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劫 第27节

  虞母诧异:“你何时认得锦衣卫的人了?”
  其他的虞家不想过多解释,她缓缓说道:“锦衣卫的人说爹爹的案子不简单,牵扯了上京王家。”
  虞母猛地顿了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虞葭看到了,心里的猜想更甚:“娘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虞母眼神躲闪了下,赶紧道:“娘能瞒你什么,别瞎想。”
  “那爹爹跟王家能扯上什么关系?”虞葭问:“听说王家有个贵妃在宫里很得宠,那样的人家岂会跟一个平民百姓过不去。”
  “葭葭,”虞母说道:“娘有点累了,先回去歇息,这些日子你也莫出门了。”
  “娘?”虞葭追问。
  “听娘的啊,好好待家里歇息。”
  虞母说完,匆忙离去。
  .
  回到屋子没多久,就听婢女说母亲刚刚出了门,但看样子挺急。
  虞葭坐在软榻上,头靠着窗,听婢女说起也只是淡淡“嗯”了声,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手上握着一枚老旧的香囊,不停摩挲上头的花纹。
  “小姐,大公子得了风寒,今早还派人去买药了。奴婢这几日听说大公子早出晚归的,也着实辛苦呢。”
  “嗯。”
  “小姐一会儿想吃什么,奴婢让王婆子做。”
  虞葭摇头。
  “小姐,”杏儿见她兴致缺缺,叹了口气:“即便有什么事,小姐也得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若是小姐也病了,那……”
  “杏儿,”虞葭忽地开口:“一会儿我娘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现在我要歇息,你先出去。”
  婢女一出门,虞葭就在软榻上躺下了,将薄衾高高拉起,盖住了脸。
  .
  另一头,松石绿釉彩香炉里上好的沉香青烟袅袅。
  车声粼粼,傅筠阖眼靠在车壁上,到了县衙后门,侍卫上去敲了几下,然后马车直接进了县衙。
  宋景琛匆匆赶过来:“你怎么来了?”
  “找你喝杯茶。”
  “嘿!”宋景琛稀奇:“平时只有自己找他的份,可从未见他主动来找自己的。”
  “那你先等我片刻,”宋景琛摊手,袖子上沾了些深色的东西,带着点血腥味。他说:“刚审完,我换件衣裳。”
  傅筠点头,径直往书房走。
  “我三日后要离开雁县。”等宋景琛回来,傅筠说道。
  宋景琛问:“回京?”
  “嗯。”
  “你不怕你母亲催你婚事了?”
  傅筠饮了杯茶:“你昨日说的那个法子…”
  “?”
  “养个外室…”傅筠缓缓道:“应该可行。”
  “人选定了?”宋景琛笑着出主意:“这外室人选嘛还得不能是唯唯诺诺之人,既要能给你弄些桃色名声,还得顶得住流言蜚语。”
  “当然,最好是会做戏的。”
  “怎么说?”傅筠问。
  “外室可不是单防着好看,”宋景琛继续道:“必要时刻,在人前还得跟你演一演浓情蜜意,不然,你桃色名声从哪来?”
  “……”
  “这样,”宋景琛想了想,说道:“你若是没合适人选,我给你推荐一个。”
  “不用。”
  “?”
  “有人选。”
  第22章
  “谁?”宋景琛问。
  “虞姑娘。”傅筠淡淡道。
  “?”
  “!!!”
  宋景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傅筠神色,俨然是属实的。随后又想到什么,他问:“你是不是答应她条件了,所以她才同意这事?”
  “嗯。”
  那就难怪了,按理说,虞姑娘那性子怎么可能同意当外室?不给傅筠几个耳刮子就算不错了。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真想好了?虞家这事水深,但凡牵扯进去,没个一两年估计难翻案。”
  “王定川不知道你在雁县,但他离开之时特地将心腹也留了下来,估计就是防着你的。”
  “那又如何?”傅筠不以为意:“我要查案子,谁也阻止不了。”
  宋景琛点点头,也行吧,反正傅筠背靠靖国公府,势力不容小觑,即便是王家也不能奈他何。
  “虞姑娘也打算跟你回京?”
  “她尚在考虑中。”
  “……”
  那你这么笃定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
  从县衙出来,已经是快傍晚了,雨已经停歇。
  傅筠刚下马车,就见虞家的大门打开。
  “哥哥回来了?”虞葭从里头出来,一身杏黄的衣裙,跟上午穿的素白不一样。她穿素雅的显得娴静温婉,若穿颜色鲜亮的,就显得灵动有生气。
  如此看来,确实如宋景琛所说的,无论容貌还是性子都极为符合扮演外室。
  这般想着,傅筠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虞葭若有所感,转头就见傅筠站在马车旁,这会儿确实低着头正在整理衣袖。
  “葭葭等哥哥有事?”虞衡问。
  “嗯,”虞葭收回视线:“我们先进去说。”
  “哥哥适才去哪了?”
  “听说哥哥着了风寒,我让人熬了姜汤。”
  虞葭的声音清清甜甜地传来,直到大门再次关上。
  傅筠这才抬脚上台阶,进了自己的傅宅。
  .
  虞葭跟着哥哥进了书房,从婢女手中接过食盒放在桌上,再从里头端了碗姜汤出来。
  “还好,总算还有些热。”虞葭道:“哥哥趁热喝吧。”
  虞衡没接,只是叹气道:“葭葭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时候也学会跟哥哥绕弯子了?”
  闻言虞葭面上的笑淡了些:“哥哥看出来了?”
  “我如何看不出来?”虞衡伸手探了探碗边的温度:“你等许久了吧?”
  “说吧,何事这么急?”
  虞葭在椅子上坐下来:“是因为爹爹的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先跟哥哥商量一二。”
  “我知道哥哥这几日早出晚归都在求人帮忙,可爹爹案子想必哥哥自己也清楚,不是面上这么简单。”
  “葭葭听说什么了?”
  “不是听说,”虞葭道:“我直接问锦衣卫指挥使的。”
  虞衡诧异:“你如何认得锦衣卫指挥使?”
  “早就认识了,只是以前不知道。唉,不说这个…”虞葭说:“他告诉我爹爹的案子牵扯了上京王家。”
  “哥哥,”虞葭停下来,望着虞衡:“你老实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与我的身世有关?”
  “葭葭…”虞衡心疼地看着妹妹。。
  这是这么多年来,妹妹第一次提起身世这事。
  “你们也不必瞒着我,”虞葭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开口。她说:“从小她们都说我是捡来的孩子,一开始你们还能骗我是胡说的,可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
  “母亲让我藏着的香囊应该是跟我身世有关的东西。”
  “哥哥,”虞葭难过:“若爹爹的事真因我而起,我心里实在是……”
  “啪”的一声,外头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谁?”虞衡起身去开门。
  见是自己的母亲站在门口,兄妹俩都愣了下。
  虞母定定地瞧着虞葭,脸上是苦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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