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郁好犹疑了片刻还是走过去,舒健昔径自岿然不动,目光深沉的坐在那里,一脸骄矜。似乎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会带着点骄傲,神情疏离,矜贵地坐在那里等待着红衣绿鬓主动送上门。
就像郁南怀一样。仔细一看,舒健昔沉沉的眸子似乎和郁南怀有六分神似。
桌子上置着一杯1942年的波尔多红酒,已经空了大半瓶,他的眼睛里有血丝,凝视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被海风吹得凌乱的长发,冷笑一声,“曹语风还真是挺狠的。”
郁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舒健昔没听见一样,盛气凌人的嘲讽着她,“你说你愿意跟他,他给你的钱很多吗?我告诉你,他有钱没权,他们家的产业是留给他大哥的,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我向你暗示过多少次,让你跟着我。你一贯装的冰清玉洁,我竟然还信了你,你转眼还不是爬上了他的床?你说你跟我多好,别人给你的我都能给,甚至是别人给不了的我也能给,你可真是...不识抬举。”
郁好显然没料到能从舒健昔的嘴里听到这么恶毒的话语,伤自尊不说还把她贬的一文不值,被气得不轻,“你别以为全世界都和你一样龌龊!先不说,我和曹少清清白白的很,就算是我和他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没立场更没资格。你和我姐大婚在即,还在这里胡闹鬼混,有时候还会挑弄到我头上,我当你一时犯浑,我以为你会有分寸,但没想到你狗咬吕洞宾还藏着这样一份心。看来我今天不得不和大姐说说你是有多么不检点了。”
舒健昔眼睛迷离起来,嘴角的戏谑变成一抹认真,抽了口烟,风度良好的转过头去背着郁好吐烟圈,“你昨天没和曹语风在一起?那怎么狼狈成成这样?”
“和你无关。”说着冷着脸站起来,“你和李绍婉的事我当做没看见,也希望你以后行为检点一些,我要是再看见了哪个国色天香,莺莺燕燕,绝不会再对我大姐藏着掖着了。还有,请你对我方尊重,我不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轻贱的。”
舒健昔笑起来,这笑十分明朗,连极浅的梨涡都露了出来,“对不起,我最近心情很差,对着你频频失态,言语冲撞了还请你宽解。”然后站起身来抬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发顶,笑着说:“不过,我确实想让你跟着我,我也确实喜欢你。”
郁好的脸气得青白,“不可能。请你自重。”说完转身就走。
窗外的红色阳光这时候正堪堪挤进来,照在舒健昔的身上,在他背后拉出老长的影子,他高大英挺的身子歪歪的靠在旁边的大理石柱子上,目光悠然,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戏谑。
助理打来电话时,他正在和李绍婉用早餐。
“舒总,老先生来了,大发雷霆,教训了郁经理几句,郁经理顶嘴惹恼了人,头被老先生的拐杖砸出了血,您赶紧回来看看吧。”
他喝了口香醇的美式咖啡,修长的大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面打着节奏,无名指的位置上戴着一枚晶莹的钻戒,放下手里拿着的娱乐版报纸,看了看对面的美人,“送你的粉钻戴在耳朵上了吧?一会儿别散头,记得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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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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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不是曹语风送她们回去的,而是他的司机北叔,曹语风临时有事已经去了就近的南航机场。
公司里的新晋男子组合刚从日本飞回来,夹道欢迎的粉丝把公司的前后大门围得水泄不通,郁好在vivi和安保人员的护送下才得以安然无恙地挤进公司。
去广告部填了张比基尼拍摄进度表,一大早上人不多,竟然还看见去新加坡拍写真外景的小绿。她正坐在广告部经理科室的红棕色沙发里,神色疲惫,似乎连寒暄的力气都没有,哑着嗓子说些场面话,忽然凑过来,靠近郁好的耳朵,“我得罪了人。晚上有场鸿门宴,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陪我出席,给我长点底气?”
小绿待她不错,郁好当然不能拒绝,小心的问她怎么回事,小绿只是摇摇头,“豪门恩怨,你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冯婷婷不一会儿打电话过来,说是《sixteen》增刊,加了个绿色无纸电子版板块,邀自己过去拍几组照片。
小绿一会儿有电台通告,也得去上妆,跟着郁好一道去化妆间。里面已经不少人了,琳琅正在被王姐伺候着上妆,露着脖子上好大一颗钻石项链,牛气的二五八万。
见着郁好,鼻子轻哼了一声,转回头去继续和旁边也在上妆的秦美美说话。她手里攥着今日娱乐头条,时不时地晃两下吐槽,“看见没?这么大一颗粉色裸钻,也就是绍婉姐才有这样的面子。”
秦美美凑过来看,“咦,不过,绍婉姐出道以来从来没有花边新闻,当真当得起清纯玉女掌门的名号。这次怎么这么大张旗鼓,巴巴的跳出来和豪门世家闹绯闻?”
