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28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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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人在上阳王府里铩羽而归,程氏在绘歆象州的别庄里,并不知晓。
她自那日从别庄下人嘴里听到范朝晖要大婚的消息,就一夜未睡。第二日起来,本来已是花白的头发,一夜变得纯白,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苍老不堪。
绘懿见了娘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去让人叫了绘歆过来。
绘歆的第二胎,也有八个月了,平时也都不怎么出府。
如今见绘懿的信有些紧急,便找了由头,到底出了象州王府,来到自己的别庄里。
绘歆一见程氏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便厉声责问别庄的下人,到底是出了何事。
这些人虽并不知道程氏和绘懿的真实身份,但是也都明白,她们是世子妃的娘家亲戚,因此谁都不敢怠慢这娘儿仨。便也无从知晓,这老太太,如何就一夜白了头。
绘懿忙拦着绘歆,示意她进去说话。
绘歆知道事情有异,才收敛了情绪,不动声色地遣散了下人。只让自己在象州王府带来的丫鬟守在外屋门外,不让人靠近。自己和绘懿进了里屋。——绘歆行事谨慎。每次来别庄,连当日从范府陪嫁过来的丫鬟和陪房一个都未带来过,生怕走露了风声,将自己的娘亲和妹妹逼上绝路。
程氏端坐在榻上,满头白发,更衬的她面容苍老。——这幅容颜,别说是外人,就是绘歆和绘懿这两个亲生女儿,若是不预先知晓,也认不出这就是当日范府主持中馈的主母,旧朝的一品夫人,上阳王范朝晖的原配嫡妻!
绘歆因是有孕之人,情绪有些起伏不定。见了程氏的样子,绘歆已是泪如雨下。
绘懿如今却更沉稳些,便扶了绘歆到一边坐下,劝慰道:“世子妃别太伤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程氏和绘懿生怕这别院里的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平日里说话都是将自己当了绘歆娘家范家的远房亲戚,对绘歆恭敬有加。
绘歆心里不安,却也没有劝阻。
程氏和绘懿的身份,本就不能提到台面上。
如今自己的爹又要大婚,自己的娘该怎么办?——绘歆更是心乱如麻。
绘歆拭了泪坐下,才对程氏道:“娘,你都知道了?”——她本来还想瞒着程氏,谁知上阳王大婚的消息,诏告天下,一般的黎民百姓都是家喻户晓,哪里瞒得住?
程氏面如死灰,半晌说不出话来。
绘懿便坐到程氏身边,低声道:“娘,你说说话啊?”
程氏这才转头看了看绘懿。
如今绘懿在绘歆的别庄养了快要半年,已是恢复了以往的一些容颜。虽说肌肤还是有些粗黑,但是与当日刚逃出来时,已不能同日而语。大概再养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回复如初了。
程氏便用手摩索了绘懿的脸,还未说话,已是泪如雨下,便伏在绘懿怀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绘歆也陪着掉了一次泪,才拿了帕子过去,要给程氏拭泪。
程氏泪眼朦胧间,见绘歆大着肚子,姿态笨拙地过来要给自己拭泪,便赶紧道:“绘懿去扶世子妃坐下。世子妃有孕,若是有个好歹,岂不是我的罪过,又多了一层?”
绘懿便又连忙扶着绘歆坐下。
绘歆见娘在私下里也称呼她“世子妃”,十分不安,就喃喃道:“娘……”
程氏昨日听到消息,如五雷轰顶。本来她心里还有一丝侥幸,觉得自己也许能在绘歆的帮扶下,将那最不堪的日子遮掩过去,重新回到上阳王府,做她养尊处优的王爷正妃。可还未容她有所动作,范朝晖的一纸大婚诏令,已是彻底将程氏的侥幸打得粉碎,程氏终于明白过来: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看见两个女儿在自己面前惶恐不安,痛哭流涕的样子,程氏心有不忍,可是更有不甘!——就算她回不去,与上阳王妃的位置无缘,安解语那个贱人也休想坐得上去!
想到此,程氏便静下心来,让绘懿先出去守着,又对绘歆低声说出一篇话来。这是她昨夜一夜未睡,想出来的法子。不管后果如何,安解语那个小贱人,是一定坐不上正妃的位置。王爷再宠她,到时候大婚堂上,由妻变妾,有得那个小贱人好看!
