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落水

  “你不要再说了。”乐安公主阴沉地看着顾语薇:“跟盛槿混在一起的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少跟我说话!呵,还真以为你跟盛槿是什么好姐妹,看来都是一路货色!”
  顾语薇脸色苍白:“乐安公主,您在说什么?我、我只不过是有点羡慕盛槿姐姐罢了……”
  “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啊……”顾语薇独自低低喃语出这句话,而乐安公主早已经甩袖上前跟过去了。
  “景枫哥哥!”乐安公主呼喊一声,面色不甘:“盛槿她跟魏子鸿那么要好那就让她跟魏子鸿在一起啊!你来陪陪乐安不好吗?”
  “哎,乐安终于懂事了一次呀~景枫兄,你这个做哥哥的竟然不若人家小妹妹懂事,看人家多明理。不就是这个理儿吗?你去陪你的好妹妹,我嘛,陪陪我的好姐姐。”魏子鸿桃花眼一挑,眼神平添三分魅惑,直直把盛槿看得一个恍惚,怕是秦楼楚馆最有名的美女也没有他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勾引人。
  “乐安,休要胡说!”明景枫呵斥道:“还有你,魏子鸿,平时你在我们面前不着调就算了,你现在在姑娘家面前怎么还这样?”
  “哦?我怎么样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在别的姑娘家面前这样,怎么?这次就不行了?”魏子鸿不甚在意地说道,甚至是非常乐得引起明景枫的怒火。
  “魏子鸿!”明景枫张了张口,想要说盛槿是他的妻子,但是不知缘何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能说出来。
  乐安公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无视,整个人恨恨地看着盛槿。自从这个女人嫁给景枫哥哥后,景枫哥哥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待她也大大不如从前!
  她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眉目阴沉。没看到魏子鸿在一边看着她冰冷审视的目光。
  五人旁边就是荷花池,说来也巧,这边正是之前明景枫和盛槿来到的那个荷花池。锦鲤还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乐着,碧翠荷叶随着微风微微摇摆。
  乐安公主的视线转向水面微微掀起波澜的荷花池,目不转睛,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她又忘盛槿身边移了几步,大声地叫唤着明景枫,明景枫不得已地躲着乐安。但是他越是躲,乐安便越是追,没一会儿四人就来到了水池边上。
  魏子鸿瞥了一眼乐安公主,了然地眨眨眼,已经发现了乐安公主的意图。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出声提醒,他觉得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怎么样,这不他和明景枫都在吗?不会出什么事的。
  刚刚这么想,乐安就像一个小炮竹一样刷的一下子弹射到明景枫的身上紧紧揽住明景枫的腰。明景枫被乐安公主这么巨大的冲击力一撞,身形不稳,三分之二的个身子已经到了木栏杆外面,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
  明景枫瞪大双眼,浑身骤然收紧,刚想运气内力稳住身形站起来。没想到盛槿担忧地伸出手来拉扯他,盛槿这一大力拉扯明景枫,刹那间中断了明景枫内力的运行,内力运行被迫停止,明景枫整个身子骤然松懈下来。
  这一松懈便不好了,他连带着紧紧抱住他的乐安公主和抓着他的盛槿全部都掀翻进了荷花池里。
  “噗通——”巨大的一人高的水花嘭地掀地而起,把站在栏杆便的魏子鸿和顾语薇淋了个透心凉,虽然没下水,但是也和下水差不多了。
  “.…..”魏子鸿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浸湿的衣裳,神色明明灭灭。他只以为以乐安的性子只会把盛槿弄下水,没想到乐安的目标是明景枫。更没想到乐安公主能凭一己之力弄得这么声势浩大。
  顾语薇也呆住了,她也没想到乐安公主居然直接冲着明景枫去了。按照她的打算,既然乐安公主听信了她的挑衅,就应该冲着盛槿出手才是。
  盛槿也是,直到下了水里,她也没反应过来,虽然她已经做好今天下一回水的准备了。但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明景枫拉下水的。
  这边三个人正懵逼着,明景枫嘶了一声,当时来不及,乐安公主在他的身上倒是没什么事。
  乐安公主俯趴在明景枫身上,用双臂支撑起身子来,大声问道:“景枫哥哥!你到底是更喜欢盛槿还是更喜欢我?”
  “明明,明明小时候你最喜欢乐安了!”
  说着,一双杏烟里酝酿了一大泡泪水,整个人都湿透了,华丽的发髻如今湿哒哒黏糊糊地贴在她的头上、侧脸,看上去好笑又可怜。
  “景枫哥哥……”乐安公主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了下来,狠狠砸在明景枫的脸上:“你说过一直一直最喜欢乐安的,就算是娶妻纳妾生子,也最喜欢乐安了……”
  明景枫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盛槿,快起来!”荷花池的栏杆边的魏子鸿突然大喝一声,也顾不得什么了,他一手撑在栏杆上翻身下了池子迅速向盛槿游过去:“盛槿——!”
  明景枫这才转过头来在四周寻找着盛槿,盛槿落下去的时候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所以落得离他并不近。
  池子很浅,落下去水并不能抵挡多少冲击力。明景枫习武多年,还有内力傍身,背上也一阵一阵生疼,想来青紫不已了。这么一想,明景枫脸色微微发青,连习武多年、身体强壮的他都受伤了,那么盛槿呢?
  盛槿本就穿着的衣服本就是上好的缎制成的,很是轻薄,如今随着池水的波纹轻轻漂动着,她整个人白到不行,半坐在水中,妆面半花但是丝毫没有损害她的美丽,她就像是自湖水中诞生的妖精一般。
  不过现在并不是欣赏盛槿美貌的时候。
  明景枫敏锐地发现了水中随着水波一圈一圈扩散开来的血色,和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铁锈味。
  “盛槿!”他叫了一声,不过盛槿低着头并没有理会他。
  没人懂得盛槿有多么疼,胳膊上被池水底下的锋利石头割出了一条从蝴蝶骨蔓延到小臂的深深伤口,腿好像也动不了了,她试图起来的时候左腿根本就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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