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认哥哥

  听到这样的话,凤君离并不意外。
  他甚至有些欣喜,不是因为他终于可以不用娶苗红袖,而是苗红袖终于认清自己的心。
  其实就算苗红袖在‘喜欢’他的时候,凤君离也没感受到那份‘喜欢’里参杂着真心,不是他迟钝,是他觉得苗红袖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任性。
  “我很高兴你能看清自己喜欢的人是谁,我亦感激你用蛊母救我,不管怎样,我凤君离欠你一条命。”
  “你不欠我,是蛊母愿意救你我才有机会救你。”苗红袖瞧着眼前的凤君离,“其实我晓得你不喜欢我,那你为啥子要娶我?”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凤君离说的一本正经,却叫苗红袖噗嗤一笑,“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报恩的?”
  “也不都是,至少我是。”看到苗红袖笑,凤君离总算松了口气。
  “那我懂了……”苗红袖瞄了眼厢房,忽似想到什么,“虽然跟你做不成夫妻,那我做你妹妹好不?”
  凤君离微怔,“什么?”
  “你对凤天歌那样好,等我是你妹妹了,你对我也会那样好?”苗红袖仰起小脸,期待问道。
  凤君离点头,“会。”
  “嗯,那你答应我,你对我咋样就要对你妹夫咋样!”苗红袖一本正经道。
  “你说容祁?”
  “我说的是……”苗红袖脸颊骤红,夜色都挡不住她脸上那抹娇羞。
  凤君离恍然,“好。”
  “你可答应了,不许反悔。”苗红袖抬起手指,朝凤君离眨眨眼睛。
  虽然凤君离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能帮到御叶,但他既然答应,自然会做到。
  夜色愈深,凤君离没有在御医院久留,起身后带着凤天歌给他的令牌,离开皇宫。
  厢房里,灯火骤亮。
  苗红袖将吹熄的火折子搁到桌边,转身一步步走向床榻。
  已经整整躺了三天的御叶如初时那般,刚毅的俊脸苍白如雪,额间紫色如闪电般的胎纹暗淡的没有一丝光彩。
  苗红袖缓缓坐到床边,脑海里尽是与御叶过往。
  她拉起御叶的手,指尖相对的叩在一起。
  “小叶子,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就笑,我以为你是嘲笑我,其实你是想逗笑我,我挨打的时候你骂我笨,却私底下去找那些人打架,受了伤还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为我做的好多事我都记得,现在也换我为你做一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青色纹路自苗红袖雪颈缓缓蔓延。
  纵无拔心之痛,蛊王离体也足可以用抽筋挫骨形容。
  额头沁满冷汗,苗红袖却只盯着床榻上的男子,“苗疆只有一只蛊王跟一只蛊母,就算风情哥哥去信回苗疆,老东西也不会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蛊王,如果蛊王不接受你……”
  泪,无声滑落。
  苗红袖停顿许久,终是开口,“那我们就死在一块。”
  作为苗疆圣女,苗红袖对于蛊虫的了解又岂会少,她很清楚如御叶现在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即便她赌赢了,他们之间也只能活下一人。
  倘若她跟御叶注定不能在一起,苗红袖希望活在世上的那一个,是御叶。
  不需要言语,此时她所做的一切便是对御叶最好的,爱的回应。
  青色纹路疯狂攀爬上脸颊,苗红袖正承受着与那日御叶几乎等同的痛楚,冷汗淋漓,娇柔的身躯因为极痛而瑟瑟发抖。
  然而苗红袖脸上那份坚定,却是更甚。
  手腕处,青色蛊王在内力的催动下缓缓移向指尖。
  痛至极处,苗红袖狠狠咬唇。
  漫长的游移,蛊王终至指尖。
  倏然!
  青色蛊王冲破皮肉,进入到御叶体内。
  痛在继续,苗红袖拼着最后残存的意识,以内力催动蛊王朝御叶心脏处游移。
  烛光微闪,温暖着整个厢房。
  烛油如泪,滚落盘中。
  苗红袖终是力竭,模糊的视线里唯有御叶那张苍白如纸的容颜。
  原来这许多年里,自己心里的风景。
  也唯有他……
  夜尽,寒星隐灭。
  延禧殿里也终于有了动静。
  鉴于南无馆因御城的五十个亿解了燃眉之急,容祁这两日心情大好,于是早早到小厨房做了满桌早膳。
  厅内,月牙替容祁打完下手便回了自己房间。
  对于月牙不在厅内一起吃饭这件事是容祁的主意。
  主要是防解风情。
  推己及人,他太知道把月牙拉拢到自己阵营里的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内室房门开启,凤天歌走出来时便闻到一股香味从桌边方向飘入鼻息。
  熟悉的味道,不猜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歌儿你起来啦!”
  容祁顶着一张祸国俊颜颠跑着迎向自己女人,刚刚靠近便见凤天歌伸手过来,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好羞涩!
  容祁瞬间脸红。
  这一幕刚好被自厅门外走进来的解风情看到。
  不同的角度,解风情看到的自然也是不同风景。
  天知道,凤天歌只是替容祁擦掉沾在脸上的灶灰。
  饭桌上,容祁心花怒放,那张嘴就跟长了青苔需要磨平似的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歌儿!昨天我去看逍遥王的时候听到一个惊天大秘密!”容祁顶着一张八卦脸,搬着椅子朝凤天歌凑了凑。
  解风情自顾夹菜,心情可想而知。
  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越来越弱,可又舍不得离开。
  “什么秘密?”凤天歌夹起鱼丝肉,味道滑而不腻,香甜可口。
  “廖永俊你知道吗?他居然对赛老板心怀不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凤天歌当然知道廖永俊,那是她这两日最‘惦记’的人。
  “怎么说?”凤天歌美眸微转,看似平静问道。
  “他居然敢把刚出窑洞还没上报朝廷记数的黑瓷器偷偷送给赛老板,他这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
  容祁不是温玉,言语间的表达自然不会太过讲究措辞,“逍遥王可说了,廖永俊不敌庚博远十分之一,他就不是个男人……”
  ‘啪!’
  容祁话音未落,凤天歌手中银筷砰然落地,美眸寒凛如霜。
  “歌儿……你咋了?”
  风动。
  容祁只觉眼前一闪,他家歌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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