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转移
林小白依然是瞪圆了眼睛等待将要进来的人,她以为是喜鹊来送饭了,或者是那个秦二,却没想到是这个当初骗了她进来的老婆子。
秦科家的不是自己来的,身边儿还带了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只是不是秦二,林小白觉着眼生。
两个人没拿食盒,却拿着麻袋和绳子。
“你们要干什么?”
林小白向往里躲,却被秦科家的先一步抓了个正好,一方不知道浸了什么药的帕子往她脸上一捂,不多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林小白再醒过来,她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仍旧是在一间破屋子里,门窗紧闭,却比从前那个还要破落一些。
手上脚上的绳子都松了,却像是栓狗一般让她只能在这屋子里行动。
墙边儿上放了一个木桶,再靠近窗户的地方是一碗冷饭和一小碟儿子的咸菜。
林小白嚷嚷了一嗓子却发现自己完全出不来声音。
两只手卡在自己喉咙上半天,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发不出半点儿动静儿。
吓得她差点儿哭出来,抖着肩膀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她上一辈子也听说过有哑药这种东西的,只要拿到解药就还是可以说话的,可是……
豆大的泪珠还是滚落下来,林小白甚至不知道以现在的自己到底能不能活到得到解药的时刻!
她想竺子轩,也想回到过去,一想眼泪就止不住。
又没有人安慰,只能自己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哭。
秦科家的在外面瞧了一眼,看她还安静也就放心去了。
只要还好好活着,她才不在乎这小丫头哭不哭。
等到林小白哭够了,这屋子又快黑了。一没有油灯二没有蜡烛,林小白抹了把眼泪慢腾腾挪到了窗口放着饭菜的地方。
无论什么时候人总会饿肚子,只要饿肚子就代表她林小白还活着,只要活着,竺子轩就一定会来救她,就算这辈子他们还没认识,就算……
林小白又哭了,边哭边强迫自己咽下去难吃的饭食。
上一辈子,无论什么时候,人家只要尝过一次她做的饭菜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谁知道这辈子,不光被欺负不算,到现在她都还没能摸到一回灶台。
那些可恶的人不给她机会,更不告诉她到底要怎么处置她,等她这一辈子重登凤位一定也要他们吃吃这些苦头。
不过眼下这也就是想想,林小白依旧找不到出路也找不到方向,到了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也只能和衣而睡,没有温暖的被窝,也没有暖床的人。
秦科家的在外头暗暗盯了好一阵子,看着小丫头安安生生的便放下心来。
其实她心里恨她恨的牙都痒痒,自己好好的儿子就让她一个小姑娘给吓疯了,连个种都没留下呢还,下半辈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过。
可是她却不能拿林小白怎么样,夫人让她活着,她就得让她活着。
曾经还以为能扔到护城河里一了百了,而眼下,却不是不确定了。
秦科看自家老婆子站在墙根子底下对那个破屋子发呆,捅了一下道:“看什么呢,我绑的可严实,出不了事儿。”
秦科家的幽幽问了一回:“你说真能有人死复生的事儿?”
“那不能,应该是咱们二子给梦魇住了,闹的。”
“可……”
秦科家的眼睛里又湿了,她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心软没把那壶酒给拿走,才把自己的亲儿子害成这样。
疯疯癫癫满嘴的胡话,如今关在屋子里连人都见不得,若不是这样,恐怕连条命都是留不下了。
手帕子一甩,秦科家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虽说谈不上是几进的好房子,在这一片儿也好歹算是有头有脸的住处。
小丫头端上来好酒好菜,秦科家的却无心消受,看自家老头子喝酒就觉得生气。
“喝!喝!你还喝!咱们家二儿是怎么疯的你心里还没数么?!”
秦科却不以为然,“怎么着,儿子疯了,老子就不让喝了?要我说你也不用生气,我去找城门口的土瞎子给看过了。
他说娶个媳妇儿冲喜也许能把他的魂儿给召回来。”
秦科家的一听就来了精神:“当真,什么时候,要什么八字儿的姑娘,我这就去找媒婆寻去。”
秦科却摆摆手,“等侯爷的生辰过了再说,咱们不着急。”
秦科家的却道:“怎么不着急,那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他可也是你儿子。”
秦科又喝了口酒:“知道知道,等侯爷的生辰我忙活完了,回头告诉一声,让夫人给指个丫头,这事儿就成了。”
秦科家的虽然知道这是最省事儿的办法,却不由叹了口气,“侯爷的生日侯爷的生日,侯爷这生日还不知道过不过得去呢。”
秦科听了拿筷子敲了下桌子,“老婆子,你可不能乱说。”
“是我乱说么,从那梅瓶子碎了我就知道一定没好事儿,你瞧瞧,就这么几天功夫,他武威侯府都成了什么德行了,我是个女人,只在里面办事儿的,你可是在外头办事儿的,我不明白,你还能不明白。”
秦科白了一眼自己媳妇,不说话了,却听见老婆子又问起来,“那云厂公真要让他侄子入赘咱们府?”
秦科点点头,“要是没有上面贵妃和梅妃娘娘的事儿,咱们侯爷倒也不至于答应,可如今,怕是没有余地咯。”
秦科家的一想到武笑姯那么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是觉得可惜,不免念叨:“云开济那个小子我见过,也算是油头粉脸的好看,可谁知道就落下了那么个毛病。”
“还不是小崽子淘气儿去玩儿马,谁能想到偏偏给踩了***。”
“若不是这样,这也算是一门好亲事。”
“哼!”
秦科看自己老婆如此没见识也憋不住冷笑:“堂堂武威侯府,侯府,和一个太监联姻,那就是寒碜!”
秦科家的听了这话忽然不知道想起来什么,赶紧让秦科住嘴,手指着外头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