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心急
叶如霜回到房中,想到易渝饭桌上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姬如月必然会有动作,她无奈叹息一声,望着窗外月亮:“看来得加快动作才行。”
次日午间,丫鬟再度端着燕窝进来,药量增加了不少,叶如霜嘴角含笑一勺一勺吃着,仿佛真的是在品尝人间美味。
丫鬟看着叶如霜的样子有些不屑,心里暗自嘲讽她没见过世面,即将没命尤不自知。
晚间,丫鬟又送上吃食,叶如霜正欲食用,却闻到熟悉的味道,略微蹙眉。
丫鬟心头一紧:“姑娘怎么了,可是菜有什么不妥?”
叶如霜夹着菜送入口中,咽下后方才开口:“没有,只是觉得这道菜香味浓郁,舍不得入口。”
丫鬟松了口气,心里鄙夷,面上却带着笑:“姑娘喜欢就多吃些。”
原本只是燕窝里有毒,如今饭食之中也掺了药,看来姬如月是真的坐不住了。叶如霜嘴角噙着笑,眼里似有若无的嘲讽。
不过她心急也好,如今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重要的东西她都已经抄录过,姬如月这般倒是正好给了她完美离开的方法。
检查过证据没什么问题后,叶如霜书信一封将计划简单写下,准备飞鸽传给易慕寒。
次日叶如霜特意起了个大早将写好的书信绑在鸽子腿上,放飞鸽子,看着鸽子飞上天际,叶如霜勾起嘴角,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离去。
鸽子没有被发现顺利飞出王府,叶如霜松了口气,殊不知属于鸽子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飞出街巷,一群早起玩耍的孩子看到鸽子用鸽子比赛起来,一个弹弓鸽子就被击中坠落。
书信在落下过程中被风吹走。
之后几日叶如霜感觉到饭菜中药量不断加大,也知道按照正常来说她应该要毒发。
但想着马上要离开,早早地中毒没撑过去,哪有不明所以突然中毒身亡来得惨烈,就迟迟没有装出中毒迹象。
易渝急着纳许怜儿进府,已经催了几次,姬如月每次都借着不能委屈许怜儿推脱着,眼见许怜儿还没有中毒迹象,她不免有些着急。
红苋端上早膳,姬如月立马遣散了众人,关好门窗就开始发作:“这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是她之前中毒服了解毒药,如今药效尚有残存,故而娘娘的药功效略有减弱。”红苋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见着姬如月的脸只能连忙找着理由。
闻言姬如月凝着眉头,双手握着扶手,指节泛白,眼里恨意惊人:“那就继续加大药量。”
“如今分量已经不少,若是继续加大只怕会惹人起疑。”红苋给姬如月断了杯茶,又替她扇风消火,“娘娘喝口茶,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姬如月接过茶,一听到红苋说有法子,哪里还顾得上喝茶,立马放下茶盏,双目发光。
红苋垂头凑近姬如月,在她耳边小声道:“中毒而亡比不过病逝,奴婢有法子能让她不知不觉染上病,而且王爷也不会追究。”
“说来听听。”姬如月没想到红苋能想到如此方法,顿时来了兴趣。
“如今城内有几处地方有天花,天花想必娘娘应该知道,若是她染上了,王爷只怕躲都躲不及,哪里还会……”红苋言语间颇为自信。
姬如月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勾起嘴角满意地点头:“是啊,她自己染病总是怪不得别人的。”
想着,姬如月又有了新问题,“不过我听说天花也有治愈的可能,她若是命大……”
“她体内不是还有这些日子积累的毒性吗?别人死不死的奴婢不知道,不过她体内有毒,若是再染上病应该是活不了。”红苋继续劝说。
姬如月这才放下心来,笑着开口:“那要如何做?”
红苋声音又低了几分:“娘娘只需要找个机会让她出府,到时候派人在府外隐藏好,然后……”
“你一向能干,此事就交给你了。”姬如月听着红苋的计划,觉得毫不破绽,心里对红苋又多了几分看中。
此事还要出府去办,她也没有心思理会,索性全部交给了红苋。
红苋闻言心中一喜,忙不迭应下就开始准备。如今叶如霜整日待在王府之中,基本院子都不大出,更别提出府。
如何让她出府,这倒是个问题,红苋一时间有些为难,只能暗中去找了她院子里的丫鬟。
晚间,叶如霜看着端上来的饭食,发现药量又恢复了从前的,要说姬如月想要放过她她是打死不信的,如今看来是又找了新招数。
总不能一直让姬如月出招,自己一直处于被动,她挑眉将饭菜吃下,装作十分无趣拉着丫鬟坐下闲聊。
丫鬟心里记着红苋的吩咐,面带笑意:“姑娘可是觉得整日在房中无趣?奴婢听闻明日街上会有易物大会,热闹得很,姑娘不若去看看?”
这是想让她出府?叶如霜噙着笑,书信出去几日易慕寒没有回音,也的确出去一趟想办法碰头,叶如霜作出感兴趣模样:“易物大会?”
丫鬟点头,热情地介绍着易物大会,直到叶如霜点头应下前去看看,方才没有继续说话。
第二天,叶如霜早早地随着丫鬟出了府,走出去没几步,就遇上一个小孩:“姐姐,有人让我告诉您他在那边巷子里等你。”
叶如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条狭窄陋巷,因为时辰尚早,显得十分寂静甚至透着荒凉。
丫鬟急着让叶如霜进入姬如月的圈套,根本未曾注意时间问题。
莫非是易慕寒?叶如霜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谁会约她见面,心里猜测着,当即朝着丫鬟道:“我去看看,你在此处守着,若是我一直未归,你就进府找人寻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尽管叫丫鬟找人可能没有效果,她还是要叮嘱一番,丫鬟没有拒绝,她知道是姬如月派的人,也明白只怕没什么好事,也乐得能够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