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盛世惊婚
171、
再抬起眸子的时候,花无漾眼底带着决绝和不舍。
那狭长的凤眸里面,甚至还泛起了一丝做作的泪花镰。
他扑到了秦沐歌的面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双手膛。
“小沐沐,不是我不陪你,实在是情势所逼。我要暂时多几日,等这个麻烦鬼走了,我就马上回来。么么哒!”
说完这话,他更是脚底抹油,飞一般地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他倒是跑得快,可是这边才走了一个,那边又来了一个。
在容景和夙玉面前,秦沐歌有时候还会纵容自己表现出一些软弱的时候。
可是,在外人面前,她素来都是给人一种清冷到叫人无法靠近的样子。
这会儿,见那花清波笑吟吟地朝着花无漾那边追了过去。
不消一会儿,便揪着哥哥的领子,将他拖了回来。
“秦沐歌,我哥哥打扰你这么久,想来也不多我这一个,对不对?”
秦沐歌斜着眼睛瞧着这气质截然不同的两兄弟。
一时间,觉得头疼不已。
这两兄弟虽然长相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是不同。
可今日看来,这脸皮的厚实程度,还真是……
“如果我说是,你会离开吗?”
秦沐歌冷着脸,斜了他们兄弟两个一眼。
花清波笑吟吟的望着她,“当然不会。”
“那不就结了!”
秦沐歌轻轻按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
一个花无漾就够她受的了,居然又来一个花清波。
自己这个蓉园岂不是要闹翻了天。
见秦沐歌领着连翘和四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花清波一双眸子亮闪闪的。
没有赶自己走,那就代表是同意自己留下来了。
太好了!
只要在她身边,他花清波就保证,总有一天会叫她拜倒在自己的长衫之下。
于是乎,花清波挂着满脸笑容,兴致勃勃的揪着花无漾的后衣襟,紧紧地朝着秦沐歌那边跟了过去。
蓉园的后院,因为秦沐歌即将举行的婚礼而变得喜气洋洋。
就连秦振刚也是一改往日对秦沐歌的漠不关心。
他不但亲自提秦沐歌挑选嫁妆,那副模样,反复要将整个家底都掏空似得。
这一举动也让二夫人和秦素雅有极大的不满。
可是,当初是秦沐歌救了秦素雅一命。
她们受了秦沐歌的恩惠,这会儿也不好开口说什么。
更何况,自从素云夫人死后,相爷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什么事情,什么东西都先紧着秦沐歌。
好像是要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亏欠一般。
相对于蓉园的热闹,暖心阁却是一派死气沉沉。
素云夫人的突然离开,叫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秦暖心再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那一顿痛打几乎要去了她半条命。
如今内脏受损,但凡是一点小的病痛就能要了她的命。
刚才未央王府的管家上门,送了那么多嫁衣,闹出了那么大的排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心中妒意横生无法压制,她硬生生地摸到了蓉园的侧门。
可巧,刚刚站稳,就瞧见秦沐歌回来了。
明明是嫁给未央王,可她偏偏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若不是因为她,这满院子的嫁衣都是自己的。
而且,凭什么?
不管是容耀,还是容景——
都会折服在秦沐歌那个丑女人脚边?
就连刚刚出现在家里的那一对少年,也是死皮赖
tang脸的要贴着她?
瞧瞧刚才秦沐歌让他们留下来的时候,那眸子里面闪烁着的兴奋光芒……
她秦沐歌何德何能,凭什么能够站到如此地位之上?
而且,若不是她,自己的娘亲怎么会被爹爹一掌给打死?
自己今时今日这可悲的遭遇,全部都是拜她所赐!
秦沐歌这个贱人,必须要死!
想到这里,秦暖心更是恨的红了眼。
今时今日,她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一定要拖着秦沐歌那个贱人做垫背!
广袖之下,素手紧握。
她狠狠一咬牙,作势就朝着秦沐歌那边冲了过去——
只不过她刚打算将步子迈开,从身后却是伸出一只手来,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秦暖心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人一把掳走了。
秦暖心被一个黑衣人挟持着,一直退到了暖心阁,这才被人松开了。
秦暖心大口大口的喘气,如今已然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一双眸子里面全是惊恐。
她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声音细若蚊吟,“你……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二话没说,上前便重重的抽了秦暖心一嘴巴。
那一嘴巴力道十分,只抽的秦暖心身子一翻,翻到在地上。
秦暖心这会儿更是害怕,眼泪瞬间掉落。
她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你,你凭什么打我,我是相府大小姐,你凭什么打我?”
“哼,你还知道你是相府大小姐?”
那黑衣人一开口,声音粗矿,竟然是秦暖心从未听过的。
“你娘亲含冤而死,如今你不想着替你娘报仇,居然还因为男人这种事情纠结,简直不知所谓!”