琳琅嘲讽一笑,“美美,放聪明点。看见了吗?是瞬风早班车的独家新闻,连绍婉姐这样的红人都批出来了,照片里戴墨镜的男人报社却只字不提。”王姐在给她的左脸打腮红,琳琅正好转过来看着秦美美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说:“这男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攥住他,绍婉姐还用在娱乐圈抛头露面吗?那简直就可以呼风唤雨了!”
郁好在化妆间的另一边角落里,旁边还隔着小绿,距离琳琅不近,话却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她没什么兴趣。
小绿被刷眉粉的时候,化妆师不小心带翻了半盒金黄色的眉粉,细碎的粉末飞扬起来,给郁好化妆的明姐皱起眉头小声训斥爱徒,“早跟你说过了,用染眉膏上妆效果只好不赖,非得坚持你那套洋人理论,你毛手马脚的打翻多少盒了?真是的!”
赶紧顺手拿起纸巾给郁好擦撒到裤子上的金粉,徒弟也给小绿擦身上的粉,手忙脚乱地拿起桌子底下压着的报纸盛洒在化妆台上的粉,郁好笑眯眯的跟明姐说没事儿,眼角余光对着桌面上的湿巾一扫,正好看见被小徒弟手里竖起来盛金粉的报纸。
画面上,一个戴着墨镜的英挺男子正揽着娇艳如花的李绍婉在机场登机处热吻。男人足足高出曾是模特出身的李绍婉一头,只露出英俊的侧脸,右手留恋地抚摸着李绍婉的左脸,左手放在李绍婉的腰上。
镜头给了一个完美的特写:
男人骨节修长的右手,无名指处有一枚晶莹的钻石,毫无花纹,只是一颗硕大的钻石,但是仔细看,钻石里面却藏着一丝蓝色的幽光,那是蓝色火焰切工钻石,被誉为“百年来钻石工业的又一次革命性突破”,打破了钻石57面的传统,在灯光的照耀下,钻石会发出神秘的蓝色火彩,故名“蓝色火焰”。
10克拉一只,又是那么独一无二的张扬,世界只此一个。郁好认得,那是舒健昔并不常戴的订婚钻戒。
李绍婉左耳上缠着一枚用粉色裸钻削成的玫瑰枝蔓,妖妖娆娆的开在整只翠白莹润的耳朵上,光彩夺目。
郁好浑浑噩噩的想,大姐知道了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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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今天才星期六,早上八点半就化完妆了,包括去《sixteen》拍照。彩妆好,状态好,摆了五个pose被采用了三个,全程拍完以后才半个小时多。
vivi听冯婷婷说最近日本和香港的合作方来人选模特,郁好点点头,去领了照片卡和简历卡,投到信息部和广告部。
一切打点妥当以后一看时间才九点半,好长时间没去看郁山,于是给王叔打了通电话,又买了不少东西就打车去了文化区的军区附属医院。郁山的情况依然没什么好转,王叔憨厚的开解她,其实这么多年,她几乎没再感受过父爱,倒是王叔实实在在地关心她,温暖她。
临走时扔下了刚取出来的两万块,“王叔,我爸的住院费我已经交了。这两万你拿着吧,留着应急。手术...我已经报名了,我会尽快凑钱的。”
王叔不肯收,说郁先生这样根本不怎么额外花钱,不需要留钱。郁好也没多说什么,趁王叔不注意把钱塞到窗边的抽屉里,坐上回去的车了才发个短信说留了钱。
回去坐的是返城际的十五路公车,直接到了昌平路的大姐家,正好可以赶上给大姐做顿午饭。
进门的时候,门是虚掩着的,郁好觉得奇怪,推开门,换了鞋,越往里面走,血腥味儿越浓。
她直觉不妙,一手按着手机预备拨110,一手抄起扫帚护身。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卫生间也没人,郁安叶的房门倒是虚掩着,郁好蹑手蹑脚的推开门,房间里非常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她一时看不清屋里情形,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门廊的小夜灯却忽然亮了起来。
舒健昔正拿着控灯器坐在沙发上,沉默在黑暗里,一身正装,手上还带着那枚快要闪死人的大钻戒,眼里露着精光,瞪着她。
郁好松下一口气,放下扫帚,把手机随手放进包里,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郁安叶正在大床上睡觉,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纱布上还隐隐泛着大滩的血迹。
郁好又惊又忧,呼吸加重,身板起起伏伏,压低声音,“她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舒健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背上,挑了挑眉,没说话。郁好想了想更生气说:“是不是你的莺莺燕燕找上门来了?”着急的眼泪都快要溢出来了,“平常在外面招花惹草也就算了,怎么处理不了,还闹到我姐这里?现在她这样你满意了是吗?你赶紧走吧!不要坐在这里了。”
说着,就不理他了,趴在床边看着自家大姐。
郁安叶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即便是郁家破败的时候,她也是骄傲倔强,惯有气度的。什么时候这样脸色煞白,皱着眉头,形容羸弱的躺在床上毫无知觉,柔弱不堪了?
