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酒后胡言
() 初冬悄然将临,万物凋谢,一片萧条之容,可这个时节,京城却是另一番繁荣景象,五光十sè的霓虹灯,车水马龙的车流、人流,夜晚11时,这番繁华之景丝毫不见衰退,反而比白rì更胜一筹,随处可见你情我浓的情侣,又在这繁华之景上添上几分柔情蜜意。
陈致远开着车,看着这些手挽手嬉笑而行的情侣,心中更是落寞,摇晃了下头,加快车速向宿舍驶去。
此时的苏冰旋站在落地窗前,呆呆的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这温暖如chūn的屋子此时给她的感觉却如同冰窖一般寒冷,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悄然洒落,紧紧抿着的嘴倔强的不发出一丝声音,任凭这份撕心裂肺的痛在身体中蔓延,此时苏冰旋觉得只有这痛才让自己感觉到还活着。
陈致远开着车,找了家超市,买了不少的酒,又胡乱的买了些下酒的袋装速食品,来到收银台,胡乱的仍下几百块,也不等找钱,便急匆匆出了超市。
杜勇自打陈致远帮他抱得美人归后,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到后来干脆就不回宿舍了,跟杜心怡在学校外租了一个房子,美滋滋的过二人世界,今天杜心怡一个要好的同学过生rì,杜勇也跟了过去,结束后,这群女孩似乎在宿舍内还有什么活动,杜心怡便把杜勇打发走了。
杜勇也懒的自己回那房子里,索xìng就回了宿舍。刚进来,就看到金健撅着屁股在冰箱里翻腾什么,听到门响,扭过头来,看是杜勇,立刻yín笑道:“擦,难得啊。今天杜大少您怎么回来了?”
杜勇撇了下嘴,拉过一把椅子做下,道:“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金健走到他身边。意味深长道:“兄弟你就折腾吧,你早晚得死女人肚皮上!”
杜勇听到这不屑一笑,反唇相讥道:“你啊。早晚死自己手里!”
金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伸出手就想杜勇扑去,嘴里高喊道:“老子跟你拼了!”
正当两个人脑做一团时,陈致远抱着一大堆酒上来了,踢开门,看到俩人,也没说话,把这些东西往桌子上一仍,抄起一罐啤酒打开就一饮而尽。呼出一口酒气道:“把人都喊出来,喝酒!”
金健好长时间没看到陈致远了,看他回来,立刻凑过去想说话,可却被杜勇一把拉开。杜勇看陈致远面sè不对,关切道:“老大,怎么了?”
陈致远摇了摇头,没说话,又拿起一罐啤酒继续喝。
金健也看不对劲来了,把杜勇拉到一边道:“你说老大这是怎么了?”
杜勇扭头又看了看陈致远。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估计肯定是有事,得了,把人都喊出来喝酒,一会在问老大!”
金健听后便回了屋子把所有人都喊了出来。
大家出来后跟陈致远说了几句话,可陈致远就跟没听到似的,就说了句:“喝酒!”下文就没了,金健几位一看这样,更确信老大心里有事,看他这会心情似乎很糟糕,谁也没张嘴问,坐下陪陈致远喝起了酒。
陈致远属于那种喝多了话多的人,可今天却很反常,一个人喝了20多罐啤酒,却一句话都没说,杜勇几个人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可陈致远什么都没说,弄得几个人一脑袋雾水,不过兄弟心情不好,哥几个目前也帮不上什么,自然就陪他喝酒吧。
最后陈致远喝的酩酊大醉,迈步就进了屋子,随即就是砰的一声关门声,把杜勇几个人吓了一跳,哥几个对视一眼,琢磨这,让老大自己静静吧,明天在问他什么事,便收拾下桌子,回去睡觉了。
陈致远醉得一塌糊涂,苏冰旋那副伤心yù绝的面容如同魔咒一样,时时刻刻萦绕在他脑海里,随即宋幕青的面容又开始在脑海里盘旋起来,陈致远感觉心憋屈得仿佛要爆炸一般,糊里糊涂拿起电话给宋幕青打了过去。
三个女孩的事确实让陈致远头疼了好久,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在加上喝了这么多酒,一下爆发了,醉得七荤八素的陈致远当时就想既然都收了是个不切实际的梦,不如就在今天做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把自己跟初夏的事在电话中跟宋幕青也说了,还借着酒劲跟宋幕青说,他不想放弃苏冰旋,更不想放弃她,三个全想要了,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那么咱们就分开吧,后来又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胡话,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宋幕青听到这些,如遭雷击,愣在那半天都没动,一旁宿舍的人,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吓了一跳,赶紧过来询问,和宋幕青跟丢了魂似的一点反映都没有,她这个样子,更是把周围的几个女生吓坏了,围着她七嘴八舌的问了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幕青突然哇的一声扑在床上就哭。. .
