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嫂皇后

  窦红线也是学过武艺,而且又是枭雄之女,性格有些随父,刚毅鉴定,在这危机时候,立即站出来,要力挽狂澜。
  当然,她女儿家,威望不够,哪怕身为公主,但是她可没有李秀宁那样的手腕,因此,搬出了刘黑闼这位夏国第一将军。
  这刘黑闼也是有勇有谋之辈,武艺不俗,胆识过人,农民起义军纷起,刘黑闼投奔郝孝德,啸居山林,后来归顺李密,成为偏将,但在瓦岗军中一直得不到重用,负气之下辞官离开,投奔了窦建德,才受到了器重。
  由于刘黑闼东征西讨,消灭不少占山为王的绿林贼首,整编河北地区诸多地方义军,消灭好几支隋朝军队,战果丰硕,军中称作“神勇将军”,后来窦建德又封他为汉东郡公;在夏国朝廷威望甚高,殿内的文武百官,听到刘黑闼的名字之后,烦躁、担忧的情绪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对,刘将军的才能和胆识,仅次于陛下,若是他能回来主持大局,夏国还有救!”
  “立即派人去请刘将军回朝,商议大事!”
  这些大臣们顿时有了主心骨,皇后曹氏和公主窦红线无法撑住大局,窦建德无子,虽有义子但是难以服众,而且在外随军未归,生死难料,都觉得在这个关键时候,只有刘黑闼才能稳住夏国政权了。
  兵部侍郎王小胡站出来,接下这个任务,他决定亲自到三百里之外的前线,请回刘黑闼。
  散朝之后,皇后曹璐,与公主窦红线回到了冷清的后宫。
  由于窦建德节俭厌奢,不近女色,所以后宫没有什么佳丽,除了少许的宫内、侍卫、太监之外,只有两个侧妃,还没有怎么宠幸过来。
  皇宫没了天子,那么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曹皇后轻叹垂泪,既哀叹丈夫,又对自己和女儿的命运感到茫然。
  “红线,要不然,你就离开吧,继续回到山中学艺去,不要再跟世俗有瓜葛了!”
  窦红线说道:“母后,我怎么能舍得丢下您一个人在这形只影单?再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罗成杀了我爹,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曹皇后叹道:“他是大华皇帝,昔日战无不胜的少帅,麾下雄兵数十万,你如何能够报仇?”
  “不是还有刘叔叔吗?”
  曹皇后摇头道:“刘黑闼虽然也是一条英雄好汉,但比你父王,终究还是差一点,连你父王都这么快败北,其它人能挡住多久呢?普天之下,谁又能斗得过他?”
  窦红线神色倔强,哼道:“我就不信,他真的能这么容易统一天下,再说,不是还有李唐,还有突厥吗,南面还有楚国、粱国,至少几年之内,大华休想统一中原,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就这样有仇不报!”
  曹皇后神色担忧,轻叹劝道::“红线,你千万别做傻事,哎,连苏定方他也生死未卜,早知道这样,在出征之前,就给你们完婚,不让他跟出去就好了。”
  窦红线有些哀愁道:“母后,这就是命!也许我和定方他,没有这个姻缘!现在,我心已死,不考虑再嫁人了,只想为父报仇!”
  曹皇后见劝不下去了,也只好作罢。
  数日后的黄昏,刘黑闼带着五千骑兵匆匆赶回来,窦建德一死,军心低落,朝廷动荡,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独揽大局,掌控夏国。
  “快看,刘将军回来了!”城门守将,也是刘黑闼提拔的一位年轻将领王欢,高呼一声,神色激动,这些日子,他们也都听说了,陛下战死,刘黑闼即将回朝主持大局。
  城门大开,刘黑闼一身戎装,直接带人入城,直奔长乐皇宫而去。
  不过尚未抵达夏国的皇宫门前,刘黑闼让副将带兵停留,引入将军府,然后安置这些兵马的起居与宿营;他则带着数十名亲卫,要入宫探望陛下孤女遗孀。
  曹皇后接到宫廷侍卫禀告,立即在后宫召见了刘黑闼。
  “皇后嫂嫂!”刘黑闼见到曹璐皇后,眼神一亮,上前抱拳,单膝跪地行大礼。
  “刘将军平身!”曹皇后看到这位昔日的小兄弟,如今已经成为夏国唯一的顶梁柱了,眼眶不进有些湿润。
  刘黑闼年轻时狡诈蛮横,嗜酒好赌博,不治产业,家境贫困缺吃少穿,同乡窦建德时常给以资助,甚至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刘黑闼都是宿在窦建德宅院的厢房内,称窦建德夫妇为兄嫂,当时感情颇深。
  那时候,刘黑闼只是二十来岁的弱冠青年,窦建德比他大了一旬,对这小兄弟很是关照,由于窦建德少年出去学艺,回当地成婚,跟当地一个大户曹家结亲,曹氏年纪比窦建德小了八岁,只比刘黑闼年长了四岁而已,当年貌美如花,给刘黑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如今,皇后曹氏虽然接近四十岁,但风韵犹存,脸上并没有多少细纹,皮肤依然雪白亮泽,身材丰腴,曲线跌宕,虽是一袭素衣不够鲜艳,但是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成熟俏丽,就象夜色灯光下一朵静静开放的芸花。
  刘黑闼看着曹氏,仿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十五六年前,自己那个年轻俏媚的嫂嫂模样!
  “皇后嫂嫂,小弟听闻大哥阵亡消息,心中悲痛疾首,匆匆赶回来,担心政局不稳,嫂嫂和红线会有危险,好在现在朝堂还可控,让我终于安心许多。想当年,哥哥嫂嫂一直对我关心爱护,待我跟亲弟弟一样!虽然大哥去了,但我也不能让嫂嫂和红线再受委屈!”
  曹氏正是孤苦无依,内心惶恐的时候,听到这样的安慰话,顿时心中一暖,眼泪婆娑,在泪光中,她依稀看到,一个强壮的身影一步步走近。
  当她用衣袖擦了擦眼中泪花,却发现刘黑闼已经站在了她的跟前,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目光炽热,说道:“嫂嫂,以后让弟弟我照顾你吧,这句话,我憋在心里好多年了!”
  “黑闼,你这是?”曹氏心中有些怦怦乱跳,因为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炽热的火花。
  刘黑闼伸手抚过曹氏的鬓角秀发,带着一股柔情,说道:“不能放弃就继续喜欢,至少心不会动荡不安!其实早在十六年前,我就喜欢上了嫂嫂,终于到了今晚,才能真正有勇气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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