一提起素云夫人,秦暖心又想起那日自己娘亲被秦振刚一掌劈在天灵盖上的情景,不由的痛哭失声,“娘,娘啊!”
“还不给我闭嘴!”
黑衣人怒斥道,“你娘失了性命,如今只有你能够想办法替她报仇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连我娘的事情都知道?”
秦暖心猛地爬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开口询问。
“我是谁不重要,我可以告诉你,当初蓉园的描眉就是因为看见我跟你娘在一起,所以才被我一掌打死的。”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嗜血。
“如今,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从在秦沐歌大婚的时候,替你娘亲报仇。那个红色锦盒里面的东西,能够让秦沐歌死无葬身之地。”
“……”
秦暖心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心底的仇恨似乎在这一瞬间被点燃。
“不管你跟我娘是什么关系,只要能够置秦沐歌于死地,我绝对会办到。”
见秦暖心终于醒悟,黑衣人脸上的冷酷褪去了一些。
他上前一步,伸手似乎要去触碰秦暖心的脸。
不过看见她脸上的害怕和惊恐之后,又迟疑地挪开了。
“放心吧,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不会害你!”
说罢这些,黑衣人身形一闪,飞快的消失在秦暖心的面前。
秦暖心惊魂未定的望着瞬间消失的黑衣人,全身依旧在发颤。
若换做往日,她一定会吓得晕倒在地。
可如今,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叫她连害怕都忘记了。
娘亲死了,她是自己唯一的倚靠。
如果她都撑不下去了。
那娘亲的仇谁来替她报?
她绝
对不会让秦沐歌逍遥快活的!
“红色的锦盒?”
秦暖心清眸微微半眯,脑袋里面飞快的思量着。
记得很小的时候,娘亲的确是曾经背着自己偷偷打开过一个红色的锦盒。
而锦盒里面装着好像是一块石头,颜色挺好看的。
不过,从那之后,娘亲就再也没有给自己了啊!
不行,自己必须要想办法将那东西找出来。
就在秦暖心颤巍巍地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她一怔,伸手从怀中一摸。
发现那黑衣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将一个精致的黑色布袋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秦暖心狐疑的将东西掏了出来。
发现那布袋里面有一卷十分精致,且有些年岁的卷轴。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卷轴打开——
在看到那卷轴的内容之后,那双血红的眼睛里面倏地迸射出贪婪狠毒的颜色。
她飞快的从黑袋子里面将那东西掏了出来。
果不其然,就是自己当年看到的那块石头……
秦暖心嘴角浮起了一抹阴毒狠厉的笑容。
“秦沐歌,就再让你高兴几日,等到你成亲那天,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婚当日——
连着些日子来,洛阳都是晴空万里,微风清凉,让人心旷神怡。
而那春天仿佛是为了这场盛大的喜事而推迟了离开的脚步。
未央王府的花儿更是开的格外鲜艳。
好容易熬到了成亲的当天,天方熹微,整个洛阳城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谁不知道今日便是未央王殿下大婚的日子?
听说未央王殿下本就是个绝世无双的俊俏人儿。
虽然性子有些喜怒无常了些,但却更是让多少怀/春的少女趋之若鹜。
岂料,就是这么一个绝世无双的人居然要娶一个被退过婚的女人。
听说,还是八抬大轿,将她从未央王府的正门请进去。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未央王殿下还拒绝了南陵第一美人如姬的求爱。
如姬小主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居然也入不了未央王殿下的眼。
那今日他要娶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绝世大美人呢?
秦沐歌与容耀的事情早就已经在洛阳传开了。
如今坊间到处都流传着秦沐歌是品德败坏,才被闵亲王府退婚的。
未央王殿下如今是冒着天下大不违,将一个名声不佳的女人娶进门来。
难道皇帝也允了?
那些见过秦沐歌的人,也都听说过秦沐歌的才情。
再加上她那一手医术,虽然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优秀。
但那容貌要配“冠世美人”未央王殿下肯定是差得远的。
而那些没有见过秦沐歌,也不知道秦沐歌是如何凭着一双手解决了多少疑难杂症。
便开始心有不平:这个秦沐歌倒是好命!
