漫之后,决定以后坚决不能信老外那一套了,一开始的时候,四阿哥就嫌那蜡烛暗,然后花的颜色又险些惹出事儿来,到后来就是这炕上铺花瓣一事儿也不是什么好主意,这花汁沾在身上能洗掉,可是沾到衣服和被子上就比较麻烦了,被褥什么的还好说,可以交给专人去洗,只是那个黑纱礼服和雪锻内衣,四阿哥已经明令不允许其他人看到,更不能流传出去,这就让云锦有些不好办了。
不是说云锦不能自己动手去洗,虽然自穿到清朝来以后她就基本没怎么洗过衣服,即便是在群芳楼里,也因为要被奇货可居,怕把她手弄粗了,这些活儿也是不用她做的,但好歹云锦在现代时也还是属于劳动人民阶层,洗个衣服对她来说也算不得是什么难事儿,难的是现在这上面斑斑点点的,她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才能弄干净。
“主子,”翠屏走进来,见云锦正皱着眉在那儿发呆,遂上前问道,“您有什么吩咐?”
“翠屏,你来了,”云锦抬头看了看翠屏,然后拿出一条剩下来的雪锻边角对她说道,“你去问问看,如果这上面沾了花汁,应该如何洗净?”
云锦决定还是先问问看,如果就是洗不净了,或者是太麻烦的话,那就干脆烧了算了,就算被四阿哥说成是糟贱东西也认了,谁让自己闲着没事儿弄那一炕的花瓣搞情调呢。
“是。”翠屏看了看云锦,却什么也不说,只答应一声伸出双手接过那个雪锻的边角,就要往外退去。
“等一下。”云锦心中一动,出声叫住了她。
“是,”翠屏很听话的站住了,恭敬的问云锦,“主子还有何吩咐?”
“翠屏,”云锦笑着对她说道,“你坐下。”
“奴婢不敢。”翠屏弯腰说道。
“要你坐你就坐,”云锦面上依然带着笑,“我有话跟你说,你站着,我总仰着头也累得慌。”
“这.......奴婢谢主子赐坐。”翠屏犹豫了一下,然后冲云锦行了个礼,搭在椅子边上坐了下来。
“翠屏,”云锦也不管她那种坐法儿难受不难受,只是笑着对她说道,“说起来你跟着我也有十多年了,我这个主子对你虽说不上有多坏,但也说不上有多好就是了。”
“主子,您怎么会这么说呢?”翠屏忙说道,“您对下人们从来都是温和的,就算是做错了事儿,责罚的也不重,对奴婢更是一直都很好,从来都没有打骂过。”
“你这话可说明不了什么,你又没做错事儿,我不打骂也是正常的。”云锦摆了摆手制止翠屏再说话的企图,“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自己的事儿,开始的时候,因为我也是寄人篱下,所以不好跟你们太过亲近,后来我成了侧福晋,却又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只想知道你们不会害我就成,却不想去把你们收为自己的心腹,这次李嬷嬷出事儿,我后来想想,也未尝没有我的原因在内,如果她跟着我那几年,我能好好的与她谈谈心,也许她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主子,您别这样想,”翠屏劝着云锦说道,“那李嬷嬷本就是福晋的人,家里人都在福晋手里攥着呢,就是您再与她交好,她也一样要听命于福晋的。”
“她是听命于福晋的,”云锦看着翠屏问道,“那你和红袖呢,就是听命于爷的,是不是?”
“主子,”翠屏站起身来。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云锦举手示意她坐下来,等她坐好之后,才继续说道,“按说这个话我是不应该把它说开来的,不论爷之前派你们来服侍我是出于什么目的,到了现在,我相信只会剩下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为了保护我,是不是?”
“这事儿自然是瞒不过主子的。”翠屏恭敬的说道。
“也是爷不想瞒我,所以我才会知道的。”云锦笑了笑说道,“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不想把话说开来,现在却还是对你说起的原因。我来问你,你一直不愿意嫁人,是因为爷想让你留在我身边的缘故吗?”
