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见鬼的凶手

  第二天一早,高胜先开车把儿子送去火车站,凶案被发现后高胜先一边配合调查一边关注案情,见没有人注意高兴旺他才渐渐放下心来,没想到过了二十年这件事还是被捅穿。
  高胜先为儿子辩解道:“兴旺只出去了五分钟,他真的没有杀人,他连杀鸡都不敢……他只是路过凶案现场,发现门开着,就过去打声招呼,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于玥说道:“这话二十年前你都不信,否则你也不会让高兴旺立刻离开,你凭什么觉得我们今天会相信呢?”
  高胜先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只是低着头长吁短叹。
  上官凤突然问道:“现场尸体只有衡高洁和左安康被移动过,按你的描述,高兴旺身上的血只可能是衡高洁的,他为什么要把衡高洁扶起来?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应该立刻掉头就跑并且大叫救命吧?他为什么要进入里屋把衡高洁抱起来?”
  高胜先没有答案,刘经伟说道:“只有一个可能,他很关心衡高洁。”
  张光辉说道:“衡高洁身上衣服凌乱,有可能是凶手试图对她行不轨时弄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后来某人干的。”
  高胜先捂着脸使劲摇头,现在他也开始怀疑高兴旺是凶手了。
  于玥沉吟了一下,突然说道:“高村长,现在你只有一个办法替你儿子证明他的清白,首先请你冷静下来,我们还没有最终认定你儿子是凶手……”
  于玥的话似乎有某种魔力,高胜先很快冷静下来。
  于玥说道:“请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就像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
  高胜先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坐着。
  于玥说道:“那是一个从开始就让人不安的夜晚,高兴旺竟然没有外出,你和你老婆都感觉很奇怪,对吧?”
  高胜先缓缓地说道:“是的,我们都很奇怪……”
  于玥问道:“儿子能呆在家自然是好事,可是他还是跑出去了,你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吗?”
  高胜先喃喃地说道:“我记得,看到兴旺突然向外走,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那是八点三十六分……”
  于玥继续问道:“那么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胜先喃喃地说道:“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时间,那是八点四十五分……”
  看来高兴旺出门九分钟,比高胜先说的多了几分钟,上官凤拿出当年高家村地图,在心中琢磨了一下,高兴旺若是步行过去,然后快步跑回来,时间是充裕的,可是要杀四个大人一个孩子,时间可就不够了。
  上官凤心道:“难道高兴旺不是凶手?或者高胜先在撒谎?”
  于玥又追问了几句,高胜先将当晚的事一五一十回忆起来,跟他最后坦诚的话已经基本一致。
  高胜先听说左家被灭门,儿子又一身血,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报警而是保护儿子,在得知儿子没有踩到现场的血迹的时候,高胜先立刻想到了移祸江东之计,把刀子扔到了平时跟他有摩擦而且名声不好的高胜远家。
  一切弄妥之后,高胜先夫妻对高兴旺一阵询问,可是高兴旺可能惊骇过度,并没有说什么。
  “他不停地在说‘他们不该死的’……‘都是我的错’之类的话。”高胜先犹豫了一下,说道:“第二天醒来之后他稍微清醒了一点,说他昨晚见鬼了,衡高洁明明死了,他却看到了她的头在天上飞,而且还会说话。”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假的,但是大家心里还是有点发毛。
  只有于玥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淡然说道:“看来那些话是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灌输给他的,想不到高兴旺外表这么强悍,心中却如此胆怯,不过也多亏他怕了,不然恐怕那天死的就不仅仅是五个人了。”
  高胜先身体一震,睁开了眼睛,他说道:“难道那个飞头是凶手在搞鬼?当时凶手还在左家?”
  于玥说道:“当时的房子看起来还是砖木结构,房屋上方有房梁,身手敏捷的人很容易就可以爬到房梁上,在黑暗中搞点鬼没什么奇怪的。”
  高胜先拍着腿说道:“倘若当时我立刻带人过去,岂不是有很大机会把凶手堵住?”
  于玥说道:“也许吧……希望东海市那边你儿子跟你说的能对上。”
  高胜先点点头,说道:“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不知道他还记得不。”
  于玥说道:“高村长,因为你涉嫌妨碍公务以及毁灭证据,所以我们要带你回去,请你配合。”
  高胜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先跟我老伴说一声。”
  高胜先打电话给他老伴的时候,上官凤接到了上官坚诚打来的电话。
  过了一会上官凤对于玥说道:“高兴旺招供了,他说他就是凶手!”
  “哦?”于玥的眉头微微一皱。
  刘经伟用力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果然是他!这个案子终于破了!”
  高胜先惊讶地回头看过来,问道:“案子破了?是谁?凶手是谁?”
  刘经伟拿出了手铐向高胜先走去,大声说道:“是谁?这要问你了!”
  高胜先一愣,双手咔嚓两声就被铐住了。
  高胜先惊讶地大叫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铐我?”
  刘经伟冷笑道:“还装?你儿子已经认罪了!他是杀人凶手,那你和你老婆就是包庇凶手的从犯!”
  高胜先一愣,接着便大叫起来:“不!这不可能!兴旺不是凶手!我们是冤枉的!”
  刘经伟喝道:“闭嘴!你想趟隔壁邻居都知道你们一家是凶手吗?跟我们回悬案督查组你再慢慢喊吧!”
  高胜先向于玥和上官凤望去,他说道:“上官大队长,兴旺真的没杀人!我们是冤枉的!”
  上官凤说道:“不管是不是,你都涉嫌毁坏证物和妨碍公务,请你回去配合调查都是应该的,请吧,你的妻子在哪里?我马上派人去接她……”
  “冤枉啊……”高胜先欲哭无泪。
  于玥向上官凤望去,他微微一笑,说道:“真是个见鬼的凶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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