一个被退了婚的女人,居然也能得到未央王殿下的青睐。
那可是整个南陵、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天乾大陆所有少女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呀。
天方熹微,整个丞相府便转醒。
昨个儿早早就睡了的下人们一并早就起来了。
秦沐歌跟着连翘的身后简单的吃了些早点,而后就裹着披风到温泉池子洗浴。
满园子的彩灯已经被点亮,照的园中通明。
明明还是晨光微熹,可丞相府却如日中天。
整个府里面处处充斥着欢心喜悦。
这是秦沐歌的大日子,中间是不允许出任何差池的。
虽然以前想到过小姐出嫁的场面,可万万没料到会有今日这般风光。
那时丞相府本来就是不待见小姐的,连什么嫁妆都没准备。
连翘和四儿服侍着秦沐歌沐浴,不由的有些担忧。
未央王殿下如今可是皇帝眼中最为关注的王爷。
按照礼数来说,本就不必像普通百姓那般出来迎新娘,只需在家里等着便可以。
只是可怜了自家小姐,好容易寻着了心头的爱人,却又要在这里落下一丝遗憾。
只是泡在温泉中舒服的眯着眼睛的秦沐歌却没有想这么多。
如今的她心底有些紧张。
容景对她的那份心思,从那些嫁衣就能看出来。
从南陵建国至今,哪位王侯会细致到亲自替妻子挑选嫁衣,监督款式的?
想到那满院子的大红色嫁衣,秦沐歌唇畔也是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她能够想象到这桩亲事肯定会轰动洛阳。
到时候那么多人围观,而且,还会有各国的使臣前来恭贺。
她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还有……
秦沐歌葱白的指尖从脖颈处一路轻弹。
掠过胸前,轻轻地停在自己平坦细致的腹部。
今个儿晚上便是洞房花烛夜了。
虽然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嫁给容景,但是要与他发生点什么,她还实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而且,自己连月事都没来……
那个大妖孽不会那么禽兽,想对自己做什么吧?
想到这里,秦沐歌小脸不免脸又红了几分。
她没好气的扑打着水面:自己真是不害臊,这个时候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东方渐露鱼白,秦沐歌回了屋。
秦沐歌在连翘的服侍之下,穿上了早就用香薰熏好的衣物。
淡淡的百合香气顿时充斥着全身,让人心神暖暖。
平常很是空荡妆台,今天却被摆的满满当当。
簪花钗钿、金银珠玉、香脂油膏、胭脂水粉,那大大小小的盒子盛着整整齐齐地一字摆开。
“老爷来了。”
连翘将秦振刚给领了过来。
秦沐歌回过头去,发现秦振刚的身后还跟着扈酒娘。
她算起来,应该是自己在这里最好的朋友了吧?
秦沐歌笑着便要起身,一身锦绣彩裙的扈酒娘便风风火火地领着丫鬟进来。
瞧她们还没开始准备,便竖起眉毛对秦沐歌道。
“还在这里闲坐,快叫婆子给你梳头去,待会儿还多的事呢!”
秦沐歌唇畔微微一弯,正打算吩咐身后的婆子,却见秦振刚缓步走了过来。
今日他身着一声朝服,端庄威武。
蛊毒祛除之后,眼底的浑浊亦是褪去。
如今的秦振刚满身的威严和慈父的暖意。
那饱含沧桑的声线响起在了秦沐歌的身后。
“以前,我就常常替你娘亲梳头。今日,便由我这个当爹的,来替她这一回吧。”
秦沐歌和扈酒娘一愣。
连翘也有些着急。
梳头向来都是娘亲干的事情,再不济也是要个婆子的。
不过,当连翘的目光投向秦沐歌的时候,却见自家小姐面容微暖。
“那就有劳爹爹了。”
这,是秦振刚恢复神智之后,秦沐歌第一次唤他爹爹。
这一声迟来的“爹爹”亦是叫的秦振刚眼眶一红。
秦振刚在盆盂里洗净手,拢了拢秦沐歌长及腰背的头发。
他半坐在她身后,瞅着镜子里雪人儿一般白净的女儿。
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摸着她头顶道。
“爹有你这个女儿,便是个顶有福气的人,只盼能把这份福气都过给你,日后你只管过好日子,烦的愁的都离你远远去。”
简单几句话,便让秦沐歌鼻子发酸。
原本这出嫁梳头是该家中生辰应吉的老人来做。
只是他秦振刚平顺了大半辈子,到最后居然落了个有妾无妻。
甚至是,连一个儿子都没有。
许是怕自己运数不好,这才特意说了这些话。
把自己讲成是个有福之人,盼她这做女儿的承福。
若是当真算起来,自己还压根儿就不是秦振刚的亲生女儿。
因为爱上一个人,所以接受了她肚子里并不是自己的孩子……
这份宽容大度,恐怕也是源自与他对自己亲生母亲的那份爱意吧。
想到这里,秦沐歌对自己那位倾国倾城的母亲越发好奇了。
“爹爹!”