“不是的,”翠屏摇了摇头说道,“是翠屏跟着小姐过得很是安逸,所以不想嫁人。”
“不管是与不是,总是我耽搁了你,”云锦摇了摇头,对翠屏说道,“我早就跟爷说过,让他在门下里留意着,有那合适的,再把你嫁过去。”
“主子,奴婢......”翠屏还想说什么。
“到时候我会让你先见见他的,”云锦打断了她,接着说下去,“如果你不愿意,我自是不会强迫你嫁出去的。”
“奴婢谢小姐的恩典。”翠屏起身冲云锦行了个礼。
“坐下吧。”云锦冲翠屏摆摆手,又继续说道,“红袖嫁了,固然是因为她与陈风日久生情的缘故,但你性子沉稳,更适合留在我身边想来也是原因之一。”
“主子太夸奖奴婢了。”翠屏在椅子上欠了欠身。
“沉稳是好事儿,”云锦笑了笑,接着说道,“但太过沉稳就没必要了。我相信爷会尽力的来保护我,但是他在外面事情也是太过繁忙,我不忍心让他再为了我多操心,既然爷信的着你,那我自然也一样,请你帮我,帮我在府里做事相对稳妥些,提醒我不要在无意间犯了什么忌讳。”
“主子,您千万不要这么说,”翠屏不安的在椅子上动了动身子,“奴婢可是当不起。”
“你当得起,”云锦仍然笑着说道,“就象这次我让你们采红色的花束,红袖也许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但你,我想不可能没看出来其中的不妥之处吧?”
“主子,”翠屏赶紧起身跪了下去,“翠屏有错,请您责罚。”
“你没有错,”云锦笑着伸手拉起翠屏来,按着她坐在椅子上,“这事儿也不怪你,应该怪的是我,是我一直和你们保持距离,有什么事儿都是直接吩咐你们去做,从来不跟你们商量。”
“主子这么做是应该的。”翠屏忙说道。
“不,”云锦摇了摇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我们冰清玉洁的女孩家,难道还比不上个臭皮匠不成?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先别管我是怎么想的,只要你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就跟我说出来,如果我有其他的用意,我自然会告诉你,如果是我疏忽了,你这一提醒不也就省得我犯错了吗?这样也和爷要你保护我的用意是一样的,对不对?”
“既然主子这么瞧得起奴婢,奴婢自当效犬马之劳。”翠屏站起身来,郑重的对云锦行了个礼。
“好,”云锦稳稳的受了这个礼之后,笑着对翠屏说道,“以后咱们一起努力,虽然肯定做不到让爷回府后一点儿烦心事儿没有,但能少一桩是一桩。”
“奴婢谨遵主子之命。”翠屏又行了个礼。
“好了,”云锦笑着对翠屏说道,“我的话说完了,你要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下去吧。”
“主子。”翠屏刚想退下,又犹豫着站住了。
“可是有什么事儿吗?”云锦看见了她的动作,于是笑着问道。
“主子,”翠屏靠近了些,举着云锦刚给她的雪锻边角,轻声问道,“您是不是有衣物沾上了花汁?”
“是。”云锦含笑点了点头。
“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翠屏又问道。
“没错儿。”云锦又点点头。
“主子,”翠屏想了想之后对云锦说道,“既是这样,即便是奴婢拿着这个去问,也是不甚妥当的,这雪锻想也不是奴婢能用的东西,而洗衣房里人多口杂的,刚把那染了花汁的被子送去,接着又去问雪锻,难免会让她们瞎想,万一要传了出去,也许就走了样,不如奴婢拿去试试,能去除是最好,不行就毁了它,省得以后麻烦。”
“还是你想的周全,那就这么办吧。”云锦点头笑着说道,“其实说起来也真没什么,不过是我跟爷挑情所用的衣物,但是爷觉得不太能登大雅之堂,所以才搞的这么神秘,其实我倒是不怕什么的,反正我专搞稀奇古怪之物也是出了名的。”
“谨慎些总是好的,爷也是为了主子着想,”翠屏笑着说道,“那这样,奴婢就先下去试了,等能试出结果来,再来禀报主子。”
“去吧。”云锦笑着点头。
等翠屏出去之后,云锦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了,刚才虽然跟翠屏说了那么多,但最终自己还是没有把内衣和晚礼服拿出来给她看,而她也并没有流露出一丝想看的意思,从这点上来看,她是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心腹了,不过也无所谓,就算是她把今天的话告诉四阿哥,四阿哥也只会让她照着自己话去做的,那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有个稳妥的人在身边时时提醒自己,怎么说也是好事,至于说她以后是听命于自己还是听命于四阿哥,就现在看,对云锦来说是一样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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