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壮行

  所以李琛当即决定,即日起兵,杀奔襄国县,先克复襄国县,然后赶往邯郸,替邯郸解围。
  陈硕这个时候也听闻到了这个小道消息,知道留李琛不住了,于是便亲领中丘县众官吏以及县里的士绅百姓,出城为李琛送行。
  李琛点齐了麾下的义兵,提前出营,列队于南门之外,恭候陈硕等官吏出城为他们送行。
  虽然李琛这支兵马旗幡并不整齐,士卒们也未能统一配发军服,但是列队之后,依旧是颇为雄壮,数百披甲之士皆列阵与前,倒是威风凛凛士气高昂。
  陈硕和何霄看罢之后,都不由得暗自点头称赞,叹李琛果真乃是一个雄才之人,居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之内,便在中丘县编练出了如此一支精壮的兵马。
  虽然其中不少兵将乃是从中丘县拨出的,但是这些兵将也皆为李琛这两年来一手带出来的,另外还有不少是新募的新卒,只是经过了李琛短短十多天的操练,便已经初见成效,成为了可战之士。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其实李琛这些披甲之士,哪是什么新募兵卒,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他这两年来,暗中操练出来的私人武力,只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将其展示在了中丘县民的眼前罢了。
  陈硕命人捧过来了一坛酒,当众拍开泥封,取来了酒碗,递交到了李琛以及其麾下的诸将手中,然后亲自抱着酒坛,为他们满满的斟满了一碗酒。
  “今日诸君即将出征,我仅代中丘县士绅百姓们,为诸位斟满此酒,以壮行色!望诸君此次出征之中,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速速将我赵国境内的作乱之贼讨平!还我赵国百姓以太平!一碗浊酒不成敬意,与诸位共饮之!”陈硕也给自己斟满了一碗酒,对李琛等人说道。
  同样何霄也斟满了一碗酒,站在陈硕身边,跟陈硕一起举起了酒碗。
  众人于是立即都举起酒碗,仰脖将这碗酒灌入到了腹中,连陈硕和何霄也都一起饮干了这一碗酒,颇有一种豪气干云的气势。
  周围前来为李琛送行的众人,以及那些列队出征的李琛麾下兵卒们,纷纷大声叫好起来,李琛麾下的老兵更是振臂举着他们的兵器,扯着脖子高呼了起来:“万胜!万胜!”
  无数人都开始跟着狂呼了起来。
  万胜的呼声顿时响彻了中丘县城的上空,惊飞了无数在田间觅食的飞鸟。
  李琛走到神色有些黯然的李源面前,对李源说道:“兄不必难过,虽然此次兄不能与我同行,但是如果没有兄留在中丘,那么愚弟又岂能安心率军出征?
  望兄安心留在此地,代我助陈君、何君守好中丘,那么兄便是首功一件!拜托了!”
  李源听罢之后,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也罢!你只管领兵出征便是,中丘县但凡我李源尚有一口气在,就断不会令其落入贼手之中!只可惜此次不能于君共赴沙场,只能在此恭祝你们旗开得胜了!”
  这时候吉时已到,李琛军中的鼓号手吹起了牛角大号,低沉但是有力的号声,穿透了云霄,传遍了中丘南门外的大地。
  在一面大旗之下,这时候跪着几个之前俘获的黄巾贼的头目,随着号声响起,几个刀斧手立即眉毛一竖,手中大斧寒光一闪,顿时几颗人头便滚落在地,血从这几具无头尸体的腔子里喷射而出,溅出了老远。
  杀牲祭旗乃是大军出征的常例,以前李琛领兵出战,虽然也杀牲祭旗,但是多是以斩杀一头羊祭旗,但是今日他引兵出中丘县,要去克复襄国县,故此在陈硕等人的授意之下,便将县里看押的几个黄巾贼给提了出来,当众将其斩杀,为李琛祭旗出征以壮行色。
  望着李琛这支兵马渐渐远去的背影,陈硕和何霄都还是叹息了一声,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微微摇头,脸上现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虽然李琛悍勇无匹,可是毕竟此次他出征要面对的乃是成千上万的黄巾贼,李琛此行能否克复襄国县,并且为邯郸解围,他们二人真是心中有些没底,更让他们觉得心里面没底的是,李琛这一走,中丘县接下来一旦再遭到黄巾贼的侵袭,那么他们能不能守住中丘县呢?
  但是他们却无力阻止李琛离开,只能祝愿李琛此次能一战功成,再次获取一场大捷。
  王梓自前段时间中丘兵败,仓皇逃回襄国县之后,就心神不安,整日里不断派出细作前往中丘县打探消息,另外疯了一样的在襄国县境内四处抓人,强逼襄国县民众加入黄巾军,增强他的实力。
  为了招募到更多的人马,他可以说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不但把犴狱之中的囚徒释放出来,编入到麾下之中,也不管他们犯得是什么罪,其中自然不乏一些恶徒,可是饥不择食的王梓,完全不管不顾,反倒认为这些恶徒更善战一些。
  另外为了逼迫黔首百姓加入黄巾军,他手下更是想出了丧心病狂的办法,派人把襄国县境内不少黔首百姓种下的夏粮铲除,人为的造成这些黔首百姓将会面临饥荒,接下来会无法生存,只能加入黄巾军,跟着黄巾军四处劫掠就食。
  但是同时王梓如此倒行逆施,也把黄巾军在襄国县的名声给彻底毁了,原本百姓大多数对于太平道还持有好感,觉得太平道起事,是官逼民反,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太平道出来拯救苍生,给老百姓讨一条活路。
  可是当王梓开始这么倒行逆施的时候,在极短时间之内,便把普通的黔首百姓对太平道心存的那点好感瞬间就给耗光了。
  一旦起事造反之后,许多太平道众激发出来了内心中最深处的恶,变得乖张凶戾,同时也变得贪婪,人都是群胆,一旦一群人聚在一起,一个人干了坏事,没有得到惩罚,其他人就会觉得心里不平衡,随即开始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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