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一直吃瓜

  六皇子的事几家欢乐几家愁。
  和庆帝气得病得好几天。
  他儿子多,死一两个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这个儿子是他看好的太子人选。
  结果却死得这么不光彩,而且,是谁下的手都没能查出来。
  六皇子犯下的事自己怎么也压不下去,死了还给贬为了庶人不得臧入皇陵,抄了六皇子府,齐婉霞则念在老太师的情份上准允她回府。
  齐老太师闭门谢客,齐大夫人抱着女儿哭得死去活来的。
  曾经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落魄。
  为什么?
  说好的富贵滔天的命格呢?
  哪里出了错?
  齐婉霞眼睛还是看不见,心却已经死了。
  如晴天霹雳一般有人告诉她出事了,六皇子死了。
  新婚不足三个月男人就死了?
  这可是皇家这桩婚姻可是钦天监算好的天作之合,结果她却守寡了。
  皇家的人都是不讲理的,淑妃没准儿会怪罪到她的头上呢,说她命硬,说她克夫什么的。
  天昏地旋昏死过去,醒来天就黑了,她什么都看不见。
  眼不见为净,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是是非非。
  六皇子没了;皇帝的册封来了;宾客很多;吵吵闹闹,有谁在哭,有人有闹有人在寻死……她眼瞎了但是她耳没聋。
  那个口口声声说没有别的女人的男人怎么会……也是,他是皇子他要做什么自己还能拦着不成?
  只能说他骗过了所有的人。
  从那个女人跳出来哭闹寻死开始,齐婉霞对六皇子就只剩下恨了。
  亏得自己将他看成是一个值得自己托付终生的良人,还憧憬着有朝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
  他的死了一点儿也不可惜,他是咎由自取,那些被他害了的姑娘真的需要他去偿命。
  没有哭没有闹,她的心死了由着身边的婆子丫头指挥安排。
  她压根儿没想过还有一辈子要过。
  有时候真想一头撞死算了,但是如果真死了,世人又该编排她对六皇子情深意重,是夫妻伉俪了。
  想着各种人言可畏齐婉霞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再不想和六皇子有丝毫的牵连。
  齐府,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可是,她现在早已不算齐家的人了。
  眼睛瞎了,耳朵却是更灵敏,她听见了婶娘嫂嫂们的低语;也听到了丫头婆子们的嬉笑。
  坐在昔日的院子里,寒风阵阵,齐婉霞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儿啊,你的身子才好一点儿,怎么又来坐在这儿吹风了?”齐大夫人抹着眼泪忍不住哽咽:“儿啊,你不想想别的,你想想我,你不爱惜自己是在剜娘的心啊!”
  齐婉霞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眼里却早已没有了泪水。
  一个人伤得太深眼泪全都流进了心田里,她的苦无人能看懂。
  “儿啊,娘陪你去庄上住些日子可好?”齐大夫人道:“等守过了这三年孝,娘重新为你物色一个好人家,一辈子很长,儿啊,咱们慢慢过,不急不慌!”
  “母亲,让女儿也家吧。”为是六皇子出事以来齐婉霞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儿啊……”齐大夫人吓得一下就抱住了她:“儿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儿啊……”
  “母亲,祖父会同意的。”多的话齐婉霞再也不想多说了。
  她知道对不起最疼爱她的亲娘,但是没办法,除了遁入空门她再没有路可走。
  六皇子虽然贬为了庶人,但那也是皇帝的儿子。
  她曾经是记在了玉碟上的皇家的儿媳,母亲想让她嫁人,怎么可能?
  母亲是爱,但是祖父不会同意的,因为那对齐府是害。
  皇帝能同意由齐府接她出来,并不就代表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当时母亲来接她,估计着祖父是不肯的。
  是的,那个一心为了齐府未来谋划的老太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又或许,他会以为以自己的懂事会直接殉情去死,或是诅咒发誓生是六皇子的人死是六皇子的鬼,是要为他守一辈子的……只可惜,她就当了一个木偶,跟着母亲回了齐府。
  因为,她就是想恶心一下祖父。
  她是不是不孝顺了?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孝顺懂事的,听从祖父安排,从未想过是不是自己要过的日子。
  看不见的日子里,她却读懂了自己的内心。
  死与活的区别不外乎就在于有没有一口气。
  至少现在她不愿意死。
  齐大夫人哭得半死,齐大人叹了口气。
  “让她去家庙吧,那是齐府的人,好生伺候着不得有所怠慢。”齐老太师这段时间头发也是白了很多,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齐府的大好前程没想到断送在了自己手中!
  “这么说来,齐家的家庙里将是齐婉霞的终身归宿了?”一直吃瓜的颜如玉叹息一声:“女人啊,真是不能嫁错人。”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想她齐婉霞京城第一名门,才名在外家世显赫,嫁了个六皇子落得这样的下场,相当于是早早的了结了这一生。
  虽然还有一口气,也不过是死了还没埋而已。
  “是的,齐府也狠心。”平嫂也跟着摇头,再不济也该留在府中养一辈子啊,送去家庙,真正是让人寒心啊。
  “你说六皇子这事儿是谁干的?”颜如玉八卦的问:“这些个皇子还真都不是省油的灯。”
  “主子,甭管是谁干的,咱们只是看看戏。”平嫂笑着回答。
  这件事虽然她和爷都没参与,但是心里都知道是谁的本事。
  想着那一位手段高明就佩服得不行。
  这种事又不敢告诉颜如玉就脸上的笑越发不自然。
  笑声让颜如玉觉得好奇,怎么感觉带着诡异:莫不是金楚逍的手笔?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不是从来不管朝堂之事吗?
  不行,这事儿她得好好问问。
  夜晚夫妻躺在一起,颜如玉就将自己想知道的事抛出来问。
  “真想知道?”金楚逍也笑着问:“其实,有些事不知道也是一种福气,知道了反而不太好呢。”
  “你们都知道不告诉我,这心里猫抓似的。”颜如玉当然要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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