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什么是爱情
什么是爱情?姬青眸有答案。
三十六世的轮回,她或许是坐在湖边痴守的‘女’子,或许是闺中独自啜泣的小姐,或许是削发念佛的尼姑,或许是杀人不见血的‘阴’险‘女’魔头……
但是无论哪一世,她都是守着清白的身子,心里装着独一无二的王。她觉着,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擦肩而过。经历了整整三十六世,超过两千年,她每天白天思念,晚上梦见的王,终有一世会拥着她,像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即便沧海已经化为桑田,即便日月已经变迁,三十六世的轮回,两千年的记忆都可以烟消云散,剩下的唯一念想,就是爱情!
她很想见李风,但她终究是杀人如儿戏,心狠手辣的竹叶青。不会像苏夭那样装哭扮委屈卖萌撒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四个小时发三条短信,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忐忑不安等回复。
电话接通,姬青眸正在哭,嘤嘤啜泣,应该咬着下嘴‘唇’强忍着。李风看不到她的泪水,不过能感觉到浓郁的悲伤。那悲伤肆意从电话里灌过来,瞬间逆流成河把李风淹没在其中。
李风主动解释道:“刚下飞机,正准备给你回呢?”
姬青眸半响问:“真的吗?”
李风没作声。
姬青眸止住哭,道:“能不能让我再见你一面?一面就行,就当我求求你了。”
李风顿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道:“我想在西京多陪儿子几天。等有时间再……”
姬青眸又哭了,不等他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李风叹了口气,又掏出来一支烟点上,‘抽’着‘抽’着突然暴躁的指着老天骂道:“我干你娘,你他妈玩我玩上瘾了是吧?你让我欠情债是吧?好!好!哪天老子有机会,把你‘女’儿也一定要摁倒睡了!”
江家人逃了,蔡喜还在找李释天的司机何老,肖娴庞闯等人顺利到了西湖,手里这份残图也没有下文。李风留在西京城没什么用,想了想,就先回西湖了。
上午在西京,下午在西湖。可是刚到,小七打来电话。
小七开‘门’见山,语气很郑重:“沪海那条竹叶青,你认识?”
李风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小七吸了一口气,道:“她受了重伤,应该活不了几天了。”
李风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你说什么?”
小七道:“江家的人逃去陈州一百三十二,被她一人杀了六十七。那位黑道教父江解放,和江纯良的爷爷江保国,都是她亲手杀的。昨天她去杀江家老太爷的时候,被胡涂打成重伤,五脏六腑移位,吐血过多。是我救她出来的,我问她和江家有什么大仇,她说……她说……”
李风‘阴’沉着脸,问道:“她说什么?”
小七道:“她说,她两千年没碰到那个人,这一世碰上了,想为他做点事情。风子,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李风说的斩钉截铁,这一次终于没有再逃避犹豫,也终于明白姬青眸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见最后一面。他说:“我现在就去陈州。”
他必须去!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什么狗屁项羽,他都要去。有没有轮回转世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对别人‘阴’狠到骨子里,对他却极尽柔情的姑娘。为了他马上就要死了,还苦苦哀求这想见他一面。他却装‘逼’犯贱的拿自己的‘女’人儿子践踏蹂躏人家痴情。
取了那只发簪,揣着金蝉从江听雪那里偷的舍利子。他朝着豫南陈州,朝着那个号称有五千年甚至更久远历史的小城而去。
姬青眸没在医院,而是在汉庄里。这么一个小县城,医疗措施远远比不上汉庄的。当初关押李风的那套三进大院子里。
姬青眸躺在第二进院子的东屋里。项行云和项布雨那对双胞胎照顾着他。而就在院子外,有七八个人正在争吵。
项少卿很‘激’动,头上青筋突着,道:“不行!绝对不行!她是王‘女’,怎么可以牺牲她?”
其中一个老人瞪着眼睛道:“怎么不可以?就是因为她是王‘女’,才必须要牺牲她。若是有那根簪子和舍利里面的血,一切都好说。现在只能祭祀她的三魂七魄,试试能不能和项王英魂沟通然后打开剑冢。”
项少卿道:“不行!她是王‘女’,如果她死了,项王归来,这罪过谁能承受的了?”
另一个老人吼道:“只要项王归来,就算我们汉庄人全被他杀了,都值得。王‘女’的罪过,我来承担!”
项少卿依旧反对道:“那也不行,如果要牺牲她,你们……你们就再选一个少主吧。”
村长笑弥勒神‘色’一变。果然,一直蹲在地上,一口一口的吧唧‘抽’烟的烟枪老人冷哼一声怒道:“放肆!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些什么小算盘。你六爷爷我看着你长大,你只要撅起屁股,我就知道拉什么屎。放在平时,也就罢了,毕竟你是少主,融合霸王英魂后就是新的项王,到时候王‘女’跟了你自然没关系。可是现在王‘女’左右都是个死,你还在这唧唧歪歪什么?别拿你不做少主压我们,只要是项家子孙,只要留着项家的血,哪个都可以成为少主。”
他说罢,又怒哼一声,瞪了项少卿一眼,然后接着‘抽’烟,拍板定论:“就这么说了,计划提前,否则等王‘女’死了,魂魄一散,咱们大计就白搭了。”
几米外的屋子里,姬青眸虚弱的躺在‘床’上。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手机不放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谈话。
项行云则是很不满的对着外面冷哼一声,猛地把房‘门’摔上。
项布雨则是红着眼睛道:“王‘女’,给他打个电话吧。”
姬青眸摇了摇头,刚擦干净眼泪,又流了出来:“算了,这一辈子有缘无分,等来生吧。”
项行云愤愤不平道:“王‘女’,你不打我帮你打,我要问问这贱人,现在躲在西湖边到底咱干什么。”
王‘女’摇了摇头,悲伤的闭上眼睛,却有一副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她那位念想了两千年的王,抱着一个两岁的小男孩,怀里搂着一个别的‘女’人,笑的很开心,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