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烫伤
“嘘!”婉月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屏气凝神的听了起来。
“莫翌,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明白,这件事情,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是被我娘听到什么闲言碎语,我定然不会放过你。”里面的声音突然增大,秦小文听得清清楚楚。
婉月的脸色也不好,一张小脸涨成了猪肝色,紧握的拳头,显示着她的愤怒。
除了那个叫秋双的丫鬟,二小姐还带了两个其他丫鬟,此时看着婉月和秦小文都围在门口,而里面二小姐的声音又突然变大,不由得都凑了过来,警惕的看着秦小文和婉月。
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莫莺语含着一张脸从里面冲了出来,也不看人,秦小文正好端着水站在门口,直接被她撞翻在地。
滚烫的开水,撒在秦小文的手臂上,一下子就烫得绯红,杯子和水壶也掉落地上碎了一地。
“没长眼的丫头,端着热水,你想烫死我啊?”有几滴水打湿了莫莺语的裙摆,原本就一肚子火的她,更是气得不轻,抬脚就朝着秦小文的胸口踢去。
秦小文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疼,根本就躲不开莫莺语的那一脚,被踢了个正着。
“住手!”站在门口的莫翌一声厉喝,疾步朝着秦小文走去。
“哼,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我们走。”莫莺语冷哼了一声,带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朝着门口走去了。
这边,莫翌蹲下,将秦小文从地上扶了起来,婉月还有徐妈妈都围了过来,询问着:“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秦小文摇了摇头:“没事儿,就是手上被烫了一下,我去拿冷水冲一下。”
秦小文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将手上的衣袖挽了起来,原本雪白的肌肤,红了一大片。
“哎哟,这烫得这么厉害啊,光水冲有什么用,得上药啊。”徐妈妈看着秦小文那红了半截的手臂,担心的道。
莫翌皱着眉,想也没想,直接伸手将秦小文给抱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一举动,让徐妈妈和婉月都愣住了,她家公子向来虚弱得很,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抱一个姑娘。
“啊……公子,你快放下我,我没什么事儿。”秦小文也惊呆了,他居然抱得起自己?他不是病得弱不禁风吗?
莫翌直接将秦小文放在屋里一个软塌上,然后去柜子里翻了一下,找了几瓶药出来。这时候,婉月也终于是合拢了嘴巴,进了来。
婉月看了秦小文一眼,最后却将目光落在了莫翌身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秦小文也是有些懵,不知道要做何反应,愣愣的看着莫翌。
莫翌看了秦小文一眼,将手中的药递给婉月:“你给她上药。”说完这话,莫翌转身就出去了。
婉月的目光落在秦小文身上,眼中全是探究,秦小文不用想都知道她又在想什么了。
“婉月,你别多想,这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今天那什么二小姐就是来打公子脸的。公子这就是气不过,这要是换了受伤的是你,公子怕是更紧张,说不定还会和那什么二小姐翻脸呢!”嗯,对就是这样,都是自尊心的关系,她和他又没有什么事儿。
秦小文都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婉月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这么急切的解释,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婉月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却还是听了莫翌的话,替秦小文抹了药,而且还把秦小文的衣服解开,看了看她的胸口。还好,那莫莺语毕竟只是个娇小姐,虽然那一脚已经很用力了,但那鞋子只是绣花鞋,她力气又小,也就有个红印子,没受什么伤。
“谢了啊,婉月。”婉月一直不说话,她平日里是最忍不住话的人,可是今日却一言不发,让秦小文有些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你回去好好养着吧,这些日子公子这边也不用你伺候了。”婉月将桌上的药都重新收进了柜子里,也没多说什么,可那声音很冷。
秦小文哪里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倒是也从善如流:“好,那就让婉月姑娘多受累了。”
“伺候公子,我从来不觉得累,倒是你,这些日子在公子身边受累了,日后好好歇着吧。”这是不想让她再留在莫翌身边的意思吧?
其实……也好,她正好想要去那山坳里,找她的汽车呢,只要找到,也就……山高水长了吧?
“好,多谢了。”秦小文淡淡一笑回道,用一只手穿好衣服,自己往门外走去。
看着秦小文的背影,婉月的神色莫名,心中总觉得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公子对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紧张关心过吧?
甚至,以前的公子,连话都不会和自己多说一句,做什么事情,也从来不解释。
可是,这些日子,公子好似变了很多,而且,她发现,公子好像还有很多事情,她根本不知晓。
秦小文拉开门,莫翌正背着手站在门外,听到声音立即转过身来,眼中有着一些关切。秦小文望着那双眼,一时之间有些发呆。
“公子,奴婢已经给秦姑娘上过药了,这手上的伤有一些严重,得休息一些日子,奴婢私下做主,让秦姑娘歇息几日,还请公子不要怪罪。”婉月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秦小文瞬间回了神。
“啊,婉月姑娘说哪里话,公子最是体谅下人,怎么会怪罪,是吧,公子?”秦小文扯开一个笑道。
“嗯,我一会儿让婉月把那治疗烫伤的药给你送过去,这些日子,你就在屋子里养着吧。”莫翌发了话,秦小文可以名正言顺休假了。
秦小文谢过,然后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秦小文走远,婉月看了莫翌一眼:“公子,您身体没事儿吧?刚才二小姐有没有为难您?”
其实,婉月很想问,莫翌和秦小文是什么关系,那二小姐又是为何而来。可是以前,可以不经思索就可以问出来的话,如今不知为何,就是在心里绕了几百遍,她也问不出口。她和公子之间,好似,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再也无法向以前那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