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反击(一)
“你胡说,分明不是这样的……”严氏有些慌乱,外面传得有板有眼的,怎么到了韩景翼口中就全变了呢?
“严氏,你是当事人,还是冀亲王是当事人?冀亲王开口,你就莫要胡乱打断,好好听着就是。”淑妃不悦的看了严氏一眼,严氏不敢再开口。
韩景翼却道:“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若是不信臣所言,可以传我府上的侍女进宫问话。”
皇后摆了摆手:“不必了,这原本是你府上私事,而且,这下人犯了这样的错,打死也就打死了。咋们这些做主子的虽然也不好过于苛责下人,可有着这样背主之心的人却是留不得。”
淑妃也随声附和,看来大家对于这种女人都是深恶痛绝的,没有谁会同情一个勾引主子的婢女,而且还用了那样让人不耻的手段。
“多谢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体谅,这第二件事情,关于臣和季小姐之事。臣认识季小姐是在很多年前的一次偶然,后来更是在季大人手下做事,能自己养活自己。季小姐的心意,我原本从不知晓,可是后来知晓以后,就一再向季小姐表明。我韩景翼此生,从始至终只爱过一个女人,也就是如今坐在我身旁的娘子秦氏。而季小姐也非抑郁而中,季小姐天生有心疾,大夫断言……会早夭,能活到这年纪也属奇迹。”提到此时,韩景翼也是铿锵有力,一点也没有感伤的感觉,就连听的人都觉得这位季小姐喜欢上他真的挺可怜的。
“哎,天生心疾,早夭之命,看来,这也是命数使然啊,果然,流言蜚语就是流言蜚语。当初听得那般有鼻子有眼的,还以为都是真的,没想到竟然基本上都是假的。”淑妃娘娘接口道。
“第三,关于这欺君之罪,臣和吾妻更是无辜。吾妻嫁与我之前,确实有一段短暂的姻缘,可是她寡妇的身份臣早已知晓,她不曾欺瞒于我。至于我们何时成亲,这就要说起一段往事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有所不知,臣年幼之时就患有哮喘之症,因着这病,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臣原本并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娶妻生子,还活着寻到了宗族血亲。”
“是小文,多方寻药,最后寻到了木老先生,木老先生为京城神医,陪着女儿游历至此,没想到就遇到了我们。在木老先生的调理之下,臣的顽疾才被治好,否则……或许也是早夭之命,这一生也不可能到京城。而且木老先生当初被小文的赤诚所打动,收了她为义女,并为我们主持了婚礼。如今小文手中还有一件木老先生提供的信物,也是嫁妆。拿着这个信物,可以任意调用木家所有产业的人财物。严氏你既然专程去调查,可有调查出这些事情?若是没有,就凭着一些不实不详的流言就污蔑我们夫妇二人欺君大罪,又该当何罪?”韩景翼对着严氏怒目而视,口中更是没有半点尊敬。
严氏打听出来的消息真的不多,那村子里的人口风都很一致,说秦小文就是莫翌的夫人,还有人甚至说莫公子是上门女婿。不过对于秦小文是寡妇的事情,知道的人也挺多,只是有的人不愿意说,有的人觉得寡妇也不是不能改嫁,也就没有藏着掖着。
但是,除了刘家,其他人对于秦小文和莫翌二人都是感恩戴德,说他们是全村的恩人。
刘家那边,严氏派过去的人是花了大价钱才买来了那一张契约,也正是这张契约,让严氏觉得此事定能打秦小文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
至于当时韩景翼的情况,倒是也打听到了一切,那些村民都说,莫公子身体孱弱,虽然一直住在村子里,可是却很少与村民交往,大家对这位莫公子也就敬而远之了。
严氏的人,也去秦小文他们的宅院打听过,可是却不得入其门,偶尔出门的下人,要么是后面新来的不知晓内情。要么就是再三询问他们是做什么的,来这里有何居心,甚至出动了护院。
严氏派去的人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只是在刘家花大价钱买走了那张契书。可是如今,这契书却变成了没有一点作用的鸡肋。
“不是这样的……我们打听到的消息不是这样的……”严氏慌乱,梁氏根本就不敢再开口,只是瑟缩在严氏身后,头抵着地面,不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是后悔跟着婆母来了皇后这里。
“好了严氏,你空口白话,倒是自觉比冀王所言还真?你也不想想,冀王妃既然连曾经守寡的身份都未曾隐瞒,又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按我说,冀亲王如今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若不是夫妻,冀亲王又为何会如此相护?你若是再否认,那就拿出实质的证据来,否则污蔑亲王欺君大罪,严氏你可想过你这是什么罪名?”淑妃的话将严氏问得哑口无言,只一个劲儿的磕头请两位娘娘赎罪。
皇后叹了口气:“严氏,你既然已经请罪,那就是已经认罪。本宫既然因着你的话和那些证据如此郑重的问询了冀王和冀王妃,如今若是赎了你的罪行,倒是无法对冀王和冀王妃交代了。此事本宫可做不了主,冀亲王此事让你和冀王妃受了委屈,该怎么罚,你拿个主意吧。”
皇后不愧是皇后,好人都是她做,坏人的事情都推给了其他人,如今得罪人的是严氏,罚严氏的韩景翼,和她好似都没有半分关系,她就只是一个公正中立的中间人。
淑妃不着痕迹的看了皇后一眼,看来这位皇后娘娘可并不像表面这样不争啊,她的心思计谋也是深沉得可怕,如今这后宫,恐怕自己要提防着的,也就只有这位皇后娘娘了。
“皇后娘娘既然问了,那臣也就不客气了,严氏当初害我母妃早产之事,未曾交代,安国公府如今却还担着臣舅家之名,实在是让臣觉得心中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