宋幕青毕竟年纪小,还在上学,心思还很单纯,突然遭到这样的打击,一下没了主意,一边哭,一边就跟这些女生把这事给说了,这些女生能出什么主意?不外乎就是大骂陈致远不是东西,竟然敢脚踩三条船,早晚不得好死,随后就劝宋幕青,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这样,回头在帮你介绍个更好的之类的话。
她们越这么说宋幕青心里越难受,她们说的这些全不是宋幕青想要的,宋幕青单纯的想法就是陈致远能离开那个叫初夏的女人回到自己身边。
恋人分手后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如苏冰旋这样,虽然自己心里难受的要死,但还是强忍着这份痛,要与陈致远一刀两断,陈致远跟初夏的事。对苏冰旋来说那就是**裸的背叛,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
另一种情况就是如宋幕青这样,死缠乱打的不想放手,不是这类人就是犯贱什么的,实在是难舍这段感情,情至深义至切,一份情并不是如同一件旧衣服般说仍就仍的。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是放下一段感情,最难的也是放下这段感情,这话矛盾的很。但是这个世界就是个充斥这矛盾的世界。
宋幕青擦了擦眼泪,抓起电话又给陈致远打了过去,她实在舍不得他。可打了无数遍那边也没人接听,这会大官人睡死过去,根本就没听到。
联系不上陈致远,宋幕青更是心里乱了方寸,感觉心里委屈的要死,一委屈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抓起电话就打了过去,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帮自己出出主意。
宋幕青的母亲叫做周芯竹,是苍省建业银行的总行长,一直在海源市工作。这个时候都凌晨1点多了,听到自己的私人电话响,掀开被子,走下床那起电话一看是女儿打来的,周芯竹这心就咯噔一下。这么晚女儿打来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赶紧接听。
宋幕青是病急乱投医,这会就急需一个人来帮自己出个主意怎么把陈致远留在身边,可周围那些同学没一个能想出办法的,只得求救于母亲。
周芯竹听女儿一边哭一边把这事说清楚,赶紧道:“青青别哭了。这事妈给你想办法!”周芯竹话里柔声安慰,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宋幕青被母亲安慰一下,心中立刻又升起了希望,又嘱咐半天妈妈一定帮自己相处办法,这才挂了电话。
周芯竹看女儿挂了电话,一下把电话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气得又上去踩了几脚,也不怪周芯竹气成这样,她本身也是京城世家的子女,骨子里这份傲气是生来就有的,宋家也是高门大伐,如今自己女儿看上的男人,竟然敢脚踩三条船,这简直是不把她看在眼里,不把宋家看在眼里,如何能忍?
对于陈致远跟宋幕青的事,周芯竹听丈夫磨叨过,心里到没什么反对的,他们这种世家子女很多的婚姻都是利益交换的产物,就跟她自己一样,年轻时都没见过几次宋维清,最后还是因为家族的利益嫁给了她,婚前的感情根本就谈不上,这感情都是结婚后培养的,也算她幸运,宋维清这人无论是相貌还是人品都是值得托福终生的,婚后两个人感情挺好。
随着女儿一天天的长大,周芯竹也开始担心起女儿的婚姻来,并不是谁都那么幸运能遇到宋维清这样的男人的,万一给女儿找个人品不行的世家公子进行联姻,那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可就毁了,后来周芯竹听丈夫说,女儿自己找到个喜欢的人,小伙子家世不好,但很有本事,老爷子也很看重他,正打算等宋幕青大学毕业后就给他们cāo办婚事,周芯竹听完后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又打电话给女儿,从宋幕青嘴里又确认一翻,这才放心了,心里有些安慰,女人这辈子能嫁给个自己所爱的人,这在普通人中很正常,但是在他们这些高门大族的子女中,确是一种奢望,如今女儿找到了个自己喜欢的,老爷子跟丈夫也都答应了,这对于女儿还有自己都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可就是这个曾经让自己欣慰的小子,竟然干出了脚踩三条船的事,周芯竹身为一个母亲不能忍受,身为陈家的儿媳更不能忍受,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宋家的权威,周芯竹越想越气,又找出一部手机打了过去。
前阵子陈亚军贷款两千多万的事,周芯竹是知道的,而且还帮了点小忙,给未来的亲家公一个最优惠的贷款合同,如今这贷款,就是周芯竹向陈致远发起的第一波报复。
贷款是有合同,但是周芯竹这样的地位,一个电话,下边的人就得屁颠屁颠的跑去陈亚军那催贷款,还不上?就拍卖那座食疗养生会馆,那合同等于一纸空文,这就是权利的好处,那些法律不过是给老百姓设立的,对于那些高门世家,法律如同一个玩笑。
可周芯竹百密一疏万万没想到,她要报复的不在是一个贫民老百姓,陈致远如今的地位不是谁都能动的,周芯竹一直在海源市工作,很少去京城,也就是过年回去看下老爷子,有假期也是赶去丈夫那里相聚,权贵们的聚会,周芯竹很少参加,平时下班就在家看些泡沫剧打发时间,很有种家庭妇女的作风,所以周芯竹并不是很清楚陈致远到底有什么本事,只是听丈夫说这小子是当医生的,如果让她知道,陈致远凭借这医术与食疗菜肴的本事如今在京城权贵圈子里得到的地位,周芯竹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她也是世家子女,虽说不是热衷权利,但是这点政治觉悟还是有的,这么干等于是彻底得罪了陈致远,硬生生把他从宋家推开,推到对立的世家那里,使得宋家失去了一大助力。
陈致远虽说不是官场中人,更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但是他那医术与食疗菜肴却是能保命的,人都有生老病死,这些个权贵世家也不例外,谁有了什么病症需要求到陈致远,那就得先卖宋家一个人情,而且这人情不轻,这人情对于宋家人继续往上爬是极为重要的。
此时此刻周芯竹并不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会给宋家带来什么,发泄完了,就躺下睡觉了。
苏老爷子从奥省参加完一个关于华夏餐饮的会议,便飞回了京城,苏老爷子喜欢静,就在京城郊区买了一套房子,平时就住那,可今天都这个点, 坐车回家得好几个小时,到那时候天都快亮了,苏老爷子便决定去孙女那住一夜,打了车便直奔苏冰旋这里。
在门外敲了半天门也没开,苏老爷子以为是苏冰旋睡熟了,便掏出电话想给孙女打过去,可手机刚掏出来,苏冰旋就把门打开了。
苏老爷子一看孙女脸sè煞白,眼角还有泪水,这个心疼,进了门便急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苏冰旋一看到爷爷,心里更委屈,老爷子这么一问,眼泪没忍住又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