舒健昔今天本来打了一场硬仗,心情有点沉重,但不知怎么看见郁好那张脸皱皱巴巴的,一下子悬着的心就沉下来。好笑地看着她,“你可错怪我了。你姐姐和我家老爷子顶嘴,被修理得不轻,我去的还算早,不然她现在可能还得在医院里观察情况。”忽然手机响起来,他怕吵醒郁安叶,挂断以后迅速回了个短信,抬头戏谑地说:“我发现你这丫头对我偏见这么大呢?从我见你到现在,你没对我说过一句好话,光是在这个小公寓里,你已经赶过我不止一回了。我看起来有那么坏吗?”
看起来有那么坏吗?何止啊,坏到家了。
郁好想,他比郁南怀还可恶。
郁南怀?
是啊,好像就是因为舒健昔某处和郁南怀有些相似,她才如此讨厌吧。
她回过头去,皱眉赶人,“你登的报纸我都看见了,更何况我姐。你搞出这么大阵仗,她得有多难堪?我没有骂你,已经很有涵养了。你走吧,她醒了我会告诉你的。”
舒健昔靠在沙发里,领带半解,有几分雅痞的味道。
郁好恍惚起来,舒健昔好像有很多种样子,深沉,冷静,狂暴,阴阳怪气,刻薄,冷漠,孤单,颓废,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有这么多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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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舒健昔处理的非常妥当,郁安叶的伤口被处理的非常好。舒家世代都有御用的家庭医生,陈医生下午过来一趟,给拿了几副药,郁安叶那时候都已经醒了,和陈医生耳语了几句,声音太小,在茶几边沏茶的郁好没有听清谈话内容。只见郁安叶听完陈医生的话以后,把握在手里的水杯狠狠的掷在地上,生了大气,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圈里转悠。
陈医生走了以后,郁好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郁安叶睡着以后,她手机上的line倒是亮了亮,好友动态上弹出一张照片,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子正搂着一个美女在云南湿漉漉的古巷里对着镜头秀恩爱,这个好友,郁安叶没有写备注。
郁好关掉手机放在床头上,给大姐掖了掖被角。自己吃了点方便面,时间不早了,小绿已经在楼下等她了,换上衣服就陪着小绿参加那场所谓的鸿门宴。
这次的鸿门宴并不是在娱乐场所里,而是a市有名的【巴黎岁月】法式餐厅,宴饮郑重不已。
她和小绿到的不早了,长方型宫廷餐桌铺着暗红的餐布,周围安置着六个座位,四个人已经上座。她随着小绿和其余人微笑颔首,然后款款落座,不料一抬头,正对面坐着的赫然是她天才一般的同桌——颜亦辰。
他穿着一身十分正式的白色西装,气质风华,形容优雅的坐在那里,正端端的看着她,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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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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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绿的脸色依然不好,果蓝色的旗袍包裹着她绝佳的身材,无精打采地歪靠在真皮椅上,带有南方口音的话娓娓而出,更显惆怅。
说她得罪人,毋宁说她上错了床。
green从小随母亲在美国长大,居无定所,行为放荡,入圈以后一向随性。半年前在乔君念出任vt.l执行董事的宴会上认识了颜君华,成年男女彼此钟意,后续事情也勿用过多赘述。半年来,二人时有联系,但小绿只当做一场绿水姻缘,从不肖想。谁知,就在上个星期,去加拿大拍外景时偶遇出公差的颜君华,两个人用过晚餐到酒店休息,颜君华在浴室里洗澡,小绿在卧室擦头发的时候,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闯了进来,带人拍了一系列照片,连正在洗澡的颜君华也拍了个够,才扭腰而去。