绘歆听了程氏的计谋,有些不安:这样一来,她的娘亲,就“死”定了,再也不能以程氏的身份,回到自己爹爹身边。
程氏听了绘歆的顾虑,却苦笑道:“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我也回不去了。——其实那日,还真不如死在青江里。”
绘歆听程氏提到青江的事儿,更是内疚,便一口答应下来。要等自己的爹大婚的时候,带着程氏去上阳。
这边安解语在安家,并不知道范朝敏已经承她当日帮她合离之情,将程家企图送进来的庶女堵回去了。
只是小宁氏这几日又闹腾起来。
原是安解语多事,想着自己回来一趟,也看看小宁氏如今怎样了,就过去东跨院瞧了一眼。
小宁氏那边,如今有几个尽心的婆子日夜服侍,比当日的情形已是好了许多。
安解语过去,也没有多说话,只跟她打了招呼,随便问了那婆子几句,又给那婆子打了赏,才回转。
谁知小宁氏见到安解语如今光鲜的样子,比当年在家的时候还要胜几分,本来已经平息下来的怨气,又爬上了心头。她原本以为安解语成了寡妇,一生也就这样了,哪知她又攀上了王爷,且要去做正妃!
小宁氏想到安解语当日,死活不愿意给自己的女儿牵线搭桥,原来是自己要攀高枝!又想到自己的一辈子,都是拜安解语所赐,只能跟个活死人一样。这个贱人却能爬得更高,以后更是要永远踩在自己头上,就怒上心头,决意寻死。
小宁氏只打算,一定要死在安解语再嫁之前。她小宁氏虽然不是原配,可也是安解语的嫡母。嫡母死了,看她安解语有没有脸不守孝,立刻去嫁人!
因此下,小宁氏绝粒三日,已是奄奄一息。
看护小宁氏的婆子着了忙,就赶紧去报了张莹然知晓。
张莹然这几日更是忙疯了。
还有一日就是大日子,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待清楚。
前几天小宁氏那边的人过来回禀,她都懒得去听。
如今那边的婆子实在不能等了,就冲到张莹然面前,结结巴巴地道,老夫人已是不行了。
张莹然吓了一跳,赶紧去了东跨院。果然见小宁氏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让人先封了东跨院,又急命人去请老爷和老太爷过来。
安解弘正在外院理事,听说张莹然急命人过来请他,便忙忙地进来了。路上遇到老太爷,就一起去了东跨院。
到了小宁氏的屋子里,安解弘背着手,一脸铁青地看着床上奄奄一息地小宁氏,恨得牙根直痒痒。却别无他法。——难道就真的任这个恶妇再一次毁了自己妹子?
安老太爷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他以前不慎,姑息这小宁氏,让自己的女儿差点遭遇女人一生里最惨的惨剧。这么些年来,自己念着当年原配的情分,又觉得自己的女儿那次是有惊无险,才有了那么大的造化,就对小宁氏也多有忍让。如今看来,就是自己忍让太过,才让这个女人一直为所欲为,完全不顾别人的死活!
她既不顾别人的死活,他也没有必要顾着她的死活了。
想到此,安老太爷便对安解弘道:“给我拿笔墨来。”
安解弘正盘算要如何处理此事,听了老太爷的话,不由一惊:“爹要笔墨做什么?”
“写休书!”安老太爷冷哼道。
此话一出,不仅安解弘和张莹然又惊又喜,就连床上本心里暗自欢喜的小宁氏都呆住了。
安解弘唯恐老太爷又变卦,赶紧出去外间,让人去他的书房取了笔墨纸砚过来。
小宁氏如今已是大惊,又说不出话,只望着安老太爷,嘴里唔唔有声,又有泪止不住地从眼里流了下来。
安老太爷看她的样子,也甚可怜,只是她的所作所为,已是不能饶恕。——就算她瘫在床上,还要用足了心思,同自己的大女儿过不去。这种恶毒的女人,实在应该早就休了。且小宁氏所出的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出嫁,另一个也订了亲,明年也要出嫁。她这个娘亲,就算是被休,也无碍了。
安解弘将笔墨纸砚拿了过来,又给老太爷在桌上摆上。
安老太爷便一气呵成,写下了休书,又拉着小宁氏的手盖了手印。便对安解弘道:“她如今不是你们的继母,却依然是你们的姨母。——也算是亲戚一场,你们就找辆车,送她到庄子上去吧。”说着,头也不回地离了东跨院。
张莹然和安解弘相视而笑,都是松了一口气。
小宁氏在床上看着那休书,一口气上不来,便晕死过去。
安解弘担心小宁氏真的死在安家,倒是说不清,就命人赶紧套车,将她送到了安家在旧都附近的一处庄子上。小宁氏去了不久,便气死在那里。此是后话不提。
第二日,就是安解语和范朝晖大婚的日子。
安解弘睡不着觉,便起身去了外书房。
范朝风自那日来找过他之后,就没了音讯。
安解弘很是担心他。
他若是还不过来,这生米可就煮成熟饭了。
这天深夜,安解弘终于盼来了范朝风。却见他已是将一脸的大胡子剃掉,样貌果然比以往生得更好了,只是满脸苍白,似是受到极大打击的样子。
“诚之,你这是怎么啦?”安解弘赶忙问道。诚之便是范朝风的字。
范朝风望着安解弘,半晌才道:“明天,是不是解语大婚的日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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