秦沐歌握住秦振刚放在肩头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想着这一出门便再不能再待在相府,许是回趟娘家都难。
尽管在相府呆的时间并不长,尽管在这里有许多不愉快的记忆……
但总归,这是她秦沐歌第一个家。
想到这里,心头便生出万般不舍来。
秦振刚却是满脸的笑意,反过来拍拍她手。
接过连翘递上的犀角梳子,坐直了身子。
从头到尾,一下下梳来,嘴里清晰地唱着调子。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一起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想这秦振刚失去心智这么多年,到头未曾留下一个儿子在身边。
如今自己又要嫁为人妇离,秦沐歌听的心里愈发酸涩。
眼角渐渐湿润,待秦振刚梳完最后一下,险些掉下泪来。
“好了、好了,这大喜的日子,万不准哭啊。”
扈酒娘瞧秦沐歌如此,赶紧出声打岔。
“笑着出门,笑着进门,方能一辈子喜乐,来,吃个糖甜心、甜嘴。”
秦沐歌两滴泪珠子悬在眼眶里没能落下来,就被扈酒娘强塞了一块饴糖在口里。
连翘这会儿正有条不紊的替秦沐歌上着妆,一笔一划,都是无比的细致。
秦沐歌平素就算是素面朝天,虽然五官平淡了些,但那双眸子却是惊人的艳丽。
如今被连翘上了时下最流行的桃花妆,整个人宛若出尘的仙子一般。
那大红的色泽让她娇媚更添几分火热。
眼角眉梢含着娇媚,挂着娇俏。
即便扈酒娘这样的美人坯子也是一时间看直了眼。
换上了那一袭勒腰的大红喜袍,将她腰掐的盈盈一握。
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妖媚胜过杨柳。
“未央王殿下果然好眼光,真真的没有看走眼,这般天仙般的人儿也被他给抢走了。”
扈酒娘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惊艳。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喧哗声突然大了起来。
秦沐歌心里好奇地痒痒,偏没人来报,便叫连翘过去看看。
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同跑进来的四儿撞了个满怀。
“小姐、小姐,”四儿捂着额头蹦进来,大叫道,“王爷、不、不,是姑爷,姑爷亲自来迎亲了。”
听到“姑爷”二字,秦沐歌忍不住又是一阵脸红。
眸光一挑,媚色无边,“难道他不该来么?”
四儿捂着嘴,兴奋的脸上冒着红光。
之前她和连翘聊天的时
候就或多或少的透露过一些当前的风俗习惯。
秦沐歌约莫着也是听到了。
如今未央王殿下愿意亲自过来迎亲,就说明在他的心底,自家小姐的位置有多重。
作为丫鬟的四儿和连翘当然是比秦沐歌还要高兴。
却是扈酒娘不满的轻哼,“小蹄子,没轻没重的,取了我家沐歌是未央王的福气,怎的不能他自己迎亲?难不成还叫那些阿猫阿狗来?”
四儿兴奋的比划着,“迎亲的队伍到门口了,好多人,还有官兵呢!姑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那马鞍马镫都是金红金红的,简直威风极了!”
她得意洋洋地道,“前院的客人眼睛都瞧呆了,都说从没见过咱们姑爷这般俊俏的人物,直夸小姐好福气呢。”
秦沐歌憋着笑,是不大敢想象这会儿正在外头被人围观的容景心情如何。
又想着两人眼下不过一院之隔,胸口不禁就怦怦地敲起鼓点。
扈酒娘一边替秦沐歌打理着发髻,眼底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来。
扈酒娘眼珠子一转。
“哼,沐歌,想着我往后佳人,定然是没有你今日这般体面。如今我可是羡慕嫉妒眼红的很,断不能这么容易就让未央王殿下就抱得美人归。再说了,这辈子,你就这么一桩大事,要他多等会也是该的。”
扈酒娘手上的动作故意慢了些,一根簪子带了一炷香的时间。
秦沐歌心底虽然想快些见到容景,但总归扈酒娘说的也没有错。
过了今日他们就是夫妻,何愁没有在一起的机会。
见这一屋子的人都不紧不慢的,倒是连翘着急了起来。
因为迎亲的队伍都在门口高唱了好几曲诗歌了。
未央王在外面也侯了那么久,该给的脸面已经给够了。
要是再耽误下去,万一落给别人口实可不好。
再说了,就连苏牧也翻墙从外面溜了进来催人了,连翘可急坏了。
“吉时到!”
外面的司仪一声高唱。
终于将内厅里面的女人们给叫动了。
扈酒娘仔细小心的将一个珠帘喜帽轻轻的戴在了秦沐歌的发髻之上。
一举一动,都能将那精致的珠帘掀的轻晃。
那绝色风华在珠帘后面若隐若现,更加惹人遐想。
就在喜婆将秦沐歌引出门之前,她悄然的将一个小巧精致的锦布卷轴塞到了她的怀里。
声音尽量平缓的说道,“待你进了洞房之后,断然还要在里面等新郎一阵的。到时候闲了,便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