小绿后来才知道,颜君华是f市名门望族颜家的庶出长子,母亲在原配过世后被颜老扶正,致力于抢夺家产,那个来拍照的女人正是要和颜君华联姻的香港毓秀名门秦家嫡女秦慧茗。
其实小绿才不想参与这种大家族的家庭纷争呢,得知此事以后,把自己和颜君华甩得一干二净,但是秦慧茗却不肯放过,拿着照片威胁不说,还整天派人跟踪她,暗地里黑了她好几个通告。
这次的鸿门宴就是秦慧茗主办的,小绿解释了好几回,说无意与她争人自愿退出,秦慧茗也不听。
郁好知道后有点不太高兴,她不想掺合进这样的事情里,谈不好惹得自己一身不是,要是知道小绿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她多半不会陪同。而且小绿要是真把她当朋友至少应该提前把情况说明,而不是上车以后才粗略告知。郁好想,一会儿一定要少说话,免得得罪人。
看了看上坐的四个人也能明白个大概:年轻且一脸骄矜的必定就是秦慧茗,而她身边那位身形英挺的肯定就是颜君华,主位上气度风韵的雍容女人必是颜家太太,而颜亦辰倒是和颜君华有几分相似...难道是颜家幼子?
颜夫人气度真不错,普通话说的不是很好,客气的笑着,“green小姐百闻不如一见,非常美丽。”说着目光望向郁好,神情一滞,“还带来了你的朋友,真是美丽的女人,不过,有点熟悉,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呢?”
郁好笑笑,“我和green是同事,您叫我doris就好。”
言下之意,我也是经常曝光在镜头前的模特,看着眼熟正常,而且,仅是同事。
能看得出来,颜君华对小绿动了真情,对秦慧茗颇为冷淡,倒是对小绿倍献殷勤。秦慧茗优雅的喝着酒,和自己未来的婆婆商讨结婚事宜,颜亦辰优雅的吃着饭,和郁好一样,除了最开始说两句客套话以后,不发一词。
小绿最开始撇清自己,说什么自己和颜君华断的干净,但是郁好瞅着可不像,那眼风波光流转的,怎么看怎么是有心人。
郁好心里有数了,小绿此人并不可深交。这场饭局,对于小绿来说的确是场鸿门宴,秦慧茗和颜太太自然而亲切地商谈结婚事宜对她实属重创。但对自己,倒是没什么,平白着被牵扯去看一场戏而已。
临谢幕的时候,小绿再三表态,自己要出国深造,基本不会留在国内,即使在国内,业务拓展方向也不会在f市云云,颜太太夸奖她,“好孩子,有志气。缺什么了和阿姨说,上次给你的钱不够了我让慧茗再给你拿。”
郁好更无语了。
上了趟卫生间,借口肚子疼先走一步,在路口等了很久,也不见有车。这时,一辆黑色的辉腾缓缓开过来,停在她身侧,车窗摇下来,颜亦辰那张清秀的面容露出来,他面无表情的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一路无语,颜亦辰认真开车,郁好看风景。
车窗是开着的,郁好坐在副驾驶上,长长的头发被风吹起来,正好打在颜亦辰脸上,郁好随手用戴在脖子上的丝巾扎上头发。
颜亦辰把车窗关上,空调打开,“你和green关系不错?”
郁好撇嘴,“泛泛之交。”
颜亦辰,“唔,少和她在一起,你们不是一路人。”
颜家家庭情况发杂,小绿心机深重,郁好识趣,敷衍几句便不闻不问了。
别人的生活,别人的风月,你看在眼里的是一样,听进耳里的是一样,然而真实情况又是一样,局外人又何故深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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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真是挺累的,洗过澡就直接睡觉。半夜觉得右小腹疼得厉害,一边觉得头晕恶心,一边肚子涨涨的想上厕所。
郁好洗完澡以后,太累了,懒得吹头发,本来头发就湿湿的,再加上小腹坠痛疼得一脑门冷汗,整个人轻飘飘地,跑到厕所吐了一通,浑身都虚出汗来,这下连白色的睡裙都濡湿了。这边漱过口,刚缓过劲儿来,那边肚子闹腾起来,又连忙蹲马桶,拉得虚脱了,趴到流理台上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