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皇命急召!

  十万匈奴?!
  望着骇人的字迹,大玄天子秦霄自龙椅惊起,震动的双眸里,多年罕有的杀戮之意溢出过半,宛如当年征战四方之时!
  那股骇人的杀意,远比寻常武夫和江湖人物浓烈千百倍有余,一旁静候的常礼都感到了可怕的压力,身子更低了几分。
  究竟,何事能令陛下如此震怒......?
  常礼还未有猜测,陛下极其反常的谕令就沉声响起。
  “今日不早朝,宣南帅觐见!”
  常礼眼眸颤动,连忙应声告退,退出天枢殿才敢流露出惊骇之色,亲耳听闻陛下口谕,他就知晓必有大事发生!
  能达到撤去早朝,甚至单独急招南帅的大事......
  难不成!
  边疆有重大军情?!
  只是下意识地有了猜想,常礼就惊得神色严峻无比,亲自疾步奔向宫门,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就在这种万分火急关头,文贵妃携大皇子和三皇子前来,一副梨花带雨模样,端坐贵气的面容里看似憔悴不少,带有些许问询之意。
  “常总管,陛下可在天枢殿......?”
  望着这位四皇子的生母,常礼就知所谓何事,放在往日也就罢了,陛下或许会给点颜面,毕竟夫妻一场,今日却是万不能惊扰!
  事态紧急,常礼哪敢耽误,只能做礼急声应话告罪离去。
  “文贵妃有礼,陛下确在天枢殿,还请文贵妃勿要擅闯,奴才有要事在身,还望恕罪!”
  匆匆做礼就此而别。
  文贵妃见此情形,脸色立刻就变得阴沉了下来,眼望着常礼转瞬消失,先前的忧色也转变为了忿忿不平!
  转而望向两位皇子,又变得泪眼婆娑。
  “大皇子,仁儿,你们看看,如今震儿不在京都,连这个奴才都敢对本宫如此无礼,长久下去,恐怕京都官员眼里也没有震儿了!”
  “你们和震儿向来亲近,自幼一起长大,难道真的忍心看着震儿就此落寞吗?秦风那个庶子都能被陛下看在眼里,震儿有娘亲兄弟,岂能独自落在苦寒边塞啊......”
  忠厚的大皇子闻声微微点头,向来体弱内向的三皇子秦仁也柔声相劝。
  他们虽然和秦震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自幼长大的同父兄弟,又相较其余几兄弟最为亲近,见到文贵妃近来以泪洗面,也不忍心旁观。
  哪怕忌惮当日父皇的不满,两兄弟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来。
  几句安慰过后,两位皇子陪着文贵妃前往天枢殿。
  立于殿门之前。
  文贵妃忧愁的面容更为明显,哀声做礼。
  “陛下,妾身不忍......”
  谁知话刚开口,殿中竟是传出陛下的彻寒之声!
  “此事无需多言!”
  瞬间,文贵妃就受不了这份冷遇,感到颜面无光,仗着曾经的夫妻之恩,一边哭诉出声,一边向着两位皇子投去眼色。
  “陛下......妾身不过是想以母亲的身份,为震儿说句公道话,两位皇子也一同前来,难道陛下您连夫妻之情、皇子们的兄弟之谊都不看在眼里,真要让震儿如秦风那庶子一般,终生......”
  两位皇子也要开口附和,殿中竟是传出了怒斥之声!
  “住嘴!”
  震怒呵斥携无边威势传出,惊得在场禁卫都心里一颤!
  文贵妃懵了。
  两位皇子也惊得一脸呆滞。
  皇帝陛下,竟然会这般袒护秦风?这种事,绝对不符合陛下以往的作风,也不该是如此啊!
  脸色阴晴不定几分,文贵妃憋屈的泪水涌出眼眶,只得就此告罪而退,绝不敢在出声挣扎。
  三人相继离去,眼里的惊疑和不解极为浓厚。
  待到各自离去,两位皇子如同往常行至天玄殿静候早朝,竟然又听闻父皇传令撤销今日朝会之事。
  顿时,大皇子的眼里意外更浓,对于这种十余年不曾有过的怪事,猜测满溢心间!
  先是因文贵妃进言震怒,似乎对于秦风格外在意,而后又异常罕见地撤销朝会,古怪之事实在太多。
  难不成......
  父皇要立秦风为太子了?!
  惊疑乍起,大皇子惊得没了声音,落寞离去神色复杂无比,三皇子却好像从不多想,一如往日那般心思质朴,轻咳几声就消失在了百官之中。
  在众官相继离去之际。
  南帅萧任奉密令独自面圣。
  踏入卫士屏退的天枢殿中,还未做礼,就见到陛下将一张纸条交于常礼传下,疑惑接过纸条,顿时惊得眼眸一突!
  “十万匈奴?!”
  即便是统御几十万兵马的萧大帅元,也被震得失声轻呼!
  稳了下心神,萧任眼中才有了一丝疑惑。
  “陛下,恕臣斗胆一问,这密报是......”
  端坐龙椅的天子严峻出声。
  “此事发生在一日之前,绝无差错,你无需知晓从何而来,朕召见你前来,是想问询迎敌之策!”
  嘶......
  萧任心里惊得倒吸凉气。
  他身为大元帅,又统御南部和中原的多数兵马,是名副其实的当朝第一元帅,天下间的重大军情,绝对逃不过他的洞察。
  就算不如陛下,也不会毫不知情才是。
  传闻中的罗网,竟然有如此能力,连军情的通传都凌驾于大玄军部之上?恐怕这天下间,几乎没有什么能瞒得过陛下!
  震撼之余,萧任的心中如履薄冰,同时也为这惊人的军情感到压力巨大!
  十万匈奴逼近庆关.......
  此战,危矣啊!
  作为兵马大元帅,萧任的才能无需多言,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事态严峻无比,对于庆关的战略意义十分清楚,即刻沉声抱拳!
  “启禀陛下,庆关乃凉州名门所在,隔绝北荒与北塞河谷,一旦庆关告破,匈奴便可由河谷长驱直入!”
  “庆关虽有地势之利,也有常年打造的高墙巨弩,面对十万匈奴进犯,恐也难以抵挡......”
  “以微臣之见,庆关或已告破,不可再做他想,当务之急,应放弃凉州!当即刻调集蜀州和关中兵力于州间布防,以求稳固大局静待反攻之势!”
  “匈奴率军直入奔袭,必不能久战,若能以凉州为边境坚守,必有胜算!”
  正在盛年的萧大元帅冷静而谈,心中大策尽数道来。
  无论从大局而看,还是出于现实的考量,这种对策都极为稳妥,也很符合兵家常理,连萧任那严峻无比的面容里,都隐现信心的光芒。
  庆关远在一千多里之外,各州又难即刻发兵,就是十万火急的军令传达下去,起码要两日之久,弃军保帅是最稳妥的做法。
  他自认为,普天之下无更好的策略。
  可皇帝陛下却是神色冰冷,紧盯着反问而来!
  “唯有如此而已?”
  冷意明显的问话,一下子就让萧任心中发寒,急忙躬身做礼,压下心头不解告罪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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