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7章 心上神明:公主的病娇琴师(17)

  锦尧步伐微顿。
  管家一早就来到了梦浮生,但是不巧,正好锦尧不在,可是殿下交代过了,必须把东西亲自转交给那位公子手上,所以管家也只能硬着头皮在这里等着,他不来这种地方,家中妻室贤良,此刻听着周围那些荒淫的声音,老脸一红,恨不得掩面离开。
  直到看到了少年修长身影,眼前一亮,宛若看到了救星般。
  “公子,这是殿下让我亲自送给你的。”管家笑眯眯的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锦尧,特意咬重了殿下两个字。
  锦尧长睫垂了垂,接了过来,手指骨感冷硬精致,指尖泛着几分尚未褪去的红意。
  管家看了一眼,心在滴血。
  那是一副药,极其稀有而珍贵的药材制作,可以治疗各种深可入骨的伤,可以把人从鬼门关抢回来半条命。
  结果现在殿下竟然把这种药送给一位琴师仅仅是因为指尖磨的泛红?!
  这药要是再晚送上几天,都可以完全消下去了!
  管家内心由衷赞叹他们殿下终于看上了一个人,结果在开窍之后竟然……宠到无上限的奢侈地步。
  这种药公主府一共才有三幅!
  救命的药!!
  锦尧盯着那药看了两秒,微微握在手中,长指收拢在雪白衣袖里,用了许些力道,药盒的棱角咯的手心微疼,少年声音清透悦耳:“替我谢过殿下。”
  管家笑了笑,没说些什么,实际上内心已经裂开了,“既然药送到公子手上,那殿下交给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如此,我便走了。”
  少年琴师微微颔首,一身古墨气,清贵又冷然:“慢走。”
  在管家离开之后,老鸦心底痒痒的很,按耐不住的凑上前,低声问:“公子,你和殿下……”
  锦尧淡静看了她一眼,眸底风霜孤凉,似深潭冰意。
  老鸦被那其中的寒意震慑住了,下意识的噤声。
  锦尧转身回了房间,修长手指推上门。
  少年背脊轻轻抵着门,稍微安静了一两秒,一直收拢在衣袖中的手指才伸出来,平直在半空中,露出手心上安然躺着的那一盒药,千金难换其珍贵。
  良久,
  少年薄唇轻弯起一抹轻浅的弧度,几分欢喜的愉悦存在其中,他单手微屈,手指抵着纤薄唇瓣,指尖泛着的红似是染了绯,衬着唇色嫣红,微微遮掩住了唇畔显得愈发暗沉的笑意。
  锦尧走向梨花木桌面,指尖微扣,衣袖垂落间,动作轻巧的打开了暗格,露出的一角显出匕首锋利寒冽的刀刃,他从中拿出来一个暗红色的精致礼盒,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副药装了进去,珍视又虔诚,然后将小盒子重新放回暗格中。
  其实真正珍惜的并非那一副举世难求的药,而是那一个人给他送的药,更是……那个人。
  锦尧轻轻眯了眯眸,压下眸中酝酿着的暗色,从回忆中抽身,看向眼前的女孩,弯眸。
  “谢谢殿下送的药。”
  没舍得用,她送的东西,他要一直留着,直至死亡也不休。
  染白看了他一眼,平静嗯了一声,没说些什么。
  她视线滑落在少年手上,轻缓问道:“会书法吗?”
  锦尧说略知一二。
  “跟本殿来。”
  亲眼目睹了公主从书房出来回了自己的阁楼,没过多长时间又将人带出来去书房的管家:“……”
  白日宣淫真的不妥,不妥。
  但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书房中,
  雪白宣纸平铺开来,笔墨纸砚应有具有。
  一缕阳光漏了进来,勾勒着少年修长的身影,雪衣清隽,如画中人。
  一缕阳光漏了进来,勾勒着少年修长的身影,雪衣清隽,如画中人。
  那双骨节修长分明的白皙手指执着毛笔的模样也赏心悦目的很。
  手腕翻转间,锦尧笔尖落下,他在落笔前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可以感觉到公主看过来的目光,淡凉如水般没有任何的情绪。
  少年不动神色,不疾不徐的写下了两个字。
  那白色宽大的衣袖垂落,绣着的梨花缱绻雅致,阳光如碎金般落下,那梨花栩栩如生。
  染白站在旁边,垂眸可以看得到锦尧写的那两个字。
  ——殿下。
  少年笔锋飘逸内敛,是很干净的一手字,同他本人一样,第一眼看上去时,有静水流动,清风皓月之感,孤高又深沉,难以接近。
  染白看了两秒,没有说话。
  锦尧看不出公主的神情,他指尖微顿了顿,眸色微暗。
  是不喜欢吗,还是……
  还没有等锦尧想出什么,公主却很忽然的靠近,她站在少年身后,距离很近,身上有种淡淡的蔷薇香,无声的压迫感。
  锦尧微微怔了下,眸中暗色愈发浓郁。
  染白握住少年执着毛笔的那只手,温度很凉,像是初冬的第一捧新雪,她神情平静,微垂着眸,用了力道借着少年的的手在那断下两字旁边一笔一画的写着。
  锦尧在那一瞬间,微微僵硬。
  阳光细碎如流砂,是恰到好处的温柔,映出了两个人的影子。
  公主红衣,魅世无双,凌厉又尊贵的气场,深潭般的深不可测,她在少年身后,握着少年的手,冰冷又暧昧。
  血红和雪白的颜色,交织成最惊心动魄的蛊惑感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萦绕着淡淡梨花香。
  这是他和她距离最近的一次。
  所有贪恋和不知所措的情绪如深海般席卷而来,锦尧长睫微垂,可以感受到身后冰凉的温度,他盯着公主的手,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微微晕上殷红,无声涌动,破冰而出。
  公主牵动着少年的手,行如流水般落下两个字,她薄唇贴着少年耳侧,隔了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气息划过他的耳,落下的声音平静:“你可以这样。”
  如此暧昧的姿势,却偏偏冰冷的很,又平静的不参杂半分温度,令人沉沦也令人清醒。
  锦尧视线中倒映着公主写下的那两个字。
  是他的名字。
  笔锋流转间,是浑身天成的锋利,丝毫不掩饰的锐气,透着危险不羁的气息,那样的凌厉正如她本人,仿佛可以透过她的字看出她的野心和抱负,永不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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